不知道内情的人对此事众说纷纭,其中最多的版本便是,纳妃跋扈多年,皇上终于没了耐心,故,将其软禁。
这日,轩辕子轩在书桌前画着一树梅花,而暗香则是从旁研墨。
轩辕子轩的画工很好,几乎经他手出来的梅,总有几分灵气。
待画做好,轩辕子轩将纸拿到暗香面前,语气轻轻柔柔的道:“喜欢吗?”
暗香将研墨的手停下,细细的看了看,莞尔:“臣妾当真没有想到,皇上还会作画?”
“呵呵,我还会很多东西,你可以一一发现。”轩辕子轩极其暧昧的道,他将手中的画,放回到桌上:“一会我让人裱起来,就挂在香儿的宫中可好?”
暗香没有拒绝,打开香炉,添了一勺香料进去:“只要皇上不怕其她娘娘们有醋意,都赶着向皇上要画的话,臣妾便敢收!”
轩辕子轩很是喜欢如此俏皮的暗香,至少她看上去很是鲜活:“我此生,只为你一人作画!”
暗香的心中一软,低眸中的神色复杂,她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将话题岔开:“夏儿还有几日便可到了,臣妾一早就将偏殿打扫出来了!”
轩辕子轩没有发现暗香的异样,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双手:“最多还有十日!”
“那皇上是如何解释夏儿身份的?”
轩辕子轩现在不再是逍遥的焰火宫宫主,他此刻是王,他有大堆的妃妾,突然凭空出来一个女儿,若没有合理的解释,正宫皇后那里,就没法说过去。
轩辕子轩扬袍坐下,伸手揽暗香入怀,将好看的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我对她们说,夏儿是我收养的女儿,故,只能分为郡主。”
听云这般,暗香心中有了一丝难过:“这样,着实委屈了夏儿。”
轩辕子轩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时,语气便的深沉:“我现在的地位,必须考虑周全,郡主,是我能给她最好的了!”
暗香当然知道现在轩辕子轩的难处,身体不由的向他怀中靠上了几分:“臣妾想,夏儿会明白的!”
轩辕子轩很是贪恋暗香身上的温暖,每每抱着她的时候,他一直冰封的心是暖的:“那香儿呢?香儿可知道我的难处?”
暗香淡笑:“皇上是一国之君,定有些生不由己的难处,臣妾自然是明白些的!”
“是啊,香儿能明白,为何她就不能明白呢?”轩辕子轩的话语中很是无耐之意。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纳兰晓只是内疚,可从那日咸福宫后,他才知道这七年中,他对她已经有情。
入夜睡不着时,他总是能想起那日纳兰晓淡漠的眼神,以及冰冷的话语。
暗香转头见轩辕子轩不语,只是沉默,突然想起几日前芷兮说过,轩辕子轩自咸福宫回来后,便心情不好。
故,缓缓开口道:“皇上是,为了贤妃娘娘伤心?”
轩辕子轩绝美的面上,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笑:“是啊,我本以为此生只要让你开心,我便足矣。可直到那日,我才发现,我还是在乎她的。她十六岁便跟随我,到如今已有七年。我最狼狈,最苦的时候都是她陪着我。甚至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也是她用自己的血脉养我的伤。从那以后,她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我找了很多的名医为她医治,可一直都没有起色。”
轩辕子轩眸中神色愈发的悲痛:“后来,我进了宫,当了皇上,她便也随我一起入了宫廷,当然一同进来的还有她的妹妹纳兰玉儿。后来,玉儿被我的一个妃子陷害,而我没有帮她。
故,让一个妙龄女子便这般没了。从那事之后,她的病就愈发的厉害,太医不知道从阎王殿中将她拉回来几次……后来我去看过她,可她每每都不与我说话,渐渐的,我便也不去了。
直到最近,我听说她身子大好,便去看到,我本以为她会将玉儿的事情淡忘,可结果看来,是我错了……”
暗香看的出轩辕子轩眸中的无助,心痛:“她对皇上,已经无情了吗?”
轩辕子轩摇了摇头,笑的很是无力:“我不知道,若是以前,我可以肯定的说,有!可现在……”
“若皇上还是喜欢她的,便可以常去看看她,人心是可以被感动的。只要她对皇上还有一丝情,臣妾想她定会原谅皇上!”暗香出声宽慰道,她也不知道为何,见到轩辕子轩这般的伤心,自己心中也很是压抑,就好像放了一块千金的石头一般。
咸福宫
纳兰晓躺在贵妃榻中,身上盖着狐皮做的毯子,在院中晒着太阳。
院中的一株粉梅,在阳光的照耀下,将投影照在了纳兰晓那苍白的面容上,这一日她虽比以前好些,可天气一日日的转了,她体内多年的寒气就愈发的难熬。
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从指缝中看着面前的粉梅,她想起了焰火宫中的那株一样的梅花……
十八岁的纳兰晓一早便出落的亭亭玉立,焰火宫中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宫主是什么关系。故,都对她很是礼貌,当然除了一个人以外。
他叫白风,焰火宫中的顶级杀手。他与纳兰晓可谓是焰当时的左膀右臂,可不知为何,在白风知晓纳兰晓是焰的女人后,便性情大变。
他会常常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喝醉酒,然后有些怒气的对纳兰晓吼道:“你为何会喜欢他,你可知他有多少女人吗?而是左右不过是他千百女人中的一个!”
渐渐的,原本无话不谈的两个搭档,变的有些形同陌路。
一日他们完成任务之后,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位俊朗少年,为了帮心爱的女子办生辰,包下了整座酒楼,用上百颗珍珠做了一套极其奢华的首饰送与女子。
“唉,风,你觉的那女子幸福吗?”纳兰晓问了问一旁的白风。
可白风却很不给面子的道:“不知!”
纳兰晓也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说:“我若是那女子,我绝对不会幸福?”
“……”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虚假的,若我过生辰的时候,我希望收到的礼物是一棵树,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它长大,然后回味起那天的幸福,你说,是不是比这些排场要好的多?”
纳兰晓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纯真,她以为,会为她种下树的人是焰。
然,她错了,大错特错……
纳兰晓生辰前几天,接到任务,是刺杀江湖上的以为高手。
计划本来是没有任何的漏洞,可却没有想到,在撤退的时候,他们中了埋伏,白风拼死将纳兰晓带出。
回到焰火宫的时候,二人都奄奄一息。
焰管制手下十分严格,他的死士,若有一次失手,便代表着没有在活下去的必要了。
当时的纳兰晓因为伤势偏重,陷入昏迷。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拖着伤痛的身子去找白风,可焰火宫中的人,却说没有一人看到过他。
纳兰晓感觉到事情的不妙,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去找了焰。
焰此刻正躺在软榻上,悠闲的把玩这腰间的玉佩:“你醒了?”
“风呢?”
“多余的人,你认为还有活着的必要?”焰的话语无比残忍的吐出,表情依旧是理所当然。
纳兰晓觉的她此刻的心很疼,她跟随面前的这个男人两年,可她从未看懂过他:“这件事情,错不在他!”
焰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嘴角淡笑的道:“本尊知道!可本尊需要一个顶罪之人!你是本尊的女人,本尊有些舍不得,故,只有他了!”
纳兰晓脚上的伤,因为行走已经导致伤口裂开,血,滴在了地上,很是刺眼的红。
焰,见她不语,便从榻上起来,手指挑起纳兰晓的下巴,语气平和的道:“明日是你生辰,你想要什么,本尊都给你!”
纳兰晓的眼眸迷茫的盯着焰,有气无力的道:“你能让他活过来吗?”
当知道风死的消息,纳兰晓的心中仿似缺了一块似的,空荡荡的,她从来不知道风对她来说有这般的重要。
焰蹙眉不悦的直视着面前,这个从不会顶撞自己的女人:“你是在挑战本尊的耐心吗?”
纳兰晓有些厌恶的将焰放在她下巴的手指能去,脚步蹒跚的走向屋外,轻轻的道:“其实,你应该杀了我,那样至少我会以为,我是一直爱你的……”
焰依旧给了纳兰晓一个奢侈的生辰宴,但是那一晚,纳兰晓没有展露过一丝笑意。
回到住处,屋内有个人在等她。这人她识得,她是风身旁的女婢。
她带着纳兰晓来到了屋后,原本空荡荡的地方,此刻多出了一株梅花。
女婢哽咽道:“这是风公子执行任务前,为姑娘种的。风公子说,姑娘一定会喜欢!”
纳兰晓艰难的走到梅花树下,眸中泪水滑落:“他,可说为何要种梅花。”
“公子说,姑娘生辰是腊月,故,此时的梅花开得最美,他想将最美的留给姑娘!”
从那时起,纳兰晓知晓了白风的心,她也明白了,为何他每每喝醉的时候,都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
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白风再也回不来了!
这件事以后,纳兰晓与焰之间便有了很深的隔阂……
纳兰晓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她直直的盯着梅树,幽幽的自语道:“若,一开始我选择了你,定会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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