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画画-第4章 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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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欢喜,有人愁。比我大两岁的崔捷,今年已是高六。高三上了四年,第一年成绩差强人意,第二年缺考,第三年成绩最好。今年虽然不尽人意,但要比我好的多。人不能比,我和崔捷完全不在一个层面,自我要求都不一样。

    崔捷没有填报志愿,不去上了,六年辛苦尽付流水。人言可畏,以前是村里的学习榜样,现在成了村里的反面教材。学习不能向崔捷一样,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

    一次次的考试不顺,名落孙山。崔捷心灰意冷,失意潦倒。在家足不出户,天天睡觉。作为他的好朋友,我很想帮助他。在学习上他给我很大帮助,是我的指导老师。我相信他会从低谷中走出来,自己跨过这道坎,他需要时间来调理自己。

    从小我也是娇孩子,什么活都没有干过。今年暑假,我找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份工作——在亲戚家当老师。我也很意外我的人生第一桶金是我当老师挣来的工资。

    不像我们小时候,辽天晌午头,跑来跑去,也不午休。现在家长一来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二来为了孩子们提高成绩,所以暑假班很火热。

    第一次作老师,难免会紧张。后来和她们熟了,一个个都调皮起来。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爱写作文,都不想麻烦的算数。水过地皮干,英语教起来很是费劲,你读一遍,他们读三遍。小孩子们的记性很好,忘性也很好。没办法,和我们一样,他们也在后面缀起汉字。死死母母的就不多说。

    我口语很差,竭尽所能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土发音。所以我就没有对他们多做要求。警戒他们这样方法读是不正确的。现在可以这样,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他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高年级的英语好教一点。低年级的启蒙英语,弄得我啼笑皆非。我问他们有接触懂点说过英语吗?后面的迅速进入穿越火线的战场。我连喝不止,大拍桌板,他们才不敢放肆。

    我说:“简单的,平常用的,谁会举手?”大家踊跃其言,我甚喜。一个男生huo的站起,说:“八嘎,嗨!”他同桌指他笑说:“笨蛋,那是小鬼子语。”随后引起哄堂大笑。

    我忍俊不禁让他坐下,我让一个举手最好的站起回答。他双手背在后面,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开口说:“iloveyou!”发音很标准,我问他知道什么意思吗?有些同学争先替他回答我爱你。没想到他竟跑到前排,在我的眼皮底下,公然抱着一位女生的脸,啵了一下。然后他对我笑嘻嘻说:“亲嘴。”那女生显然被他突如而来的胆大举动惊吓住,怔怔回不了神。接着全班小朋友用手擦起脸皮,羞声漫天。

    那女孩掉下两滴眼泪,哭的汹涌起来。我勃然变色,走下讲台。我威信尚在,教室顿时安静下来。我罚他站在门口,安慰着那个女生别哭了。

    过了一会儿,重新上课,大家收起了调皮和胡闹,回答的有模有样。我引导他们一二三,o.three。四呢?我问。瑞地狗。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们说的是readygo。

    讨论了大半节,话归正题,我从abcd26个英文字母开始教起。被罚站的那个小孩,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院子里玩了一节。

    最后的检测,大家的成绩都还不错。给我日后去当老师注入了很大信心。讲完试卷就结束了,我一千三百元的工资马上到手。最后一节课,我比以往更加认真仔细的讲析试题。最后一节课了,他们坐耐不住。

    我一边维持课堂秩序,一边讲课。这么一节特殊的课堂,竟然有一个学生睡着了。当时,我折断手中的粉笔,嗖的一下咂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已经有了当老师的资质。但是他没醒,被他的同桌叫醒。

    我拍着黑板大声说:“看题目,看清题目,题目是啥?”讲这道题我很生气,因为类似的题型我反复讲了好几遍。他们一错再错,大多数都错了,错的我无法原谅。

    我重申一遍:“看清题目,题目是啥?”

    站起来的那个学生,昏昏沉沉说:“提莫是迅捷斥候。”

    我惊愕,莞尔一笑。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可网络游戏千万不要让娃娃自己抓起。

    语文,数学天天见,现在他们还多了一门英语。像美术,音乐,劳动等。他们都很喜欢和渴望学习。可惜我们的条件不允许。小时候,女生的书本上画画描描颇为像样,多是一些芭比娃娃;男生拉拉圈圈速成的都是怪物。不是鼻子长,就是没脖子。不是头大,就是尖脚。有画海贼王的潜质。

    一个月的奋斗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开始进入无聊。

    一到夏天,村里越是热的时候,越容易停电。我睡在席上被热醒,浑身湿透,发虚无力。我去冲了一下温水澡,出来之后感觉神清气爽。

    闲来无事,我便在院子里核桃树下支好多日不用的画板,夹上画纸。铅笔,橡皮,颜料等,我什么东西都准备全。画什么呢?我不知道。

    画眼前的景物,日已偏西,晚霞一片。想了一想,我把毕业照拿了出来,我要放大比例的把相片搬到纸上。

    相对于具象,我也喜欢的抽象。但我喜欢的抽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抽象。

    怎么画呢?我用铅笔横竖比了比,要有立体感,要有层次感。下不去笔,不知是从中心还是从两侧?

    算了,还是先调好颜色。对着相片发呆,咬着笔头思考。难道我豪情万丈的开始,就这样不战而败,纸上一点不画就结束了吗?

    老师对我们说,艺术你除了技巧,你主要还得用心。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用心,三心二意总是不成。

    放下毕业照,我在院子里踱着步。用心,用心。高三的生活,尤其是再复习一年,我们就不言而喻了。

    教室,餐厅,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我们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学习,没有休息的时间。偶尔得来间隙,我们倍加珍惜。苦中作乐,乐在其中。现在想想好怀念。

    回忆有稍稍甜蜜有微微苦涩。我转了一个方向往后退,以为退着退着会靠在核桃树上。哪知背后的东西一倾。我自己也够笨,左脚绊倒右脚。整个人往后倒,我伸出去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可前面都是空气怎么能抓到。

    我斜着摔倒,碰翻了支架。挥下去手击在色盘上,色盘翻起。五颜六色的涂料,在阳光的映耀下,灿灿生辉。

    我赶紧闭起眼,缩着脖子。色盘扣在纸板上,余音不绝。我脸上,头发上沾满了涂料。又要去洗澡,头发上的并不好洗掉。

    我洗了又洗,头发仍然留有颜色。我稍留长头发,明天可能又要去剪剪。

    收拾着一地狼藉,我意外的发现。画纸上郝然有了一副作品,想想刚才自己正在用心。人有时候就要学会自己安慰自己。否则一塌糊涂的人怎么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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