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比我更爱你-我竖起防备,你却还是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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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第二天早上辛文雨起得很早,她睡得不好,差不多整晚失眠。这个城市的冬天温度总在零度上下徘徊,每年的冬天是最难熬的,听说东北的城市入冬气温要零下几十度,她无法想象在那么冷的地方人们该怎么过冬,寒冷的夜晚她常常被冻醒,双脚冰凉无法入睡,电热毯用多了会上火,她安静的生活中充满了无奈,或许该去再买两床棉被。

    辛文雨是在曲宵的电话指导下找到宁静苑B座的,她自问方向感极强,但宁静苑的建筑设计不依常理,集中在一起的建筑层外观各不相同,且呈不规则状座落在四处。她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寻找曲宵的家,最后不得不打电话求助。

    走进B座电梯时,里面刚刚进去一个女人,她礼貌地问了辛文雨要去几楼,当听到17楼时,一边眉毛轻轻挑起来,原来她们去的是同一楼层,人家已经按了17楼。

    电梯无声地运行上升,辛文雨心不在焉地看着电梯数字一个个的变化,心想呆会儿见到曲宵时该说什么。

    在她想象中,曲宵应该跛着一只脚跳过来开门,谁知道他已经等在电梯门口,一脸愉快的表情,只不过看到和她一起上来的女人,表情明显一滞:“蓝玫,你怎么来了?”

    “我听许强说你今天要换药……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她边说边细细打量辛文雨,状若无事地问,“这位是……女朋友?看来我来得不巧,怎么称呼啊,要不要叫嫂子?”

    辛文雨抿着唇没有说话,她不习惯跟这种女人打交道,哪有初次见面就开这种玩笑的。

    不是辛文雨有多敏感,实在是蓝玫心中的苦涩让她无法淡定,她不等曲宵回答就抢着说:“我就是听强子说你这边没人陪不放心过来看看,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电梯一直停在十七层,她冲辛文雨笑了笑,回过身按开电梯走进去,等电梯门慢慢合上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回想刚才自己的表现,应变得还算不错,就是仓促间有点不太自然,而且那个女人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可眼神却像是洞悉她的一切。

    或许只有女人才能明白女人,她一眼看出辛文雨并非曲宵之前曾经留恋过的类型,那些不上道的女人没有那么干净的气质。或许这一个才是曲宵真正的女郎。这几年她一直固执地相信曲宵和她之间一定会有故事发生,有时候甚至卑微地想,他为什么不对她产生点兴趣呢,哪怕和对待外头那些女人一样,有些实质性的关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连继续站在他们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曲宵有种立刻打电话给许强骂他一通的冲动,可当着辛文雨的面,他没法说什么,一瘸一拐地带着辛文雨回自己的家,一边说:“蓝玫是我们公司的骨干,实干家作派,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进来吧,这两天有点乱。”

    他不想说太多,怕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辛文雨不置可否的笑笑,暗呼侥幸,她后悔昨天贸然答应来这里,根本就是不太熟悉,万一刚刚出现的那个女人是他的正牌女友,冲着她冷嘲热讽或者谩骂一番,那才叫人难堪。

    “你……的脚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想喝什么,我给你拿。”

    “不了,早点去医院的好。”

    “那好,等我拿件外套咱们就走。”

    一直以来,辛文雨都努力让生活简单化,眼前这个男人想要接近她的意图如此明显,按说她不该答应这个邀请,但女人天生喜欢帮助弱者,即使可能会有麻烦。

    真没想到医院里会有这么多病人,人来人往,挂号要排队,大夫看病要排队,交费要排队,拿药要排队,甚至等电梯也要排队,如此上上下下,二人在医院几乎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

    辛文雨想起来她这几年常去的那家小诊所,现在叫医疗合作社,有大夫坐诊,人来看病通常就是感冒发烧头疼上火,来来去去就那几种病,大夫简单一看,把治头疼脑热的药包上几包,十块八块打发人回去吃两天,实在不行就输液,有一年还因为输液死了人,诊所只是停业几天,过后照样营业。

    她无比庆幸这几年中并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一个人生活在异乡,最大的运气就是拥有健康。

    医院里的人应该见惯了生死,医生护卫都是一个表情,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也不过是档案里的一份记录。给曲宵换药的小护士下手无情,三下五除二就剪掉他脚上缠着的层层纱布,露出的疤瘌丑陋又恐怖,辛文雨扭过头不敢再看。

    谁知接下来小护士单单拿了两根棉签沾了点药水来回拖了两下就算完事,把一张大夫开的药方拍到桌上,然后告诉他们可以走了。

    辛文雨疑惑地去问大夫:“伤口还没好,不用再包扎了?”

    大夫慢理斯条地看了曲宵的伤脚一眼:“用不着太心疼男朋友,他只要不剧烈活动就没事。”

    曲宵一乐,拉了她去开药,并且坚持和她一起排队,等到走出医院商量去哪儿吃饭的时候,他已经成功利用她的同情心占用了她的几天假期。

    每个女人,都渴望有一个男人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辛文雨也不例外,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么去照顾别人?或者在男人心目中,女人该是天使的时候就得是天使,用温柔慈悲的心拯救男人的灵魂。

    用餐高峰的中午,几乎所有的饭店都座无虚席,男男女女在等着上菜的空隙间热烈地交谈着,很平常的景象,有的人或许会觉得很吵闹,可辛文雨却很受感染,原来她还是喜欢这样的热闹,没有人会一直喜欢孤寂。

    辛文雨没想到庄秘书会直接把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电话在响,等到她终于拿出手机要接起来的时候,打电话的人已经不耐烦的挂掉,并且立即再次拨打过来。

    “辛文雨,请你明天上午十点到公司来一趟,我等着你。”庄秘书冷冷的声音不容拒绝。

    她把电话拿远一些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又迟疑地把手机贴近耳朵:“您是庄秘书?可是我这几天并不上班……”

    “我知道,只是请你来一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或许是不喜欢平静的生活被人打乱,辛文雨突然痛恨起自己的这份工作,她不喜欢这种被动服从的感觉,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坐在对面的曲宵一边点菜一边笑着问:“怎么了,看你挺生气的样子。”

    她沉吟了一下,还是告诉他:“突然要我明天到公司去,不知道什么事。”

    “不如打个电话问问尚静。”

    她摇摇头,以她的经验来看,尚静一定会朝着荒唐的方向想,并且把事态的严重性无限扩大,只不过是份前台的工作,她已经有了辞职的打算,还怕什么?

    她惆怅地想,也许真正开始想改变的人是她。可是停滞了五年的人生,真能适应重新开始?她意识到即将改变的不止是工作,还有她对人生的态度,再不能象以前那样慢呑呑的生活,把一切敷衍了事。

    她又开始沉默,并且将手中一张餐纸撕得粉碎,这不是个好习惯,可是在曲宵眼中,美丽的女郎做任何动作都很可爱,他静静地看着她,内心突然柔软了一小块,觉得自己有义务对她好,让她开怀,不再沉默。也许这只是他为接近她而给自己找的借口,人家不一定需要自己的好意,她的美好并不是只有自己才看得到,一定有许多人的好供她选择,可谁能说他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

    虽然他并没有守身如玉等待某个真命天女的出现,但面对那些廉价的,迅速升温却又迅速冷却的一段感情,他清醒无比地知道那不是他要的,当然男人会把他安定下来之前的种种当成一种过渡,他会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沉迷,仍然会期待真爱,并为自己的坚持怀着莫名的感伤,每个人都是自以为是的,你说是爱情才是爱情,你说不是爱情的,什么都不是。

    至于早上突然出现匆匆离去的蓝玫,他压根没想起来,直到晚上许强把电话打过来:“老大,你在哪儿?”

    “我这样还能去哪儿,在家。”下午他借口家里吃的用的都差不多没了,拖着伤脚和辛文雨跑了趟超市,从没想到极有主张的他,也会跟人有商有量,研究要采购的东西哪个牌子好,哪个价钱公道。其实都是他在说,辛文雨听,偶尔她会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放回购物架上,为他有那么多想买的东西感到困惑。

    此时他正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发短信,要辛文雨别太担心明天的事。

    许强用很忧郁的声音告诉他:“我还没吃饭。”

    曲宵“哈”了一声,没有接话,他把电视打开,转到新闻台,听许强讲今天公司里发生的事。

    也不算大事,许强一直很听蓝玫的话,在他简单的心思里,除了老大就只有蓝玫比较重要,所以当蓝玫把自己的门关了整整一天,谁也不见的时候,许强也跟着忧郁了。

    “老大,我觉得你应该给蓝玫姐打个电话。”许强期期艾艾地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他并不清楚早上蓝玫去找曲宵时出了什么状况,但是眼睁睁看着喜欢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想来打击应该不小。但他更怕曲宵把责任怪到他身上,如果不是他多嘴……可蓝玫姐多好啊,为什么老大不喜欢她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认为男人应该对女人好,尤其是那些对他们好的女人,更应该关照。可是无情的男人占大多数,曲宵和蓝玫之间从来没有过去,他想自己没有义务去安慰她,从前或者真有种微妙的感觉存在于两人之间,但他直觉那将是麻烦,就象今天早上那样,辛文雨不见得会容忍一直在他家碰到另外一个女人。

    2

    第二天早上庄秘书再次打来电话提醒辛文雨,要她准时到公司。辛文雨莫名的烦躁,她有种奇怪的直觉,今天将会有一场不愉快的经历,即使她做足心理准备。

    尚静根本不知道她的到来,大堂前台的同事轻快地跟她打招呼,问她是不是在家无聊,急着来上班,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着不那么僵硬。

    电梯慢慢往十楼上升,中间在七楼停下,进来的人恰恰是楚今夏。

    楚今夏看了看电梯指示灯,他正好也要到十楼:“要上十楼吗?”

    “是的,楚副总。”

    “最近常碰到你,我听说你请假了,身体不舒服?”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请假?她不愿意多说,只微笑着点点头,又把脸转过去,像是怕传染别人一样。

    楚今夏继续关切地问:“看医生没有?”

    她再次点点头,听他说:“那注意休息,多喝水。”

    电梯“叮”一声停在十楼,辛文雨身子微侧示意楚今夏先出去,她跟在楚今夏身后走出电梯,先到了庄秘书的办公室。

    直到现在辛文雨还不太清楚庄秘书叫什么名字,仿佛她本来就姓庄名秘书,总是呆在小小的办公室查阅资料,用冰冷的声音打着永远打不完的电话,忙碌异常。

    庄秘书什么也没说,直接示意她进总经理办公室,关沐辰正等着她。

    景天公司的员工对这位新任总经理都有些莫名的惧怕,不为其他,关沐辰用一种极缓慢的手段对公司进行着整顿,没有太大的人事调整,也不刻意针对谁,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他可跟从前的那位不大一样,连公司的老臣子也不敢放松警惕。

    辛文雨吸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坐在办公桌后的关沐辰抬起头,两人的眼光正好相遇。

    这还是辛文雨头一次正视他,如果说之前庄秘书的种种行为让她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那么此时她心里透亮,他的眼神流露出对她的兴趣太不一般,让她霎时想起五年前那个男人,同样的衣冠楚楚,同样的志在必得,辛文雨满心的忐忑登时消退,换上的是淡淡的厌恶。

    他今天找她来,是要挑明自己的意图吗?她一下子镇静下来,轻轻叫了声“关总”。

    他好像很满意辛文雨的态度,笑了笑说:“请坐。”

    辛文雨避开他的眼神,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来。

    关沐辰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茶,顺势在她对面坐下。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你有没有兴趣来帮庄秘书,这段时间下来,她对你的能力十分肯定,希望你能来做她的助手。”

    她讶然地抬起头,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不是诚意,而是一种霸道语气,他都是这么对待公司员工的吗?可惜她并不是非得要在景天过一辈子,还有些站生跪死的意气,沉静地说:“我不认为自己可以胜任,我一向只在前台负责接待,对公司里的事根本不了解。”

    他并不在乎她的反应,随意地打量着她:“庄秘书跟着我工作了很久,最了解我的脾气,不过她对自己的助手很挑剔,难得你能让她看重。虽然你在公司的履历表上填的自己学历不高,但有庄秘书的推荐,公司打算破格任用你。”

    庄秘书看重她?真是笑话,如果说她逆来顺受的性格打动了庄秘书,那么她相信公司绝大多数人都能胜任这份工作。他说得堂而皇之,好像一切为了工作,可一个小小的前台,根本用不着总经理大人亲自来劝说,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见她保持缄默,他缓缓地说:“你不是只满足于一直当前台吧,想一想,人生有几个五年可以虚度?”

    谁会满足一辈子当前台,何况她本来就打算离开,可被人威逼利诱却是另一回事,她摇头拒绝,关沐辰眯着眼看了看她:“你确定要拒绝?”

    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愤怒,僵着身子直视他,他以为她会欣喜地接受这个提议,继而顺应他的要求,日日跟进跟出,慢慢地被他的一些招数攻陷,或者连抵挡都不用,直接归顺他吗?她并不是五年前单纯的自己,忍了忍气说:“是的,关总,而且我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不可能一直做个前台,这个假期结束后我会向公司提出辞职。”

    关沐辰松了松领口,冷冷地说:“想走?你最好在离开前给我个解释,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隐瞒学历在景天做了五年前台,这好像有些不太寻常吧?”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隐瞒了学历?

    五年前她来到这个城市之初,草草安顿下来后,曾逼自己去外面应聘,就业的艰辛让她苦上加苦,再者她没有全力以赴,处处碰壁,仓促间根本没有用人用她,夏末的季节里,她住在狭小的出租房里,开着吊扇还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再找不到工作她说不定就会失去活下去的信心,到景天应聘前台根本用不着出示太高的学历,她只拿出了高中毕业证,说自己上过家乡一所成人高校,那种毕业证很少有公司会承认。没有哪家公司会要求连前台也得是大学生,正经学校毕业的也不会安于做接待工作,找高中毕业反而稳定,不会整天想着跳槽。招聘的主管只当她是又一个草包美女,看她气质不错就招了她。

    隐瞒学历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他该不会当自己潜伏在这里一做五年是为了窃取商业秘密吧?辛文雨眼神无波:“没有原因,做前台比较简单,太复杂的事我应付不来。”

    这话却是真的,她当时只想简单的生活,而且五年下来也习惯了这种生活,眼前这个斯文的男人在想什么她不管,只要别再逼她。

    关沐辰不耐烦了:“不是为了楚副总吗?”

    “什么?”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明明白白地对你说,你跟着楚今夏没有好日子,考虑一下跟着我。”

    有的人在危机来临前会紧张到生理起反应,先从胃部痉挛开始,再蔓延到四肢,最后才是心脏剧烈跳动,大口大口的喘息,辛文雨即使早在心里分析过无数次关沐辰的意图,但最终结果还是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房间里无比谧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辛文雨终于脸色发白颤着音说:“你什么意思!”

    “我个人觉得,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傻,很明显,我是想你到我身边来。你不如好好想一想,到我身边有很多好处,或者你想提什么条件也可以,OK?”他伸展开腿脚,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竟然诬蔑她和楚今夏?这个男人恶劣起来不是人,公司里早已经没有他们两个的传言,何况楚今夏已经结婚了,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说成第三者!

    诚然,关沐辰的外表不失为一个优秀的男人。做为一个男人,优秀的男人,不光光是懂得赚钱以及吃喝玩乐,他还要学会尊重女性。辛文雨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想把她的尊严踩到脚底下!她不年轻了,如果还是当初二十一岁,崭新崭新的年纪,有人这样对她,她会说去死,或者叫他滚……

    可她没有,只是站起来苍白无力地说:“我现在就向公司辞职。”

    她想离开这里,可关沐辰站起来绕过沙发挡在她面前。

    即使她正皱着眉头,也是个美丽的女人,有些湿润的大眼睛里目光灼灼,戒备地看着他。这一瞬间他忽然怀疑自己这么做的动机,究竟是不是因为想要排挤楚今夏,想让他在工事私事上全都一败涂地,才会对这个女人动起心思?不管如何,他已经这么做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辛文雨想不必闹得太难看,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他总不至于失了斯文。

    “关总,请你让开。”

    “我在想……楚今夏有什么好,你为了他要牺牲自己?”

    男人有多自以为是,辛文雨今天才见识到,她是不是楚今夏的情人,跟关沐辰半点关系也没有,这么私人的事根本用不着解释,但她还是冷冷地说:“我不知道关总听说过什么样的谣言,总之这件事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楚副总半点关系也没有,牺牲更是无从说起。”

    关沐辰却偏偏不信,大多数女人遇上这样的诱惑,起先会下意识地抗拒,谁也不可能天生就是荡妇,毕竟这是让人羞耻的事。但在男人眼里,尤其像关沐辰这种有过太多女人的男人,视女人的拒绝为欲擒故纵。

    在这个物欲纵流的时代,有时候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反而是最真实的。

    “其实你们是不是在一起并不重要,我比较在乎一件事,你究竟愿不愿意跟着我?我说得很清楚,什么条件我都能接受。”他不介意美丽的女人玩玩花招,但前提是她必须最后归属于自己。

    “关总何必一再强调这一点,想必以前常谈这种生意,真可惜你看错人了,用不着在我身上下这些工夫。”

    她坚持要走,关沐辰只得让开,只是在她开门之前飞快地说了句:“我不会放弃的。”

    庄秘书见她这么快就出来,有些吃惊,或者在庄秘书的眼中,每一个被关总如此关注的女人,都逃不开一种命运,那就是服从。辛文雨没有力气去问为什么会有女人没有原则到这样的地步,要帮自己的老板拉皮条,她在这上面付出的精力与工作相等,真是个能干的女人。

    3

    作为一个正在休假的前台,突然来公司辞职也不是什么特别惹人注意的事情,只有主管开口挽留,怀疑现在的公司竞争太厉害,连前台都有人来挖,转弯抹角地打听她离开景天后要去哪里工作。

    辛文雨失业了,可她一点也不痛恨关沐辰,世界无奇不有,相信这样的事以前有,今后也不会少,整个社会已经畸形化,人心也越来越妖魔化,她不应该大惊小怪。

    公司里属于她的东西很少,可要可不要,办完手续后她没有回住处,而是漫无目的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天气不太好,她找了一家大商场直奔美食区,给自己点了一碗辛辣无比的米粉,配着商场里热闹的人声和音乐声,才觉得热气一点点地回到自己身上。

    商场里放着细碎的音乐,辛文雨无意识地接起电话,意外地听到楚今夏的声音:“文雨,你在哪儿?”

    她从来不知道楚今夏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愣了一下才酸涩地问:“楚副总,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你辞职的事。”

    “谢谢,我想不必了……”她直觉开口拒绝,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不过刚刚辞职,怎么楚今夏这么快就知道,而且他想说什么?

    “不,你听我说,这件事根本就不该牵到你身上,完全是关沐辰用你来针对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她后悔接到这个电话,楚今夏说的她根本不想知道,难道该为了有利用价值沾沾自喜?想起关沐辰关沐辰说到要她换个人跟时的表情,忍不住嗓子一哽,她没招过谁没惹过谁,为什么会受到这种羞辱?难道说是她看起来象那种不正经的女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对一个已经辞了职的员工来说,知道这些并没有意义。”她颤着音挂断电话,用力忍住眼泪。

    楚今夏的心阵阵发紧,拿着电话犹豫着要不要再打过去。他可以想象得出辛文雨这会儿有多难受,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虽然他从没有走近过她。

    景天新任总经理到任后,楚今夏便刻意隐藏自己,处处小心,原因无他,之前他曾为总经理一职活动过,想必新来的关总心里有数,像自己这样的人不受些排挤是不可能的,是人都会培植得力助手为已所用。人事斗争是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可是你不争不代表人家不争,楚今夏也不想被压在人下。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样,见高拜见低踩,楚今夏无所谓看不看得开,但也暂避其锋,同时也在为自己寻找出路,凭他的人才和关系,也不是非要在景天呆一辈子。

    但是突然就有了谣言,辛文雨是为了他楚今夏才辞的职,他心里明白,那些传言说不定就是关沐辰的意思,这个人很不简单。如果他不发一言,那只能说明他窝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公司里的人会怎么看他?可如果他去找关沐辰理论,那只是坐实了谣言。

    想到这儿他不由苦笑,如果真的和辛文雨是那种关系倒好了,他知道如何反击如何保护,可偏偏不是,他没有任何立场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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