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翰笑哈哈道:“丁少一向没人性,你们第一天认识他啊!”
“话说现在也不是好时机,那世博会才闭幕,还有些后续的骨头渣子,今年红火着呢!”
“丁少只说抄底,没说什么时候,刘公子,你回去跟你老子商量个够底的价格报过去再谈谈呗!”
那刘公子显然不大乐意,众人也就不做声了,女人们连忙暖场敬酒。几轮你来我往之后,气氛又回到一个高点。
“我最近听到消息说丁少家又订了10架A330和10架A350,之前,CZ也订了几架A330,而且CZ还有5架A380,就是没有MU订宽体机的声音,除了从2011年开始交付的16架A330,和不知何时能交付的B787,MU还有什么宽体机的订单吗?现在丁少家的CM扩张得很厉害,再这样下去,MU落后的不是一点,而且市场份额简直不堪入目!”我运用着我强大的头脑逐一对号入座着这些代码所代表的航空公司和机型,以及消化着他强大的成语能力。他们看来都是做这行的,而且对这些极为熟悉。
“刘公子要悲剧了,想开航线都没飞机,美加东海岸的航线除了346估计没别的行了。A346还就那么几架,硬件还差。又新又好的航程大都给丁少家拿去了。他家新买的飞机无论从座位数和航程上都强大。19个77W就很无敌了,然后还有A350、B787。”
“B787要2012年才来了,明年只有3个A332,远程航线又悲剧了。”刘公子懊恼地说,看起来人憨憨的,我悲哀地望着他。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一个单眼皮男子突然开口说:“我不信东航会主动放弃国际市场,似乎是有人在压制东航的客机引进。”他说完还狐疑地瞧了丁少一眼,但丁少很镇定,看都没看他一眼,场面又尴尬地安静了下来,这回他们谈的公事很严肃,女人没敢再上来劝酒,我也赶紧小声点咀嚼,可是悲剧发生了,突然被刺卡住了。我憋着痒痒的喉咙,不吃也不动,呼吸都不敢,一吸气就痒得想咳嗽,终还是没能忍住,大声咳了起来。
立马就有人从背后拍拍我,然后端来水给我。我眼泪汪汪地吞下一口饭,把刺给咽了下去。丁少一边拍着我,一边朝人群淡淡道:“急什么,马上国家又要签一批波音机了,到时候再看吧。”
场面立刻又活了,谁也没看出来其实我不是在故意咳嗽救场,我真是被刺卡了!
第一轮的酒快完了,包间服务员立刻过来询问添酒事宜。
我旁边的那个女人很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呃……我想也就是我身子前倾趴桌上吃饭的时候吧,她已经隔着我,斜着身子以一个很艰难的姿势微微地靠上了丁少。
我眼角余光瞧见了,虽然明明已经吃饱了,却也不好意思直接让她闪开,好让我自己靠回去。于是就只好继续慢慢吃,希望她看到我吃完了就自觉点。
这时她的粉脸熠熠发光,美丽动人,听她娇滴滴道:“哎呀,我可不能喝红酒,后劲上来后我就会乱来,一不小心就抱着人乱亲,做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这话时小脸嫣红,毫不掩饰地热烈地看着身边的丁少。
立刻有女人嘲讽道:“尤妹,你可不能乱来,小心你家林少爷抽你。”
她当即白眼回去:“我们早就分手了,他可不是我的菜。”
却听丁少冷冷道:“那就别点红酒。”
那女子听完脸上一白,周围全都笑嘻嘻地看她尴尬,她只好讪讪地道:“不喝也好,喝了保不齐我就会乱来。”
我正好吃完了,碗空了吃饭的姿势也装不下去了。见她尴尬,于是乘机往后靠了靠,礼貌性地把她挤开,顺便给她台阶下的接口道:“是呀,红酒后劲大,我也不能喝,一喝就乱了。”
对天指誓,我只是随意地接一句!可丁少突然侧过脸来温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朝服务员道:“拿两瓶拉图干红。”
众人集体喷了,我愕然……
等酒上来,丁少亲自给我斟了一杯。
“吃饱了吧?”
“嗯。”
“可以喝一点点酒。”
我抖抖地接过他手里的酒杯。众人都会意地朝我举杯,我知道他们是为了丁少要灌我,于是我很淡定朝他们道:“我是骗你们的,其实我红酒酒量还可以,而且我酒品超好,绝不乱来。”
说完,我一口倒进喉咙,完全没有细品,喝完后,我难受地看着周围的人都似乎只抿了一小口。身边的丁少又给我倒了一杯,朝我耳语道:“这个酒品质不错,你慢慢地喝。”
我脸红,忘记了名贵的酒要慢慢品尝,一不小心出了次糗。
一会儿我就跟他们大多数人都混熟了,我性格还算讨喜,又因着给丁少面子,他们纷纷要认我当妹妹。我有些醉意,顺势都一一应承下来,这样也好,下次见面不记得名字统一叫哥就行了,一点不会尴尬。
众人觥筹交错了很久以后,就起哄让我和丁少对唱情歌。我早就听腻了那群腻腻歪歪的女人唱的软绵绵的没乐感的歌了,于是觉得这提议也不错,我还没听过他唱歌呢!
丁少没理他们,杯子朝我一晃,说:“让你们嫂子唱。”
凌振翰此时怀里多了个辣妹,瞧着我笑哈哈道:“嫂子你给我们唱一个吧!”
我斜眼瞧了丁少一眼,这家伙真不给面子,撇我一个人算什么?
我大方接过某姑娘递过来的话筒,点了首Dido的Thank you。
然后我朝他挑起眼眸,说:“你不要后悔哦,等一会儿我唱完了,在座的都要爱上我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说这话的,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也许是被他不给面子刺激的,我只看到他那有些迷蒙的眼睛里亮了一下,然后朝我露出了颠倒众生的一笑。
然后……
正如后来他说的那样,那个晚上他被我迷住了。
我一直自封是个内秀的人,这内秀的其中一项就包括了唱歌。于是一曲终了,周围人的巴掌都要拍烂了。
“专业的,绝对是专业的!”
“天籁啊,弟妹!”
“丁少,你老婆当什么空姐啊,你捧她当巨星吧!这条件……”
丁少听着那些赞美,一动不动地瞧着我,我唱的时候很自信,可唱完却又怯怯的了,特别是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
又听到有人说:“兄弟啊,以后记得常常带着弟妹出来嗨皮。太给力了!”
他眉头轻皱,然后把我手上的话筒掰下来放回桌上,搂着我朝众人淡然道:“再说吧。”
众人纷纷谴责他太护食,不够意思。
这个夜晚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眼神就一直很迷离,像是醉了一样。时而靠着我的脑袋,时而起来看我两眼,别人都在各种乱七八糟的欢乐,我们俩却在暧昧的气氛中大眼瞪小眼地直到散场。
凌振翰要送我们去丁少的住所,我惊慌地摇着手说我要回公司指定的酒店。丁少在冷风中散着热,微微闭着眼睛,然后嘴角噙着笑,拉过我,搂住。
“你怎么一直没叫我亲爱的。”强势的口吻。
为了哄他放我单独回去,我只好喊他道:“亲爱的。”
“嗯。”他轻轻答道,凌振翰从车里伸出头来说:“你两个激情够了没有,回去不还有整晚吗?就非得站大马路上吗?”
我被他赤裸裸的言辞说得脸上大窘,几乎要拔腿就跑,却被丁少一把抱住了,酒香在我耳后弥漫着,拂着热气说:“亲爱的,你不去,我很没面子。”
我僵硬的身子一愣,想说你失面子总比我失身子好吧。谁知他又可怜巴巴地说了句:“我都喝成这样了,也做不了什么,你就不能去照顾我一下吗?”
我彻底僵硬了,恍惚着就被他掳上了车。
我就说我是个善良的姑娘,被这大灰狼两句话一骗就跟着走,还细心地替他着想着:“咱们来的时候开的车呢?”
他像是睡着了,半晌才幽幽地答了一句:“放那儿,会有人给我开回去的。”
看他确实是醉了,我也就不问了。
凌振翰此时却相当清醒,跟我嘻嘻哈哈地说了几句。看他夜里行车的速度很快,我又担心起来,问:“振翰哥,要是交警查你酒精超标怎么办?”
“开什么玩笑,你不看我车挂的什么牌照!”我正打算问他是什么牌照时候,旁边丁少咕哝了一声,头动来动去,像是靠着坐椅极不舒服,我连忙伸手揽住他让他靠在我的怀里,一边轻拍着他一边不由自主地哼哼着小调,等前面某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才意识到我这是典型的哄孩子呢……
我这该死的母性啊!我鄙视自己,低头瞧他,好似他嘴角仍是在噙着笑。这该死的招牌嘴脸,连喝醉了都还不卸掉。
外面很黑,什么都看不太真切,直到车开进了一个别墅区,然后在一栋奶白色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我这才意识到丁下柳这家伙家里是多有钱。
凌振翰当然没有掉头走掉,似乎跟丁少是很好的朋友,他亲热地扶着丁少下了车,一直送到床上,然后才转头朝我笑嘻嘻地道:“嫂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啊。下次再找你好好叙叙,这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我讪讪地送他离开,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这家伙把我带来,自己却睡成了个猪头,我怎么办?
我立刻又懊恼起来,看他睡得欢快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股火,朝他垂在床沿的小腿踹了一脚。
尽管如此,我还是给他脱了鞋,也不管他的西服是多贵一套,就让他和衣而睡,揉皱了拉倒。然后我给自己倒了杯水,今天飞了一天身上很疲劳,身上的新裙子也已经沾满了夜店的味道,可是我自己的衣服还在昨天他开的那辆车里呢。
看了丁少一眼,我最后还是决定冲一下澡,他这个行宫估计招待过不少女客,应该会有换洗的睡衣的。可是我开柜子看了一圈,却只有他一个人的。
我在浴室吹干了头发,穿着他的大睡袍,看他仍安稳地在床上躺着,于是我便开了小夜灯窝在沙发上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到好像有温热的触感,我的酒意有点沉,再加上疲累,却又好似安心地知道那人是谁,抵触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便任那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
第二日醒来,我已在他怀里,跟他一起窝在被窝里了。
又不是演偶像剧,所以我当然没有大惊小怪地尖叫着让他负责任什么的,我仍好好儿地穿着睡衣,而他也不知何时换上了睡袍,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样,都是藏灰色的。
我赶紧从他怀里爬出来,然后箭一样地蹿进洗手间,心里的鼓擂得咚咚直跳。冷静!我要冷静。这不算什么,只是抱着睡了一夜而已,我俩还是很纯洁的。
不过回忆起昨天那些细密温柔的亲吻,到现在都还是历历在目,触感犹在……脸上腾地烧起来,救命啊!我又要自燃了……
等我收拾好自己,洗漱完毕,深吸一口气拉门出去。然后就看到他正懒懒撑着脸颊斜躺在床上,面色柔美,星眸半掩,意态慵懒。好吧,我得承认,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扑上去的。
可惜我不是!我是女人,只喜欢威猛的男人!
“昨晚睡得好吗?”他睁开眼睛,朝我微笑,嘴角依旧撩起。拜托……可以不要时刻这么魅惑吗?
“还不错。”我假装大方地贴着床沿坐下,想了想又打算去沙发上坐。却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我回头看他,一不小心就入了怀。
“本打算把你灌醉,后来怕下不去手,于是改变主意把自己灌醉,最后竟然没有兽性大发,哎,我是不是很君子?”
他说得这么习以为常,这么坦坦荡荡,我都迷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君子,还有丝丝坚持在里面,真是可叹可感……
看我点了头,他立即凑过脸颊说:“补偿我,亲一下吧。”
我听话地亲了他,然后又有了丝丝疑惑,怎么哪里不对劲呢?
后来一想,难道我就该被他怎么样吗?他一开始的设定就是不道德的,就是卑鄙无耻的,竟然还为了他没有实施而给他道谢,我真是脑子有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换的衣服?”我可不记得我梦游时把他给剥光了。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洗澡是睡不好觉的,你居然那样就让我睡了……”
我不由得由衷佩服道:“醉成那样还能爬去洗澡?”
他眼眸一转,风华无双,然后伸出一指抚上我的脸,指腹轻轻滑下,吐字柔和优雅道:“我不但洗了澡,还做了点别的,而且还能做更多事的……”
他那言外之意是我应该多谢他手下留情?
我抖了抖,果断跳起来,干笑一声,然后严肃地对他说:“丁少,我衣服还在你的车里!”
他手中空了,不由得朝我哀怨道:“唉,不如我们在这儿小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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