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他们之前一定有什么瓜葛,又想到这里搞不好谁谁还跟他有关系,我就心口难受,于是闷闷地说了一句:“不用和我说,赶明儿他娶老婆了你们找他老婆说去。”
在座的全部愣了一愣,大概还真没看过哪个女人这么不待见丁少的,我这黄口小儿的样子,似乎激怒了大多数女人,突然间大家似乎看到了我背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全都不说话了,瞬间就没声音了。
有人从背后揽了我的腰,力度有点大,貌似是生气了。我心中一惊,丁少回来了。他慢慢坐回我身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里寒光流转。我看了一哆嗦,身子缩了缩,但这一缩,更让他上火。他脸上露出了那种熟悉已久后一看就很假的邪邪笑容,然后“温柔”地擒住我的手腕,拉我往他怀里靠了靠。我几乎快呼吸不过来了,只听丁少缓缓道:“姐,是我把她惯坏了。你要怪就怪我吧,你骂她,我心疼。”
这话说得全场倒吸一口凉气,天天和凌振翰带头起哄起来,继而一圈年轻人全部哄笑,吵着要封丁少为情圣。我知道他这是给我留了面子,回去不知道要怎么修理我。在这种痛苦的心情下,我还要适当地扮娇羞躲在他的身影之下,一副幸福小女人的状态,把相关人员气得翻白眼,难度系数非常之高。
之后的宴席上,所有人都忍受着我和丁下柳之间的脉脉含情,连我自己都要吐了。可是这家伙大概受了我的刺激,把肉麻当饭吃似的,吃一口就要注视一会儿我的眼睛,久而久之,我的脸不再动不动就红了,脸皮欣喜地通知我,它已经够厚了。
宴席结束,还有一场所谓的慈善拍卖。我在电视上见过,富豪们酒足饭饱之后,开始进行饭后娱乐活动——炫富。
今天拍卖的是文总收藏的一块明朝青砚,样式厚重古朴,看起来很有内涵。我一向与有内涵的东西绝缘,于是乎我站在丁少身边,跟天天一起讨论着人生坎坷、悲欢离合。
我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很快那边喊价已经达到白热化,随即就有人挑衅地问丁少怎么不出手,凌振翰笑着代答:“如果你拍卖一个绝世美女,丁少也许会考虑怜香惜玉为她赎身,你弄个破砚台有什么意思。”
大伙儿都轻笑起来,丁少也淡淡一笑。我白了凌振翰一眼,当着嫂子的面,说什么大美女!
那边的恶美妇笑着跟聂思说悄悄话,聂思脸都红了,旁边一脸荡漾的中年男子紧紧地盯着她,好像望着一块肥肉似的哈喇子直流。
那美妇叫价:“石总出价40万。”话音甫落,周围一片惊呼,纷纷朝那边那位神情荡漾的男子望去。有人问:“石总今天又是为博哪位美人一笑一掷千金啊?”
他笑而不语,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是那邪恶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目标,聂思被他和众人看得脸红红的,煞是可爱。在众人哄笑中,她娇滴滴地说:“我闲暇时也喜欢弄弄笔墨,写写书法。”
大家都纷纷赞叹不已,这年头会抓毛笔写字的妞不多了,何况还是位美妞。
“真做作啊。”天天眯起漂亮的眼睛,靠在凌振翰肩上微微侧头低笑道,“不过,我就是喜欢她这股做作劲儿。演什么像什么,真过瘾!”
“我觉得她很像千面猫妖,慵懒性感又迷人,但扮起邻家女孩来又纯得掐得出水来。啧啧……”我丝毫不介意男人们在身旁,直率地评价道。
“她知道如何取悦各种男人。”这话是文家小嫂子凑过来说的。
在座女性突然全部都同仇敌忾地重重点点头,我才发现,原来同性相斥是这么赤裸裸地强大。天天大笑起来,我则无奈地靠在她耳边,用很小的声音道:“我看这砚台平时用来防身,婚后放家里打打男人也挺好,一拍一个准。”
周围女人都咯咯笑了,然而那头价钱已经喊到了60万。我实在觉得有钱人真是嘚瑟得慌,不就一块古砚台,至于这么浪费钱吗?那位石总已经喊红了眼,看来这已经不是博美人欢心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男人尊严的层面。跟他打对家的是那位东航的刘公子,我跟他也算有数面之缘,他今天也是携美在侧,估摸着都为了女人大打出手,谁也不愿意先收手吧。
大家都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精彩的争砚大赛,到底砚落谁家?结局是皆大欢喜,还是各找各妈,都要拭目以待。我和天天都兴奋地关注着,那小嫂子则积极地评价着当事双方的女人的相貌,从打扮穿着到容貌身材,最后连面相都分析了一遍,最终确定是刘公子带的美女比较旺夫。我和天天一脸虚汗,顿时觉得我们懂得太少。
“90万!天哪,已经叫价到了90万,石总您实在是太大手笔了,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刘公子!刘公子还有没有更高的了?那好,90万一次!”主持人在煽动着,他自己也激动了,一个明明价值在20万的东西被喊到了90万,主持人也功不可没啊。
聂思低头不语,旁边的美妇得意扬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再看刘公子身边的女生一个劲儿地焦急地拉着他,大概是不想让他浪费钱。我们都很同情她,拿到这个昂贵的砚台,她也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刘公子兴许还会为此迁怒于她。
我正怔怔地发呆顺便悲天悯人着,突然身边一个用清冷的声音淡淡道:“100万。”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数聚集到突然出手的丁少身上。我和天天愕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议论之声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全场。然后大家都明白了,丁少是在为他们解围。这时候,再加价是恶战一场,不加价刘公子颜面扫地。
此时就需要有个双方都卖面子的人出来顶一下,这就意味着现在没有人会再跟丁少争。随着三声槌子响,丁少以100万的天价拍下了这方明朝古砚。
那边有人脸色不好,而且是很不好!我看到脸色如霜打的黄花菜似的美八婆,还有故作大方的聂思,然后美八婆身边的某大嫂假意地笑嘻嘻地问道:“丁少不是不高兴参加砚台竞拍的吗,怎么突然又插手了?您身边那位不会也酷爱书法吧?”
丁少看都没看她一眼,淡淡说道:“买来给她打人玩。”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引爆全场,这丁下柳太嘚瑟了,要把他老婆宠成哪样啊!!
我脑子蒙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原来我们刚才说的话他全听进去了!还没来得及询问丁少,我便很惊恐地看着装在锦盒里的砚台被礼仪小姐送了下来,丁少朝我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后那砚台就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无语地望望丁少,他淡淡地笑着看我,我皱着眉毛看着天天,她难掩笑意地白了我一眼:“花小妞,你已经在笑了,不要再故意做出很懵懂的样子,天天姐姐我看了难受。”
我无语,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托着重重的砚台,欲哭无泪。
丁下柳你到底是玩哪样啊!鬼才想要这破砚台……
如果可以用梨花体来书写此时我心中的悲壮,那么便是:
于是,反应迟钝又欲哭无泪的戴小花,
独自落寞地抱着一方青青的古砚,
慢慢缩成丁少身边那一团,
忧郁的,
小黑点……
回去的路上,丁少惬意地吹着风散酒气,凌振翰一丝不苟地驾车,我低着眉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天天一路都在饶舌:“哎,人家博美人一笑都是拍些钻石胸针、黄金面具什么的,偏偏咱们丁少弄块石墨来给你修身养性,激励你上进,这是饱含了深刻内涵的赠与啊,小花你就知足吧。”
我把脸搁在砚台上,看了一眼丁少促狭的笑脸,慢慢转到另一边继续耷拉着。凌振翰适时地参与进来:“小花嫂子,这好歹是古董,可比上次中信的老总200万拍下送给老婆的高尔夫球好多啦!”
天天在前面轻笑道:“也比什么也没拍着反而落了一身臭气的聂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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