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提着竹篮,里面盛满方才刚出锅的补品,眼角带笑,“呵呵,秦政,让你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吧!”
轻轻地叩击门扉,发出哒哒的声响,屋内一个磁性醇厚的男声传出,“进来吧!”
推门进室,面前一景让她眼前一亮。三个妖孽男子围坐在宽大的楠木书桌旁,一个冷峻邪魅,一个儒雅多情,另一个俊秀深沉,三个男子个个出众,夺人眼球。
“二嫂,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秦峯单纯的凤眸全是深情,一瞬不瞬地盯着闭月少女,表情错愕地道,“嫂子最近身体可好,伤病是否痊愈……”他本想将话题继续,无奈身侧的人眼神似刀,割得他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我……这不是听闻你们今晚要来,特意过来看看,还给你们炖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呢!”清竹一笑,眼底全是柔情。
“是吗,”秦森也相视一笑,“不知清竹……政王妃用什么东西款待我们兄弟三人。
清竹对秦森虽不讨厌,也无甚好感,但人家毕竟是当今太子,北秦的储君,将来也许是一国之主,自己定然是不敢得罪半分,她报以媚笑道,“太子殿下吉祥,适才没能给您及时见礼,切莫见怪,您胸怀宽广海纳百川,定然不会跟一介女流之辈一般计较。”
这般客套的话一说出口,秦森当下了然,这个弟妹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人家与他如此言语,是将自己当成外人相敬如宾,但为何她对三弟却十二分的随性,丝毫没有隔阂?
自从那晚宫宴之后,清竹就把这些人在心中分类,秦森权利欲强,心机深沉;而秦峯倒是心地良善,处事随意,所以心中自然给皇三子多打几分。
秦森不气不闹,看来虏获美人芳心还有待一些时日。
清竹携着竹篮走到书桌边上,将熬好的浓汤一碗碗分别摆放好道,“这是我家王爷平时最爱喝的补品,今日特意多炖一些,请皇兄、皇弟们尝尝新鲜。”
她素手一扬,端起桌上的瓷碗依次递到他们手中,但眼光一扫却看见了书桌上鹅黄色的兽皮地图。这是一个宽广的国度,幅员辽阔,地大物博,一条蜿蜒的长河横亘整个国家,延绵不绝。
秦政对两位兄弟和自己王妃的热情交谈颇为不快,但人前也不好发作,接过女人送到手边的瓷器,看都没看就喝了一口,目不斜视地盯着地图道,“大哥三弟,你们说这条沐河究竟该如何治理才能永绝后患!”
两人并无反应,都没接话。
秦政迟疑地抬起凤眸,却见到兄弟二人一副色迷迷的浪子相。
秦峯迫不及待地抢过女人手中的瓷碗,呷了满口道,“这味道浓郁清醇,没想到皇嫂的手艺精湛如斯。”
“政王妃果然厨艺惊人。”秦森也一改往日的沉稳,将浓汤品了又品,满口的夸奖,咂咂嘴,用汤勺在碗底捞出一节粗壮的圆柱形物什道,“这是何物?”
“不告诉你,太子殿下尽管猜猜好了,”清竹卖起关子,诡异甜笑,“这是我家王爷往日最爱的补品呢!”
兄弟俩见佳人不肯赐教,便一同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兄弟——秦政。
秦政的心陡然一颤,凉了半截,几日前的一幕又呈现眼前。他紧忙用瓷勺在碗中搅拌,千真万确地出现一个与秦森碗中一模一样的白色物体。难道,莫非,这个疯女人又给我炖狗鞭汤了?不对呀,今天斗犬时并没有战死的大犬呢,那几只北秦地产的牧羊犬,自己看到他们受伤了就赶紧喊停,匆忙结束了恶斗。他又耐心地看看勺子里的物品,这个东西的大小、颜色都不同于上次,看来这个女人只是存心吓唬,让自己丢脸罢了。
考量如此之多,他了然于胸,轻蔑地抬起头,用余光看着清竹道,“还是爱妃说吧,清竹的聪慧得天独厚,一定会给大哥三弟一个明确的解释。”
秦森、秦峯更是被这夫妻二人踢皮球的回答方式,搞得脑袋灌铅,万般沉重。
清竹原以为,他会吃了哑巴亏一般一言不发将自己轰出房去,甚至贬回冷室。毕竟这种东西难登大雅之堂,皇宫贵族们更是不屑一顾,更有甚者将其视为肮脏之物,秦政怎可能当面直言,他只能忍气吞声,装作不知,谁知人家居然大大方方地让自己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
她危险地挑起唇角,笑得阴险骇人,如果你好不在意,那我就更不在意了。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直言不讳,”她清一清嗓子,敛住笑容柔缓地道,“殿下、皇弟可曾听说政王府中有座斗狗场,那里宽敞辉煌,最适合的便是斗狗比赛!”
秦森假笑着点点头,“略有耳闻。”
秦政独爱苍井,弃宠群妃,风月膏肓的事情早就传的街知巷闻,政王爷为讨爱妾欢心不惜重金搭建一座斗狗场,更是陪同她观看血腥残忍的斗犬比赛,这些事情帝都汗歌的百姓口口相传,身为太子,耳目众多,岂能不知?
“呵呵,知道就好,”清竹笑得更媚,“我们王爷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就是每次观摩比赛回来后,都会用战败牲畜的雄性.器官,熬汤进补,你们也知道的,政王妃女眷众多,天天翻牌子侍寝,也真是有劳王爷了!”
秦峯纯真良善,正喝得津津有味,对他们的谈话不甚留意。
“雄性.器官?”突然一个不祥的预感袭上脑门,秦森惊疑的瞪眼,“你是说狗鞭?”
秦峯还没咽下的一口鲜汤含在口里,不知该咽不该咽。喝下去委实的恶心,不喝这汤又是心仪女子的杰作。
清竹张大双眸,诧异地道,“太子殿下真是冰雪聪明,连这个都能猜到……”
“一派胡言!”秦政很是傲娇地斜睇了她一眼道,“当本王是傻子吗?今日分明就没有一只死犬,即便是有,狗鞭怎能有这样的粗壮?休想用如此幼稚的方法戏弄本王!”
清竹心道,这个男人好精明,雕刻这样形似的物什都让他看出破绽,难怪他不慌不忙地让自己解释,原来早就识破个中千秋。可是,你没想到的还在后头呢!
秦峯闻言,心中大安,美滋滋地将鲜美的补品悉数喝下,舔舔舌头又含了一口,细细回味。
“王爷圣明,料事如神,臣妾也并没有说这是狗鞭汤,今日人犬比拼战败的是奴才,”清竹蹙起远山,娇羞道,“所以说,这并不是狗鞭汤而是……人鞭汤……”
“噗!”秦峯将满口汤水全数吐出,天女散花,喷湿了整个一张地图。秦森则浑身战栗,似乎是不行,但还是百分恶心。
“胡说八道!”秦政恶狠狠地瞪眼,“刘明只是腿上受了些轻伤,并不危急生命。”
“王爷所言无虚,”她也颇为赞同地颔首,“轻伤倒是轻伤,不过他的伤口在大腿内侧,伤及动脉,流血不止,是失血而亡的!”
咳咳咳,一旁的秦峯早就呛得满脸通红,现在正蹲在地上,用手指抠挠唇口,仿佛自己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将适才喝下的汤水全部吐出似的拼命卖力。
秦森面上无气无怒,他还是将信将疑,但某男已经相信了百分之八十,这个女人别看是个落雁美人,但行事乖张怪异,出格另类,这样的事情没准真能做的出!
“贱人,你……”秦政被惹恼,嗷嗷大叫,“居然敢用这种腌臜东西招待皇兄、皇弟,本王看你是不知死字怎样写,你可知道,不敬太子是何等的惩罚,难道不怕我将你休弃,赶你出宫?”
“王爷以为臣妾真的愿意呆着王府吗?”她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边说话边往她身边走,粗粝的大手在空中挥舞,好像下一刻就将落向女人如白瓷一般细致的肌肤,“看本王怎样掌你的嘴!”
秦政人还没到清竹身旁,早就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费力地拉拽他,以二敌一,秦政如何能扭了他们的意思。
“二弟息怒!政王妃是逗着你玩呢!”
“二哥别动气,皇嫂心实,定是误会你话里的意思!”
两人还在一左一右奋力阻拦,拉起偏架,秦政就算功夫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他也不能对弟兄出手不敬,这一来秦政也迟迟进不了清竹身体寸距。
“王爷切莫动粗!”清竹见到这样的场景有些好笑,这个男人还真是武力至上,话不投机便伸胳膊抬腿,用粗暴的方法解决,“臣妾有罪,我见您夜夜辛勤耕作,不分昼夜,不知疲倦,就自作主张为您更改了菜谱,希望王爷重振雄风,再战江湖,我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为您着想,臣妾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千万不要用腰带打我……别用烛火烧我的衣裳,臣妾知错了,不敢了!”
哈哈,借这个机会将你从前的所有丑事,像翻衣服一样公布于众,来日若是传到宫里去,被秦忧王知道,看你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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