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瞬间了然,怪不得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女子,会突然发善心帮她擦汗,原来是来下媚香的!
恶性的东瀛人每次都嫌犬犬角斗不够激烈,没有意思。就将媚香撒在动物的身体上,这些成年大犬已经到了发情期,闻到异性同体的气息几乎要发疯一般,雄性动物必须要咬死对方,才能得到和雌性动物交.配的机会,因此它们发疯了,兽性被激发到极致。
“姐姐别在意,”苍井好心地提议道,“这牲畜闻到你身上母狗的气味,千方百计想要和你交尾,你不如就从了它,也省得多吃皮肉上的苦头。再说姐姐既然中了媚香,确实需要解毒,这样更是一举两得!”
听得这样侮辱,清竹气愤交加,随手便将手中的大刀掷向苍井,苍井匆忙侧身躲过,脸上出现得意的笑容。刚才是在有意激怒,就是想要气得她乱了方寸,一塌糊涂。
又一次手无长物,赤手空拳,这样的情形她怎能敌得过被媚药迷乱神志的畜生,秋田犬突然从左侧猛扑过来,清竹动作迅猛地弯腰躲过一劫,她的右臂还是未能幸免于难,大犬锋利的爪子将她衣襟撕破,左边的整个衣袖全部扯了下来,一条莹白的美臂显露无疑。
她已经被逼到角落,再无躲藏之地。那大犬更是挥动利齿疯狂扑来。突然,一根银质的筷子破空而出,深深插入秋田犬的左眼中,只听嗷嗷一阵鬼叫,那动物在地面上来回翻过,它两只眼睛全看不见了。
“千妃,难道你还不肯开口求本王吗?”一旁站立良久的男子美人在侧,手中拿着另一支银箸,眼神凄厉,刚才若不是秦政出手,恐怕她早被激怒的恶犬疯狂地撕咬,撕成千万碎片,食之痛快。
抬眸对上一双冷冽的眼睛,她的心一阵迷惑,他不就是想看着她死吗,怎么又会发善心搭救自己?
但当她看得依靠他身体的女子时,愤怒再次被点燃。
“是呀,千妃姐姐,向王爷低头认错,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是好姐妹。”苍井就那样心安理得地歪在秦政的怀中,她的嘴边是满足的甜笑,这笑刺痛清竹每一根神经,想起刚才的百般羞辱,还有让动物与自己苟活的恶语,真想生吃这个东瀛女人。
“秦政,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吕清竹就算死了,也不会求你,还有你,东瀛贱货,来日犯到我手里,定要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不是黑色的!”气喘吁吁,吼得荡气回肠,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架势!
“一对狗男女,天下第一绝配,我忍你们很久了,求?以为我爱惜生命,就是贪生怕死吗?开玩笑!或许我可以求任何人,就是不求你!阴谋狡诈,诡计暗算一箩筐的卑鄙男人。今日我若死了,就算成为猛兽的盘中餐也与你没半分关系,若是逃过大难,从此你我分道扬镳,更是成为路人。总之,不管是死是活,都不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好,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愿你不要后悔!”握住筷子的手指一根根收紧,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淡如清风,可心底却疼得发紧。
“后悔?”斗场中的小人喊得直冲九霄,“我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你!”
“唰!”一声轻响,秦政手中的另一个暗器已经飞出,直刺畜生的后背,那大犬再次受到创伤,发起疯来,张牙舞爪,横冲直撞。
阴暗的犄角旮旯,已经没有退路,只见那大犬顺着媚药的气味朝这个方向狂奔,凶光毕露,浑身肌肉紧绷,龇着一口尖利的牙齿,向着她扑来。
电光火石之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大家都以为清竹会再次退闪的时候,她竟然纹丝不动,目光坚定地站在那里,主动将手臂伸进恶犬的血盆大口之中。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时间恍如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鲜血顺着她的手臂一滴一滴跌落,打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女人清冽的眼眸满是坚定、倔强、骄傲,她轻蔑地转过头看向他时,嘴角扬起一道最为炫目的弧度。
她笑了,笑得犹如阳光灿烂,秦政,贱人,你们最终还是输了!
这一刻,墨发扬起,没有人能形容得出她有多美,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手攥的有多紧。女人修长的手臂拔出,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地,没了气息。
看了看手中的银簪,清竹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很管用,一下便隔断了秋田犬的气管,终于要了它的性命,真是惊险,若不是自己速度够快,就算搭上一条胳膊也不一定能换来自己一命!
人们的惊叹声、淅淅沥沥的掌声在此刻想起,似乎有些嘲笑的味道,秦政站直身子,揽着苍井纤细的腰肢,朝着看台的边缘走来。
“千妃姐姐好武艺,只是这秋田犬可是琉球国君特地命人给王爷挑选送来,就是为了取乐玩耍的,而今被姐姐杀死了,似乎有些不妥。”苍井带着遗憾的口气不满情绪颇深。
男人站在清竹的上方,看着满身是伤的美人,他的眼底没有半分怜悯,他以为她会卑微,她会狼狈,可是她却高傲地仰着头,好似受伤的人不是她,却是他。
“贱人,你又想怎样?”不以为然地擦净发簪上的血迹,随手将头发挽起,根本没有把眼前的那对奇葩放在眼中,她以为区区一只畜生就能要了她命吗?
“王爷,姐姐已经受伤了,就不要太为难她了,不如就罚她跪着为秋田犬守孝三日,也算是对我国国君有所交代,如何?”苍井一身柔软地依靠在秦政的怀中,手指轻轻地抚弄他宽厚的胸肌。
“既然苍井为你求情,那就算了。”秦政搂住身旁的美人重新走回酒桌旁,依榻而卧,左右侍奉,逍遥自在,忽而他抬手示意,“去,把宰父大夫叫来为千妃治伤,一会儿在商议如何处置你!”
“谢政王爷关爱,小女子承受不起!”她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条,反复擦拭自己左臂上的血渍,却发现原来点缀守宫砂的地方有一块殷红的印记。这是什么?来回蹭了好多遍,那块诡异的红色还是没来一点儿变化,她也无心多想,接着道,“政王爷,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小女子就不再逗留了,免得耽误你的大事,从此天涯海角再不相见,您多多保重!”
“站住,你要上哪里?身上的伤……需要郎中看过才好……”他欲言又止,害怕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心思,眼前的女人受了外伤,不包扎伤口,就这么轻易地走吗?
“我这么粗糙的皮肉,刀枪剑戟、斧钺钩衩什么没挨过?来政王府不到半年的时间,什么样的伤,什么样的痛没经历过?久病成良医,现在都是半个大夫了!”受到伤痛的折磨,她眉头都没皱,只是腿上受了轻伤,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取下动物尸体上的飞凤匕首,来到莹儿面前,将她身上的锁链切断,“莹儿,你没事吧,咱们走!”
“小姐,你怎么能为了奴婢受这样的委屈呢!”莹儿抽涕着泪水,看到她手臂上汩汩流淌的鲜血,心就像被人剜下一块儿肉一般疼痛,“你的手臂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动?”
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宰父已经急冲冲地飞奔过来。
“竹子,你又受伤了!”他急忙打开药箱,取出药酒擦洗手臂上伤口的四周。良久,洗了无数遍之后,始终有一块红记没有消失的迹象,“守宫砂?”
宰父狐疑地开口,她怎么还会有守宫砂呢?他们成亲已经将近六个月了,而且听说她婚前就不是完璧之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竹也很疑惑这块莫名其妙、突然降临的胎记,她明明记得大婚之夜手臂上的守宫砂就不翼而飞,那么眼前的红色印记又是从何得来呢?
“竹子,告诉我,你们成亲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宰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女人被冤枉了,整整被人诟病了半年,是谁这样别有用心,处心积虑要害她?
虽然极不愿意,但还是试着回忆,“记得那天晚上,坐了一天的花轿我太累了,想要沐浴休息,还记得洗澡水里面布满粉红色的桃花瓣,香气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你是说洗澡水中有桃花的气味?”宰父唇角的笑弧越来越明显,“是谁伺候你更衣洗漱的?难道不知王爷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桃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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