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第三章 燕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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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丹一向斯文儒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言谈举止更是如玉温润,从没对清竹说过半句重话,今日竟破天荒地宣布所有权,不禁让清竹心底发颤。

    接下来的半天路程,同在车厢里的两个人都一言不发,清竹依旧临窗望景,燕丹仍然深情注目,那种充满情爱的灼灼目光好似毒日头的光芒烤的人全身发烫,她不敢回视他,只能视为不见。

    燕国太子府并不在燕宫中,而是一座在宫外独立建筑的宅院,虽然离燕惠王定居的栖龙宫以及燕后安居的息凤殿相隔并不遥远,但隔着一道高高的宫墙就算是两方世界,一切都相安无事。原来燕丹的父皇和母后关系并不十分融洽,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他们各自居住于自己的宫殿,除了重大场合逢场作戏般官方寒暄,几乎老死不相往来,里面原因诸多。作为至亲的骨肉在二人之间只能左右为难,夹缝中求生存,不能偏向任意一方,日子过得压抑愤懑。燕后是齐国君王齐泯王同父同母的胞妹,是父母的最小女儿,众人眼中的掌上明珠,从小在蜜罐中长大,未出嫁之前便在齐宫中嚣张跋扈,说一不二。

    那时的燕国君王早有妻室,还有两个孩子,因为仰慕他盖世无双的威名,齐婧跋山涉水远嫁他国,利用邻国强大的势力和友邦和亲的名义硬是将燕王原来的正妻挤为贵妃,自己成为六宫之主的皇后。初见燕惠王时被他英武伟岸的男性气质深深折服,收敛了往日张扬放肆的个性,和宫闱中的其他妃嫔还算相处平和。她整日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百依百顺的模样,起初两人交往还算融洽,直到燕丹的出世,一切如丘而止。

    有了皇儿,燕后母以子贵,将往日的贤惠端庄统统抛在脑后,变本加厉愈发肆无忌惮,再加上与惠王相处日子长久,三分钟热度的激情已然冷却,感情生活慢慢平淡无奇。燕丹是皇三子,虽然是皇后嫡出但算不上长子,可从他降世的那一日起,齐婧便总是催促燕王立未满周岁的儿子为太子。

    燕王对此事甚为反感,一是自己正在盛年,早早立嗣太不吉利,二是他想在所有皇子中挑选一个能力过人、志向远大的孩儿继承皇位,完成统一火凤的梦想大业。渐渐地两人分歧日益增多,以后的十多年惠王借着连年征战的借口不再踏足息凤殿,多年独住自己的居所。

    惠王是身先士卒的一国统帅,多年军旅生涯从没有一个女人相伴,也许是总在男人群中打转的缘故,久而久之竟然产生了不同往时的特殊爱好。起先他一直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异样情愫,可是就在那一年,他们在南齐第一次相见,那个年仅十一岁,精致到无与伦比的美丽少年,如同迷途的小鹿闯进他的心扉。从那以后,他想方设法将那少年囚禁在自己身边,开始往返于燕国与齐国两地,流连邀月小筑中缠绵悱恻的日日夜夜。

    尽管遮遮掩掩,但燕王好男色宠爱童脔的传闻还是传得沸沸扬扬。燕后闻讯气得目赤欲裂,趁着惠王领兵征讨南疆苗人,常年在外的时机,以回国省亲的借口带着燕丹返回祖国。那天她提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横冲直撞闯进小筑之中,明晃晃的剑锋直指吓得全身颤抖的男童胸前,望着他好像鹿眸一样清澈透明的凤眼,慌张到不知所措的神情,突然有一种异样的快感莫名其妙的萌生,接着不可思议的事件又一次发生。

    邀月小筑内的一切没有逃过偷偷跟来的燕丹的眼睛,那一幕映入他的眼帘更烙印他的脑中。这些陈年往事早该丢金回忆的垃圾桶,而那些天发生的事却总被燕丹从犄角旮旯中翻捡出来,每思考一次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耻辱,有时夜半时分睡不着,他便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骂那个该死的男童——秦政,这时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一定要报复,让那个害自己丢尽颜面的人生不如死。

    马车在恢宏气派的太子府门前停靠,结束心猿意马的燕丹,缓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清竹消瘦的香肩,女人正在思绪篇幅,吓得一震,缩着脖子,抱着肩头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

    她的心惊令他心寒,从前作为恋人,彼此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事情发生,但还是有过一些亲密接触的,那时的她总是羞赧的含蓄低头,不是现在这般防范色狼的模样。

    “竹妹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碰你的身体,直到你心悦诚服的愿意献上自己,成为燕国的下一位皇后,否则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愿做的事。”燕丹怯怯地收回手,尴尬笑笑,周身上下被苦涩笼罩,温和说话,声音醇厚,“我已经吩咐人给你拾掇了单独的宅院,你先洗个澡好好休息,我入宫还有要事禀奏,晚点回来看你。”

    女人先是一愣,最起码自己的身体现在是安全的,转而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燕国皇后”,如果真正的吕清竹能够听到这些话,也许会含笑九泉了。抬起眼眸,缓缓的咧开嘴角,笑着说道,“我相信你是信守诺言的人。”

    仅仅一个笑容就是最大的鼓舞,男人眉开眼笑,像是得到天大的赏赐一般眷恋离开。

    燕丹刚下车,便有人敲击木板,“吕小姐,请随属下移步念竹斋。”这是一道凌冽的男声,一直埋藏在记忆某处。

    车行这么多天,清竹一直老实地呆着,没有外出走动一步,现下手脚发麻,慢吞吞地拾阶而下,眼前一片阳光炫耀,情不自禁用手遮拦,眯缝着眼,两腿一软险些跌倒。

    就在这时一支健壮的大手迅速将她扶正,有了温暖的臂弯,清竹才没有摔得难看。

    “谢谢你,”不管是谁出手相助都应该表示感谢,可当她瞧清眼前人时,即便全身如坠火炉,可是心底却在拼命的冒着寒气,“洛二,怎么是你?”

    海滩放烟花那夜,她们有过一面之缘,就在那一次她几乎是光.裸着身子,被洛家两兄弟看个光光,也算是相互留下深刻印象。

    清竹的娇颜上有难堪、有恐惧更有恨意,三种表情交织在一起,融汇成一个很是难看的神情。洛二瞧了厌烦,松开双手,嫌弃地拍拍身上沾染的女子气息,摆出一副倒了八辈子霉的苦恼面容,淡漠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被殿下安排做吕二小姐的侍卫,保护您的安危。”

    一听他充溢嘲讽、不怀好意的言语,清竹胸口顿时腾起怒火,说实话她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况且洛二的哥哥洛大还与莹儿之死以及秦政的断手有莫大关联,此刻正是新仇旧恨,一并袭上脑门。

    女子的背脊挺直,好似一柄孤立的长枪,一双眼睛隐隐透出了一点精芒的光,眉梢一挑,颇感兴趣地说道,“既然是殿下的命令,洛侍卫你就忍了吧!其实你我都一样,彼此看着恶心,若不是怕惹太子不高兴,我老早就另觅保镖了,像你这样武动低微,人品低劣的高手,不,低手,我还真不敢用。”

    “你说我洛二武功低微?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洛二坚定挺拔的身躯,苍松一般,“我的功夫在大燕可是屈指可数的。”

    “手脚上的功夫好坏没瞧出来,不过有一样功夫还真是数一数二的!”

    “什么功夫?”

    “当然是嘴皮上的功夫!”

    两人你来我往的对答,逗得旁边的随从嘴角抽搐,为了不发出笑声,有的紧忙转头,有的已经把大腿内侧的肉肉拧得发紫,这群人自然是不敢招惹二位的,他们一位是殿下的亲信,另一位将是太子的枕边人,哪个都得罪不起,怕说错话也不敢劝架,只能干站着看着两人如同斗红了眼的公鸡般无动于衷。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嘴仗,云泥殊路的交战双方最终以女人意犹未尽,男人口吐白沫收场。最后清竹还不忘以胜利者的姿态俯瞰对方,两眼传递傲娇的信息:跟我斗,你还差的远呢,回洞在修炼三五百年,兴许能与我平起平坐。而后昂首阔步向着太子府方向走去。

    在府中下人的指引下,清竹很快找到了她的居所——念竹斋。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一片了然。顾名思义这里就是燕丹怀念旧情人的相思地。

    翠竹环绕,绿衣盎然,琼台楼阁,杨柳堆烟,这里的一花一草都给人熟悉的感觉,清竹思索良久总算想起,念竹斋独具匠心的布置竟然与南齐吕府自己的闺房不谋而合,出奇的相似。究竟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进入居中的正厢房,环顾屋内的装饰摆设,突然有种恍惚的错觉,仿佛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她刚刚穿越到这个诡异的时空,没有大火,没有出逃,没有出嫁,更没有中毒,然而她知道,想要往事从头来过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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