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触目惊心的颜色,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嘈杂的声音,整个大街上每个人都好像在嘶吼一般,他们的双目通红不知道受到了那一种力量的趋势,越发疯狂的朝着王都的中心前进。
远处,是庞大到无法忽视的血腥之兽。
在它的身后,左漆看到那鲜红的朝阳从山巅那头投过来,其实左漆根本不敢断定那是朝阳,可能是血红的月轮也说不一定,有这样的感觉是他总觉得今晚王都成为了一个永夜之地,黑暗将永远不会被驱散,每一寸土地都将被鲜血染成红色,然后化成肮脏的淤泥。
他们这一行人个怀着不同的心思,没有人开口说话,在这样的气氛下似乎唯有沉默不言,才能表现出自己还拥有着人性,并且他们还要说服自己现在的做法并非险恶之极,他们原本就没有办法改变今天发生的事情,而逃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左漆的眉头紧在一起,今天夜里对他来说是一个血腥之夜,同样也是奇迹之夜,他身上现在涌现出来的力量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正想到这里,晋宫终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现在他们已经距离拍卖行不远,在拍卖行短暂的休息并且收拾好各自的行李之后,他们就准备像瞎子所说那样从地下洞窟出去。
晋宫开口便是一声左漆,听他的声音似乎是考虑了很久声音带着百般的斟酌于小心:“左漆,你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吧。”
左漆点了点头,在点头的同时他也开始惊讶晋宫对他身体状况的了解,如果不是有一定的了解他现在绝对不会这样问,看来晋宫和他们家庭的关系并不简单,好像无论哪一件事情都有晋宫的参与,从敬远的各种事情再到左漆的“回路匮乏”他都清楚得很,甚至左漆还怀疑连他们两人的父亲都不一定像他这样对他们两兄弟知根知底。
在身体获得力量的同时,左漆也终于凭借着这一份力量明白了自己身体的状况,在他的体内那一只王兽并没有彻底的死亡,在离开了它自己的躯壳后它一直寄居在左漆的身体里,而且不停地汲取着左漆身体里面的力量,左漆长久以来根本不能使用任何回路的原因正是如此,有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他的体内,他当然没有办法积蓄力量。
但是左漆有一点想不明白,这些年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本身就患有回路匮乏症,也因为这样他的父亲才会将王兽之种让他来寄生,其目的正是想借用王兽的力量妄图冲破左漆自身的桎梏,但是现在的状况似乎并不是这样,左漆一个人怎么也想不通那时候究竟是怎样的情况,那时候他的年龄并不算太小,记忆也没有任何的模糊的样子,可是在仔细回想的时候就是分不清楚,究竟是回路匮乏在前,还是寄生在前。
如果是因为这一颗王兽之种的缘故才让他这么多年不能使用力量,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就知道了?左漆所说的他们正是包括晋宫和他父亲在内的所有人,甚至这些人之中还包括着敬远。
晋宫这边看到了左漆点头,心里也早就知道肯定会这样,毕竟现在左漆体内的治愈之力最擅长的就是摸清楚人体的各种奥秘,他又看了一眼敬远,确定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敬远”本人后,他又开口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你一直知道我们有一件事情瞒着你,这件事情关乎着王兽之种,也关乎着你的回路匮乏,可能对于比起那时候更早的记忆你已经记不清楚,但这件事情要说的话,就要从那个时候说起。”
左漆没有接话,但是他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晋宫,明显非常在意这件事情,他有想过这个秘密总有被揭开的时候,他猜想过究竟是由谁来告诉他,可是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既不是从敬远的口中得知,更不是他的父亲那里。
“你在小的时候本来拥有着极为出色的天赋,这跟你哥一样在很小的时候因为你们父母的缘故迅速的掌握了力量的使用方法,你们唯一不一样的是,敬远的力量霸道且具有破坏性,而你的从小时候开始就有极为突出的治愈之力,这样的天赋当然让你们的父母高兴,并且在那时找到了我,目标正是龙渊,因为无论是敬远还是你拥有的天赋都不是普通的魔兽之种可以彻底激发出来的,当然我们一行人有八之多,在龙渊也行进的顺利,得到了不少的魔兽之种,但在最后你大概也猜到了,我们遇到了王兽,王兽代表着什么谁都知道,贪婪之心谁都会有,那怕是在龙渊那样危险的地方,看到王兽之种这八个人中有那么两个人有了异心,当然他们已然忘了在龙渊就算拿到了兽种,也不可能顺利出去。”
“意外发生的时候,你的父母受伤,他们有了可乘之机我来不及阻止他们,但是在你父亲的决定下,留下他们受伤的两人由为我去追赶他们,在森林那样的地方我拥有着天然的优势,很快就让他们两人无路可逃,但是也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中计了,那人不仅仅是想要得到王兽之种,还想将我们灭口,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手中有着这样的至宝,在我追赶其中一人的时候,那边迅速将你父母解决,然后再过来包抄我。”
左漆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事情,而且就现在敬远的表情来看,估计他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详细的描述,而瞎子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看他样子很是感兴趣。
“这时候必须说起你们的母亲,她拥有着远远超过我和你父亲的天才之名,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独自迎击两个同等级的强者,并且占据了上风。而你们的父亲在明白了他们的计划后决定不再放过他们,个中的细节现在不提也罢。”说道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拍卖行门口,看见里面还有人,晋宫当然不打算继续讲下去,毕竟先有了在龙渊里面的事情,才有十年前他们带着龙渊之种到这拍卖行的事情,虽然那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可就是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左漆也反应过来,他们一起落地,晋宫还将自己的兜帽拉起,左漆没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
走进了拍卖行的前殿,那怕是在拍卖行这样的地方,现在也仅仅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前台,看着他们过来,这人双眼都没有转动,而是继续看着他身前的那不知名雕塑。
而且左漆还注意到了在这里的角落里,有不少零碎的物件,显然是刚不久被打碎又草草的扫到了一起,堆在那边。
看来今天不仅仅有王选被大闹一场,连拍卖行都不能幸免。
那个人见他们走到了跟前,才终于是开口了,不过他的动作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你们有何贵干,如你们所见今天这些人就像发疯了一般,这里也没什么好抢的东西了。”
听了这句话,左漆一惊!怎么可能,真如他说的这般,整个拍卖行被洗劫一空,这样的事情可并不比政变小上多少,甚至这件事才更让人直呼不可能!
“正因为都发了疯我们才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晋宫说完,便朝着后面走起,左漆他刚一踏步。
对方却突然震怒:“何人!这里也没什么好抢的东西了,还要造次?”
说话的时候,他原本坐着的椅子猛然震裂,可是发出的声音完全被他的声音盖过。
左漆转过头去看他,才发现他的后背佝偻着,四肢也非常的枯朽,但是对方的脸庞却不像是七老八十的样子,满脸的怒颜几乎要将他们尽皆捏碎。
“老头子,你连我都不记得了?”晋宫嘴角一扬,放下了自己的兜帽。
对方终于将双眼移到了晋宫的身上,先前他虽然震怒,但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改变自己的视线。
待他想起晋宫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数息的时间,晋宫先前已经走了几步,所以现在以他的视角来看,最多能看见晋宫小半个侧脸,而且晋宫压根不想和这个人有多余的废话,更没有转过自己的身子,让对方看得清楚。
“哦,哦是你这小子,我就听说你回来了,我先前还不信。”
“现在可以进去了吧。”晋宫不耐烦的说。
这时候那个人表情似乎有了变化,这是他眼里的神色依然让左漆猜不透。
现在连四周的气氛有了些微的变化,突然间那个人又转过头来看着敬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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