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花园悠闲地修剪花枝的李兰顿住,似水的目光扫一眼王嬷嬷,见王嬷嬷的神色不对,脸上便染了几分冷意。
“如何?”
王嬷嬷垂首道:“没成功。摄政王派人送信回宫,言两位公主遇刺,随行物品皆毁,让太后娘娘做安排。”
李兰半晌没有回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呼出口气:“真是命大。”
掷下被她捏得不成样子的花,她道:“派人去两位公主的住处传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整理一份用品送过去。”
王嬷嬷道:“是。”
她急急离开,李兰站在原地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又开始修剪花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这只是个开头。
宁听音和宁诗幽各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宫里就将她们的衣物送来了。
送东西是快马加鞭,比乘马车要快许多。
不过一早晨各种耽误,这时候已近快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在休息的时候,宁听音让桃花去厢房照顾于嬷嬷,于嬷嬷年纪大,落地的时候磕到了脑袋,好在并无大概,只需要好好休息就成。
宁听音说让桃花去照顾于嬷嬷,其实是让她找个机会也去休息。
直到宫里送来衣物,桃花才从厢房出来,脸色好了不少。
宁听音和宁诗幽各自换了新的衣裙,便往寺庙的前殿去。
走了不远,两人发现某个院落里进进出出的僧人不少,而且那院子外还站着不少暗色衣服的护卫——宁听音认得,那是镇北将军李家亲卫的服装。
不由脚步一顿,问被烈炎麟遣到她身边的玄三:“玄三,可知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
玄三清楚的知道玄二就是因为保护三公主不力才会被主子惩罚,至今还在受罚,所以不敢对宁听音有丝毫怠慢。
“回三公主话,是镇北将军来护国寺的路上遇刺了,现在寺里的福善大师正在给他医治。”
他说话声音并不小,走在前面一点的宁诗幽也听到了,立刻就停下脚步,眼底很是不可思议。
宁听音眉峰一凛:“遇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玄三道:“按时间来算,应当比公主遇刺的时间要晚大概半个时辰,遇刺的地点,在通往护国寺的另一条路上,是东郊大营到护国寺的必经之路。原本三天之后镇北将军便要出发去北疆,今天特意来护国寺上香。”
宁听音皱着眉听完,暗自沉思,慢慢的松开眉头,没再问什么。
朝堂之事她不太了解,但今天这事,真的是处处透着古怪。
她往前看,正好和宁诗幽回过头来看的视线相撞,两人眼里都有些不解和怀疑。
难道之前刺杀他们的人不是李兰派来?或者,刺杀他们和刺杀李俞凯的不是同一批人?
宁听音看到宁诗幽的目光晃过了她身侧的玄三身上。
她知道,宁诗幽这是在怀疑李俞凯遇到的刺杀会不会是烈炎麟的手笔,毕竟听起来挺像报复的。
不过她知道肯定不是,如果是烈炎麟下的手,玄三的脸色不会这样难看。
各自思量着,没多久就来到了大殿。
宁听音和宁诗幽都虔诚的在佛前跪拜、上香,并添了不少香油钱,又从寺里大师那求了平安符。
宁诗幽求了两个平安符,其中有一个是替宁姝求的,宁听音没去抢这事,让给了宁诗幽。
即便是虚情假意,她也做不出给宁姝求平安符的事。
按着原本的安排,是还要听听高僧念佛经,不过这会儿时间不早,而且离护国寺不远的两场刺杀也给护国寺添了不少事,寺里忙碌,这一环节就省了。
她和宁诗幽各得了几本经书相赠。
两人亲手捧着经书,又回到落脚的小院。
留守的护卫道:“二公主、三公主,寺里斋饭已经备好,随时可以送过来,可要用膳?”
宁诗幽点头:“送过来吧。”
不一会儿,护卫便送了六个素菜过来。
宁诗幽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便舒缓开来:“护国寺的斋菜很有名,定是十分美味。”
“来的路上我就听我身边的嬷嬷说过了,一直都盼着呢。”
两人说完,就安静的用起膳来。
用完膳,烈炎麟和一个老和尚走了进来。
一进院子,老和尚便道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烈炎麟道:“这是福善大师。”
福善大师虽是方外之人,但地位不一般,十分受人敬重,宁诗幽和宁听音一听,便立刻站了起来。
“见过大师。”
福善大师双手合十:“两位公主客气。”
宁诗幽疑惑:“不知大师前来是有何事?”
“施主遇刺那处是公主们回程的必经之路,因那地方常有人往来,主持派了寺中僧人前去做法事。如此一来,必会挡路,若两位公主欲离开,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福善大师道,“造成不便,请两位施主海涵。”
想到那处肢体横飞的惨状,宁诗幽小脸白了又白,道:“大师不必如此。不知可否借住一晚?”
如果回去的时间往后推,那很有可能有点晚,而天色晚的时候经过那地方,宁诗幽觉得更是骇人,是以提出了这个建议。
说完才看向宁听音,宁听音也点头:“若能借住一晚是最好。”
福善大师立刻同意了:“施主请便。”
因要住一夜,宁听音和宁诗幽便重来分了房间。宁听音将正房让了出去,自己去住厢房。
以要午睡为借口,宁听音终于找着机会溜了。
桃花不知道她想去哪,很不安心,想跟着,被宁听音劝住:“你就别担心了,我和摄政王一起出去看看风景而已。你要去了,谁照顾于嬷嬷。”
一听到和摄政王一起出去,桃花便不说了。
在烈炎麟落脚的屋子换了男装,宁听音用脂粉在脸上涂抹,一边抹一边嘟嚷:“我身边的宫女,信你比信我多。”
烈炎麟帮她举着小镜子,见她涂抹之中整个人都变了模样,有些惊异,不过没有多问。
听她小声抱怨,反问:“你信我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宁听音抬眸:“你说呢?”
带着几分娇嗔,十分动人,烈炎麟眸光微微一暗,变得炙热起来。
宁听音没注意,笑道:“大功告成。走吧。”
烈炎麟将心里涌起的热意压下,恩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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