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她的表情中能看出来,她是想要克服心理他不明白的恐惧。
她很勇敢,他不想拦着她,选择在她身边好好陪着。
烈炎麟揽着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地下室走。
转个弯,又走了一段不长的阶梯,就到了最下方,一面石墙。
烈炎麟伸手在石墙左边的一处暗纹上,按着特殊的顺序或按或扭,动作很快,宁听音此刻脑袋里还有些不清,只愣愣的看着。
石墙移开,烈炎麟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她朝他一笑。
“别担心,我没事的。真的。”
微微吸口气,宁听音先迈开步子。
地下室是一间很空旷的屋子,墙壁上,镶嵌着很多的夜明珠。四周摆满了高高的架子,架子分成很多格,摆了很多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都不是一眼能够看到的,都被放在大小不一的盒子里。
但看那些盒子,宁听音就知道这里的东西绝对都是价值连城。
烈炎麟一走进,便取出火折子,将墙上的数盏灯点起来。
瞬间,清冷的屋子里就笼上了一层温暖的黄色的光晕,透出隐隐的温暖。
宁听音其实在进屋的时候,心里沉甸甸的情绪就已经消散了很多,如今屋子又变的这样明亮,最后一点不舒服也没有了。
虽然都是地下室,但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当然,也许最重要的是,现在身边还陪着一个她心心念念的人。
屋子偏东的方向,有一条长案,长案上就摆着卿忘的琴盒,宁听音一眼就看见了。
不过现在她对这屋子里的东西十分好奇,所以并没有直接扑过去。
走近那些架子,她闻到了隐隐漂浮的药味,定睛看去,很快就发现不少的盒子上或者盒子旁边都配着药包。
烈炎麟全由着她,原本他就是想让她欢喜才带她来这里,只要她欢喜了,不论是弹琴还是做别的,都好。
见她看着那些药包,烈炎麟道:“那些药是为了保存盒子里面的东西,没有毒。”
宁听音琉璃般的眼睛微微一亮,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光彩:“这些架子上都摆的是珍奇异宝?”
烈炎麟心里微松:“也不算,有一部分东西只是难得或者少见,若是拿出去卖,不一定有人会要。而且,这里面有一大半的盒子,现在还是空的。”
“那你修建这里……嘻嘻,要是被朝中的大臣知道了,肯定要说你是准备收刮民脂民膏,特意先将放东西的地方建好。”宁听音说着还装着老臣的口气说了一遍,带着调侃的意味。
烈炎麟揉揉她的脑袋:“你怎么知道大臣说话就是这个口气。以后可不要学了。”相似带着几分无奈。
宁听音捂嘴笑。
就算是被人称作冷酷的烈炎麟,在那些老臣的长吁短叹、长篇大论面前,也只有无奈的份。
来到长案前,宁听音打开琴盒,手探进盒子里,轻抚着琴弦,动作很轻,甚至没有碰动琴弦。
琴上一尘不染,保养的特别好,静静躺在那里,沉淀着历经百年的风霜。
宁听音朝烈炎麟抱歉一笑:“麟哥哥,我现在不想弹琴了。恩……我不想把卿忘拿出来,只为了弹一曲又放回去。还是等以后,我能光明正大的拿着卿忘,天天弹曲的时候再弹给你听吧?”
“好。”烈炎麟并不在意,目光微柔,“送你卿忘,原本是想让你欢喜,却不想让你因此平添了些许麻烦。”
“你要这么说,那我真希望这样的麻烦天天有。”宁听音小心的关上琴盒,转身笑看着烈炎麟,眼珠子非常闪亮,“龙腾帝国传下来珍宝耶,多少人日思夜想!只不过这这么一点点麻烦而已。”
说着伸出小指头,用拇指掐出指头尖尖那么一丁点地方。
烈炎麟看到她这俏皮的模样,心里算是真的松了口气,嘴角微勾,带着一丝很浅却也看得分明的笑意。
他很少笑,或者说他平时都笑得十分不明显,像这样嘴角都弯起的笑容,真的非常少见。
瞬间就让宁听音有一种冰消雪融、春暖花开的感觉,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迷人,特别招人。
瞬间一个想法就闯入脑海。
宁听音正色道:“我也不想食言而肥。既然不弹琴给你听,那么就给你画张画像吧,如何?就保持你现在这个样子。”
大眼睛忽闪忽闪,超级期盼的看着他。
烈炎麟想起被他收在书房那张被火烧了部分的残画,点头:“好。”
他以前总觉得对她十分了解,可真正接触多了之后,发觉她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孩子了。
她聪明、坚韧,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才能。譬如说画画。
她在七夕宴上画的那幅画,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画作,只是等他看到的时候,已经毁了大半,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即使那样,他还是珍重又珍重的收了起来。
现在她要专门为他作画,他想着就觉得心里高兴。
在书桌上铺好笔墨纸砚,宁听音站在书桌后执笔,烈炎麟则坐在书桌前不远处,按宁听音说的摆着姿势。
手执一卷书,微微侧身,面色冷清但嘴角含笑——就好像是看着书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人给大乱,他含笑看过去的模样。
宁听音心扑腾扑腾跳得飞快,因为烈炎麟现在这样子,就是直直看着她啊,还看得那么专心,实在有点让她受不了。
飞快垂眸,待看到桌上铺好的雪白的纸张,那纷乱的思绪一瞬就平息下来。
宁听音的画技是从化妆中学的,又经过自己的思考和多种实验,自成独特的画风。
所用的笔墨很少,画面往往简单却又十分传神。
两盏茶时间不到,宁听音就停下笔。
朝烈炎麟嫣然一笑:“过来看看,满意否?”
烈炎麟起身走过来,一看便愣了愣。
即便这画上的人是他自己,他一看这幅画竟也看出了“铁汉柔情”的韵味,一面表现出了他冷硬的性格,一面又表现出他对画外的某人或者某物的温柔。
这样的效果,没有一定的功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很好,我很喜欢。”
于是出去的时候,烈炎麟多带了一个长方形盒子,盒中放的,正是宁听音画的画。
他这样珍重的态度,让宁听音觉得既不好意思,又非常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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