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圣旨,仿佛是一道惊雷,在华国公府的地盘上,凭空乍响。
惊得华国公府上下,小心脏几乎都跳了出来。
暮歌数不清这圣旨上,到底有多少赞美之词,她满脑子,都是许配给夜玄澈这句话!
把,把她许配夜玄澈?
这皇帝的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要不然,怎么会给他们赐婚……
她和夜玄澈,除了那笔交易,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给他们俩赐婚……
这皇帝到底怎么想的,脑子有坑啊!
暮歌整个人呆愣着,接了圣旨。
又呆愣着看到华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让人给司礼公公塞银子。
具体多少银子,暮歌也不清楚。
只是看司礼公公笑成了一朵菊花,便知道那银子绝对不少。
“老夫人,表小姐成了夜王妃,且名列玉碟,你们华国公府的好日子来了!”
司礼公公笑呵呵的夸赞了一句。
华老夫人笑得更加开怀:“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行了。圣旨带到了,洒家也该离开了。”
司礼公公甩了一下拂尘,带着前一道圣旨以及随从,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
在从暮歌身边经过时,司礼公公还小声道了一句喜。
“表小姐好福气啊,此乃夜王亲自求旨,表小姐将来的福气,不可估量,不可估量啊……”
暮歌整个人好像被点了穴似的,根本反应不过来,也没听到司礼公公的话。
司礼公公也没生气,只道暮歌是高兴坏了。
*
司礼公公一走,整个华国公府好像一锅沸腾的水,瞬间炸开。
“歌儿,你还说与夜王没什么关系,若无关系,夜王怎么会亲自求旨赐婚?”
华老夫人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都合不拢,并且嗔怪起暮歌来。
若是早知道暮歌与夜王情分匪浅,今日她就该留夜王吃饭,感谢夜王对歌儿的照顾才是。
“没想到啊,你竟攀上了夜王,恭喜了。”华明珠说话不好听,却是实打实的高兴。
是替暮歌高兴,也是替华国公府高兴。
如今,暮歌和丞相府算是闹掰了,以后嫁入夜王府,只能依仗他们华国公府,还能对他们华国公府不好?
只要她对夜王吹吹枕边风,那华国公府的日子,绝对会比现在好多的过。
“姐,恭喜你了!以后你就是夜王妃,看谁还敢欺负你!”华明骁咧嘴笑道。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正妃!
要知道,夜王虽然双腿不良于行,但容貌和权势在整个大靖朝,是出了名的呀!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趁着桃花诗会,往夜王府门前扔桃花的。
最关键的是,那些人求的不过是个妾,或者是暖床的机会。
而暮歌嫁过去,就是正妃!
正妃啊!
夜王的正妃啊,多少人巴望都巴望不来的!
“呵呵……”暮歌对此,只能报以一声不明所以的笑。
这些人是以为,正妃有多好啊!
就夜玄澈那样的人,当他的正妃,她还不如一辈子不嫁人,长伴青灯古佛呢!
*
就在华国公府一阵欢天喜地时,另一边的丞相府,气氛却异常诡异。
“什么?皇上下旨,将暮歌许配给夜王为正妃?”
薛氏坐在桌前,闻言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描的精致的眉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嗯。”暮振华一身官服未褪,坐在薛氏的对面,压着怒气点了点头。
暮振华虽年过四十,但身材挺拔,没有发胖,十分年轻精神。
尤其是那一身绛红色绣仙鹤官袍,将他衬托的极有气势。
到底是浸淫官场十余年的一品大员,虽不像武将杀气那么浓,却也让人不敢逼视。
“怎么会这样?老爷,你不是说,皇上下旨将暮歌许配给了王尚书的庶子了吗?而且,圣旨不是已经给了暮歌了吗?”
薛氏紧紧攥着帕子,一脸的急色。
暮歌现在已经不好对付了,倘若再成了夜王妃,哪里有她的好果子吃?
“皇上是下了圣旨,将那丫头许配给王尚书家的庶子,但那圣旨是在司礼公公还没准备好时,安世子抢了去宣读的。”
“不管怎么样,圣旨都下了,怎么可以这样?”
“司礼公公还没去王尚书家宣读圣旨,这圣旨就不算下。”
“可是……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本相也不知道,本相只是听说,司礼公公正打算出宫宣旨,却碰上了夜王进宫。”
“夜王?”薛氏一惊。
“嗯,正是夜王。夜王进宫后,直接携了司礼公公去见皇上,在皇上面前,夜王亲自求旨赐婚,要迎娶那丫头为正妃。”
说起这件事,暮振华就一阵头疼。
本来他都安排好了,只待暮歌嫁入尚书府,就悄无声息的解决那丫头,替霓裳和爱妻报仇。
可谁成想,半路竟冒出来一个夜王,打断了他所有计划。
夜王久不娶妻,在京州已有留言,说夜王好男风。
如今,他亲自求旨赐婚,皇帝又素来疼爱他,如何会不答应?
“从前未曾听闻,暮歌与夜王交好,夜王怎会亲自求旨赐婚?”薛氏还是不能相信。
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
暮歌要是成为夜王正妃,可以说是一飞冲天。
论起身份,夜王正妃比她这个丞相夫人,还要高出许多。
这日后,她还不得任由暮歌捏扁搓圆?
“谁知道呢。”暮振华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浑身满是不悦的气息。
其实,他和薛氏一样,不希望暮歌嫁给夜王。
若暮歌是他的乖女儿,嫁给夜王,当然是巨大的好事。
可是,暮歌与他这个父亲,不和已久,早已离了心。
而且听薛氏说,暮歌的疯疾怕是已经好了。
若任由她嫁给夜王,那他丞相府的日子,就难过了。
哎,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对暮歌好点了。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闹到这份上,确实不合适。
可惜,他现在后悔也晚了。
“老爷……”
薛氏柔柔的喊了一声,走到暮振华身后,伸出纤纤细手,替暮振华捏着肩膀。
一边捏,她一边说:“夜王不是有断袖之癖吗,怎会……”
“住口!”薛氏话没说完,就被暮振华打断:“夜王的事情,也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可以议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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