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

    这四个字一出，别说赵坤了，整个在场的人，全部傻了眼。

    什么叫做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话，她怎么能确定这是凶杀案？

    “通常情况下，案发现场会提供许多线索，而这一次的案发现场，干净的可怕，反而充满了疑点。”

    看见所有人脸上不赞同的神色，暮歌解释了一句。

    然后，毛师傅紧接着道：“房间里，没有任何痕迹，连自然猝死，和接客过后的痕迹都没有。”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欢儿是花魁，主要生意来源，就是接客。

    作为一个花魁，欢儿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的猜测，我们所看到的案发现场，是凶手可以伪装后，呈现给我们看的现场。”

    暮歌做了总结。

    这种案件，在现代案件中，暮歌见过许多。

    一般情况下，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凶手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并且误导他们的侦破方向而做的。

    暮歌觉得，这次的案件，应该也不例外。

    这一次，众人一听，纷纷陷入沉思，没有吭声。

    随后，暮歌就让人去搬走尸体，维护现场，不准其他人进入。

    安排完，暮歌便往外走去，全程看也不看夜玄澈。

    夜玄澈的眸子沉了沉“＂暮歌。”

    闻言，暮歌站住脚：“王爷有何吩咐？”

    见暮歌反应冷淡，毛师傅和赵坤都发觉，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赵坤毕竟是混官场的，眼力价别提多高了。

    “王爷，下官还有事需要询问其他人，先下去了。”

    赵坤冲夜玄澈行了礼之后，又对毛师傅说：“毛师傅，你来协助本官。”

    “我？”毛师傅指着自己，迟疑了一秒。

    “走吧走吧。”坤根本不给毛师傅反驳的机会，直接把人拉开。

    老鸨见情况夜不太对劲，便带着自己的人，匆匆离开。

    一时间，房间外便只剩下暮歌和夜玄澈。

    “王爷究竟想要说什么？”暮歌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礼貌而疏远的看着夜玄澈。

    夜玄澈蹙了蹙眉：“身体好些了吗？”

    华国公府上下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夜玄澈都知道。

    暮歌笑：“多谢王爷的关心，民女很好。”

    “你……”夜玄澈盯着她，目光灼灼：“非要与本王这么说话吗？”

    语气里，甚至有些失望和伤心。

    “不与王爷这般说话，那民女该和王爷怎么说话？”暮歌一听，笑意更浓。

    呵呵，他们俩之间，该委屈的人是他好吗？

    他一个心里揣着旁人的男人，做了这样的选择，哪来的失望和伤心？

    真是好笑。

    “……”夜玄澈眉心紧皱，紧盯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爷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民女就先告退来。”

    语罢，暮歌便回转过身，往外走去。

    “如歌与本王而言，是责任。”忽地，夜玄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暮歌脚步一顿，去未曾回头。

    “如歌的母亲，是本王的姨母，临终前，她将如歌托付给了本王。”夜玄澈继续道。

    闻言，暮歌蓦的想起星魄那欲言又止的话。

    星魄没有说的事情，就是这件事吗？

    “所以，本王倾尽所有，也不会让如歌出事。”

    “哪怕牺牲掉我是吗？”暮歌漠然的转过身，看向夜玄澈。

    “你，与如歌不同。”夜玄澈蹙了蹙眉，他也不太清楚，暮歌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但他明白，暮歌与莫如歌是不同的。

    从来都是不同的。

    “这个王爷不说，民女也知道。”

    呵呵，她和莫如歌当然不同。

    若是相同的话，夜玄澈又怎会为了莫如歌，来牺牲掉她？

    “暮歌……”夜玄澈的眉头锁的更紧。

    “好了，王爷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民女真的要走了。”

    暮歌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福身，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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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州府衙。

    暮歌和毛师傅泡在停尸房里，正准备验尸。

    暮歌把欢儿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

    却见毛师傅在一旁，神色回避，似乎不太想看到欢儿的尸身。

    在案发现场时，暮歌谣检查欢儿的下半身，毛师傅就是这个反应，回避的远远的。

    这个社会，毕竟时古代，与现代社会不同。

    即便是仵作，他们还是觉得，男女有别，这样验女性尸体，难怪毛师傅不习惯。

    但是，法医就是法医，这是他们的工作。

    “毛师傅，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该知道有些时候回避没有用。”

    “我……”毛师傅还是不太好意思。

    “每一具尸体都一样，无论是男是女，死后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更何况，你的任务是，为了死者洗冤昭雪，如果这样畏首畏尾的话，死者的冤屈，又如何靠你洗刷？”

    “……”毛师傅红了红脸。

    道理谁都懂，只是那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太容易改变。

    所以，暮歌小脸一板，下了一剂猛药。

    “如果你连这个都没办法面对的话，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一行，以后还是改行，别做仵作了。”

    毛师傅一向喜爱这一行，从不是为了讨生活而被迫成为仵作。

    听到暮歌这话，毛师傅脸色顿变。

    然后，郑重的说：“王妃，我是不会改行的。”

    这一行，他已经做了半辈子，当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又怎么舍得放弃？

    暮歌就是知道这一点，才说出那样一番话。

    闻言，暮歌浅浅一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必须接受面对各种尸体，明白吗？”

    “我明白。”毛师傅郑重的点点头。

    “好了，开始验尸吧。”

    暮歌宽慰的冲他笑了笑，然后就开始验尸。

    一旁，毛师傅一开始还有些尴尬，但想到暮歌的话，即便再尴尬，也得接受。

    谁让他们是仵作呢？

    仵作和法医一样，他们的职责，就是替死人说话，为死者平反。

    抱着这样的信念，毛师傅开始和暮歌一起检查尸体。

    欢儿的尸体，正表面上，依旧没有过多的痕迹。

    除里身上有点欢爱的痕迹外，再无其他线索。

    检查过正表面，暮歌和毛师傅合力将尸体翻了过来。

    死者的身后，满是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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