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歌屏住呼吸，缓缓抽出铁丝。
紧接着，就听到哐当一声……
门闩顺利的按照他们的猜测，落在了插扣上！
暮歌脸色一沉……
果然！
“王妃，成了！”毛师傅声音染上了一丝喜色。
密室杀人案中，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解开密室这一个扣。
如果顺利解开了，之后就会顺利很多。
这也难怪，毛师傅会如此开心。
“看来，就是这样了。”暮歌重新走了进来。
“密室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毛师傅兴奋道。
“嗯。”暮歌点头：“不过，你得去把老鸨找来，问问这间房的门闩，怎么换成了这样的。”
暮歌指着插扣，意思很明显。
毛师傅立即收起喜色，换上一脸郑重：“小人这就去问。”
老鸨就住在后院，只是并未出现而已。
说完，毛师傅便往后院走去。
暮歌没有阻拦，而是单独留在房间里，继续查看有无其他线索。
目前，他们得到的线索，还是很有限的。
没办法帮助他们，直接锁定凶手。
还需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比较好。
可是，暮歌一寸一寸，找了一遍下来，只找到了一个模糊的脚印。
那脚印模糊的厉害，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
无奈，暮歌只得停下来，等毛师傅把老鸨带来。
古代的人，夜晚没有什么娱乐节目，或是娱乐设施，睡得都比较早。
这时，老鸨没有生意做，早就睡下了。
毛师傅在衙役的陪同下，找到老鸨的房间，喊了好半天，老鸨才穿着一身亵衣，顶着一个鸡窝头，出现在他们面前。
得知是有事要询问她，她顿时抱怨起来。
“欢儿应该就是猝死，哪那么复杂，天天询问，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嫌烦……”
一边嘟囔着，她一边往屋里走。
毛师傅刚想说她两句，她却一股脑将房门啪的关上，进去换衣服去了。
毛师傅气得瞪了一眼房门，倒是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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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歌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毛师傅才带着老鸨姗姗来迟。
“官大人，到底怎么了？大半夜的，你们还在这里，是不是太敬业了点？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情，何至于呢……”
老鸨跟在毛师傅身后，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嘀咕。
毛师傅一路上，没少听到她抱怨，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听到她又开始念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后赶紧走到暮歌身边。
“王妃，人已经带来了。”
毛师傅快速闪身到一旁，似乎生怕再听到老鸨的念叨。
人家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在他看来，一个老鸨等于一万只鸭子也不止！
天知道，他这一路上，耳膜被摧残的有多么可怜！
“王鸨母，我有事需要当面问你，这才派人请你前来，还请你配合。”暮歌道。
老鸨姓王，大家都叫她王鸨母。
鸨母在古代，指的就是老鸨。
暮歌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影视剧里叫老鸨妈妈的，才是骗人的。
“王妃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好了，老妇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欺瞒王妃的。”
下午来时，老鸨从赵坤那里得知，暮歌是夜王妃。
一看到问话的人是暮歌，老鸨就喜笑颜开，各种保证，别提多好说话了。
“这房门的门栓，是什么时候换的，谁换的？”暮歌指着插扣，直接开门见山便问。
她观察过，插扣的痕迹，不是很新，应该换过有一段时间了。
“要是老身没记错的话，应当是三个月前换的了，好像就是楼里一个懂木匠的龟公帮忙换的。”
老鸨想了想，似乎也不太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谁给换的了。
“那……欢儿死亡的前一天和当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入春风楼？”
“好像没有吧……”老鸨眼珠微微往左上倾斜。
这是一个典型的思考微表情。
而且，思考有过渡，想完之后有迟疑，不太确定自己的记忆。
这证明，她是在真正思考。
也就是说，她没有撒谎。
暮歌将老鸨的反应看在眼里，顿时皱了皱眉：“真的没有吗？”
什么好像……
在这种刑事案件中，没有好像。
所有的证据和证言，必须确凿无误。
万一这个好像，变成了假的，会误导侦破方向，给侦破带来错误的引导。
这些都是不可取的。
“没有……”老鸨迟疑了一下，给出个确定答案。
他们做这一行的，每天晚上见那么多人，老鸨也不能确定。
但，她敢肯定的是，应该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比较奇怪的人。
否则的话，下面的人也会向她禀报的。
“欢儿死前最后接过的客人是谁，你知道吗？”暮歌心知问不出来什么，便转移了话题。
“这个……”老鸨欲言又止。
很明显，之前有人和她打过招呼，不让她言明。
再联想到赵坤保密的姿态，暮歌差不多也知道，欢儿死前最后接的一位客人，大概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问老鸨，老鸨肯定不会也不敢说。
毕竟，他们做生意的，不愿意得罪官场上的人。
思及此，暮歌便又问：“欢儿送走那个贵客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客吗？”
“没有。”老鸨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当时，欢儿说她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那位贵客临走时，又留下了不少银票，老妇便许了欢儿休息。”
“在这期间，也没有人进来过，见过欢儿吗？”
“……好像没有吧？”老鸨皱着眉，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当时，欢儿就让人送了洗澡水来，然后……”
“等一下！”暮歌忽地叫停：“你刚才说洗澡水？”
“是，是啊……”老鸨有些怔愣，没明白暮歌为何突然叫停。
“你是说，欢儿死前曾让人送洗澡水过来？你确定没记错？”暮歌加重了语气，重复的问。
“没有。”这一点，老鸨记得很清楚，因为是她安排的人，把热水送上来的。
“可是欢儿……根本不像洗过澡啊……”毛师傅急忙接过话来。
暮歌沉吟着，没有说话。
是的，欢儿那身体状况，根本不像是洗过澡的人。
又或者说，她洗过澡，却又被人奸杀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解释的通。
“对了！”好似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暮歌猛地抬起眸子：“不是说有人送洗澡水上来吗？那为何我们进来检查的时候，未曾见过澡盆？”
“这个啊……洗澡的地方在内室，你们一直在外面，当然没看到。”
“这里面还有内室？”毛师傅疑问道。
房间里，几乎一目了然，哪里还有内室？
“就在这里面啊，老妇带你们去。”老鸨引着暮歌和毛师傅一同往里走。
当走到一面挂着梓木框的墙壁前，老鸨伸手推开了那墙壁……
没错，就是推开了。
墙壁一开，就露出里面有一个不算小的内室。
那内室里，俨然放着一个大的木质澡盆……
“欢儿喜欢干净，又不喜欢澡盆放在房间里，说是弄得到处都是水，老妇便着人修了一个内室，从外看，看不出来的。”
老鸨带着他们一边往里走，一边絮叨起来。
说起欢儿，老鸨也是一阵心疼。
不过，千万别以为她是心疼欢儿，她只不过是心疼，她的摇钱树罢了。
欢儿好歹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好不容易才赚了几年的钱，成了春风楼的花魁，她当然不希望欢儿死。
欢儿若是死了的话，不就没人给她挣大钱了吗？
暮歌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往里走。
甫一进去，暮歌和毛师傅就发现了异常……
澡盆里，放着若干花瓣，洗澡水很干净，没有半点杂质，花瓣也很完整，没有一点损毁。
这完全不像是有人在这里洗过澡。
“欢儿的死亡时间，难道是在洗澡水上来之后，洗澡之前？”毛师傅惊讶道。
老鸨一听，也惊讶了一把：“这……这是什么意思？”
“整个这里，安静整洁的过分，欢儿死前应该没有洗澡。”暮歌看了老鸨一眼，解释道。
“……”老鸨愣住。
急忙环顾一圈下来，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毛师傅，回去吧。”暮歌看了一圈下来，内室里根本没有进过人，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倒不如赶紧回去，做一下提取物的化验。
闻言，毛师傅点点头：“好。”
话落，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内室。
老鸨生怕沾上什么事儿似的，一直追着他们不停地问怎么回事，直到他们走到大门口。
暮歌跟她说了好多遍，没事儿，一切等结果。
好不容易，才把她打发了。
离开了春风楼，暮歌和毛师傅便分开行动。
毛师傅去停尸间，再检查一边欢儿的尸体，暮歌则回去做提取物的化验。
等结果出来之后，她再赶去停尸间。
毛师傅对这安排当然是二话不说，便赶回了府衙。
另一边，暮歌则径直回到了华国公府。
然而，就在他们检查现场的时候，夜王府却也是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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