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店门口就看见芜玉慌乱地跑过来表情焦虑地说:“你们可真是有闲心,这个时候才回来,肖峰受伤了!”
李叔一惊:“怎么受伤的?”
芜玉瞧瞧陈思逸说:“被毒贩枪伤的。”
三个人急匆匆来到房间,肖峰正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李叔疾步走上前掀开被子,肖峰赤裸着上身,腹部包着白色纱布,可以清晰地看见血印。
李叔问芜玉:“什么时候来的?”
芜玉答:“一个小时以前。”
李叔怒道:“都一个小时了为什么不早点来叫我?”
芜玉说:“他一过来我就急着给他包扎伤口,哪有时间去叫你?”
李叔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送医院!”
一旁的陈思逸一直没开口,这时她冷静地问芜玉:“他车有没有开过来?”
芜玉点点头。
李叔背起肖峰就往外走。
陈思逸快速走到店门外打开车门对李叔说:“我来开车。”
芜玉有些疑惑地问:“你行吗?”
李叔说:“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能把车开到河里?”
肖峰之前教过芜玉开车,芜玉满怀欣喜开着去逛街,却不小心方向盘一打滑,车子陷入河边泥潭去。
就这个梗被李叔嘲笑了三年。
芜玉不满地撇撇嘴:“谁没有个第一次啊?老拿来说!”
上了车,陈思逸熟练地踩油门,车子立刻飙出去很远。
坐在后座的芜玉和李叔被这车速惊得一身冷汗,李叔抓住后座椅提醒道:“我说小陈你开车不能光赶速度,注意安全!”
陈思逸把这话当耳边风,继续将车速开到80码。
芜玉被吓地破口大骂:“你不要命啦?我心脏都要被你吓出来了!我们出了事――”
“你给我闭嘴!”没等芜玉话说完,陈思逸打断话低吼一句:“肖峰有什么三长两短拿你是问!”
芜玉立马把嘴闭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陈思逸一阵扫荡式的车速下来到了镇上的人民医院。
一路上的癫簸,肖峰早睁开了眼睛,他感觉疼痛难忍,下车的时候伸出手要来拉陈思逸的手臂,被芜玉看见,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芜玉关切地问:“肖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肖峰点点头。
陈思逸关上车门跑进医院大声呼唤医生。
医生和护士快步跑过来,一看肖峰的伤势立刻下命令送急诊。
送急诊室的档口,肖峰紧紧抓住陈思逸的手不放,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肖峰被送进了急诊室。剩下门外的李叔,芜玉和陈思逸一脸沉重,表情颓丧地立在手术室门口。
芜玉眼泪掉下来,拉着李叔的胳膊有些颤抖地问:“肖大哥没事吧?伤的不是关键部位……”
李叔紧闭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紧紧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他看一眼在一旁倚在墙角独自抽烟的陈思逸,他知道,陈思逸一定比他们父女俩更焦虑。
陈思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秒钟都没有停下。
刚才一路上的冷静在听到肖峰进手术室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后瞬间崩溃。
他在她耳边说:“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不管是生是死,我都爱着你,陈思逸。”
她的悲伤如决堤的河水般倾泄而出。
除了于小凡,肖峰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深爱她的人。
于小凡已经离开她了。
只有一个肖峰。
唯一一个给她温暖的男人。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想要抓住他,乞求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她的泪水淹没了脸颊,痛苦像深渊一般沉不见底……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走出来,陈思逸冲上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几乎颤抖:“医生,他一定没事,对吧?”
医生表情宁静,说:“算是捡回一条命,幸好抢救及时,晚一点就没救了。”
三个人提着的心瞬间平息下来。
肖峰平躺着,手臂上吊着盐水,紧闭双眼,被推出来的时候陈思逸的眼泪再次涌出。
当这张亲切熟悉的脸庞再次出现,仿佛她自己的灵魂重新回到身体里,宛若新生般地踏实感。
安排好病房,医生交待病人不宜多打扰。李叔和芜玉坐在病床的一侧,陈思逸坐在病床的另一侧。
陈思逸静静的看着肖峰,只是三天不见,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对肖峰这几日杳无音讯的责难,在见到他第一眼时便风消云散。
肖峰的脸瘦削了些许,此刻的他睡的很安宁,就像那个晚上他们的第一次后,她头枕在他坚实有力的手臂上,看他睡着的样子,带着某种满足而踏实的幸福感。
她低下头,发现肖峰的手掌正紧紧攥住自己的小手指,像怕迷路的孩子紧紧抱住亲人的身体,怕一松开就再也找不到。
芜玉满心醋意地瞄着眼前这一幕问陈思逸:“进手术室之前,肖峰对你说什么了?”
陈思逸眼皮也不抬一下,答:“他说叫你别自作多情。”
“你――别太过份了!”芜玉气得拉拉李叔,让李叔帮她出气。
李叔不耐烦地说:“这个时候还争风吃醋,能不能清静点?说不过人家就少说两句。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肖峰的伤治好。我看现在的情形对他很不利,我得给局里打个电话。”说话间就起身往外走:“我出去打个电话,一会进来。”
李叔出了病房,剩下陈思逸和芜玉俩人互看不顺眼。
芜玉看肖峰一直紧抓着陈思逸的手指,越看越来气,她酸酸地说:“别得意,睡着的人还以为自己上山打猎抓了一只野狐狸呢!”
陈思逸听了也不发怒,只用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芜玉小声点:“别让你的肖大哥听见,让他知道你这么说我他只会更心疼我。”
芜玉被呛得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不服气又觉得在理。
陈思逸接着说:“你还是继续扮个乖乖女比较讨喜,最起码在肖峰眼里不会变得更糟。若是一不小心露了马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芜玉眼里冒着痛恨的光:“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可恶的女人!”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以为每个女人都是你手里的软杮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我不过是将你丢给我的原封不动地还给你。”陈思逸接住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芜玉从没见过这种眼神,如此坦然凌厉,如此无所畏惧,带着横扫一切的辗压感。
她本能地将眼睛闪躲开。
这时李叔进来了,他看看芜玉又看看陈思逸,表情沉重,低低地说:“肖峰可能被暴露了,不能再回去,很危险。而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换地方。”
芜玉听的有些茫然:“可是我们的店还在那里……”
“没时间了,你现在赶紧去收拾东西,我们一个小时之内要离开这里。”
“爸,有这么紧急吗?”
“别问那么多,赶紧去收拾!回头再告诉你。”
芜玉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听命。
陈思逸对芜玉说:“帮我把我的牛皮纸箱带上。”
芜玉板着脸,报复似地回一句:“想让我帮你,做梦!”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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