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没有一个歇息的空当,戴世玲又像个大老板一样指挥道:“放这,放这。”
然后我还得按着她的意思,跟一个长工似的,把沙发摆到她满意的地方。
接下来,我又帮那个女生摆了摆她的东西,等到一切都已经搞定。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我问那个女生:“请问,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吗?”
那个女生客气地说:“没有了,谢谢你,辛苦你了。”
我看了看戴世玲说:“那,是不是该走了?”
我只所以没有说谁该走了,只因为我不确定戴世玲要不要走,如果她要走的话,她肯定要坐出租车,说不定我还能再搭个顺风车,我特么的累了一晚上了,搭个顺风车应该不算过份吧。
谁知戴世玲眼皮一抬说:“那你走呗。”
啊?让我一个人走啊?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问,于是她说:“今晚,我就睡我朋友这里,你自个回去吧。”
那个女人倒站起来说;“歇息一会再走吧,忙了好半天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歇一会呢,这时戴世玲又说:“你快回去吧,你们宿舍管理员不查房啊?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呆在我们两个女生房间,算怎么一回事?你好意思啊?”
这句话,顿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还真是不走不行。
但是我的心是郁闷的。我特么干了一晚的苦力活啊。我特么的连嘴水也没有喝啊。我就这样一个人走了。
我虽郁闷,但又奈何?
于是我说;“那你们慢慢聊,我走了。”
那个女生还说:“那,再见啊,谢谢你。”
戴世玲连个屁都没有放。我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戴世玲却说:“把门关上。”
戴世玲是有钱人,出门是一定要坐出租车的,而是我穷人,没有钱坐出租车,也不舍得坐,所以我回校只能步行。
我虽然对这里不熟,但也凭着刚才来这里的模糊记忆,找到了巷子的出口。
走在返校的公路上,看着行人稀少,路灯昏黄,心里特别难过。
我爸是让我来追戴世玲,但是自从我接触戴世玲以来,她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什么借作业给人家抄,什么送礼物给人家,什么买报纸给人家,什么给人家当苦力,其实人家根本没有把我放眼里。
就拿刚才来说,我一个人搬东西,她们两个跟没事人一样在聊天。我累了还不能喘口气,手被挤到了,她连个关心的话也没有,还训斥我。这种情况还有个毛意思?
人家这有钱人,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看我们这些穷人就跟蝼蚁一般,又怎么会看得上我们?
不管我爸有万千中生活期许,但是我仍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我还要不要再追下去,我也不知道。我只知,我累了。
可是事实总很难说的,就在我对追戴世玲产生严重怀疑的时候,她自己居然主动起来了。
那是个午后,她自己坐到我旁边。
我看了一眼她,顿时有一种不想再侍候她的冲动。
然而她却笑嘻嘻地对我说:“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噢。”
我只是机械地说:“没事。”
她又转头看着我,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心里清楚呢。”
我听这语气咋这么温柔呢,不像戴世玲作风啊。我仔细看她时,她把身子半趴在桌子上面。
头扭到我这边跟我说话,她的个头本来是高的,这样一来,反而看上去,有种小女人的味道。
我心想,今天戴世玲咋了?中什么邪了?
只听她又说:“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
是啊,是太凶了,就像老板对下属似的。但却说:“没有,没有。”
她温柔一笑说;“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我的脾气不好,我哪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见谅。”
我的天呐,真是善解人意啊。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想通了?
我倒有几分窃喜。
这时,戴世玲居然用手把头发捋了捋,然后对我说:“你觉得我美吗?”
我看了一眼她那长方形的脸,心想真是找不到美的地方。但是女人都是爱听好听话的,我怎么能说她不美呢。
于是我超级伪心地说:“美。”
戴世玲作了一个超级臭美的动作,还想东施效颦地装妩媚呢。又说:“那我美,还是我的朋友美?”
我问:“你的朋友?”
戴世玲笑道:“哎呀,你忘了,就是搬家那个。”
噢,就是那个长发披肩,唇红齿白的那个女生啊。是个正常的人肯定都会觉得是那个女生美啊。
可是,我是个不正常的人,因为我有历史使命。我有政治任务啊,于是我又伪心地说:“你美。”
“咯咯咯”戴世玲居然对我的虚伪很满意。
她笑完之后,问:“那你会不会喜欢她?”
我说:“不会。”
她又问:“那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的心顿时一跳,我靠,表白的机会来了。我岂能错过,于是我说:“嗯”
她裂嘴一笑说:“请我吃冰琪淋好不好。”
我说:“好。”
她马上站起身来说:“走。”
然后我就跟也出了教室门,这次她居然和我同行。跟我有说有笑的。
天呐,这逆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难道前几天我受那些罪,终于苦尽甘来了?难道她想明白了我这种老实是男人是靠的住的?
难道她已经喜欢上我了?难道我的历史使命将会这么轻易地就完成了?我是满怀疑问,又兴奋异常。
她在路上跟我说:“我告诉你,你不喜欢我的那个朋友是对的,我告诉你,我的那个朋友,你别看她表面上挺清纯的,实际上,她玩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还多。”
我应和道:“这样啊。”
她又说:“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搬家吗?是因为又换男朋友了,她新的交的这个男朋友啊,可有钱了,又给她租了一套两室一厅,不过她男友是市里面的,不经常来。她的私生活可乱了,你可别看她表面文章啊。”
我心想她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为什么戴世玲嘴里这么损她朋友啊。
我说;“她好像挺有礼貌的。”
“有礼貌?”戴世玲反问道:“对,她是有礼貌,如果她不装这么乖,怎么骗得到你们这些臭男人。”
我无言以对。
戴世玲领我到了校外的一家冰琪淋店,这天气还冷着呢,我真不清楚,她居然想吃这玩意。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不懂。
店不大,但环境还不错,我们坐下来,各点一杯冰奶酪。
她又说:“我可是跟你讲了这么多的东西,你能不能也讲讲你身边人的事?”
这冰酪我不太会吃,我见样学样把勺子插进杯子里面。
我说:“我身边的人,我也不太了解,我不知道他们都有什么事。”
戴世玲笑了笑说:“骗人,我问一个人,你肯定知道她的事情。”
我也笑道:“没有吧?”
戴世玲说:“是么?那我想问问盖媛媛,你不会不知吧?”
我一听到“盖媛媛”三个字,我的手顿时一抖,奶酪没有填到嘴里,反而糊到了鼻子上了。
“盖媛媛”三个字,也是别人可以随便叫的么?
戴世玲一看到我的窘态,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指我的鼻子说:“瞧瞧你,变成花脸了,哈哈哈哈。”
我连忙用袖子把鼻子上面的奶酪抹掉。
戴世玲又说:“怎么?提起你的前女友,你这么紧张?是不是余情未了啊?”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摇着手说:“没有,没有。我们早就不联系了。”
戴世玲说:“噢,原来这样啊。”然后好凑近我几分又问:“那你就谈谈她的情况呗。”
我说:“不说了,不说了,过去的事了。”
戴世玲却坚决地说:“不,我很想听。”
我一听这语气,心想,我的天呐,是不是戴世玲吃酷了?女人都爱吃酷的。
于是我很犯难地说:“这个,这个......”
戴世玲好像看穿我的心思似的说:“你?是不是怕我吃醋啊?”
我头一抬,本想说是啊,是啊。
她却说:“不会的,我不会吃醋的,相反,如果你说了,我就会觉得你特有魅力,特有男人味儿。我特喜欢,你要不说,我就特生气,你还是说吧。”
“她......”我拉长了语气,心想从哪里开始说好呢?
戴世玲接口道:“嗯,她是哪个班的?”
我说:“她是一十六班的。”
“噢”戴世玲点头。
我又说:“她们家是做服装生意的,在各个地方都有连锁店。家里好像挺有钱的。我们是在卧龙诗诗认识的,那时候我们都在诗社投过稿。这样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戴世玲说:“那后来你们为什么又分手了?”
我本想说因为我不想影响到我的学习,但我觉得我如何这样说了,戴世玲肯定会说,你追我就不影响学习?那我岂不是自打耳光?
于是我说:“性格不合。”
戴世玲笑道:“那你觉得跟我的性格就合得来?”
我看了一眼她心想,跟你更合不来。但想想自己历史使命,就把这话咽下肚子,反而说:“好一些。”
戴世玲“哼”一声说:“好一些就是也有合不来的地方?”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纠正道:“没有,没有,合得来,合得来。”
戴世玲又说:“那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你有一天又遇到了盖媛媛,你会不会还对她余情未了,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我连忙摇手说:“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这样。”
戴世玲又说:“那假如有一天,盖媛媛就站在我们面前,你敢对我说,你喜欢我吗?”
这话一出,我看了看周围,马上想像出盖媛的样子来,心头不由一痛。我怎么可能在她面前说爱别人呢?
可是这只是假如而己。陆小海呀陆小海,你不要入戏太深,这只是假如,你就哄哄戴世玲就行了。
我于是看着她说:“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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