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与理智:熟女八分-有些爱逃不出天网恢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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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不周末的,对我基本没什么分别。最近我突然觉得在家宅着真好,省钱省力省时间,打折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胡美丽边看电视边说。

    “咦,可是你不是说,你的工作成功秘诀就在于勤奋吗?不出去跑,哪里来的单子啊?”顾盼奇怪,胡美丽一直对跑单很热情的。

    “正想跟你说,我打算换工作了。”胡美丽转过脸,“换个有希望的。”

    “你原来不是说做保险很有希望赚大钱吗?”

    “希望是很大,”胡美丽平静地给顾盼解释,“不过我来晚了。10年前这个行业或者还有一夜暴富的童话,现在?赚钱太难了。相信你也没兴趣听我八卦保险行业内幕,我只是刚刚发现,如果用同样的热情和工作量去做其它工作,挣的钱也不一定比卖保险少。”

    “这样啊……”顾盼大概听懂了,“那你找到新工作了吗?”

    “急什么,”胡美丽眼睛又转回电视屏幕,“这么重大的事情,犹豫期、准备期、考察期总也要段时间吧。放心,我这次一定擦亮眼睛,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卖掉的。”

    “哦……”顾盼应着,心里想,是得谨慎。可别刚出感情的粪坑,又陷入工作的火坑,狐狸狐狸你最好擦亮眼,永永远远地擦亮眼。

    3忠言逆耳苦大仇深

    母亲是笑着回来的,手中还拿着一张小小的素描画。

    陈述把吴女士送到家,在门口站定:“阿姨,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明天还是9点,我再来接您。”

    吴女士连声答应:“哎,哎,陈述你也快点回去休息,走了一天也累了。”

    陈述带着吴女士眼中得体的、顾盼眼中欠扁的礼貌回去了,吴女士开心地坐在沙发上歇脚。

    “妈,您这就乐不思蜀了?真能逛,都快9点了,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陈述请我吃了北京小吃。”吴女士心满意足地说。

    “哼,幸亏我没饿着等您,自己吃了方便面……”顾盼小声嘀咕着,“咦,妈,这幅画画的是谁,好熟悉啊!嗯,我再看看,咦,妈你拿叶童的画像回家干吗?”

    “什么叶童,又瞎说。”吴女士拿过画来在上面指指点点,“你再看看,这眉眼,这脸型,这不是你妈我么。画得多像啊,你还认不出来……今天在颐和园里遇见的画家给画的。”

    顾盼“哦”了一声心想这画画的人可够狡猾的,把吴女士画得至少年轻了20岁,脸上的皱纹奇迹般的都不见了,比拉10次皮都管用。

    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弊,难怪吴女士如此开心。

    顾盼仔细看了看画,实在是不敢恭维:“可是妈,那种支个架子,放个马扎就开始作画人也能称之为画家?您这画家的定义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不过是一些美院的学生、不得志的流浪画匠骗点生活费罢了。您看把您这鼻子画得比李嘉欣的都高,眼睛比赵薇的还大,明显与事实不符,我看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吴女士很珍惜地把画像收好:“我觉得画得好就行,我可是第一次给人画呢。”

    顾盼偷偷撇嘴,都是糊弄假洋鬼子的,一支铅笔一张纸就卖几十块钱,只有老妈这种没出过门的中老年妇女才会上当。

    吴女士又从兜里摸出两个镯子,对顾盼说:“小盼,看这个镯子漂亮不?景泰蓝的,这个细的送给你。”

    顾盼看了一眼忙不迭地躲开,夸张地说:“妈,您今天是去的颐和园吗?我怎么觉得您是去赶集了呢?这个镯子我可不要,您留着自己戴吧。”

    天!戴着这种10年前流行的镯子去上班,一定会被人笑死的。

    吴女士嘀咕:“难怪陈述说你不会喜欢……那怎么办?我手腕粗,戴这种细的不好看,这种款式只适合年轻人。”

    顾盼灵机一动:“您可以送给我嫂子啊,她肯定会喜欢。”

    顾盼不知道这算不算移祸江东,嫂子与自己的口味一向不同,说不定、可能、大概、也许会喜欢……吧。

    “哼,我扔马路上去也不给她!”吴女士提起儿媳,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盼悄悄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苦大仇深啊。

    可是吴女士好像被顾盼的提议引起了兴趣,一定要拉着顾盼痛说革命家史,讲述不朽的婆媳阶级斗争,那兴致勃勃的劲头好像是丝袜挂破了一个洞一样,不可抑制地向下秃噜。

    “妈,我明天还有比赛,咱们先睡吧。”顾盼打了个哈欠,困得睁不开眼睛。

    “哎,我还没说完哪!你那个嫂子啊,真是不懂事……”吴女士正在兴头上,不肯这样就放顾盼去睡觉。

    “妈,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您一个做长辈的,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不就行了。”

    顾盼先前还附和母亲批判嫂子几句,可是后来见吴女士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的不过就是那么几件事,听起来也没觉得嫂子有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渐渐地就没兴致了。吴女士却把顾盼的这种行为当做“不理解”、“不体贴”。

    她气愤地发着牢骚:“我知道你小时候跟我就不亲,我跟你爸吵架的时候你都向着你爸,可是你嫂子是外人哪,你怎么还能帮她说话?”

    顾盼愕然:“妈,我哪里帮我嫂子说话了啊。再说她嫁给了我哥,是西西的妈,也不能算是外人吧。”

    “反正我不喜欢她。怎样都不喜欢。”吴女士干脆赌气地转过身去,不跟顾盼说了。

    顾盼苦笑,母亲的行为越来越像小孩子,开始在儿女面前任性了。

    她怎么能让吴女士带着气恼入睡呢,只得强打起精神开导母亲:“妈,如果您不在心理上真正接受嫂子,以后矛盾永远也少不了。”

    “哼,当初他们结婚我就不同意,你没看见你哥被她管的,像个蔫巴鸡一样,我一见他们就生气。”

    顾盼忍住笑,自己哥哥没结婚的时候也像蔫巴鸡,只不过那时候他的“饲养员”是母亲,自然母亲那时可没有如今这样目光如炬,也没有想出这么贴切的形容词。结果现在嫂子上任了,不但继承了饲养员这个光荣的职位,还继承了前任饲养员的喂养方法一一可是没想到前任饲养员竟然会对继任者仍然采取这个方法心怀不满。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顾盼想笑又不敢,母亲挑剔的眼睛只看他人,从不审视自己。在吴女士心中,自己=绝对真理,谁忤逆她那就是挑战真理,就该千刀万剐,炮烙凌迟,罪无可恕。

    “妈,如果真看不惯,干脆让他们出去住。”顾盼又出了个永绝后患的主意,“眼不见心不烦,勉强在一起是没有幸福的。”

    顾盼也是年轻人,她知道现在的儿媳妇哪有真的愿意跟公公婆婆住一起的?生活习惯又不同,进进出出也不方便,更要忍受老人对自己生活的指手画脚——指手画脚这种事,自己娘亲最是驾轻就熟,一定没少干。

    吴女士:“他们倒是想出去住,可就他们挣那几个钱,租了房子吃了饭,一个子儿都剩不下。你嫂子花钱那么大手大脚,我的西西一定跟着受委屈。”

    “那也得让他们出去住,不能因为他们把您的身体气坏了呀。实在不放心,您自己带西西,让他们两口子走人。”顾盼坚信她这是在帮兄嫂,自己亲妈自己尚且受不了,更遑论别人家的掌上明珠嫂子呢?

    吴女士的语气虚弱下来:“他们走了,我跟你爸两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多冷清。再说你哥跟着她,肯定吃不上早饭,衣服也不会熨,我不放心。”

    顾盼偷偷翻了个白眼,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您老人家又想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又不想伺候没血缘关系的“外人”,想不带嫂子玩,天下哪有这种好事?认真想想,这不是往拆散人家小家庭的路子上走吗?您为儿孙做再多的家务,也不能取代人家的媳妇儿、人家的妈呀!要是有这种心态,谁当您儿媳妇都不合适,您儿子就适合单身。

    顾盼这么一分析,觉得自己还挺有道理,合着人家说婆媳是天敌是这么来的呀。应付吴女士这样的婆婆,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多远躲多远,千万别往一起凑。

    “我还是觉得让他们出去自己过比较好,”顾盼坚持劝说母亲,“我哥都那么大人了,肯定会照顾自己的。您放心,我嫂子不会把他饿死的,再说他自己也有手啊。妈,我一个人在外面这么久,也没见您这么担心我,我还比他小,还是女孩子呢。”顾盼的声音中不知不觉带了些怨气。

    “他们走了您的劳动量还会减小呢,您可以休息一下,放松心情,又有时间多照顾一下我爸,省得他……”顾盼不知不觉又把话题引向死胡同。

    吴女士在黑暗中转过脸去,果断而无声地结束了这次对话。

    顾盼哭丧着脸从大礼堂里走出来,艾伦迎上去问:“怎么样?”

    顾盼摇头:“对不起,艾伦,今天这拨评委大多只重视技术,欣赏不了我高格调的风格,我只得了个鼓励奖。”

    “鼓励奖也不错,”艾伦倒是比顾盼看得开,或者说他早有心理准备,“鼓励奖也比什么都没得强。说说看,这次出的什么题目?”

    “给12种花材,任选3—6种,以一句自选古诗词为主题插花。”顾盼吸了吸鼻子,“题目倒是不难。”

    艾伦点了点头:“是不难,那你选的哪句古诗?用的什么花?”

    顾盼笑嘻嘻地:“我是所有参赛选手中第一个插好的,你能猜出来我用的哪句古诗吗?”

    艾伦摇摇头:“这我上哪儿猜去呀,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吧。”

    “这么简单都想不到?艾伦,你的中文水平真是让人遗憾呐。我选的那句诗就是大名鼎鼎广为流传并且在现代社会尤其有广泛代表性和普及率的——一枝红杏出墙来!”

    艾伦猛地停住脚步,差点没把自己闪了个跟头:“顾盼,你——”

    顾盼洋洋自得地继续:“我随便选了几种花一股脑儿的堆在瓶口,最后剪一支长长的玫瑰插在正中,就大功告成了。想就能知道,多有意境多切题呀!”

    艾伦满脸苦笑:“顾盼,开玩笑也不看看时候,你就不能正经点吗?你这样浪费机会,真是……”艾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盼看着艾伦苦恼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艾伦,我骗你的。”

    “事实是,比赛作品那句诗我选的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我用天堂鸟配着飞燕草、满天星等几种花材插成的,我自己觉得挺漂亮挺有创意的,可惜也只得了个三等奖,真是有负你所托,惭愧啊惭愧。”

    艾伦终于笑了:“我就说嘛,你再爱玩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瞎胡闹吧……三等奖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毕竟插花好坏的评判标准是见仁见智的,得一等奖的反而大多是中庸之作。”

    顾盼左右张望:“咱们组另一位仁兄呢?他成绩怎么样?”

    艾伦笑着摊摊手:“他也得了个三等奖,不过他说有事,刚才出来后直接就走了。”

    顾盼点头:“那么,我敬爱的师傅,您原来答应我的奖励呢?是不是等我领到证书,有证据了才请客呀?”

    艾伦大方地说:“当然不用,现在就去。”

    正是午餐的时候,顾盼也就不客气:“那好,现在就现在。不过,这次可别想用石锅拌饭打发我了,影响我发挥。”

    艾伦大方点头:“好,吃什么你做主,不限时不限量,全方位管够行了吧。”

    顾盼想了想:“既然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想吃咱们响当当的天朝美食,川菜。”

    艾伦依旧挂着笑容:“没问题。”

    “等等,”顾盼停下脚步,又想起一个人。她踌躇了一下,故作蛮横地说,“想想我为这次比赛付出的时间和汗水,还是不能让你的钱包太轻松。这样吧,我请亲友团前来陪吃,不准说不。”

    顾盼想起的是此时一定窝在家中的胡美丽。今天陈述带吴女士去故宫,胡美丽落单,且家中已经没有存粮。

    “只要不是男朋友就行,”艾伦开玩笑说,“我会吃醋。”

    4规避风险及时止损

    顾盼跟胡美丽赴宴归来,打开房门,发现吴女士跟陈述还没有回来。

    顾盼脱了鞋,歪在沙发上懒懒地对正在卸妆的胡美丽说:“我没骗你吧,艾伦真的不错。”

    胡美丽对着镜子把卷发挽成一个髻,咬着皮筋说:“不过就是会玩点小暧昧、玩个小情调,略微有些姿色,加之可能偶尔会被没文化的人尊称为搞艺术的,仗着这些比一般男人风流一点而已,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顾盼瞪大眼睛:“哎,他可是我们插花界的万人迷呢,你眼光不要太高啊!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连我们骄傲的梅大姐,都对他另眼相看,他还不乌她呢。”

    胡美丽平静地擦掉口红-“那种违章建筑似的末日贵族气质,以及那张貌似清白无辜的脸,的确是很多女人沉迷的理由,可惜不是我的。我可记得某人说过,他拒绝起人来,可是铁面无私心狠手辣的。漂亮又心硬的人最擅长让人哭泣。你自己也知道规避风险,一早躲得远远的,现在这么说是想让我上当吗?我没傻到记吃不记打吧。”

    顾盼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定遇见像你这样的尤物,他会为你而改变,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与你缠缠绵绵双双飞也不一定啊。”

    胡美丽不屑地哼了一声:“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顾盼。他那种人呢,一看就是经历了太多事,爱过了太多人,现在整个就是一座废墟,你想想,我怎么会让自己刚从粪坑爬上来,又钻进废墟里去呢?经历了这么多,我至少学了个乖:明知道不适合自己的,就不要去尝试了;管住自己的欲望,就是给自己积德。”

    顾盼吐了吐舌头,胡美丽还是这么犀利,三言两语就把一个人解构得干干净净。

    她搭讪着:“这么说,最近总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小刘,一定很适合你了?”

    胡美丽停下手,重重地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不是我故意想找年纪比我大的男人,只是实在是没办法——小刘恨不得把他的每一根汗毛都拿来向我炫耀,他有多聪明多能干,其实脑袋锈得跟四姑娘似的——如果一个男人总用他A-CUP的智商来揣度你D-CUP的灵魂,你也会觉得恋爱变成受刑。”

    顾盼想起严皓,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真的没办法。在这个时代,你要想找个成熟稳健有发展的单身好男人,那准是不知道经过几人手的N手货。你还别嫌老,多少女人等着冲锋陷阵呢,机会稍纵即逝,下手慢了连渣都捞不着。现在的婚恋大环境,绝对是买方市场,好男人绝对是稀缺资源。不知道是我们太挑剔,还是好男人这种生物实在太罕见,我总感觉除了被人豢养在家调教好了的,市面上自由放养的几乎要绝种了。”

    胡美丽扑哧一笑:“我们俩的观念终于南辕北辙的统一了,艾伦刚才还奇怪我们俩看上去如此不同,怎么会是最好的朋友,真应该让他听听我们对他的评价。”

    顾盼闻言微笑:“其实我们哪里有什么不同?我们骨子里根本就是一样的。我们都认为自己生了一双慧眼,喜欢用显微镜批判地看世界,对生活毫无幻想;我们说话直爽,从不转弯抹角故弄玄虚;我们工作认真努力,信奉耕耘必有收获;我们相信自己总会出头,对人生充满希望。我们不喜欢迟到,不装清高,不向任何人借钱……我觉得,我就是另一个你,而你就是另一个我。”

    想了想她又补充:“我们都是女人中的珠穆朗玛——八分熟女。”

    胡美丽却不同意:“夸奖我可以认领,不过你还是少跟我套近乎吧。你雌性荷尔蒙恐怕还没有春哥多呢,找不找得到男人都不好说,谁要跟你一样。”

    顾盼跳起来,龇牙咧嘴地反击胡美丽:“你别看不起人!虽然资质不如你,可我还就不信了,小米加步枪一定会输给武装到牙齿?你以为我真不懂战略战术哪?以前那是我不稀得用。要不咱们俩比划比划,打赌谁先把自己嫁出去,别看你条儿顺盘儿亮,咱们俩还不一定谁先泡到男人呢。”

    胡美丽好像想起了什么,推开顾盼的手说:“大众消费品的客户本来就比奢侈品多,起点根本不一样,我才不跟你这笨蛋打赌。不过,我想提醒你,即使不为了泡男人,只为了配上你八分熟女的身份和地位,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先好好捌饬捌饬自己。”

    顾盼闻言停下手,竞赞同地大点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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