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CIA吗？”
“不是。后来我们调查发现，这件事其实与M国政府没有关系，是一个总部设在M国的秘密国际间谍组织所为。这个组织名叫CROW，是一家名为Academi的雇佣兵组织旗下的隐秘情报组织，相当于子公司吧，建于1992年。”
“那是什么组织？”
“Academi的前身就是M国黑水公司，旗下的雇佣兵和武装保安遍及全球。他们的雇佣兵基本上都是退伍特种兵，他们的目标只有金钱，是名副其实的职业战争工具，完全是一个纯粹以盈利为目的的组织。Academi目前公开的子公司有九家，而CROW则是独立于这些子公司之外的特殊秘密分支，是一个拥有特种作战能力的间谍组织，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个组织的成员是一群经过专业间谍训练的雇佣兵，替Academi公司在全球执行各种间谍任务。他们也许会为CIA服务，但并不是为M国政府服务，他们只是从CIA那里赚钱而已。除了CIA，他们还为世界上多个国家的情报部门以及各种企业提供服务，如果他们的计划得逞，获利的并非M国政府，而是这个间谍组织自己。他们就像一个集团公司一样，在全球各地开设分公司，开展各种间谍业务。这个组织的成员，既有雇佣兵的战斗技能和残忍手段，又有职业间谍的专业素质和隐秘能力，所以他们比一般的雇佣兵更加危险。根据我们的调查以及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资料显示，阮城山在2006年从Y国监狱越狱之后曾经受雇于Academi，是旗下的王牌雇佣兵之一，后来退出成为自由赏金猎人。表面上他是无组织全职杀手，其实这只是为了掩护CROW组织。他于2008年被秘密招入CROW公司，成为旗下的秘密杀手，本职工作是协助间谍执行各种暗杀任务。一直以来，他都是在欧洲执行暗杀任务，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来中国。”
“那么后来呢？现在怎样了？”
“唐朔交给间谍组织的水晶山资料，基本上没有任何用处，因为最关键的入口处坐标没有得到。那条山脉延绵穿越两个省份，没有精确的坐标是毫无用处的。当时只有我局的高层知道，这个唐朔的真实身份是我局针对打击CROW组织所组建的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是小组中的秘密特工，他成功地打入了敌人的骨干团队执行潜伏任务。当时唐朔的终极任务目标是找出足以摧毁CROW在中国的整个间谍网络的弱点，所以尽管他有过多次机会能将间谍网的骨干头目消灭打击并全身而退，但他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我局领导认可并批准了他按兵不动的建议，因为唐朔当时所接触的敌人只是一个针对水晶山的间谍行动小组，就算将他们消灭了，对整个间谍网络的打击也不会很大。
“也怨我们当时的科技不够发达，要是换做现在，用微型照相机什么的，手机上网直接上传图像，当时我们就能知道老五是谁了。那时候通信技术不行，所以就算唐朔知道老五长什么样，也无法准确将敌人形象的情报发送给我们。不然也不会让老五潜伏十五年，而且还是潜伏在公安局内部，现在也不至于要费那么大劲儿来找出他。”郑寰宇深深地叹了口气。
郑寰宇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他们太心急了，派出了一支由十人组成的特工组，唐朔也是其中的一员。他们先是潜入地质局将包括局长在内的五名知道水晶山入口具体地理位置的人杀害，紧接着又将除了唐朔以外其余的九名勘探组成员全部残忍地杀害。当然，在杀掉这些人之前，他们已经逼问出了坐标，坐标由十名杀手的头目，也就是老五先生保管。据说后来他们之间起了内讧，唐朔将藏有坐标的戒指偷走了，也就是说，当时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唐朔一个人知道水晶山到底在什么地方。在那之前，与唐朔单线联系的行动组领导就已与他长时间失去联络了。当国安部找到唐朔家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经过一番搜索，我们没有找到戒指。第二天接到消息，唐朔牺牲了，他的尸体在公安局门口被人发现，他是中枪身亡的。当时我们觉得一切都完了，情报已经落入间谍组织手里了，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国际情报贩告诉我们说CROW组织并没有得到水晶山的坐标，后来CROW也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所以，十五年了，这个案子也成了悬案。”
“难道政府高层对这件事情不知道吗？”
“一开始高层根本就不知道有座水晶山，更别说位置了，不过现在知道了。”
“那后来呢？水晶山找到了吗？杀人的间谍抓住没有？”
“都没有。地质局在这十五年内从来没有停止过对L县内所有大山的探测，其他矿山倒是发现了几座，唯独这座水晶山怎么也勘测不到。但是事情在去年五月份有了转机，国安部第一局机要局从M国情报机构的多份密电中发现他们多次提到‘L县’、‘水晶山’这样的关键词汇，并且他们的行为异常，好像是要采取什么行动了。另外我们从国际情报贩手上获得了一份情报，是当年间谍组织派出的十人暗杀组的成员名单，不过可惜的是只有代号，没有真名。唐朔在十五年前已经死了，现在还剩下九个人。可怕的是，情报指出这九人一直以来都藏身于我市的各行各业，有在公安系统的，有在医疗机构的，有自己当老板的。他们在各自的行业中利用各自的关系网获取各种情报，无特殊任务时相互不联系，一旦有特殊任务，则以代号为MR.5的人为首展开行动，而这名老五先生，就是在隐藏在公安系统中的一只大鼹鼠。”
“所以你们就将王子明招为特勤，是为了查出MR.5的身份。那么，你所说的一切，与连环杀人案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关系，可是‘WK一号’剧毒出现了，这是只有M国情报机构才拥有的剧毒药品，我们自然也就将两起看似毫无关系的案件联系到了一起。”
“你还是没说清楚，我也还是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个……说来惭愧，其实我们到现在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猜测，连环杀人案的死者就是间谍名单中的人，当然只是猜测，但根据目前被杀的几人的职业身份，我们基本上可以对猜测加以肯定了。还有超级杀手阮城山的出现也让我们更加迷惑。既然已经确定了他是受雇于CROW间谍组织，那么他为什么要杀那九个同组织的间谍，我们实在想不出理由。如果他是受雇于别的间谍组织，也同样没有杀人动机，那九名间谍对于水晶山的情报根本就一无所知，所以没有灭口的必要。还有他在死者背后留下密码是什么目的，以及间谍组织到底要干什么，公安内部的间谍究竟有什么样的任务，这些我们现在全都一无所知，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
严正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竟然是如此大的一场阴谋。对了，我怀疑徐宪斌，你们有没有查过他？”
“我们的确对他上过手段，但之前我们的调查结果是他并没有问题。不过子明已经跟我说了，你昨天说徐宪斌曾经拿过你的包，也就是说他有机会将手机卡藏入你的包中，这点很值得关注。另外，我们还查到一条看似与案子没有关系的线索。”
“那就是有关联咯，说来听听。”
郑寰宇说道：“三月份，国安部的关键词系统在一个网站上截取到了一封密码信，密码不难，很容易破解，是被一个女大学生给破解的。破解后的明文，正是十五年前那十名杀手的代号，同时还有一个坐标。”
“坐标？难道就是水晶山入口的坐标？”严正惊讶地问。
“不是，坐标的位置在西郊的一个公墓里，我们去找了，发现被人捷足先登，现场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已经被人挖走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破解那封密码信的女学生，就是你们刚来的实习生，也就是子明的女朋友李梦瑶。”
“什么！”严正大吃一惊，问王子明：“你知道吗？”
王子明点头说道：“确实，梦瑶身上的疑点，也是我在接受郑处长的任务之后回想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才想起来的。”说完这话，王子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忧伤。
“怎么回事？”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能成为情侣，并不是我主动接近她的，正好相反！”王子明摇摇头说，“我与李梦瑶在一次警官学校的课外活动上认识，与我接触后没多久，她竟然主动向我示爱，提出要做我女朋友。”
“所以你们察觉到其中有蹊跷？”严正问。
“当然不是了，我也是认真的。是我看到郑主任给我的任务资料中提到李梦瑶破解了第一封出现的密码信时我才有所联想，李梦瑶主动提出要和我处男女朋友是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我们确定恋爱关系后，有一天她突然提出希望通过我的关系进市局刑警队实习，跟我提出这个请求之后没多久，吴黎明就被杀了，这使我对她的目的更加怀疑。”
严正看着王子明尴尬复杂的表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露出无奈的苦笑，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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