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梦瑶失踪了!”因为从徐宪斌处得到的任务视频,王子明对李梦瑶解除了怀疑。之前他跟郑寰宇和严正沟通了一下,他们也同意了这个想法。
“什么?”严正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她上午没来上班,我给她打电话,先是无人接听,后来一直都是关机。”
严正长出了一口气,笑了笑,说:“子明,我看你也太过于敏感了吧,说不定她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呢。手机关机也可能是没电了,你用得着这样一惊一乍的吗?”
“不!她从来没有违反过纪律,从来没有迟到过,如果有事情需要请假,一定会提前说的,更加不可能关机。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王子明一脸的焦虑。
“你怀疑是出了什么事?”
“我怀疑她是被劫走了,可能是救走徐宪斌的那帮人干的,也就是我们猜测的所谓第三方势力。”
“劫她干嘛?”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她曾经破解过网络上的那封密码信,这个我们不知道是谁的敌人以为李梦瑶知道什么秘密,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让李梦瑶帮他们破解密码。”
“哪里还有什么密码?不是已经全部破解出来了吗?”
“可最终的结果并没有出来啊,他们要的是坐标,而坐标隐藏在八句诗句和八个图案当中,也就是说八个密码组成了一个更大的密码。他们可能已经从徐宪斌嘴里撬出了八个密码,但还是需要有人来为他们做最终的破解。”
突然,王子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刑警队的一名女警。他知道这名女警和李梦瑶住在一个宿舍楼,一见是她打来的,王子明不禁心头一惊,看来真的出事了。
女警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道:“王队,不好了,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别紧张,慢慢说。”
“上午我和李梦瑶一起出的门,你知道我们那儿的环境,步行到市局需要路过一条巷子。我们路过巷子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身穿黑衣脸戴面具的人用手枪指着我们,要李梦瑶跟她走。他拉李梦瑶的时候,我企图制止,被他用枪托打晕了,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于是赶紧给你打来电话。”
“是谁把你送去医院的?”
“不知道,那人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对不起,王队,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不能怪你,”王子明叹了口气,“是几点钟发生的事?”
“七点二十分。”
“有没有目击者?”
“没注意,应该是没有。”
通完电话后,王子明一脸无助地问严正:“师父,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完全没有头绪了,脑子乱成了一团!”
“冷静点,子明,这种时候我们绝不能乱了阵脚!”
“我怕他们会伤害梦瑶,我真后悔把她给扯进来,当初我完全可以申请对她进行秘密保护的。”
严正拍了拍王子明的肩膀,“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徐宪斌,你的网撒出去了吗?”
“我已经把罗厅长的讲话记录发给了各个分局,要求他们协助搜查。”
“这就对了,李梦瑶现在一定和徐宪斌在一起,只要找到了徐宪斌,自然能找到李梦瑶。你千万不能受到感情的影响,乱了自己的阵脚,结果可能适得其反。”
这时严正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由得愣了一下,以极不自然的语气对王子明说道:“你师娘的电话,她从来没有在我上班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严正接听电话,脸色突变,“嗯”了两声之后挂断了电话,对王子明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严正表情的细微变化没有逃过王子明的眼睛,他不安地问:“师父,师娘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说是身体不舒服,我回去陪她去趟医院。”
“我陪你一起去吧。”王子明知道严正妻子的身体一向很差。
“不用,你忙你的,现在你千万不可分心,该干什么干什么!”
王子明陪严正走出办公室,把严正送上车,安慰了他几句,叮嘱他不要心急,路上开车小心。目送严正开车离去之后,他便走回大楼,在走廊上他碰见了秦峰。
“听说李梦瑶被劫持了?”秦峰问。
“你怎么知道的?”王子明满脸焦虑地问。
“她和小刘上午都没来上班,我打电话给小刘,她说遭到了袭击,现在人在医院,李梦瑶被劫持了。”
“嗯,我也是刚知道的。”
“你也别太着急了,她会没事的。”秦峰安慰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带队出去了,我们根据交通监控摄像头分析出了几条救走徐宪斌的那伙人逃走的必经之路,我打算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辛苦你了。”王子明魂不守舍地说道。
此刻,是中午十一点,一直到下午三点,王子明都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度过的,他在为李梦瑶的安全担心。直到法医处打来了一通电话,才使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这一通电话如当头棒喝,让王子明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下午三点,电话是法医处打来的:“王队,有一个新发现,在我说之前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有这么严重吗?”王子明疑惑地问。
“是的,将会颠覆你们之前的很多推断。”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我们的一名同事出于好奇,将之前拼接出来的阮城山的指纹做了进一步的分析,结果发现指纹的尿酸水平不正常,是与一个拥有正常代谢的人不相符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阮城山在留下指纹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这些全都是一个死人留下的指纹!”法医的语气有些激动。
“什么?你再说一遍!”王子明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是这样!”法医坚定地说,“这些指纹的主人,在第一场杀人案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说明什么问题我想你应该清楚了吧?”
“但那些指纹,的确是阮城山的吧?”
“是的,这个金牌杀手已经死了,这点毋庸置疑!”
……
三点十分,王子明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拨打了严正的手机,想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告诉他。
“什么事?”
“师父,你在哪儿?”王子明问。
“我在外面有点事情,私事。”严正的语气听起来不太不自然,仿佛有些惊慌。
“有一个重要发现,原来我们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王子明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以至于没有在意严正说话的语气。
“什么发现?”严正的语气又变得有些不耐烦。
“法医处对我们所搜集的指纹做了进一步分析,结果发现那些指纹都不是属于活人的,阮城山在第一名死者吴黎明被杀之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严正在电话那头叫了起来,“你再说一遍!这不可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是王子明依然没有听出严正语气中的反常情绪,因为他自己此刻的情绪就很激动。
“我也不敢相信,但这的确是真的。我分析,阮城山被派来协助MR.5进行暗杀这事不假,可是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一定是在杀第一个目标之前就被另外一名杀手干掉了,然后这名杀手又冒充阮城山对那八个人实施了暗杀。”
“嗯。”严正的语气从刚才的惊慌失措变得有些失魂落魄。
王子明接着说:“可就是有一点我不明白,这名杀手的动机是什么呢?MR.5是否知道这件事呢?我不明白……”
严正打断了王子明的话:“有什么不明白的,等我们见了面再一起讨论吧,我这里现在有点事,先不说了。”
王子明这才觉察到严正的反常,他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师父?”
“没什么,一点私事。”严正不耐烦地回答道。
王子明莫名其妙地听着严正挂断了电话,他感到一阵眩晕,觉得脑子很乱。严正的态度使他心生一丝恐慌,这种第六感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多年的刑侦工作中培养出来的。王子明隐约感觉到事件可能会朝着自己之前预想的相反方向发展。
下午四点半,王子明又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城北分局的李局长打来的。接电话的时候王子明正喝着水,他听到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差点让他把口中的水喷出来——徐宪斌找到了。
“李局你好。”
“子明,我们发现徐局长了。”
“在哪儿发现的?”
“确切地说,不是我们找到的,是他自己过来的。”
“什么?”王子明惊讶地问。
“是的,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受了点轻伤,看上去很狼狈,精神好像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情绪很不稳定。他坚持拒绝我们将他送往公安医院,现在他正在我们分居的医务室,考虑到省厅的指示,我已经安排人手把守在医务室门口,严防突发事件的发生,你要不要过来一下?”
王子明从震惊中渐渐回过神来,突然想到这事有些不对劲,问道:“李局长,这事你应该先向严副局长汇报呀,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严局手机关机,我联系不上他,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严局关机?”王子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李局,我马上去你那里!”
王子明从桌上拿起车钥匙冲出了办公室,跑了几步,想了想,又返回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佩枪插在了腰后。
王子明往车库跑去,一边跑一边用手机拨打严正的电话,果然是关机。他来不及思考严正为什么会关手机,径直跑到自己的桑塔纳车前,坐进去快速发动了汽车,将警灯扣在车顶并打开,然后飞也似的将车开了出去。
因为拉着警报,所以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障碍。王子明担心会有事情发生,拿出手机给秦峰打去电话,令他没想到的是,秦峰的手机竟然也关机。
“妈的!怎么全都关机!”王子明骂道,不知不觉地猛踩油门提高了车速。他心里明白,一会儿见到了徐宪斌,一定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也是自己无法想象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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