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类的盟军是严重折损。 但,东京吸血鬼军团的战力同样大受打击。 机械化部队被空袭摧毁大半,飞弹等军事设施也所剩无几,更要命的是,不知是否因东京地区时间冻结关系,形成了特殊的区域结界,四国、九州、北海道地区的自卫队已无法进入此时的东京紧急增援。 最菁英的泪眼咒怨全灭。 引以为傲的东京牙丸禁卫军还剩下区区三千兵马。 日本人类自卫队还有七千人可以送死,必要时还能当作血货提供内部补给。 之前贮存在东京的冰存十库里面,只剩下三库的兵力。现在通通打开来了。 他们是历史的幽魂,二战的余孽,东京血族的最后战力,名单上统计有三万,开仓之后点兵点将,发现有近五千名吸血鬼在漫长的冷冻过程中死亡,或因不明原因暂时无法从冬眠中醒来。总计有两万五千可用的兵力。 其中有一库备受期待,亦即五千名伊贺忍者,五千名甲贺忍者。他们在二次大战时曾令太平洋上的美军海军战栗不已,为了歼灭这些神出鬼没的忍者,美军轰炸机无日无夜朝看起来空无一人的荒岛投了数千吨炸弹,又炮击了数千发飞弹,几乎夷平了视线所及的所有山头,依旧是徒劳无功。 现在,这两大派别的忍者,亟欲证明他们的战斗价值不因时代变迁而有一丝衰微。 饥饿了几十年的滋味,令这两万五千名吸血鬼一出关就吃掉了躲在以“地下防空室”为名的“血货集中管理处”里的十三万居民,瞬间就被囫囵吞枣进食完毕。与其说这些冷冻吸血鬼是军人,不如说他们是一群疯狂的“战鬼”,才刚刚从长眠中醒来,狠狠吃食一顿后,便立即进入奉献一切的战斗状态,唯有真正的吸血鬼才办得到。 这些战鬼毫无秩序地从地下皇城的隧道湧出,依循着几十年前绣在肩膀上的老旧阶级标示,在地表进行杂乱无章的即时编队,接下来这些战鬼就是傻傻跟着前面同伴的步伐往前进,到底要怎么战斗,有什么策略,则没有上级交代下来。 事实上地下皇城是一团大混战,凝重的空气里最浓郁的气味,就是末日氛围了。 这些战鬼看着一言不发的唯一将领,仿佛漫无目的地往前进。 这唯一的将领身穿红色鲜艳盔甲,骑着一匹燃烧着火焰的黑色战马。 “他是谁?” “这么年轻,扛得住吗?” “脸很陌生啊。” “感觉不是很强,还是我的直觉错了?” “瞧瞧那身盔甲,哈哈哈那是在开玩笑吗?” “我还以为最后能跟宫本武藏老师一起并肩作战呢……” “半藏大师呢?我们应该听从半藏大师的指挥吧!” “说起来,为什么不是大将阿不思带兄弟们打?”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哪位啊?” “你们有谁看过他吗?” “据说是乐眠七棺里出来的,据说啦……” “源义经的样子,大概吧?” “果然是义经吗?被自己的大哥铲掉的那位源义经?” “是多少年前的人物啊?八百?九百?还是一千年?” “为什么他都不讲话啊?到底想带我们到哪里去?” “到底凭什么……这可是我们最后一战了啊!” 渐渐地,耳语是这么在这群战鬼之间流窜的…… 由于旧伤未复,血族魔王徐福还在剪龙穴里闭关修炼,所以派了这个年轻人担任最后军团的总指挥。据说这个相貌俊秀的年轻人就是传说中的源义经,一个来自古老时代的传说,乐眠七棺里的战士遗迹。 盖在棺材板下的,是一代战神美名。 蒙尘的,几百年没有证明自己的,一代战神美名。 最后三万五千名战鬼,忍不住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起这个坐在战马上的年轻人。 他眉宇之间稚气未脱,相貌简直就是个孩子。 那一身披在他身上的盔甲显得有些过大过重,好像随时会压垮他。 那孩子……那孩子他会战斗吗? 他一身过气的盔甲,晓得怎么指挥现代化的战斗吗? 他知道如何利用忍者特殊的战斗方式吗? 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搞这种正面对决的全军冲锋战?二战都不这么搞了好吗? 这孩子真能带领大家击败入侵首都的强大敌人吗? 不,就别说击败了。 被击败是今天必然的命运。 这些誓死如归的战鬼早就觉悟了自己的命运,与死神打过无数交道的他们,明显感觉到了今天就是血族的穷途末路,而战鬼们从冰封的秘密仓库里被召唤出来,不过是高层想展现血族最后的姿态……一种绝对战斗到底的,装模作样的,骄傲姿态罢了。 这些战鬼对此没有怨言。 只是,这个被时代遗弃的年轻战神,真的有资格带领他们展现那种姿态吗? 这里完全没有跟他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人。 一。个。都。没。有。 不,并非如此。 默默骑着马的义经,领着是士气低迷的大军来到了一条破败的大街。 他领着马,走到一圈正在着火的瓦砾石块堆前,停下脚步。 “搞什么啊,难道要我拉你起来吗?”义经看着那片着火的石堆。 石堆微微一震。 义经等着,众战鬼看着。 石堆散落,一个巨人狼狈地从破败的一切里慢慢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巍峨地摔倒,单脚跪地,看样子已无法战斗了。 武藏坊弁庆。 失去了一只右手的猛将,武藏坊弁庆。 义经脚下的黑马如吹熄的火焰般消失。 他自然落地,走向一败涂地的弁庆。 “看来,这次的敌人真的很强呢。”义经凝视着弁庆的断臂处。 “……”弁庆点点头,但心里激动不已。 义经,他的挚友,他的主人,他一生一世的使命,他私心视为……的义经! 一起痛痛快快活过,一起悲痛欲绝地死过。 更,一起从地狱强硬折返,重新再活一次。 现在,他们又要再战。 也许相逢的地方仍是地狱。 “不能再大意了,不久前我才刚刚从剪龙穴出来,就差一点死了。被一个明明就很弱的女人给杀死。真是奇妙的对决经验。”义经蹲下,拍拍弁庆的肩膀:“我想,是我自己的觉悟还不够。” 弁庆点点头,虚弱得无法回话。 义经笑了。全军一震。 义经的身体燃烧起来自地狱的业火,他用力咬住弁庆粗厚的颈子。 业火缭绕着弁庆巨人般的身躯,在两人外围形成一个难以接近的结界。 弁庆放声咆哮。 这可不是怒吼,而是太痛了的哭喊,好像有一千条毒蛇恣意在血管里钻啊咬啊。 “……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面的众战鬼议论纷纷。 他们只感觉到前方发生难以想象的异变,却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耳语。 第二次的皇吻,第二次被以相同等级的牙管毒素侵蚀,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一,偏偏够资格承受第二次皇吻的吸血鬼,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超强者。如果武藏弁庆撑不住也不是太意外的结果,但要是弁庆没有死…… 就算是一般的吸血鬼,也从弁庆的哭吼声中感觉到了“这一咬”蕴藏的异变能量,若弁庆死了,义经就能从这一咬中啃噬走弁庆孱弱的生命力,若弁庆活下来,义经却又能在这一咬间赋予这头巨人波涛汹涌的新力量。 许久,义经的牙离开了弁庆的颈。 弁庆砰一声倒在地上,以头撑地,全身发抖不已,断臂处肌肉急速抽动。 业火在两腿间烧化成了黑色战马,高高撑起了义经。 只见弁庆大吼一声,慢慢站了起来。 在第二次的皇吻洗礼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力量几乎快撑爆了他的身体。 原来自己以前真是弱啊! 真是太弱了啊!! 前方传来人类军团的气,那扬起的烟尘不断接近中。 许多灰色的云朵从天而降,密密麻麻,越落越多,抛落了惊人的危险。 有的人气,也有非人的气,还有熟悉的……老敌人的气。 五万? 十万? “弁庆,还记得那些年我们怎么算数吗?“义经看着前方。 敌人越来越清晰的军容。 “哪可能还记得!”弁庆沉声,顶嘴的气势之强,就连己军都吓了一大跳。 “是吗……”义经莞尔:“那么久了我也忘了。” 义经骑着战马,昂藏地走到全军阵前。 三千牙丸禁卫军。七千人类自卫队。一万名忍者。一万五千名冰存战士。 能够近距离看见义经的战士并不多,但此时此刻,义经的身影仿佛巨大化了数万倍,他的形象高耸入云,折射在每个战士的想象里,他的气势穿越了每个战士的肉体,直透众吸血鬼的灵魂深处。 起先是一股战栗感,是恐怖,是畏惧。 心脏被锐利的刀尖抵着,随时给捅破。 然后是尊敬。 无限的敬意从恐怖感里油然生出。想跪下,膝盖却不听使唤,背脊反而挺直。 取而代之的,是骄傲。 能够跟这个人物一起战斗,最大的骄傲就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力战而死吧。 能赢! 跟着他!能赢! 义经高高在马上,缓缓扫视众战鬼的眼睛。 “或许你们听过我的名字,或许没有。” 从第一句话开始,众战鬼就倾神凝听他说的每一个字。 “你们与我素不相识,未有一起浴血杀敌,也不会一起饮酒狂欢,无城一起破,无地一起守,就连女人也没有一起玩过,怎么谈得上是兄弟呢?可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我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叫你们把命送给这场战斗。我也想问,凭什么?” 义经微微俯身,眼神无比清澈。 在漆黑深沉的剪龙穴底伪装成血天皇几百年了,却还是拥有如此明亮的眼睛。 “就当敌人有十万好了,足足是我们的四倍,其中还有令人无法置信的强手。” 空气冻结,众战鬼一凛。 “听说大家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情势严峻,我也没打算说什么请大家活到最后跟我一起共饮胜利美酒的鬼话。这次的战斗里,所有人都会死掉,这座城市也会化为永不复生的灰烬,我们都心知肚明——” 众战鬼并没有倒抽一口凉气,反而有种释怀的笑。 “但我会活下来。因为我有足够的愤怒活下来!” 义经却没有笑。 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他那地狱火焰一样的内心。 “我会一直砍,我会一直砍,砍!砍!砍!我会砍下所有挡在我前面的王八蛋脑袋,我会砍下每一个敢直视我双眼的愚者,最后,我会带着所有没能活到最后的你们的份,一起胜利!” 众战鬼眼睛瞪大。 “所以别担心,你倒下,我就帮你站着,你死了,我就代替你活着。我会是这场战争唯一的胜利者!我就是战神!一千年前是!一千年后还是!” 两万五千名战鬼大吼了起来,群魔沸腾。 “现在!你们这些为战斗而生的鬼,今天就放心——” 义经举起手,一道地狱业火直射天际,仿佛向高高在上的老天示威。 “为我去死吧!” 大军冲出! 黑幕重重 命格:集体格 存活:三百年 征兆:监视器录影画面离奇消失,监视器的插头被拔掉,监视器被蒙上黑布,监视器被闪电打中产生黑画面,监视器年久失修而导致黑画面,滑鼠坏掉重开机导致黑画面。 特质:宿主通常是一群人,他们会集体隐藏特定的犯罪事实,并湮灭对其不利的一切证据,形成一种特殊的黑幕文化,屏蔽外界对真相的了解,并无限制承受住外界的社会指控与媒体压力。 进化:没有真相(集体格) 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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