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馨是在秦梓灵说话的时候，才将头抬了起来，像是到现在才发现秦梓灵到来了一样。
脸上看起来还是一种很伤心的表情。
“是妾身自己心里觉得愧疚，那丫头伺候了妾身这么久，这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吗！”德馨虽然嘴上说着伤心，但是却对春红的死的原因只字不提。
但是秦梓灵怎么可能就让她真名蒙混过关呢！
“难道四夫人就不好奇春红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秦梓灵这句话的时候，秦梓灵看到德馨拿着衣服的手抖了一下。
还装，她倒要看看德馨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嘲笑地看了德馨一眼，秦梓灵悠闲地坐了下来，她还不相信她今天还抓不到凶手了！
德馨的眼睛看着手里的衣服，惊慌的闪了一下。
她不知道秦梓灵为什么把春红的死，怀疑到了她的头上。
她觉得她昨晚做的很隐蔽啊，按理来说，是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平复了一下惊慌的心情，德馨努力地把自己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
“妾身觉得没有什么好好奇的，春红的死，确实和妾身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妾身也不知道春红那丫头，竟然就因为那么一点儿惩罚就这样想不开。”
德馨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又带上了一丝哽咽。
“要是妾身早知道春红会这么想不开，妾身昨晚一定不会惩罚她的。”
张着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秦梓灵差点儿就让德馨的这个无辜的表情给糊弄过去了。
“你的意思是春红是自杀的？”
这个理由的却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但是她是不会相信的。
德馨的想法就是将秦梓灵的思想拉向春红是自杀的这条路上，所以一听秦梓灵这么说，德馨立马轻点着头。
“除了自杀还有什么。今天妾身进去看的时候，春红那里除了有一些她吐出来的脏东西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变化了。要是是他杀的话，又怎么可能一点儿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呢？”
德馨一点儿一点儿地想把秦梓灵的想法带过来。
但是秦梓灵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好忽悠的人。
“四夫人这话说得有些好笑。这挣扎的痕迹没有，还有可能是有人事先在杯子里下了毒，所以春红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喝进去的毒药，这当然也不会挣扎啊！”
秦梓灵让人检查过了，只有杯子里有毒药，茶壶里的水却是没有的。
德馨一听秦梓灵的话，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是秦梓灵发现了什么吧。
想到这里，德馨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秦梓灵，却发现她原来一直都是带笑的看着自己。而那笑里面满满的都是嘲讽。
将头低了下来，德馨稳了稳心神。她现在一定不能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德馨在心里一直安慰着自己。秦梓灵是不可能发现的，她最多现在只是在怀疑着自己，所以现在才会这样来试探她。
等德馨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里的慌张明显就没有理。
秦梓灵发现了德馨一瞬间的变化，但是心里却有了把握了。她不介意来陪德馨慢慢玩着。
“那侧妃的意思春红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她自己自杀的？”
关于装傻的表演，她德馨是做习惯了的，现在只要她自己说话别漏了马脚，那秦梓灵是永远都不可能发现的。
“春红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四夫人不是更清楚吗？本夫人还没有四夫人清楚呢？”
这样你来我往，一时间，亭子里的气氛冰冻到了极点。
德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轻笑了一声。
“侧妃这话可是说笑了，妾身怎么可能清楚呢？妾身昨晚并没有看到什么。”
秦梓灵知道她现在也没有办法来逼迫德馨，但是她现在想要知道德馨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四夫人觉得春红这丫头人怎么样呢？”
就在德馨还在想着要怎么躲避秦梓灵的追问时，却没想到秦梓灵一下突然就换了话题。
德馨先是一愣，然后一下便反应了过来。
“春红那丫头服侍妾身这么久，当然是感觉很好的，不然妾身当初出嫁的时候，也不会选择只带了一个春红。”
秦梓灵听到这句话，嘴角便慢慢地勾了起来。
“是吗？那昨晚四夫人为何又会发那么大的火呢？刚才仵作来验尸了，说春红的身上，有明显的被打的痕迹，而伤痕大概是昨天下午造成的。”
秦梓灵就想看德馨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了。
德馨没想到秦梓灵竟然会将春红的伤痕来说事，但是她没有什么好怕的，难道她一个主子，还不能惩罚下人了吗？
“那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妾身惩罚了她。虽然春红服侍妾身这久，但是她做错了事情，妾身照样是会惩罚的。”
德馨说的是理直气壮，全然忘了她自己早上是怎么说的。
“是吗？四夫人只是对春红仅仅做了这些事情吗？本夫人累了，今天就先这样了。”
起身，秦梓灵作势就要离开小亭子。
德馨一看秦梓灵就要这样离开了，也跟着站了起来。
“侧妃，那春红的尸体现在在哪里呢？”
德馨有些着急，因为春红只是一个丫鬟，死了也只是扔到乱葬岗那里，并不会真的耗费钱财去好好安葬她。所以她害怕春红就这样静静地就被他们扔到乱葬岗里。
秦梓灵因为德馨这句话停下了脚步。
诧异地看着德馨。
“四夫人问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秦梓灵审视的目光，德馨心虚了一下，但没一会儿就又恢复了过来。
“春红那丫头，跟着妾身也跟了这么久，妾身想在春红走的时候，去送送她。”
秦梓灵一听这话，就觉得好玩了。
送送她？一个最后被扔到乱葬岗里的人，又有什么好送的。要是真的觉得有感情的话，倒不如出些银子，给她选一口好的棺木。
“你要怎么送，是给她买一副好的棺木，让她好好下葬吗？”
果然，德馨在听到秦梓灵这么说的时候，立马就摇头拒绝了。
她一个依赖太后的郡主，自己都没有什么银子，怎么可能舍得将银子花在一个死了的下人身上呢。
“不是，侧妃见笑了，妾身只是想看着她入土为安的时刻。”
“入土为安？四夫人你想多了吧，她明日只是会被扔到乱葬岗里而已，谈不上什么入土为安。四夫人要是想送她的话，明日就在这院子里，送她最后一程吧。”
说罢，秦梓灵就不准备再管德馨了。她现在虽然不知道德馨杀春红的原因，但她最近会让暗卫时刻守着她的所以也不怕她闹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德馨却不想就这么结束了，要是秦梓灵明日不准她出府的话，那她昨晚的忙碌都是白费了的。
“侧妃！这是妾身最后一次见春红了，在这王府里，是春红与妾身相依为命，难道明日去送春红这最后一程的机会，侧妃都不肯给妾身吗？”
德馨虽然说得悲切，但是脸上却除了焦急以外，再也没有伤心的表情。
秦梓灵就疑惑了，这德馨为什么非要去送春红呢？难道是她要出府做什么事情，所以……突然，秦梓灵好像是明白了为什么德馨非要杀死春红了。
她是想借着春红的死，出府办事！
这倒是又好玩多了！
“四夫人不要忘了，你现在自己都还自身难保呢？所以就收起你那想要怜悯他人的心吧。”
德馨在听到秦梓灵这么说的时候，真的是一副要急眼的样子了。
她费这么大劲儿，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难道就让秦梓灵这么破坏了吗？不行，她这次一定要出府！
“侧妃，你未免也太冷血了吧！妾身反正话留在这里了，要是你明天不让妾身去送春红最后一程，即使你们过几天将妾身送出王府，妾身也会一纸状书告到皇上面前的。”
现在的德馨像是有种破罐破摔的样子。
她反正也不管了，与其隐姓埋名在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她还不如现在努力地为自己争取一下。
“侧妃不要忘记了，从一开始，妾身就不是自己愿意想要搬出王府。要是这件事情闹到太后那里，妾身想，侧妃到时候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吧。”
秦梓灵一听这话就怒了，她难道还没有办法来惩治德馨这个小丫头吗！
“你觉得你要是再敢这样来威胁本夫人，本夫人很难保证不敢让你像春红那样，永远都没有办法张口。”
秦梓灵笑得邪魅，那一刻的秦梓灵像极了嗜血的地狱使者。
德馨看到秦梓灵的笑，好不容易强硬起来的气势一瞬间就蔫了下去。
往后退了一步，德馨不允许自己输得这么凄惨。
“难道是侧妃怕了妾身吗？”
德馨现在没有办法，只能靠激将法来激怒秦梓灵。
“哈哈！怕你，你是来搞笑的吗？你觉得本妃现在像是怕你的样子么？”
“那你要是不怕妾身，你就放妾身出去送春红一面。”
德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特别的忐忑不安，但是即使现在她害怕了，但是她还是得说，她不甘心就这样接受了秦梓灵对她人生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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