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圣元宫一道圣谕,传回琉金宫:待招年满十六岁之大夏才华兼备女子,上元之夜摆设宴席,觅太子良妃。
不甘心,魏国舅当然不甘心。好好的侍卫,原来是个女人!眼下太子不仅没失了势力,更是得了圣心。
魏皇后盛怒,太子殿下一旦立了妃,那离蹬极的日子还短么!
圣元宫内,长长的回廊上,女子长发挽成月髻,一身月白长裙,静静的依偎栏杆而坐,大病初愈的脸,依旧有着苍白。
太阳暖暖的照耀着,飞羽身边的夏天璃穿着合身的骑猎装满头大汗忍不住问道“师傅,您就不热?”
飞羽眯着眼,沐浴在阳光中,笑道:“六皇子,我从来都没觉得晒着阳光是多么的美好!”
“哦!”夏天璃应了声,看着忽然从男人变成女人的师傅,似乎有点不适应。
“看什么呢孩子?”飞羽转过头,对上夏天璃的眼。
夏天璃小脸嫣红,手捏着弓箭,扭扭捏捏说:“师傅您躺了有一个月余了,璃璃的箭术都生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走吧!”飞羽拉起夏天璃准备走。
夏天璃却站着不动了,支吾了片刻还是说道:“还是别了,太子哥哥知道的话,会打死我的!”
“我先打死他!放心啊!”飞羽拉着夏天璃就跑。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
换了一身合身的黑色劲装,拆下发鬓,如同侍卫般的,将柔顺黑发束缚而起。她飞羽当了一个月女人之后,又穿上了这些侍卫服,只是那些阁宫婢也不在露出爱慕的神色,整个行宫,谁都知晓,她是个女人。
练箭场,四周古木森天,五六个练箭靶子排成一列。飞羽手拉弓弩,指尖夹着羽箭,眯着眼,手一松,嗖的一声,箭脱手而去,稳稳落在了百米外的靶心上。
“师傅好棒!”夏天烈拍着手心跳着叫唤着。
“璃璃记住了,射得准不准,是看你能不能做到箭人合一!”飞羽放下弓箭说道!夏天璃,自己莫名其妙收下的小徒弟。
夏天璃秉着小脸,拉开弓箭,小小年纪,却也稳稳当当,放箭而去。
前方,报靶的侍卫挥舞着红旗,夏天璃中了三环。
“哼,怎么也射不了靶心!”夏天璃泄气说道。
“三环对于你这年纪算是不错!”飞羽好言安慰。
“确实不错!”一阵拍掌声音传来,是一把苍老的声音。夏国的皇帝于夏天烈不知何时出现在此!
夏天烈看着飞羽,在狠狠的瞪了一样夏天璃。该死的小子,不是命令过这阵子不许缠着玉儿要练箭么!
“儿臣见过皇父!”夏天璃跑过去,扑在了夏皇身边。
夏皇一身的墨绿团龙长袍,灰白的头发整齐的束在龙冠之中,睿智精明的眼盯着飞羽,许久才说道:“这阵,璃璃箭术精湛神速,看来是你的功劳!”
“是呀,师傅可厉害了!”夏天璃插嘴说着。
从七月十五那日,匆匆逃亡便在不见这王者,病愈后也未成见他派人捉拿,飞羽抬起头,对上王者充满智慧的眼,便低声道:“皇上,上次玉儿多有冒犯!”
“孤,说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孤不追究,但不表示不惩罚你!”夏皇饶有意味的说着。
“皇父……”夏天烈和夏天璃同时开口。
夏皇向两个儿子一挥手,继续开口:“孤,料想不到你区区一女子,竟然有如此之大胆,挟持孤,你乃大夏开国头一个,不能不罚!”
“玉儿,那日纯属无奈!皇上要罚便是!”飞羽淡然说道。
“皇父啊,他是我师傅,不许罚,不许罚!”夏天璃带着哭腔,直跺脚。
夏天烈也开口:“是啊皇父,玉儿大病刚愈,受不住刑罚。”
夏皇瞪了儿子们一眼,随后说道:“既然你号称是璃璃的箭术师傅,那么孤考考你,如果你通过了,孤姑且饶你!不过,孤必重罚!”
“请皇上出题!”
夏皇眯着眼看着森天的古木上,不断鸣叫的鸟儿便说道:“孤,想看一弓发,十鸟亡!”
“这有何难!”飞羽眼神一禀。
“玉儿……”夏天烈叫了声,声音就硬生生的被夏皇的眼眸逼了回去。一次出箭,要亡十鸟,皇父这明显的是在为难人。
飞羽无谓一笑,伸手拿过弓箭,朝着那些侍卫喝到:“敲锣,骑马踏步!”
十个侍卫,拿着铜锣哐哐的敲打,十个侍卫牵来战马在场狂奔,练箭场的上空,瞬间鸟雀遍布,原本安静的鸟儿忽然受了惊吓。齐齐展翅高飞,慌乱之中,有些甚至乱撞在一起。
说时迟那时快,飞羽手拿五根羽箭,唰的一声架上了弓弦,一个强拉,弩弓成了适当的弧度,手一松,五只羽箭嗖的一声,同时离玄而去。
鸟雀哀鸣一声后,噗噗的几声响,五只弓箭串着鸟儿落了地!侍卫惊得合不拢嘴。细细一数,五只箭身上总共连串了有十六只雀儿。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朕似乎还真是小看了你!”夏皇拍了拍手心。
“谢皇上,夸奖!”飞羽放下弓箭的手,微微有点发抖。
“来人,拟旨送兵部。挑丁一千,拟组骁勇神箭兵,侍女丁玉任骁勇神箭兵校尉!”夏皇转身离去时,下了一道旨意。
这个女人,面对强者字字铿锵,临危不惧,有勇有谋,会是人才!魏氏权势越来越大,铲除是早晚的事。烈儿身边总要留点人才才是!腐朽老去的天下,总是要注入点新鲜的血液才行了。这一次赦免那丫头,是因为一切调查清楚,太子寝室里那遗留的半截迷香,就像根刺一样刺着夏皇老练的心,历来皇权纷争,在所难免的是血色。
“玉儿,升官了……”夏天烈走过去,笑得一脸的谄媚,只是玉儿知道他用果丹皮当毒药耍她的时候,这丫头就在没理过人了。
“叫我玉校尉!”飞羽瞪了一样夏天烈。
“师傅真棒,真棒,当校尉了!璃璃以后也要跟师傅一样棒!”夏天璃高兴的蹦蹦跳跳的,天真的孩子,完全没有遗传到母系的恶毒城府。
玉儿因祸成福,值得庆祝,我们喝一杯去!夏天烈抓起飞羽的手就往外走。
“别忘了,我的祸是谁造成的。”
“可是我也救了你,你也升官了!”
“去你的,卑鄙夏天烈!”
“叼妇,早知道不救你,浪费了稀世珍宝!”
“真死,做鬼也不放过你……”
“太子哥哥,师傅姐姐,吵死人了拉……你们就别吵了!”
大夏王朝三百三十年九月八日。
坐落大夏西北方向的蓝洲洲伊蓝苍阁再次上报称,蓝洲大旱三年,滴雨未落,土地龟裂,寸草不生,民不聊生,蓝洲撑不住了,望琉金宫调拨赈灾物资。
夏皇震怒,三年国库六次调拨粮草,八月份才押送一百万旦粮草,一个月后竟然又呈报求粮!其中便是有梗!太子接令,十日出发蓝洲调查!
九月十日。太子殿下夏天烈便装出行,命琉金宫太子殿墨家铁卫即刻奔赴蓝洲驿站汇合!
于当天,夏皇结束永德湖圣元行宫之行,匆匆返回琉金宫。
飞羽一回帝都,走马上任。一千人,总得好好训练训练才是!
兵部虎门堂,幽深中透着严谨,孙之牧依靠殿上,双眼直视殿下的飞羽。
手抵着下颚,孙之牧的声音温润而沙哑:“羽儿,回来了!”
“废话,皇上调拨给我的人马?”飞羽直视孙之牧,此刻她不在渺小,她好歹以是一军之长。
孙之牧指尖玩弄着一枚朱砂红的虎符,随后抛给了飞羽。便开口道:“从骠骑营中给你拨挑了一千人,配备战马,铠甲,良弓利箭,每月配发粮草一千五百石!羽儿好生带着你的兵马!”
“废话!”飞羽接了虎符,转身便走。
“希望是好的开始,羽儿!”黑暗中孙之牧浅笑。
飞羽走出兵部,跨上战马直接往城郊的骠骑营疾奔而去。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纪,那么这支军队,就该接受自己的现代化训练。
校尉原来是个黄毛丫头!骠骑营内,那一千人中,有人对着站台上的飞羽呲之以鼻。
飞羽在看台上,看着散散懒懒的队伍,眉心一皱,大声怒喝:“我知道,你们不服我!但是,请你们拿出军人该有的态度!”
清亮的嗓音让那些原本打着哈欠,精神萎靡的男人们开始注视着台上身穿银灰色铠甲的女子。
飞羽眯眼看着底下的男人们,继续开口:“我不希望你们把我当主人,当上级!在场的各位兄弟叔伯,年纪都比我大,也曾经血洒沙场过,我丁玉诚挚的希望在训练场和你们成为朋友,将来在沙场,跟希望能和你们并肩携手!”
议论纷纷……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个中等个儿,身穿黑色走卒衣的男子,指着台上的飞羽道:“姑娘,如何让我们信奉你,一路让你指挥我们上战场?这里说是新成立的神箭兵团,你身为我们主将,总得露一手让我们瞧瞧!”
“你叫什么名字!”飞羽眯着眼打量底下这个说话尖酸的男子,这男子目测顶多一米七,年纪估摸二十,穿着等级最低的走卒衣,头戴骠骑营士兵的红缨黑詹帽。黑棕色的头发,三角的小眼睛,线条刚毅的脸,组合在一起了,就在平庸不过。
“姑娘,你哥哥我叫景觖!”
景觖的话惹的在场的汉子爷们轰然大笑,而他本人亦得意的想看看这新来的姑娘将军,会不会哭哭啼啼的跑了!
飞羽眼眸一沉,扬手一挥,让身后的侍卫递上弓箭。
嗖的一声,一直羽箭准确的穿插在了景觖帽子顶上撑着红缨的项顶上。
男人们笑不出声了,眼眸都呆呆的看着那手握弓箭,气势非凡的女人!而景觖腿早就在发软。这箭要差一分一毫,就得搓穿他的太阳穴。
“我献丑了!”飞羽,指着景觖道:“你,若射得到我摆设的果子,你便是我的参将!”
话音一落,飞羽竟将一苹果放于脑袋上。
“来人,给景觖弓箭!”飞羽大声呵斥。
“不……小人不敢!”景觖惊呆了,他可没有这女人的勇气。
“你们不都是骠骑营里数一数二的神箭手么,为何不敢!就算失了手,不过是区区小女子的一条命!”
“那就我来吧!”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一身黑色的铠甲,明显有别于这些走卒的是,他俊朗脸线条刚毅如同雕刻,双目炯炯有神,唇角带着不羁的笑,可惜如此俊朗的男子眼尾竟然有一条淡淡的疤痕横穿过。这缺点,让他美男子的形象大大打了折扣!可是那不羁的黑发竟然就那么的扬撒着,却也让他多了份浪子的味道。
“哟,这不是骠骑营司马封大将军的庶子,司马溱么!”队伍有人开始议论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溱!”
“来人,上箭!”
弓箭献上,男人们屏住呼吸,看着司马溱手握弓箭,两指勾住玄弓,半眯下了眼,瞄准了台上的女子,箭,这么的脱手而去。
嗖的一声,在耳边响起,飞羽一动不动,那枚苹果带着箭,落到了地面!飞羽脸色不改,只是朝着底下的司马溱竖起了大拇指!
司马溱也同样看着这面色不改,纹丝不动的女人,同样的朝飞羽摆出个大拇指!
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算是服了!
男人们算是让这黄毛丫头的魄力折服了,队列自动排列整齐,大声呼唤:“见过校尉!”
“我丁玉也在这里拜见各位叔伯兄弟!”飞羽双手抱拳。
这一幕,落在了远处的站台上的男子眼中,男子身穿月牙白的长袍,外衬着淡绿色的飘渺纱衣,腰间舒服着一条宽松玉带,头发仅用釵子松散挽着,手拿檀香纸扇一派斯文悠闲。
那男子是谁?青衣公子转身问后边的骠骑营副将形彪问道!
形彪身为骠骑营校尉手下统领铁血骑兵足有五万,年纪仅仅二十八岁,身高足有八尺,肤色黝黑,五官立体如峰峦,或许是久经沙场洗礼,站在白净俊逸的美男子尚书面前,便相形拙劣。
“那是司马大将的公子,司马溱!”
“呵,还真是好样的!”孙之牧丢下了手中刚刚捏碎了的扇子。
“此人生性不羁狂妄,擅长骑射,本是车甲军阵对的校尉,手下统领有三万!前阵,在阿克苏平原与燕世洵的火箭兵对垒,因醉酒误事,便被司马大将连降三级!这次更是将他编入了新成立的神箭团!”
形彪一口气将司马溱的底细,一次说清。
“嗯!留意此人!”孙之牧说道!
形彪看看四周,屏退身后之人,上前俯首:“难得见墨主一次,听闻太子只身带着铁卫前往蓝洲,这恐怕危机重重!”
“蓝洲,多半是魏家的天下,蓝家不过是摆设!夏天烈……呵呵这事可难说!”孙之牧半眯着眼,像是在自言自语。
“谁都知道,这赈灾的粮食,多半是入了蓝洲军都尉的府库,这种泯灭良心的事也干得出!但是据悉,八月的赈灾粮草行到龙腾关后就失了信息,根本就没入蓝洲地界!”形彪破口出声道。
“蓝洲军都尉,可是魏皇后的堂兄!魏盛兰,呵呵,看来这一次主上有心要打虎了!”孙之牧冷笑一声。心里早知晓,八月的粮草没进蓝洲,而是进了蓝洲关对面的龙腾关的丰联粮仓,无谓是找个进入蓝洲调查的借口!夏皇不惜让太子入虎口,蓝洲的百万子民性命做赌注,无非是想引诱出那些蠢蠢欲动的外戚,来一次里外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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