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牧的舰队穿过了琉球岛的范围内!”燕世洵眯着眼看着手中的信函。
凌风在一旁候着开口道:“世子不出水师以阻止孙之牧,这可以吗!这不是失信于魏盛兰!”
“为何不可,那魏盛兰的如意算盘,总不能打得太响亮!平分夏朝天下,等他自己有能力打下夏朝江山先!”燕世洵冷笑着,烛火忽明忽暗摇曳着那张意味深长的脸。
“世子是想着坐享渔翁之利!既不损耗一兵一卒,让魏阀咎由自取!”
“凌风聪明!”
“世子殿下,那羽儿姑娘怎么办?”凌风深思了许久才问道。
燕世洵似乎谋划很久了,开口便说道:“等帝都风波一停歇,即刻向天下散布,我燕世洵要娶夏朝的女校尉为妃子!”
“世子,你这是何苦,羽儿姑娘并不想为我们所用!”
燕世洵眯着眼笑道:“我想看看,孙之牧会不会第一时间冲出来踏平琉球岛!凭我的猜测,六年前囚禁丁飞羽的绝非是夏天烈,而是孙之牧!”
“不可能,六年前正是孙之牧倒台落魄的时候,他那里顾得上一个连累他的女奴!”凌风否决了。
燕世洵依靠在宽椅中,眉眼露出了深思而后叨念:“六年前,孙之牧落魄时,丁飞羽被判死刑,而后神秘消失!六年后,孙之牧再度出山,丁飞羽再度出现,偏偏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夏天烈的身边!孙之牧呵呵,用心良苦啊……说是囚禁,倒不如说是庇护,自认为的是羽儿的主人,而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孙之牧你那么强的控制心,我燕世洵自叹不如,只是我同样的想拥有这么独特的女人……”
在黑暗的另一面,水中的两人沉沉浮浮。躲躲藏藏深怕稍有不慎,便会给重新抓住。
“殿下,我们没船,要如何逃离琉球岛!”墨洋急切问道,因为天色一暗,海浪似乎更为迅猛。
夏天烈沉着眼眸,盯着远处一艘亮堂的船只,忽而一阵悦耳的琵琶乐曲飘扬着冲破了海浪的撞击声。
“是蔷薇郡主!”夏天烈低沉说道,她也跑回琉球了?
“殿下,我们需要躲避一下吗!”
“不需要!”
果然,话音一落,那几艘船中的一帆船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举着灯火朝着水面上的两人喊道:“太子殿下,我们郡主有请!”
“等候许久!”夏天烈跃出了水面,凭着当年对蔷薇姬的了解,眼下的琉球岛国并非蔷薇姬所想要的国度!
进了船舱,那中年男子自报了门户,原来他便是琉球岛国的水师师长,扎布利!
夏天烈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扎布利,身强体壮,常年在受海风吹拂而黝黑的脸上有着浓密的络腮胡,尽管年到四十岁。可是看起来虎背熊腰,依旧是硬朗如青年壮汉般。
见夏天烈在打量这自己,扎布利眨眨眼道:“太子殿下是在观察末将?”
“不,我在奇怪,只闻蔷薇郡主的琵琶乐声,为何不见其人!”夏天烈奇怪的问道。
扎布利却笑道:“我们郡主说了和太子殿下本是旧相识,如今只是顺手帮扶一把,如若太子殿下不嫌弃,末将将一直护送太子安全直达夏朝海岸!”
“那本太子就谢过郡主的援助之恩!他日定当相报!”夏天烈轻轻一笑,心却明白,蔷薇姬有心向自己靠拢了!
而另外的一只船上,女人玫红色的衣袂飘飘然的立在甲板上,看着那艘假冒成商船模样的船只慢慢的远去时,握着琵琶的手微微有些许的颤抖,呆坐许久,忽然咚的一声将手中的乐器丢在了甲板上冷笑:“与其让燕世洵践踏琉球岛,倒不如放手一搏!”
乐曲声一停,另一个船舱内的丁飞羽稍微的松了口气,蔷薇郡主应该落了决定,那么夏天烈应该会安全无虞!
“扣扣……”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丁飞羽一愣,这么晚了回事谁?
“珉姑娘,世子指派奴婢前来伺候您!”门外女子自报了家门。
“进来!”丁飞羽说道。
门吱呀一声响,女子探脚先进,鹅黄色的轻柔裙摆拂过了地面,微微的露出了一双穿着粉色绣花鞋的小脚。
女子手中端着一个红木盘子,从丁飞羽面前经过,丁飞羽看见了这盘子上面有折叠整齐的女子衣物,以及一些珠花玉碎等等。
“奴婢名唤小元!以后就是奴婢伺候珉姑娘!”小元放下手中的盘子,朝丁飞羽福了福身。
丁飞羽,手触摸着那做工精美的衣裳,水蓝色的暗纹薄锦料子,双手触及即刻感觉到了那丝温暖的绵软。
“真快,秋天到了!”丁飞羽的指尖划过了那朵朵隐藏在衣衫料子中的银色菊花。
“是啊,姑娘,现在早晚都得添加衣衫了!我们世子说,姑娘你穿上这身衣服肯定漂亮,菊花可是我们楚越国娘娘们最喜爱绣上衣裳的花儿,象征着高洁文雅呢!”
“楚越国的娘娘?”丁飞羽一愣。
小元轻笑:“世子说了,娘娘您要愿意穿上这身衣服出这趟门,那我们世子会还您自由!”
“燕世洵,你这是在逼我!”丁飞羽转身就想走。
“姑娘留步!”小元一个步伐拦在了丁飞羽的面前,一把拽住了丁飞羽的手,力道之大让丁飞羽讶异,这娇小的姑娘竟然也是个练家子。
“姑娘,小元失礼了!”小元姑娘收回了手道:“世子说,姑娘这段时日,就先在这房内养伤吧!奴婢伺候您就是!”小元说笑般的说出了这一段话,燕世洵的本意不过就是要她看住丁飞羽。
“可恶!”丁飞羽双手将那盘子一掀,燕世洵这是干什么,他是想囚禁,说这女人是侍婢,倒不如说是来监视她的!
盘子中的珠翠釵子散乱了一地,小元蹲下身,慢悠悠的将那衣裙饰物慢慢的捡起来,一边整齐的码放好,一边说道:“我听我那凌风哥哥说过不知道多少回姑娘的事迹,也曾经幻想着姑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物,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不过也是个莽撞女子!”
“你是凌风的妹妹?”丁飞羽吃惊问道。
“你说呢,我们凌家好歹也算是楚越赫赫有名的凌氏家族,现在我竟然要来当个侍婢,可笑。”小元端起木盘站起身,将那衣物从新摆放在桌面上而后笑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叫一声便是,我会出现!”
丁飞羽看着离开的小元良久无语,桌面上那华贵的衣裳上银色的菊花在烛火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刺眼,丁飞羽拿过桌边的抹布,铺开遮盖在了衣裳上。
丁飞羽转身躺回床榻,也罢,夏天烈那一脚真要自己的命了,歇息歇息也好!只是这帝都怎么样了?孙之牧半道上没见埋伏,想必早就在嘲笑她了!
“啊嚏……”甲板前,黑夜笼罩着男人的身影,一阵微凉的海风吹袭而过,男人的红色斗篷咧咧作响。
“入秋了!”孙之牧抬头看着秋高气爽的星空。
“将军,果然如你所料,琉球水师并无半路阻挡!”形彪站在孙之牧的身后说道。
“形彪,你会不会觉得是丁校尉的功劳?”孙之牧宽厚的手心中似乎在把玩着什么玩意。那五彩的光芒在星光下异常的美丽。
“不!将军您早就预料得到!”形彪说道。
“哦!”孙之牧似乎略有些低落,修长的指尖玩弄着手中的玩意,形彪有意窥看,一愣,整天冷着一张脸的墨主,孙之牧,此刻竟然独身站在甲板前玩弄一枚蝴蝶发簪,那不是女子人家的饰物么!
“报,一百海里便接近夏朝海岸!”忽有侍卫高声叫唤。
孙之牧收回发簪,旋过身,挥开斗篷,走下甲板号令“放慢前进速度!点燃烽火!”
一枚信号般的烟花在海上的夜空炸开,海面忽明忽暗,连绵的战舰,忽然减慢速度,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归属神箭兵团的船舰排列在战舰前排,船仓中,景觖不断来回渡步,甲板咚咚作响。一边的司马溱早就让景觖晃得心慌。
“我说,你能消停一下不!来回的走动屁股上的伤不疼了?”司马溱怒喝。
“哥,我真是消停不下,闲下了更疼!你说这琉球国的水师一个影子都不见,是我们校尉阻止了,还是说那冷脸孙尚书预料中了!可是预料中了,那我们校尉不就有危险了!”
司马溱站起身,一脚踢了景觖的屁股道:“校尉有没有危险我看,我们孙尚书比谁都清楚!”
景觖惨叫一声后,跌在地上,破口大骂:“他知道,就不会让校尉去冒险,真是一丝怜香惜玉都不懂!”
“呵,你这小子知道什么!那日在军帐内,冷脸出名的尚书大人忽然如同吃了火药,那气氛,谁心里不估摸个十有八九的。”司马溱大笑。
“不管怎么说,如若校尉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都是那孙尚书害的!”景觖愤愤不平的说着。
司马溱吓唬景觖道:“你要在多嘴多舌的,下一次不是棍棒打几下伺候了,而是直接仗毙!”
这一招果然见效,景觖闭了嘴,嘟嘟囔囔道:“我就不信你这小子不担心丁校尉!”
“我是担心,可惜又能怎么办!好好歇息吧兄弟,明天会有更激烈的战况出现!”司马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夜就这么的沉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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