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牧牵着丁飞羽的手,走在琉金宫的长街上。
步履缓慢,原因有一,丁飞羽的脚伤刚消肿,还需修养,原因二,两人皆不想时光飞逝的太匆忙,他们在一起的回忆实在太少。
“呀……”一阵长风吹过,雪花迷了丁飞羽的眼,她甩开了之牧的手,揉弄着眼眸。
“别动,我帮你看看!”之牧捧起了女人的脸,话音温柔得让人心颤抖。
指尖轻轻的挑去丁飞羽那如羽扇的睫毛上的冰霜,之牧展开手臂拉起斗篷替丁飞羽阻挡了凌厉的北风。
“羽儿,回去吧天冷了!”之牧说道。
“不走你得陪我,在过两个时辰,你得出发阿克苏平原了!”丁飞羽揽住了之牧的腰身,撒娇般的说道。脖颈间的兔毛轻轻的扫抚着女人艳丽的面容,她爱他是真的,所以她希望他能多陪他一小会,在见他不知道何年何月!
“你这丫头真是!”之牧无奈却宠溺的笑了。
“你背我!”丁飞羽调皮的张开手臂。
难得一见的调皮与天真,之牧转过身,俯下腰道:“上来!”
“来喽!”丁飞羽跳上了之牧的背脊,稳稳的趴着双手稳稳的圈住了之牧的胸膛。男人稳健的心跳在她耳际响着,她的眼角眼泪留得肆意。不管算不算计之牧,她这段情付出是真的,她真心的祈求老天,就这么的让之牧过下去,别在提什么天下不天下的!
之牧不知道背后的女人的悲伤,他背起丁飞羽便走,白皑皑的雪地上,一个脚步一个坑,走的沉重异常,之牧说:“羽儿,帝都大乱那一年,你为何会折返?”
“不告诉你!”丁飞羽说的嗡声嗡气的,她不想让之牧知道她难过。
“好,不告诉就算!”之牧识趣的说道。可是走了一段路,他再度开口:“羽儿,脚伤好了吧!”
“嗯,快了!”丁飞羽的脸埋在了之牧的脊背上。
之牧眼神一禀,低沉道:“好了,就快点回蓝洲!往后拒绝一切帝都的邀约!”
“为什么?”丁飞羽问道。
“没为什么,因为夏天烈不是个好人!”之牧的表情,丁飞羽永远都看不到!他这么说是在担忧,以后夏天烈会不会捉拿丁飞羽来威胁他!
“你们不是好兄弟么,怎么的就在背后放朋友的暗箭!”丁飞羽笑道。心却一点一点的下沉,目前的夏天烈与之牧的确的是面和心不合了!原来之牧也在防范着这一招。
“你听着就是,别和夏天烈靠得太近!”之牧留下这么句话,便不在开口了。
女人的狐裘大氅的摆子在寒风中摇摇晃晃,正如女人的心。他怎会明白,他背着的女人,想用生命来把守的女人,靠近他一半是为了夏天烈,另一半才真真是他所得。
太子殿风华府上,夏天烈放下了了望镜,刚刚那两个男女在长街上的亲昵尽收眼底,夏天烈的唇角一抿双眼露出了怨恨以及妒忌,丁飞羽和之牧和好了!千算万算,算不出之牧从阿克苏平原回来几天竟然能重新掳获丁飞羽的心,凭着丁飞羽当年大乱帝都的才智,如若和之牧联手起来,想必后果惊人!这可怎么是好?
夏天烈跌坐在软塌上,他心疼于心爱的女子从新回了别的男人的怀抱,可担忧却凌驾在之上。他是否要先下手为强。
“殿下!”风华府外,那黑衣人避开了墨洋的眼界,闪身进了府内,跪拜在了夏天烈的脚边。
“说!”夏天烈心正烦着。
“太子妃派人前往蓝洲查探!”
“哦,这司马宴果真行动,看来她藏得也深!”夏天烈说道,那日他便是故意抱着丁飞羽前往出现在司马宴面前,目的是想利用这女人生点事儿!
“太子可有举措?”黑衣人问道。
“放纵她们闹吧,有多热烈便多热烈!”夏天烈躺下软踏浅笑。
“是”黑衣人正想退下之际,夏天烈忽然发话:“墨洋,这阵子有何异常举动没?”
“这个卑职暂且没发现!”
“嗯!你且查查墨洋的身后,是谁指挥着帝都所有墨卫的!”夏天烈满意的吞了口酒!墨洋,虽然忠心,可他是墨卫,墨卫乃是之牧手中的一支劲旅!他夏天烈不可信其人,便要毁掉,也算是一点一点的斩断墨卫的根须!削弱之牧的势力!
约莫两时辰后,琉金宫最高的城墙上,两个女子站在上,衣袂在风雪之中高高的飘扬着。
一把油纸伞在小元手中撑着遮挡掉了些许冰雪的吹袭,她看看远去那身穿黑色铠甲跨马远去的男子那咧咧飘扬着的红色斗篷,在看看身侧的丁飞羽道:“姐姐,你可放心了,之牧给你治理的服服帖帖!”
“小元,难为你了!”丁飞羽悲戚的脸露出的一抹无奈。想必这丫头还不知道她其实给她利用了。
“姐姐,那封信该烧了吧!”小元问道。
“不可!”丁飞羽猛然转过头喝到。
“姐姐,难道你还不相信孙尚书?”小元诧异道。
“他的心,我摸不到九牛一毛,那信留着!”丁飞羽强调。
“姐姐,你何苦!”小元不解问道,爱一个人不是得信任。
“我会在蓝洲等他,如若等到的是那一缕烽烟,那他于我便是仇敌!”丁飞羽转身便下了楼台。
“姐姐,你的爱真让人恐怖!”小元看着那消失了的身影,如同那远去的如同白雪般的飞鸟时,讶然一笑。
元月二十八,离丁飞羽启程回蓝洲的日子还有两天。
飞羽在御花园中扭动了一下脚踝,蹬了蹬地面,那养了近半月的脚踝总数是恢复如初了。
“姐姐……”小元拿着信,一阵小跑进来。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丁飞羽笑道。
“姐夫,姐夫来信了!”小元喘着气,将一封信函递上,上有火漆印鉴,是急件,千里快马两天赶到,如同军报。
丁飞羽展开来看,眉心舒展开来,之牧到达了阿克苏平原一切安好,信末不忘嘱咐她回了蓝洲要多加小心!
“哦,姐夫是来报平安的!”小元笑嘻嘻的说着。之牧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苍劲的笔锋,有力的字体,丁飞羽像是看见了之牧,连日来的牵挂总算是放下了!他能这么快便赶到阿克苏平原报道,想必他单枪匹马的,不论日夜的赶路了吧!一想起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赶路,丁飞羽的心底隐约生疼。
“可是谁写来的信函,丁洲伊笑得如桃花盛放?”司马宴远远的走来,一眼便看了丁飞羽手中的信函。
“呵呵,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简短的问候!”丁飞羽笑着回应,顺便将信函收到了怀里。
“哦,想必是情郎吧!”司马宴一挥广袖,便在丁飞羽身边落坐。
“咦,小珍呢!”小元丫头狐疑的看着司马宴独自一人竟然会在御花园走动。
“小珍回太子府替我办点事儿!”司马宴笑的妖娆。
一旁的丁飞羽便道:“太子妃好巧也在这里,我也不用专门去趟长欢阁,向您辞行!”
“你要走了?”司马宴打断了丁飞羽的话。
“对,后天!”丁飞羽道。
“为何不多留几天?我还舍不得你走呢!”司马宴脸露出了不舍之色。
“呵呵,想必半个月蓝洲的事物便会堆积如山的等着我,晚去不去早去,好解决了,那些头疼之事!”丁飞羽说着,忽然也觉得奇怪,司马宴的脸色为何会露出不舍的神情,自那日在长廊上的尴尬相遇之后,司马宴便不在和她亲近,今日何来的不舍。
“也对,洲伊不比我们这些寻常女子,整天喝茶绣花的!”司马宴沉下眼睑,不紧不慢的说道。
远处,小珍捧着一件斗篷小跑而来道:“太子妃,事情办妥了!”
“嗯,好!”司马宴妖冶一笑起身便道:“洲伊那我先预祝您路途风顺!”
小元看着离去的司马宴道:“姐,我怎么觉得,这太子妃有点不对路!”
“瞎说什么,难得有太子妃这么大度的女人!”丁飞羽的心虽然也乱得很,可是反正后天她便要回蓝洲,也生不了什么事儿了。
御花园的深处,小珍搀扶着司马宴道:“太子妃,您慢些走,路滑!”
“小珍,事儿都确定了!”司马宴冷着一张白脸问道。
“确定了,夫人派去的心腹,夜探了洲伊府,确实有听到娃儿啼哭的声音,想必是真有娃!可是问了蓝洲人,却没有一人知道,这洲伊有生过娃的!”小珍说道。
“不管有没生娃这回事,只要是蓝洲洲伊府内有孩子便成!”司马宴冷笑着,那丁玉要回蓝洲,那是在做梦,无中生有的谣言会让她死在这帝都的菜市口!
“太子妃,我一切布置好了的,明日谣言便会散布满帝都!信函一切都准备好了的!加之今天丁玉有一份信函用加急火漆送进来的刚刚好!”小珍低沉道!
“好,干得好!”司马宴大笑。
小珍此时却面带难色道:“夫人让奴婢带了点口信!”
“阿娘说了什么?”司马宴狐疑问道。
“夫人说,为女子心要善!”
“善,善给谁看?”司马宴苦笑出声,夫君怀抱着别的女人,还有那一只眼睛顾得上看得到妻子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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