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雅各布来,给作临行祝福,并嘱咐他说:“你到外祖父彼土利家里,在你母舅拉班的女儿中,娶一个为妻。愿全能的神赐福给你,使你生养众多,成为多族;将应许亚伯拉罕的福赐给你和你的后裔,使你承受你所寄居的地为业,就是上帝赐给亚伯拉罕的地。”
第二天清早,以撒分配给雅各布少量财物,就打发他上路了。
漫漫长路。雅各布独自一人,自背行囊,踯躅而行。日出上路,日落而息。这样走了3天,到第四天太阳落下地面的时候,他感到十分疲倦,便选了一块干净一点的草地,捡了一块石头当枕头,转眼之间就入睡了。
他开始作梦,梦见一把梯子从天上掉下来,立在地上。梯子的头顶着天。上面下来两队天使,上帝最后出来,站在梯子的最顶端,对他说:“我是耶和华你祖父亚伯拉罕的神,也是以撒的神。我要将你现在所躺卧之地赐给你和你的后代。你的后裔必像地上的尘沙那样多,将扩展到海边、东方、西方、南方、北方……我与你同在”
雅各布一觉醒来,感到非常惧怕又非常神圣,说:“上帝真的在这里?这地方何等可畏,这是神的殿,是天的门。”
雅各布清早起来,把所枕的石头立作圣石,来纪念在这里做的梦;并往石头上洒了橄榄油。他把那地方起名叫做伯特利,就是“神殿”的意思。
雅各布还许愿说:“神若与我同在,在我所行的路上保佑我,又给我食物吃、衣服穿,使我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父亲的家,我就必以耶和华为我的神,我所立为柱子的石头也必作神的殿;凡你所赐给我的,我必将十分之一献给您。”
雅各布的祖父亚伯拉罕曾在战胜诸王、救出罗得后,把战利品的十分之一献给撒冷王麦基洗德;今天雅各布向上帝许愿,就相当于希伯来人与上帝立的约。后来摩西律法规定,土产及牧畜的十分之一须归上帝。向教会交纳什一税(捐)便成为一种制度,直至欧洲中世纪仍在实行。什一税的起源当追溯到此。
雅各布傍晚时分到了哈兰城外。城门外的田野中有一口井,许多哈兰人聚在井边等着饮羊。他们或坐或站或靠或依,三五成群地在谈天说地,讲述哈兰城的新闻。还有一位青年坐在石阶上吹长笛,笛声绵长悠扬,与大漠西下的那轮斜阳相映成趣。
井是沙漠民族的生命,也是沙漠小城的广场、公园。希伯来民族的许多故事,都是在井边发生的。亚伯拉罕的爱妾两次出走,都是在旷野上的井边得救。他们每新到一个地方,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井、挖井。他们为井而与外族人争斗,又在井边与他们媾和。
几十年前,正是在哈兰城外的这口井边,雅各布的母亲利百加认识了亚伯拉罕的仆人,奠定了与以撒的终身姻缘。
雅各布打量了周围的情境,来到聚在那里的几位牧人跟前打听舅舅拉班。他说:“弟兄们,劳您们大驾,我想向您们打听一点事儿。”
那几位听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就说:“远道而来的客人,您请讲。”
“您们可认识拿鹤的孙子拉班吗?”
“我们认识。”
“他平安吗?”
“平安。”牧羊人一边回答,一边张望,然后又说,“看哪,他女儿拉结赶着羊群走过来了。”
雅各布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远处一位窈窕女子,手里拿羊鞭,驱赶着羊群向这边走来。她红色的头巾迎风微微飘起,透着青春的魅力。
不知为什么,雅各布这时心里有点紧张,他也许在想如何与表妹相见。
其中有一个人老远就喊:“喂!拉结,你们家来客人了。”
拉结走过来。雅各布先作了自我介绍。拉结看着这位远道而来的表哥,也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落落大方地走过来,与这位表哥行相见的礼,与他亲吻。表哥也吻了她。
雅各布看见时辰还早,就劝等在那里的牧人:“日头还高,不是羊群聚集的时候,你们不如饮完羊,再趁早出去放一放。”
“饮羊?”那几位牧羊人指着井口的大石头说,“说得倒容易,这石头没有七八个小伙子是搬不动的。”
原来,哈兰人为了保护井里的水,白天就用大石头把井盖上;到傍晚人聚齐了,再一起动手挪开石头,挨个饮羊;饮完了,又齐心协力把那块石头移回去盖上。
“让我来试试。”雅各布走上前去,撂起衣服的下摆扎在腰带里,弓下腰一使劲,石头就移开了井口。这使在场的人都赞叹不已。
拉结就把羊鞭交给表哥,自己先跑回去把雅各布到来的消息报告给他父亲拉班了。
拉班听见自己的外甥来了,就来到城外与他相见,与雅各布拥抱亲吻,领着他回了家。
来到拉班家,雅各布转达了父母对他们全家的问候,大致讲了自家近年来的情况,接着就将与哥哥纷争的事情,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给舅舅一家讲述了一遍,说着就大哭起来。
拉班安慰他说:“你是我们的骨肉,就在这里住下吧。”
时光如梭,转眼间雅各布在舅舅家住了已经2个月了。在这2个月里,雅各布帮着舅勇干了不少活。他的勤奋、细致、谨慎和聪明,深得拉班的好感。
拉班就对雅各布说:“你虽是我的骨肉,怎么能够白白服事我,为我干活呢?请你告诉我,你要什么工价?”
拉班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利亚,长相一般,双目无光,显得没有什么灵气;小女儿就是美丽的拉结。雅各布此行本有娶妻的目的,他早已爱上小表妹拉结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向舅舅提亲。
今天拉班既把话送到自己嘴里,雅各布就说:“舅舅,我爱小表妹拉结,我想娶她为妻。舅舅,您若同意,我愿意服事您7年。”
拉班心想,女儿迟早都要出嫁的,还不如就此让他给我干7年活,这等于我免费雇了一个自愿给我干7年活的长工。拉班略加盘算,点点头,以一种大度慷慨的口吻说:“晦!我把她嫁给别人还不如嫁给你呢。你就与我们同住吧。”
雅各布就为拉班死心踏地地干了7年。因为他深爱拉结,就把7年看成7天一样。
7年的时间终于过去了。雅各布7年里一直为拉班牧羊,他聪明好学,又勤奋细致,使拉班的羊群增长了好几倍,成为富甲一方的大户。
雅各布就对舅舅拉班说:“您许给我成亲的日期已经满了,求您把我的妻子给我,我好与他同房。”
拉班满口应承了。
择定良辰吉日,拉班在家大摆筵席,请齐了那地方的亲朋好友,隆重地举行了婚礼。但拉班施了移花接木之计,把自己相貌平庸的大女儿利亚打扮了一番,送到新房等着与雅各布圆房。拉班又将婢女悉帕给利亚作使女。
雅各布被大伙轮番编排劝酒,喝得醉醺醺的。按照当地的风俗,新郎摸索着钻进了黑灯瞎火的新房里,与新娘同房。
第二天早上雅各布醒来一看,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并不是心所向往的拉结,而是拉结的姐姐利亚。
被戏弄的新郎就气冲冲地去找岳父评理:“你都对我作了些什么事呢?我花了7年时间辛辛苦苦地服事你,不是为了拉结吗?你为什么欺骗我,把利亚给我同房呢?你这不是欺骗我吗?”
拉班并没有脸红,他辩解说:“大女儿还没有嫁人,先把小女儿嫁了,我们这里没有这个规矩。不过,你如果真心爱拉结的话,你可以为了她再服事我7年。”
雅各布害怕拉班到时候又反悔,就说:“我愿意,不过你得先把拉结给我,与我同房,我才给你再干7年。”
“可以,等这事满了7天,我就让你与拉结也完婚。”
满了利亚的7天,拉班便将女儿拉结给雅各布为妻。拉班又将婢女辟拉给女儿拉结作使女。
那夜,雅各布与拉结同房,成就了多年的梦想,了却了7年的心愿。为了这桩心愿,雅各布已为拉班干了7年长工,并且继续还要再干7年。
雅各布显示出对爱情超人的决心和毅力,这常常被后人传为佳话。
雅各布显然更爱拉结。利亚没有漂亮的外表,得不到丈夫更多的爱,上帝就给她以补偿,使利亚很快怀孕了;而得宠的拉结却不能生育。这在共事一夫的姐妹之间,造成了一种心理平衡。
利亚给雅各布生的长子,利亚给他取名为“流便”,流便的意思是“有儿子”。因利亚在生他的时候说:“上帝看见我的苦情,如今我的丈夫必爱我。”
很快地,利亚又怀孕生子了。她给这第二个儿子取名叫“西缅”,西缅的意思是“听见”。她说:“因为上帝听见我失宠,所以又赐给我这个儿子。”
接着她相继生了2个儿子。
她给老三起名叫“利未”,说:“我给我丈夫生了3个儿子,他必与我联合。”利未就是“联合”的意思。
她给老四起名叫“犹大”,说:“这回我要赞美上帝。”犹大就是“赞美”的意思。
利亚一口气生了4个儿子,这才停住了生育。
拉结见自己不给雅各布生子,就嫉妒她姐姐,对雅各布说:“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死了。”
雅各布听见这话有点生气,就说:“叫你不生育的是上帝,我怎么能代替他作主呢?”
无可奈何,拉结只好按本族人留下的古老传统行事,把自己的使女辟拉送给丈夫为妾。雅各布便与她同房,辟拉就怀孕给雅各布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应归在主母拉结名下。
拉结说:“上帝伸了我的冤,也听了我的声音,赐给我一个儿子。”因此,她给这个儿子取名为“但”,就是“伸冤”的意思。
于是,一场生子竞争无声无息地开始了。
辟拉不久又怀孕,给雅各布生了第二个儿子。
拉结说:“我与我姐姐大大相争,我终于得胜了。”因为,在生这两个孩子时,利亚已经停止了生育。拉结于是给第二个孩子起名叫“拿弗他利”,拿弗他利是“相争”的意思。
反过来倒轮到利亚生气了。她见自己停住了生育,而妹妹的使女却连得二子,就把她的使女悉帕也给雅各布为妾。漂亮的悉帕很得雅各布的欢心,很快给雅各布生了一个儿子。
利亚说:“万幸!”于是给那孩子取名叫“迦得”,迦得就是“万幸”的意思。
哺乳期刚停,利亚的使女悉帕又怀孕了,给雅各布生了第二个儿子。
利亚又胜过了妹妹,高兴得情不自禁地说:“我有福啊,所有的女人都要说我是有福的。”于是,给那孩子起名叫“亚设”,亚设就是“有福”的意思。
沙漠的绿洲中,长着一种叫“风前”的植物。风前春天生长极盛,到秋天麦子收获的季节成熟。据说,这种植物吃了可以催情,常被人们用作春药。麦收时节,已经长成少年的长子流便,遵照母亲的嘱咐从田里找了风前回来给利亚。
拉结听说利亚得了风前,就跑去对她说:“好姐姐,你能把你儿子得到的风前分给我一些吗?”
利亚没好气地冲她说:“你这个妖精。你夺去了我丈夫还嫌不够吗?你还要来要我儿子的风前,休想!”
“姐姐别生气,我有一样东西跟你换。”拉结软磨硬泡,“你如果同意把风前给我,今晚他就是你的了。”
想到丈夫好些时间没有进自己的房间了,今天妹妹愿意放弃垄断权,把风前给她也不亏。于是二人的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晚上,雅各布从田里回来。利亚打扮一番出来迎着他说:“今晚你要到我的房里去睡。”
“为什么?”雅各布问。
“因为我已与那妖精达成协议,今晚我用我儿子找回来的风前把你雇下了。”利亚这么说。
那一夜,雅各布就到利亚的房里,与利亚同床共枕。没想到,这一夜温存竟种下了根苗。1个月后,利亚高兴地发现自己又怀孕了。这就是利亚生下的第5个儿子。
利亚再一次证明了作一个女人的价值。她说:“上帝给了我价值,因为我把使女给了我丈夫。”于是,她把这个儿子的名字定为“以萨迦”,以萨迦的含义是“价值”。
雅各布因利亚能生育,就特地多多地眷顾她,使利亚为他生了第6个儿子。利亚心满意足地说:“上帝赐我厚赏,我丈夫必与我同住,因我给他生了6个儿子。”
于是,她给这个小儿子取名为“西布伦”,就是“同住”的意思。
利亚最后还为雅各布生了女儿底拿。利亚一共生了6男1女,加上使女悉帕的2个孩子,归在她名下的一共有8男1女。看来,利亚在这场生子大战中是稳操胜券的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拉结终于有了身孕。她总算有机会证明一下自己作为女人的能力,搬开了长期压在自己心上的石头。
她扬眉吐气地说:“上帝除去了我的羞耻。愿主耶和华再给我增添一个儿子。”
因此,她给这个久盼不至的儿子取名为“约瑟”,意思就是“增添”。
这场生子竞争谁胜谁负很难评说。利亚有数量上的优势;而在12个子女中,雅各布最喜欢的还是小儿子约瑟。约瑟后来建立了卓越的成就,比其他兄弟都要强。这在质量上胜过了利亚。
拉结生约瑟的那年,正是雅各布为了娶拉结而给拉班做事第二个7年期满的时候。
雅各布于是对拉班说:“请让我回到我故乡去吧。请您把我服事你所得的妻子和儿女让我带走。我是怎样服事您的,我想您是最清楚的。”
雅各布的精明能干,这些年来给拉班家带来了大量财富。所以,拉班舍不得让雅各布走。于是挽留他说:“我如果在你眼前蒙恩,你如果还看得起我这个家的话,请你别走,和我们再一起住一些日子吧。我知道,上帝赐福与我,全是因为你的缘故。”
他见雅各布不吭声,又说:“至于工价,由你来定。”
雅各布琢磨已定,就说:“这些年来,我使您的羊增加了好多倍。我未来之前,您的羊很少,现在您的羊群满坡,上帝随我的脚步祝福您。如今我已有妻儿,什么时候才为自己兴家立业呢?”
拉班说:“我给你什么才好呢?”
雅各布回答:“什么您也不必给我。只是您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仍旧牧放您的羊群。今天我走遍您的羊群,把绵羊中凡是有斑点的、黑色的,和山羊中有斑点的分出来,将来这类羊就归我,作为我的工价。将来您来查看我的工价,如果发现我的羊群中绵羊不是黑的、有斑点的,山羊不是有斑点的,就算是我偷您的:这样就可以证明出我的公义来。”
拉班想:这个呆女婿,我羊群中有几只绵羊不是白的,有几只山羊是有斑点的呢?于是拉班就说:“好啊,我情愿照着你的话办。”
当天,拉班把有纹的、有斑点的、有杂白色的母山羊和有斑点的、黑色的绵羊全部挑出来,交给他儿子们放养;又使自己和雅各布相离3天的路程。雅各布就放养拉班其余的羊。
雅各布看到岳父这么做,心里暗暗高兴,知道这老头因为不懂使羊杂交的技术中了他的计策。原来,雅各布在长达14年的牧养生活中,留心观察羊的习性,研究出一套使黑白羊杂交的方法。
他拿杨树、杏树、枫树的嫩枝,将皮剥成白纹,使枝子露出白道道来。将剥了皮的枝子对着羊群插在饮羊的水沟里和水槽里,羊来喝的时候牝牡配合;就生下有纹的、有点的、有斑的羊羔来。
雅各布把羊羔分出来,使拉班的羊与这有纹和黑色的羊相对,把自己的羊另归一处,不叫他和拉班的羊混杂。到羊群肥壮配合的时候,雅各布就把枝子插在水沟里,使羊对着枝子配合。只是到羊瘦弱配合的时候就不插枝子。这样,瘦弱的就归拉班,肥壮的就归雅各布。
没有几年,雅各布的财富变得越来越多,拉班的财富却越来越少了。几乎所有的羊都成了有斑的、有点的,或黑色的了。雅各布已经发达起来,拥有了许多羊群、仆婢、骆驼和驴。
到第6个年头上,拉班的儿子看见妹夫家越来越富有,甚至超过了自家,就对人说:“雅各布把我们父亲所有的都夺去了。他的财富全是靠我父亲的羊赚来的。”
这话辗转传到了雅各布耳朵里;另外,岳父对雅各布一家也远不如以前那么和气了,拉班见到他时总是阴着脸。他感到很为难,就跪下来祷告。
上帝在他做梦的时候对他说:“你要回你祖你父之地,到你亲族那里去。我必与你同在。”
雅各布就打发人,叫拉结和利亚到田野羊群那里来,对她们说:“我看你们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但我父亲的神与我同在。你们也知道,我尽了我的力量服事你们的父亲。你们的父亲欺骗我,10次改了我的工价;然而上帝不容他害我。他如果说:‘有点的归你作工价。’羊群所生的都有点;他如果说:‘有纹的都归你作工价。’羊群所生的都有纹。这样,上帝把你们父亲的牲畜夺来赐给我了。我刚才在梦中,看见羊群交配。我举目一看,见跳母羊的公羊都是有纹的、有点的或黑色的。是上帝的使者在那梦中呼叫我说:‘雅各布。’我说:‘我在这里。’他说:‘你举目观看,跳母羊的公羊都是有纹的、有点的或黑色的;凡拉班向你所做的我都看见了。我是伯特利的神;你在那里用油浇过石柱,向我许过愿。现今你起来离开这地方,回你的祖籍去吧。’”
利亚和拉结爱自己的丈夫胜过爱父亲,当然站在雅各布一边说话。她们说:“在我们父亲家里,还有我们所得的份吗?还有我们的产业吗?我们不是被他当作外人吗?因为他卖了我们,吞了我们的价值。上帝从我父亲那里所夺去的财物,就是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们的。现在凡是上帝吩咐你的,你就只管去做吧。”
雅各布得到了妻子们的理解和支持,就开始规划返回迦南的计划。他分析,如果他告诉拉班他就要回迦南,他还会以种种借口阻拦;如果他强行离去,他们就会仗着人多势众,夺去他的财产。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选择适当时机,不辞而别。
剪羊毛的季节到了,拉班全家都上野外剪羊毛去了。
雅各布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便叫他的妻儿们悄悄地做好了启程的准备。
一天早晨,天刚蒙蒙亮,雅各布就起床,叫醒妻儿们,让妻子和使女们骑骆驼,把小孩装在驮筐里,放在骆驼背上,又把他们早已捆扎停当的财物放好,让仆人们赶着牲口踏上了回迦南的路。
在出发的时候,拉结却偷了他父亲家的神像,放在自己的行李中。
因为人畜太多,尽管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仍然走得不快。
第三天,他们越过了伯拉大河。这时,有人把雅各布逃离哈兰的消息告诉给了拉班。拉班听说后,立即带了家人和家丁一大队人马来追赶。追了7天,他们才在基列山追上雅各布的人马。
头天晚上,上帝的灵降到拉班的营地,在梦中对他说:“你要小心!不可与雅各布说好说歹。”
拉班追上雅各布,对他说:“你这是为什么呢?你背着我不辞而别,又把我女儿拐了去,如同用刀剑掳去的一般。你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暗暗地逃跑,偷偷摸摸地走了呢?你该告诉我们一声,叫我可以欢乐、唱歌、击鼓、弹琴地送你回去呀!你连让我与外孙和女儿们吻别的机会都不给,你所做的真是愚昧。我原有能力害你,只是你父亲的神昨夜对我说:‘你要小心,不可与雅各布说好说夕。’我今天才不忍心下手。我还要问你,你想回你的祖籍,为什么还要偷我的神像呢?”
雅各布开始还有些害怕,听完岳父这番话后,才知道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兴师问罪,而是要追回自己家神的像。
拉班还没有完全摆脱多神教的影响。他很迷信,认为神像是财富的保护神,它要是被谁拿走,他家的财富也会随之而去。
雅各布并不信那神,他也不知道拉结拿了那神像,就说:“我担心您把您女儿从我手中夺去,我才逃跑的。至于您的神像,您在谁那里搜出来,就不容谁存活。当着我们各位兄弟的面您认一认,在我这里有什么东西是您的,就拿去。”
拉班进了雅各布、利亚和两个使女的帐篷,都没有搜出什么来;就从利亚的帐篷中出来,进了拉结的帐篷。拉结已经把神像藏在骆驼的驮筐里;自己就坐在那筐上头。拉班摸遍了那帐篷,并没有摸着。
拉结对她父亲说:“现在我身子不便,不能在您面前起来,求我主不要生气。”这样,拉班的搜索工作,竟毫无结果。
现在优势就落在雅各布这边了。他借这个机会,反守为攻,怒斥拉班说:“我对您有什么冒犯?有什么罪恶,您竟这样火速地来追我?您摸遍了我一切的家具,您搜出什么来了?我们把事实摆在各位兄弟面前,让他们在我们中间辨别。我在您家这20年,您的母绵羊、母山羊没有掉过胎;您羊群中的公羊,我没有吃过;被野兽撕裂的,我没有拿来给您滥竽充数,而是由我自己赔上。无论是白天黑夜受尽寒霜,不得合眼睡着,我常是这样。我这20年在您家里,为您的两个女儿服事您14年,为您的羊群服事您6年,你又10次改了我的工价。若不是我父亲以撒所敬畏的神,也就是亚伯拉罕的神与我同在,您如今必定打发我空手而去。您太过分了。正是上帝看见我的苦情和我的劳碌,才在昨夜责备您。”
雅各布一番话振振有词,说得在场的人都感动了。
拉班的气势也开始缓和了,他回答雅各布说:“这些女儿是我的女儿,这些孩子是我的孩子,这些羊群也是我的羊群,凡在你眼前的都是我的。我的女儿和她们所生的孩子,我今天能对他们怎么样呢?我们不要争了,来吧,你我二人可以立约,作你我中间的证据。”
雅各布就拿一块石头立作柱子。又对众弟兄说:“你们堆起一个石堆来。”
兄弟们便捡来石块堆成一个石堆,完了,就在那石堆边吃喝。
拉班称那堆石头为“伊迦尔撤哈杜他”;雅各布却称之为“迦累得”,就是“以石为证”的意思。
拉班说:“今日这石堆作你我中间的证据。”他指着那作为永结友好标志的石堆,说,“我们分手以后,愿耶和华在你我中间鉴察。
“你若苦待我的女儿,又在我的女儿以外另娶妻妾,虽没有人知道,却有上帝在你我中间作见证。
“你看我在你我中间所立的这石堆和柱子,这石堆作证据,这柱子也作证据。我不得过这石堆和柱子去害你;你也不可过这石堆和柱子来害我。但愿亚伯拉罕的神和拿鹤的神,就是你父亲的神,在你我中间判断。”
雅各布就指着父亲以撒所敬畏的神起誓,起完誓后又在山上献祭。
一切仪式完成后,便在山上住宿。
拉班清早起来,与他外孙和女儿吻别;给他们祝福完毕,就返回哈兰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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