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魔咒-白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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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貔子,是兼有黄鼬和狐狸共性的一种动物,只在夜间活动,因多为白色,故也称“白貔”。

    ——题记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鲁北平原一带多貔子。有关貔子的故事数不胜数。因故事中牵扯的人物,多是周围村庄的近邻友好,讲述者又言之凿凿,故不由人不信。

    笔者村子东边,即是徒骇河,乃“大禹治水”时疏导的九条大河之一。历经数千年的大河,堤坝上丛林密布,灌木横生,暗藏着数不清的狐獾洞穴。一到夜间,这些生灵们便倾巢而出,四处活动。而堤上的土路,是村子直通县城的唯一出路,白天倒也太平,一到夜间,就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怪事。

    后村屠夫赵疤瘌,冬日晚,在十里铺帮人杀猪,完毕后又和雇者痛饮一场,回家时,已是深夜。行至徒骇河堤坝,忽闻啼哭之声。循声望去,月色朦胧之中,见一白衣女子正趴在路边的一座坟丘上低泣。赵疤瘌见她哭得可怜,就上前问道,姑娘,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痛哭?姑娘止住哭声,回转过头,小声说,俺娘刚死,俺爹又续了弦,后娘心狠,把俺赶了出来,俺无处可去,只能在娘坟上哭诉。赵疤瘌借着月光一看,见这姑娘肤如凝脂,双目妩媚,又想起妻已偕子回娘家,顿心动,说,姑娘要是真的无处可去,如不嫌弃,可跟俺回家。姑娘当即点头应允,并千恩万谢。赵疤瘌将姑娘领回家中,一番云雨,好不快活。二日晨,邻人赵四来串门。见赵疤瘌在炕上酣睡,而一只通体雪白、双目通红的貔子正立在一边,作欲扑之势。赵四惊呼,畜生!那物受惊,逾窗而去!赵疤瘌惊醒,忆起昨夜之事,恍恍惚惚,犹在梦中。

    第二年,一个盛夏中午,赵疤瘌骑自行车外出访友,独行于徒骇河大堤上。忽见一白衣女子拦在车前,言,大哥,能否捎我一程?赵疤瘌见姑娘有些面熟,当即允诺,遂使其坐于后座。行不到二里,对面遇上同村刘某,刘某忽满面恐惧,喊,屠夫!你后面是什么东西?赵疤瘌回头,见一道白光跃下后座,随即隐于灌木丛中。而那白衣姑娘已经不见踪影。问及刘某,刘某称见一貔子蹲在车后座上。赵疤瘌摇头不信。当日晚,赵疤瘌访友归来,行至午间遇刘某之处,见前面站一白衣女子,依稀就是白天所见。那女子故技重施,求赵捎她一程。赵疤瘌假意顺从,待女子上车,他一手握把,另一手入怀,掏出剥刀,朝身后就刺!女子于惨叫声中摔下。赵疤瘌下车,见那刀已插入女子前胸。女子呻吟道,小女子只想和大哥嬉戏,并无加害之意……言未毕,现出原形,原是一只白貔。赵疤瘌将白貔提回家中,剥了皮,卖与皮货商人,得人民币一宗。貔肉炖了一锅,家人俱享。二日深夜,赵疤瘌于梦中惊醒,见炕前立一白貔,龇牙咧嘴。遂从枕下取出剥刀,一刀刺去,那物惨叫而倒,声音有异。忙取出灯盏点亮,大痛,中刀者竟是六岁爱子。后虽全力救治,终因刀中心脏,不治而亡。后,赵疤瘌终日持刀在徒骇河堤坝上寻貔,日久,头发胡子皆白,长过尺,如同野人。后不知所终。

    鲁北农村,家家都有养鸡之风,少则几只,多则几十只。笔者幼年丧父,家母为维持生计,每年均养鸡数十。然,无论鸡窝怎样加固,都难逃被野物祸害。鸡为求自保,将院中的两棵枣树作为栖息之地。每日傍晚,鸡们纷纷振翅,先飞上院墙,再飞上树梢。再有野物来袭,鸡们狂飞乱叫,母亲惊醒,大声呵斥,野物便纷纷遁逃。笔者十六岁时,自制一土枪。每日晚饭后,在里屋伏案读写。临睡前,土枪便架于窗台,枪口对外。一夏夜,笔者刚刚熄灯,还未入睡,忽听外面有鸡叫之声,透窗张望,见枣树下立一物,高约尺半,通体雪白,二目莹绿,如灯笼般游动闪烁。遂持枪在手,拉开枪栓。此时,母亲已起身过来,小声示意不要开枪。然为时已晚,笔者扣动了扳机,枪未响,但撞针之声惊动那物,倏忽不见。二日,笔者请教一资深猎者,猎者将枪缚于一棵树上,扳机上系一长绳,二人于五米外埋伏,拉动长绳,枪响,枪膛竟爆炸。笔者心有余悸,百思不解:是貔作祟?枪有瑕疵?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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