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段时间，有人在加入武装部队时会说想成为一名飞行员，这是他们渴望已久的心愿。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和电视上看到过飞行员驾驶着他们喜欢的最炫酷的喷气式飞机在空中高速飞行。他们认为有一天他们也能坐在驾驶舱里，在空中发射，做高难度动作，引发音爆。到了零零年代，军队里的飞行员会是怎样的呢？他们坐在桌边通过机器来远程控制飞机就行了。

    我很想知道，一名飞行员没有亲身参与战争，但精神上一直处于作战状态是什么感觉？P.W.辛格（P. W. Singer）是一名美国政治学家，也是《大思索（Big Think）》的作者，他在《无人机指挥员的一天（A Day in the Life of a Drone Operator）》的专题中做出了概述。在他发言前，屏幕上弹出的问题是，身处美国的士兵操纵无人机在伊拉克杀人是什么感觉？他的回答让我心跳加速，那时候我正在思考这种工作会给士兵造成什么样的心理影响。

    辛格说：“据这些无人机中队的指挥员说，指挥无人机中队实际上比指挥传统的空军中队要困难得多，不仅因为距离远，而且因为指挥员身处美国却面临海外作战的挑战。其中一名指挥员告诉我，他通常是驾驶丰田卡罗拉汽车去上班，当走进操作车后，基本上就要开始执行任务了。他要在12个小时内找出目标并干掉敌方参战人员。在一天结束的时候，他会离开操作车，返回现实中的美国。随后再驾驶丰田卡罗拉汽车回家……20分钟后就可以和孩子在餐桌上谈论家庭作业了。”

    由于与无人机身处两地，通常无人机在国外，而人却在国内操纵无人机执行任务，士兵们会产生脱节感，这种脱节感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心理健康。在战争结束后从海外归来的士兵普遍患有PTSD[1]。事实上，由于精神问题而辞职的无人机指挥员人数已经创纪录。甚至连学校都来不及培养出足够多的无人机指挥员来替代那些辞职的人。据《今日俄罗斯》美国电视台（RT America）报道，每年有180名新的指挥员从培训学校毕业，与此同时，每年却有近240名指挥员辞职。

    军用型无人机战斗机有许多不同类型，但如果没有指挥员，它们就只是一块在空中向国外无辜百姓投掷导弹的大金属。事实上在美国，无人机指挥员差不多像是在连续十二小时玩现实生活中的致命游戏，从他们走进操作车执行任务开始，他们已经成为军队中最新的PTSD受害者。“我在质疑我参与过的行动，”患有PTSD的前无人机指挥员布兰顿·布莱恩特（Brandon Bryant）说，“我无法忍受自己这样做。我们杀了人，但是却不知道他们是谁……然后我们在电视上看到奥巴马和其他领导人称一切都很完美，没有无辜伤亡。可是我知道，在整个过程中实际上是有差错的。”

    注释

    [1]PTSD是指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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