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峰指了指他腰间：“这玩意是……”
白杨解释：“土统，我爸打猎用的，我们家以前是猎户。”
毛峰闻言忙退后一步：“快，快丢一边，这可是管制品，千万不能碰。”
白杨道：“没事，这东西想激发需要铁砂和火药，那东西禁枪后我爸就扔了，我拿来就是想给老师看看。”
毛峰这才稍稍放下心。
周迁从教室里跑出来道：“老师，你想让白杨怎么表演？”
毛峰摆摆手：“随意吧，我对这个不是很懂……”
他话没说完，周迁已跑出去三十米远，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随手甩到天上。
于此同时，原本木讷的白杨动了。
只见他如同奔跑的猎豹，弯弓搭箭一气呵成，松手，箭出，正中天空的石子。
毛峰：“？？？”
我靠，这小子可以啊！
正感叹，周迁手又一甩，毛峰看清了，周迁这次丢出的是五颗石子。
“嗖嗖嗖嗖嗖！”周迁快，白杨的动作更快，五箭连发，五颗石子无一落空。
不等毛峰反应，周迁又将一枚石子丢入润溪。
白杨动作依旧不停，可能是石子在水中的缘故，他的动作稍微慢一些。
“嗖~”
咦？毛峰一愣。
润溪溪水清澈度虽然不高，但他还是隐约看见周迁丢出的石子按照特定轨迹慢慢下沉，白杨射出去的箭却消失不见。
所以，这箭……射空了？
毛峰轻轻舒了口气，也难怪，这可是在水里，想击中预计目标，除了考虑风速、空气阻力之类，还要考虑浮力，折射，以及流体力学等等，难度何止提高十倍？
白杨能在空气中百发百中，已经非常不错了。
他正想勉励两句，冷不防周迁一个助跑跳入水中。
等他浮出水面，手里竟多出一根箭，箭尖处正插着一条两尺长的鱼。
毛峰：“……”
周迁笑道：“老师，白杨厉害吧？我们几个哪天想吃鱼了，根本不用费心思抓，只要让白杨带着弓箭，就什么都有了。”
毛峰问：“那你刚才扔石子是为了？”
“干扰啊，要是不干扰，这小子能一箭穿两鱼，太秀了，必须扼杀一下。”
毛峰：“……”
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周迁道：“其实还有更厉害的，白杨用他的弓，能在八十米外射中我头顶的山核桃，老师稍等，我们这就给你表演……”
毛峰急忙将他拉住：“不用不用，老师信，老师信还不行吗？”
开玩笑，八十米外射山核桃，谁敢保证一定百发百中？
万一出点偏差，在周迁身上蹭破点皮，那乐子就大了。
先不说外界舆论影响，单是系统那关就过不去。
轻咳两声，毛峰以安全为由，将白杨的枪、箭、弓直接没收，又让周迁把鱼送到龙湖山庄卖钱，便再次陷入思考。
说实话，白杨在射箭上有如此高的造诣，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本来还在考虑，实在没有送派人选，就从孙志高和王发财中间挑一个。
现在嘛……
毛峰拿出电话，在通讯录中找到一个名字：明芸静！
就是那个痴迷于射击的体育女教练，毛峰记得得知自己失恋后，对方还专门打电话问候过。
电话很快接通，正是那个熟悉的甜甜的女声：“毛峰？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考虑好了。”
“这……”毛峰干笑一声，“其实我在这教书也挺好的，这次找你是有其他事想请你帮忙。”
长时间的沉默，就在毛峰怀疑电话那头是否还有人时，明芸静开口了：“什么事，说吧。”
“你不是在体校当教练吗？我这有个学生，在射箭方面特别有天赋，不知你们还要不要人？”
“射箭？我这边只有射击队，没有射箭队。”
“射击队？也行吧……那就麻烦你帮忙问问？放心，活动经费我这边都管报。”
毛峰这话可不是瞎说，他专门问过系统，结果惊喜的发现，系统直接说明类似事件的所有花费都可以走教育基金。
明芸静淡淡道：“算了，什么经不经费的，刚好射击队还有名额，我给我爸打个招呼就行。”
“真的？那太好了。等有了消息你说个时间，我亲自把他送过去。”
“啊？你要来？……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
毛峰：“？？？”
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对帮忙的事不太上心的明芸静，听到毛峰也去，态直接发生180°大转变。
很快明芸静就传来消息，她爸那边表示可以，于是两人约定七天后在体校门口见面。
搞定之后，毛峰又叫来白杨，将想把他送到射击队的事说了。
最后补充道：“你有这么好的天赋，浪费了实在太可惜，老师的意思是，你先过去试试，要实在不习惯，我再想办法……”
他正努力说服白杨克服背井离乡的恐惧，结果平日连话都很小声的白杨忽然大声道：“老师，我愿意走出大青山，到外面的世界学习射击……”
看小家伙用力挺起胸脯，毛峰欣慰的点点头：“不错，你比你小瞄姐有出息。”
说完，他扭头回教室，刚走几步，冷不防白杨在他身后大声喊道：“老师，谢谢你！”
毛峰脚步一顿，随即摇摇头：老师把你送走，只是想早点离开这，你谢我干什么？真是个傻子。
***
教室里，毛峰又将事情当众宣布一遍，立刻引来所有人的掌声。
“小白，你真厉害！”
“没想到瞄姐还没离开，你倒要先走了。”
“羡慕嫉妒恨，不过也没用，谁让我没这方面的天赋！”
“……”
看着议论纷纷的几个人，白杨忙红着脸摇手道：“不是，还要多亏毛老师，不然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毛峰摆手制止几个小家伙起哄，道：“我给你们说这件事，是告诉你们，接下来我会请王老师来带你们几天。我不在时，你们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能懈怠。”
转变思路后，毛峰对几个学生的学习也不再睁只眼闭只眼。
相反，只有他们学习好，自己想办法给他们转校时，才会更轻松容易些。
郑瞄道：“老师，我能跟着你们一块出去吗？”
毛峰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前几天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出去干什么，老老实实在家复习，到时考个北影上影什么的，也不至浪费你的好嗓子。”
郑瞄直接站起来，眼睛一瞪：“我不管，我就要出去。”
“你……不准去！”
周迁忙在旁边打圆场：“老师，瞄姐，你们都消消气。毛老师，其实我觉得瞄姐跟您出去也没什么，让她见见世面，说不定芳心一动，就同意加入那什么唱歌公司不回来了。”
毛峰一想也是，虽然一个姑娘跟着不太方便，但如果真能让她回心转意，自己也算一箭双雕了。
他点点头：“跟去可以，但你路上一定要听话，不能乱跑。”
“谢谢老师！”郑瞄立刻露出花一般的笑意，和刚才的瞪眼妹完全是两个人。
毛峰正要再说，周迁忽然举手道：“老师，既然瞄姐能去，那我也能去，我可是白杨最好的搭档。”
毛峰：“……”
好嘛，怪不得这货竟为郑瞄说话，原来在这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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