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祁继推着时檀走进祁园小径往主屋走去时,祁斐正从里头出来,看到他们后,马上惊喜的叫了一声:
“大哥大嫂!沿”
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瞅着他们。
这少年,对于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有着一股子强烈的祟拜之情纺。
自打他们从研究基地回来,祁继和爷爷商量了一下,建议让朴斐冠了祁氏,并允许他出入祁园。爷爷同意了他的做法,朴斐就此变成祁斐,正式成为了祁家的一份子。。
至于他母亲的身份应不应该坐正这件事,他不发表任何意见。
毕竟之所以会出现这一次的梆架事件,朴真在其中穿针引线是一个最最主要的原因。
祁继对祁谏,没多少父子感情,父亲的婚姻归处,他决定再不去干涉。
如果他能说服奶奶,他没有意见。
“什么时候到的?”
祁继温声问。经过梆架一事,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些改变。
时檀侧眸睇了一眼,她的男人此刻浑身流露着一股子长兄的风范。
虽然,他不太喜欢祁斐,但在被梆架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弃过他。
她知道他对于祁斐并不存在如何深厚的兄弟情,奋不顾身救人,只是他的一种本能。不掺杂任何喜恶。
这是她现在最喜欢他的地方:有担当,有责任感。
“刚到没一会儿。”祁斐答。
“爸也来了?”
“嗯,在爷爷书房那边……大家表情有点怪,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了吗?”
祁斐问。
祁继瞄了一眼主屋大门,依旧保持微笑:
“没什么事……看到小白了没?”
“看到了,他在那边打球,阿威陪着呢……”
“去把他叫过来,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嗯!”
祁斐点头,要走,忽又想到什么,马上又道:“对了,大哥,我刚刚看到米芳菲了。门卫将她送到了祁瑛姐的别墅那边,还带着行李。”
米芳菲在祁园?
时檀一怔,之前闹了那么一个绯闻,现在又跑上门来,她这是真打算来抢有妇之夫?
隐隐的,有一股小小的不快从心底涌了上来——这大约是一种人性本能,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喜欢自己的情敌的。
祁继猛得打住了步子,看到她转头瞅他,淡淡接话道:
“哦!是吗?”
“要不要和爷爷说一下,把她赶出去?”
祁斐瞄了时檀一眼,情绪表露很直接:
“我不喜欢米芳菲。也不希望时檀嫂子受到伤害。大哥,我知道你是爱嫂子的对吗?我希望你们能永远这样和和美美过下去。这样小白就能成为一个很幸福的孩子。我喜欢小白,更喜欢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样子。”
这话让祁斐和时檀很是讶异,没想到他会这么维护他们!
“对,我很爱你嫂子。我们会永远相守在一起。谁也拆散不了我们……”
祁继的轻笑承诺,令祁斐展颜而笑,他正值青春期,对爱情有一种朦胧的向往,渴望想象中的爱情是纯净的,美好的,可以光明正大的相守的,不像父亲母亲那样,名不正眼不顺。
祁斐喜欢时檀,十年之前,他还很小的时候,见过时檀一面。
那一次,他参加学校的活动,半途校车,出了车祸,很多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扔出了车窗。他是其中之一,多数被扔出来的都是当场死亡,他没死,但离死也差不了多少,浑身是血,动弹不了,喘不过气。
那时,有人围观,有人报警,就是没有人敢对他实施急救。
适时,时檀路过,对他进行了简单而正确的急救措施,得令他保下了一命。
至今,他都记得,在那意识迷离的十几分钟时间内,正是时檀的鼓励,令他强撑了
tang下来,幸存了下来……事后,她没有留名,悄悄走掉了。但他就此记住了这善良而果断的女孩。
再后来的某一日,意外的,他得知将成为他的嫂子的正是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这令他兴奋了好一阵子,觉得时檀配大哥真是好极了,那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因为身份的缘故,他没有机会参加他们的婚礼。
正是那时一别,他再没有见过时檀。
这八年,他时不时会听到他们夫妻关系冷若冰霜的传说,都说这段两地分居的婚姻迟早有一点会结束。他为此很郁闷。
直到上个月,在危境中,他们夫妻携手出现,并没有因为他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遗弃了他。他莫名的为之感动,更因为时檀最后对大哥的不离不弃,深深震撼了他。
那天在研究基地,他被二哥祁睦带走,回到地面后遭了伏击,他被特种兵救了过去,亲眼看到时檀用她不是很强大的身躯,将大哥给背了出来。在整个基地塌陷的前一刻,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勇敢的挣脱了死神的追捕。
后来时檀倒了下去,他们的直升飞机在他们附近着地,他听到大哥不断的在叫:“别管我别管我,先救时檀先救时檀……”
爱情是怎么样的?
他很难想象。
但那天,祁斐生平第一次感受了一种很具有震撼力的爱情。
他对这份爱情肃然起敬,他不希望他们这份完美遭到破坏,哪怕是那个自小挺爱护他的米芳菲也不行。
“那就好,我去了!”
祁斐很欢喜的挥挥手,往篮球架那边跑去,步子变得很欢快。
“看样子,他很喜欢你!”
祁继低头笑着对时檀说,语气有点感慨。祁斐的脾气有点臭,能被他喜欢,挺不容易的。
时檀有感觉到,微微一笑。
大约是从小生养在外头,祁斐和这个家有点格格不入,不怎么和祁家其他人说话,独和他们一家三口关系比较笃厚。特别是和小白很谈得开。至于其他祁家人,都不怎么爱理他,他也不太爱和他们相处。在这个家,他几乎没有地位可言。
祁继看出来了,他并没有因为认祖归宗就此快乐了,相反,他的眉目之间,反而因此带上了愁绪。
“祁继哥!”
才进主屋,就见陌澜从楼上走下来,这女孩,看向他们的目光极为的繁复。
祁继点点头,推着时檀往大书房而去,敲了一下门。
一会儿门开,是爷爷的老助理开的门。
房内全是长辈,祁万重,祁老太太,祁谏,祁梁,祁凡……一个个围坐在会议桌上。
“爷爷,奶奶,爸,二叔,三叔……我们回来了……”
祁继叫了一圈,站在时檀身后,双手以一种无比亲呢的姿态扶在妻子的双肩上,并示意时檀叫人。
等时檀叫完人,他的目光也已巡视完一圈,随即问道:
“怎么了这是?”
房内的气压有点低——
祁万重眉头深锁,一脸凝重;祁谏吸着烟,默不作声;祁梁喝着茶,眼神带着一点兴灾乐祸;祁凡瞄了他们夫妻一眼,露出担忧之色;老太太则是一脸郁郁寡欢之态……
“骆厚予今天发下最后通谍,明后天要是再不给他一个结果,大后天一早,你爷爷的那件事就会被曝光在网络之上,到时,你爷爷可能以防碍司法公正罪、逃匿罪而受到法院的起诉……”
幽幽的一叹,老太太素来温善的脸孔上尽愁容,活了大半一辈子,一直顺风顺水惯了,临到老了,还惹上这种麻烦,任谁都会郁结于心的。
“爷爷下午去见过骆老爷子?”
祁继推着妻子经过奶奶身边时,轻轻拍了拍奶奶的肩膀,而后来到祁凡身边坐下。
“嗯!”
骆厚予点头。
“骆老爷子怎么说?”
“他说了,后天下午,他要是看不到你们的离婚证,就发布罪证……”
说完这句,她重重叹
声:
“唉,老骆这一次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狠得下心,无论怎么说就是说不通……他那牛角尖钻得啊还真是让人头疼……继之啊,你爷爷年纪一大把了,可丢不起那种脸,也经不起牢狱之灾了,所以啊,奶奶想问问你,你现在可有对策了没?之前我问过律师了,事情真要是闹开,情况会很糟。要是有人趁机落井下石,祁家誓必会受到重怆……”
祁氏在国人眼里的形象是良好的,深受广大国人的爱戴,一得益于祁家祖祖辈辈积攒下的好名声;二骆厚予年轻时候形象很好,他用几十年时间,搏得善名,为祁氏锦上添花;三因为祁继,因为他,祁氏的发展在这八年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加强了国人对于祁氏的信赖以及依赖。
如果这个时候被曝光祁万重曾做过找人顶包的丑闻,就会伤害到国人的感情,这件不是一件随便走走流程就能解决的事情。因为政府部门必须给国人一个明确的交待,以让国人知道,司法是公正的,不会有特殊,不会有例外,任何人都得为自己的行动买单。到时爷爷得被判刑,祁氏的经济肯定会受到不可预知的影响。
这绝对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老太太越想越愁,很希望孙子可以想出一个好法子把这件麻烦,皆大欢喜的给解决了。
“奶奶,明天我和时檀会去医院再和老爷子谈谈……”
祁继并没有吐出可以让人欣慰的可行性的办法,也没有提到骆厚予可能被控制这件事。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檀猜不出他这什么意思,转了转着那双大眼,很有默契的不发表意见。
“这么说,你还没有想出行之有效的法子了?”
老太太再度叹气,心里有点泄气。
祁继沉默,时檀垂目。
这对夫妻的反应,在其二叔祁梁看来,就是一个束手无策的表现。
他吹了一记口哨,一拍手道:“喔呼,看来我们家的祁大少也计穷的时候。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啊……不知道你要不要听一听……”
祁继挑了挑眉,继续保持缄默。
祁继的三叔祁凡可不认为他能有什么良策,但还是问了一句:
“你能有什么法子?”
“当务之急,就是稳住骆厚予,对吧!”
祁梁敲了敲桌面:“想要稳住他,不是一件难事……”
“你这是在卖什么关子,倒是说该怎么做啊……”
老太太万分着急的催起来。
“很简单,先顺着他,让继之离婚娶骆诗,只要向骆老商量一下,暂时不公开婚讯,祁家就不会受到任何名誉上的损失,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相信骆老爷子为了达成他那个自私自利的心愿,一定会同意这样一个做法的。以不公开的形式结婚……男女双方可以各取所需。”
祁梁得意洋洋的吐出一个能让在场所有人都想吐血的所谓的好办法。
老太太气得一下子吹胡子瞪眼。
祁凡冷笑一句,损了一句: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喂,你怎么骂人啊……”
祁梁不高兴的叫了起来:
“要不然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骆家这是摆明要和我们玩。既然没有其他办法,又想让这件事压下去,我们还能怎么办?好在那老东西也活不长了,假结婚过个三五个月,事情就过去了,到时,继之要是喜欢骆诗,那就留着,要是不喜欢,只对骆时檀有兴趣,那就把人娶回来……要是腻了,一脚踹了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女人外头多的事……”
最后一句说的很不正经,还挑衅的冲时檀了瞄了一眼,这人很想挑剥离间么。
“老二,你胡闹够了没有?你这哪是在想办法,你这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老太太气倒了,猛得拍了一下桌面,喝住了儿子的后话。
“妈,现在在胡闹的是骆家好不好……”
祁梁撇了撇嘴,指向祁继说:“我就说,当初你就不该把骆氏救活。瞧吧瞧吧,白眼狼就是这么养成的。我们祁家这么帮骆家,那老东西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反过头来想咬我们一口,真他妈就不该把他救
回来,一早死了那才叫干净……哎,我说,侄媳妇,你可别瞪我,我说的是实情,要是骆厚予真死翘了,就那没那么多麻烦……要怪只能怪养大你的那位不是东西。什么玩意儿么……”
祁梁说话,嘴上永远不留德。这人平常嚣张跋扈惯了,借着祁家的底子,在外常常嘴上得罪人。
“二叔,骆家与我养育之恩,爷爷这一次这个做法的确很不道德,但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期望爷爷就此有什么不测才是幸事。您在外也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名人,请您在说话的时候,注意措辞,没遮没拦的只会显示出你幼稚以及愚蠢的一面……”
时檀忍无可忍回敬了一句。
祁梁脸色微变,敢当面损他人的实在不多。他隐隐生怒,末了,却压下了怒气,勾唇一笑,露出了一脸的邪里歪气:
“哟嗬,事到如此,你还向着骆家?”
时檀挑了挑下巴,一脸不驯之色的回敬过去:
“骆家永远是我的娘家。不管爷爷怎么看我。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把人家当作是娘家人,人家可没把你当作是宝贝孙女,现在,骆老头眼里就只有骆诗,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偷了人家孙女婿的外人。为了他的宝贝孙女,他现在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件事,你最好弄弄清楚。至于在我祁家,我从来不觉得你这个人会比我们祁家的家族荣誉值钱!相信我,祁继也不可能会为了你这样一个外姓人,而置疼他爱他的爷爷于丑闻当中于不顾的……”
祁梁扯了扯唇角,对于这个冒牌千金,他八年前就不看好,现在更是。
以他的眼光看来,这样一个女人,凭其出身背景,根本已经配不上祁继。
那时,他就纳闷,老头子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丫头,以家族企业的权柄为饵,将祁继赶进了这一场奇怪的联姻里,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老头子当年竟犯下过那样一桩丑闻。
作为祁家的一份子,在共同利益面前,祁梁清楚的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所以,在他心里,理想的解决方式是:牲牺掉时檀换来家族的安稳。
时檀的脸色因为祁梁的话而一白,转而看向了身边的目光深祁继,又瞄了一眼首座上的爷爷。
这对祖孙感情深厚,老爷子是继之小时候唯一的依靠,老爷子很偏爱他这个孙子,而继之呢,也很敬重老爷子。
在两选一的情况下,说真的,她无法确定祁继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虽然知道他很爱她。
可有些选择是无题的。
就比如说,母亲和妻子一起掉入河里先救谁这个问题。
两者有时是不可兼顾的。
这一刻,祁继并没有跳出来表态,也的确很难表态,她也不可能逼他来表态。
于是,她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反击了回去:“也许,我的婚姻的确不如祁家的家族荣誉值钱,如果祁家认为我这个长孙媳妇没有任何价值,继而想要把我废了,只要祁继同意,我没异议。前提你们得让我弄明白爷爷这个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原因。我认为爷爷不是那种爱强人所难的人。他的做法,总会有原因的。也许,他是遭人威胁了呢?”
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放弃婚姻,以及对祖父的爱。
“威胁?谁来威胁他?骆家又有什么好让人威胁的?”祁梁扯皮一笑。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事情肯定不像我们表现所看到的那样,请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查清楚的!”
时檀坚信,只要坚持,就一定能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祁继已经查了快一个月了,至今都没有任何发现,你觉得你能在最后期限内弄明白里头的原因么?”
祁谏终于开了口。
对于这个儿媳,他本来没什么好感,但梆架事件之后,他的看法在悄悄的发生改变。
“能的!”
时檀点头。
“要是不能呢?”
“要是不能,我会离开,绝不拖累祁继,拖累祁家……”
语出铿锵有力,立刻引来了所有人为之侧目。
祁继目光一动,依旧不说话,目光淡淡瞄了一
眼一直沉默的老爷子。
“不行,爷爷怎么能牺牲你和继之的婚姻,真要是查不出来,就把我交出去吧……我这个老爷子,还能有多少日子可活,你们不一样……有的是大好前途……不能因为我这点破事,而耽误了你们。”
祁万重沉沉发话,对时檀,还是满怀关切的。
“那怎么成,爸,您为我们祁家操劳了一辈子,我们做晚辈的要是眼睁睁看着你被判刑,祁氏誓必会受到重创,这绝对不行……”
祁梁马上提了反对意见。
“这件事,除非老骆肯放手,否则祁氏难逃一劫,与其让继之为了我被人摆布,不如由我直接来承担,毕竟那件事,是我犯下的,我得对这件事负责……”
祁万重轻轻一叹,已然下定决心,不会再逃避,哪怕颜面丢尽,那也是他承担的结果。
“我反对。”
祁梁噌的站起冷冷叫了起来。这个人在外总是一副小人的模样,但对其父亲,他是敬祟之心,他没办法忍受父亲遭了这罪。
这一刻,他眯眸,审视起祁谏以及祁凡:“爸对祁氏奋斗了一生,把爸推出去承担一切,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没有孝道的事,他妈的谁都别给我做……尤其是你祁继,从小,你就被二老偏爱,你要是他妈只顾着保护老婆,不把你爷爷一生的荣誉当回事,不把祁家当回事,我告诉你,以后,你别想再当好祁家这个当家人。我会尽其所能的让你过上鸡犬不宁的日子……”
面对二叔那恶狠狠的凶光,一直沉默的祁继终于扯了扯唇角,再度说话:
“二叔,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爷爷的事,我会处理好。婚我也不会离。不是还有三天么,你等着,我会给你们一个圆满的交待的……好了,今天话就此告一段落,爷爷,开宴吧,我饿了……”
他的话,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子慑人魂魄的力量。
祁继就是这样充满自信的。
祁梁唇角勾出一道邪气的弧线:“OK,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你怎么逆转乾坤,玩一个双赢。”
离开书房时,时檀对祁继说:“只有三天,时间有紧,你确定我们能处理好这件事吗?”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
结果……
“不确定!”
他淡笑。
“放心,我另外有解决的办法,想让我离婚再娶,那是不可能的事!这辈子,我赖你肯定是赖定了……”
言罢,他低下头吻了她。
她笑,不再多问,也没办法再问,昏昏沉沉中,她感受到的是他的柔情似水,无比汹涌的淹没了她。
嗯,这个男人,她已深爱上,他不会放手,她也不可能放手,任何困难都会过去,她相信,他们肯定会一起走进地老天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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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真相,慕以淳是凶手;真相,你极有可能做过他女人
安吉拉接到杰米的指令后,第一时间收集了有关张能的所有信息。
好在八年之前他们曾细细的调查过这个人,资料很全——因为骆遂意之死,祁继曾让他们深入的将某些和骆遂意临死之前有过接触的人调查了一遍。
那时张能身上所能反映出来的信息都很清白。
不过,联系当前的实际情况来看,只能说明这个人太能伪装。是个厉害的狠角色。居然能瞒了他们这么多年,可见有多了不得了纺。
“我和你一起去。给你把风!”
韩珉在安吉拉准备上车之前,出现在她面前,扬着明媚的笑容,以一个性感的站姿倚靠在车上,就像一个风情万种的车模。
不可否认,这女孩拥有着一副能让巨模们羡慕嫉妒恨的魔鬼身材。
看着这个火辣的漂亮女孩,安吉拉也跟着深深一笑,上去拥抱了她一下。
安吉拉和韩珉是搭档,安比韩大十六岁,她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看待着,这几年,也正是她一步步引导她成为了一名出类拔萃的雇佣兵。
安吉拉是火焰盟当中年纪最长的一个。她的爱人死在了多年前那场叛乱当中,同时死去的是她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从此以后,她没有再找伴儿。
为了复仇,她和杰米遵照前火焰盟老大临死之前的指示,来到竺国,想尽一切办法,逼着祁继接收了整个火焰盟余部,拥护他成为了火焰盟的新老大。
祁继之所以可以牢牢的控制着火焰盟各个成员,最初最主要的原因是,安吉拉是那个强大的纽带。
这个女人在火焰盟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她是前老大的亲妹妹,正是她把所有人扭成一股力量,牢牢的团结在祁继身边。
而后的那些年,祁继一步一步收服了他们的心。
直到如今,就算没有安吉拉,他们一样会为这个团队任劳任怨的办事。
之前,安吉拉说过,她要准备退休,最迟干到年底就不再干了。
祁继有同意,所以韩珉现在正试着和杰西做搭档,以培养彼此之间的默契感。去年他俩完成过四个小任务,感觉还不错。
至于安吉拉,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执行的都是一些单身任务——相对来说危险指数比较低的那种。不需要搭档。
偶尔需要的时候。祁继会另外派人跟进。比如今天。
“恩,让位!”
韩珉和安吉拉勾肩搭背,两个人目光一致锁定在某人身上。
驾驶座上的乔恩举双手走了出来。本来这趟任务,祁继点名是让他和安吉拉一起去完成的,但既然韩珉这么说了,他只好成全。
下车后,他打了一个电话向杰米报备了一下。
杰米没问祁继的意思,最终同意由韩珉替代他去。
一路之上,安吉拉和韩珉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说笑笑,追忆着过去走过的流金岁月。
七点,她们来到了华庭苑。
韩珉先下车,她得去把整个小区的监控设施神不知鬼不觉的联接到她们车内的显示器上,以确保她可以实时监控整个华庭苑,把附近的动态情况尽数掌握于手心之上。
韩珉并不是这个方面的行家,但因为这个地方只是普通的住宅区,而火焰盟的人,一般都有在这方面做过特训,所以常情下的监控窃取行动,与她而言,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等一切准备就绪,早已易容好的安吉拉背着一个背包下车,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进入了目标楼层目标公馆。
她先小心谨慎的查看了一下每一个房间,做好一些必须做好的事情,比如说在饮用水里放一点添加剂。
房内没有人,张能还没有回来——这个人有一个良好的饮食习惯,那就是每天他都会回家自己做饭吃。时间大约在七点半左右。
安吉拉没有等多久,时间点一到,张能开门走了进来,先去厨房把食材放下,然后呢,脱外套,绾起袖子,去接了一杯水来喝,喝完,去处理食材。洗着洗着,他就倚靠着洗手台缓缓往地上倒了下来。是药性起效了。
安吉拉走过去,就地将他铺平在地,卸下肩上的设备包,开始一步步对张能进行催眠诱供。
她是队里最
tang资深的催眠师,只要吃下她给调制的迷幻药,她就能让意志最强的雇佣兵,把他知道的所有一切都给泄露出来。
不过,这个过程,是相当费心力的,她得慢慢的等他进入状态,才能深入的进入他的大脑皮层,悄无声息的拿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大约十分钟之后,她觉得火候到了,开始用温温的声音询问起。
“仔细想想,你叫什么?”
安吉拉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能让人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被催眠者最后只能听凭着那个声音,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张能的反应是呆滞的,好一会儿回答起来:
“张能!”
这表明催眠已有效果。
“Good!”
她微微一笑,再问:
“什么职业?”
“医生!”
“喜欢这份职业吗?”
“喜欢……”
“它让你有成就感吗?”
“有!”
“听说你和你老婆离婚了?”
“是!”
“离婚为了什么?”
“夫妻生活不协调!”
“有没有打算另外娶一个人!”
“……”
安吉拉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让他一步一步被深入催眠,几分钟之后,她问起关键性的问题来。
“张能,你平生做过什么缺心眼的坏事?”
“很多!”
“挑一件最缺心眼的事说来听听!”
“八年前,我帮人杀害了我的好朋友!”
说到这事时,他的眉整个儿就拧结了起来,似乎有点抗拒提到这件事,并试图和潜意识那股控制他的力量对抗起来。
安吉拉先对他进行了一番安抚,等他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才又问:
“你那个好朋友叫什么名字!”
张能的表情再度纠了好一会儿,好半天方回答了三个字:
“骆遂意!”
安吉拉呆了一下,嘴角抽了抽,眼睛眨了眨,而后不可思议的笑了一个。
是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且和骆遂意关系笃厚的医生会是那个案子的主要凶手之一。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感觉惊喜的意外收获。
她舔了舔唇,压下心头那一点小兴奋,继而另外又问了起来:
“为什么要杀他?”
“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了!”
“什么是他不该知道的事?”
“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辅助杀人!”
“人不是你杀的?”
“不是!”
“谁动的手?”
安吉拉摒息,等着回答。
“慕以淳。”
这三个字,又让安吉拉一呆,也让远在小区外头藏身在车厢内里正监视着附近动静的韩珉跟着一愣,并为之低声惊呼了一句:
“这太让人料想不到了!”
可不是!
安吉拉叹息,盘坐在地上扯着嘴皮笑了一个。
八年前,祁继为了给慕以淳洗脱罪名,什么假设都设想了,独独没想到人真是他杀的——这大概是因为当时慕以淳对于杀人的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印象,他曾一再的向时檀发誓:他没杀人。而时檀的坚信或多或少影响到了祁继的判断。
这正是骆时檀的杀伤力所在——她能左右火焰盟当中意志最坚定的成员,在不用药物的情况下,摇撼他坚不可摧的信念,引他走上一条错误的思路上去。
是的,祁继的意志力相当的坚韧不拔,几乎无人能影响到他,他总能持最清醒冷静的理智,用
以分析各种情况。总能引导整个团队在执行任务时走上一条最容易成功的捷径。
他的心思,永远是深不可测的,会让人琢磨不透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有时,她真的很想在祁继身上也下一下药,然后对他进行深入的催眠,以了解最最真实的他。
无他,这家伙总爱伪装自己,哪怕在他们这一群组员面前,他也没有做到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放下自我。
片刻遐思罢,安吉拉一边打消心里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一边问起另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
“骆遂意和慕以淳是养父子关系,慕以淳怎么会杀骆遂意?”
张能的回答是:“清醒情况下不会。”
“那你在当中制造了怎样一个不正常的情况?”
张能答:“我对他俩进行过药物注射,那些药物会导致他们精神错乱。慕以淳会出现幻像,最后将人杀死……”
“事后医院检查过他们的血液成分,并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异样地方……你是怎么做到掩人耳目的。”
这正是那起案子的高明之处。
“药物问题。时间点一过,血液里的药用成份会自动挥发掉,不留半点痕迹。”
安吉拉心头叹了一声,之前,他们一直查这件案子,一直找不到更多的有力证据,原来真相竟是这样的。
如今看来,人真的是慕以淳杀的,只是他被药物控制了。药物失效后,杀人这一块记忆被自动屏蔽,所以,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曾杀过人。
这时,她心里突然很生了强烈的好奇,到底是谁在背后干了这档子借刀杀人的事件。这么处心积虑又是为哪般啊?
安吉拉思量罢,再次询问起来:
“为什么要监视骆厚予?”
“最后一单交易!”
“你在和谁做交易?”
“不认得!”
“不认得你会和他们做交易?”
“八年前,我被注射了一支有毒疫苗,只有定时的注射解毒剂才能保命,不合作就得死!”
原来是被人威胁了。
“你在骆厚予房内安装了微型监控装置是不是?”
“是!”
“你是怎么胁迫骆厚予为你们做事的?”
“骆遂意!”
“骆遂意?什么意思?”
“他还活着!”
What?
这是什么情况?
不管是这边的安吉拉,还是车里的韩珉,都惊呆了……
那位早在八年前就被消掉了好不好,居然没死?
“他没死?”
“是!”
“怎么会没死?”
“骆遂意所呈现出来的是注射性药物假死症状!那药物对于愈合伤口有奇效,但会让人出现心率状似停止等副作用很强的假死状况……”
“你从哪里弄来这种药物的?”
“有人给的!”
“谁?”
“不认得!”
“你怎么让骆厚予相信他儿子还活在世上的!”
“视频!”
“什么视频!
“骆遂意还活着的视频!”
“视频在哪里?”
“U盘里!”
“U盘呢?”
“在保险箱里!”
“保险箱在哪?”
“房间里!”
“密码!”
“1233211234!”
安吉拉讨到了密码,跑去找到保险箱,找到U盘,然后回来打开自己的电脑,***,
点开视屏,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酷似骆遂意的男人,正静静的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医用设备,眼睫儿在微微抖动,不过整个人早已瘦得不成人形!
他果然还活着!
这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啊!
“一会儿想杀死他,一会儿又想尽办法的救他?你们这个做法自相矛盾,为什么?”
“他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不清楚!”
“你们把他藏哪里了?”
“不知道!”
“你用这视频要挟骆厚予想达到怎样一个结果?”
“不让祁家有好日子过!”
“和你做交易的人,一般怎么和你联系的?”
“见面接头!”
“有他电话没有?”
“没有!”
“有他照片没有……”
张能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有!”
“在哪里?”
“电脑E盘!”
安吉拉进入张能的电脑E盘,找到了那张照片,是一张侧脸照,很普通的一张脸孔,没什么特别的。
她吐着气将这张照片复制了下来。
这时,耳朵里韩珉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意外情况发生,有意外情况发生,张能的女儿回来了。刚进小区。赶紧撤!”
张能和他妻子离婚之后,女儿归了他妻子,一般周末那孩子才会回来看她父亲一趟。今晚会过来,着实不在她们的计划当中。
“OK,收到!”
好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有些还没知道的这家伙也未见得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利索的把收拾到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好,又往那饮水机内投了一片药片,小心的处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而后背上自己的包,戴上眼镜,走出来后看到有电梯在缓缓上来。
在她跨进一台往下的电梯时,另一台电梯里的人走了出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熟门熟路的开门走进了张能的家。
房内亮着灯,她左右环顾了一圈,叫了几声“爸爸”,没有人回答,就开始四处找人。等进入厨房之后,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
她惊叫着过去扶。
没一会儿,张能醒来,看到女儿一脸关切的守在身边,皱眉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
“我正想问你呢?怎么倒在地上?”
张能摸摸了额头,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什么。
华庭苑小区外,安吉拉闪进了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车内,抹掉脸上的皮具,露出自己的本来面孔,将背包放下,坐在电脑设备前,看着韩珉麻利的收尾。
待一切整理妥当,韩珉来到她面前,两个人碰了碰拳头,对视一笑,相拥一抱,这个任务,她们完成的很圆满。
十分钟后,车子驶离华庭苑。
韩珉开的车,车速有点快。
安吉拉无比的惬意靠在那里舒展着筋骨,好半天才眯着眼说道:
“现在虽然能确定骆遂意还活着,但没办法确定骆遂意被关在哪里,并及时将他救出来的话,祁家的危机就很难解除……三天时间,我觉得挺难把人找出来的……”
韩珉点头:“的确有点困难!嗯,等一下让老大听听你录下的那些资料,看他能不能发现一些被我们忽略的蛛丝蚂迹……”
祁继的观察力,是他们这个团队当中最厉害的。
“哎,对了,听杰米说,老大回祁园了。十点之前肯定回不去雅苑,一起去用晚餐怎么样?好久没和你一起共进晚餐了……”
安吉拉笑着,抚了抚那头棕色的头发。
“好啊!”
韩珉点头:
“回去也只能吃冷饭冷菜了!到哪吃,我请客!”
“月湾食府!”
安吉拉系好安全带,道出一个美食之地,静默罢,看向韩珉,车窗外往来的灯光忽明忽暗,令她的表情也跟着半明半暗起来,显得有点诡异。
“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吗?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韩珉嘻皮笑脸的说。
安吉拉跟着低低一笑,半晌后道:
“我只是想问,那女人是不是也去了!”
“嗯!当然!”
“话说我还没正式见过那女人呢!你觉得她怎么样?配得上他吗?”她问。
韩珉露齿一笑,目光看着正前方,声音是淡静的:
“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啧,跟我玩生份是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感情这种事,不是外头的人觉得配或是不配的就能左右得了的。”
韩珉为之轻轻一叹:
“只要他认为配,他就会给她全部的爱。那就是他。意识不受任何人控制,只为自己的喜欢而支配自己的身体以及感情!安吉拉,你应该明白的,他一向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而事实证明,他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所作的选择是正确的。这就是他吸引我们为之做事的魅力所在。”
对极了。
雇佣兵是一份风险性极大的工作,它对从事这份工作的人有很大的要求,得有很好的心理抗压能力,足以挑战一切不可能。然后,将不可能化作为可能。同时它需要有一个指挥若定的头领,每一次能在团队进行信息共享之后制定出一个非凡的计划。而他做到了。
“是啊,他很迷恋骆时檀。她的功夫,一大半是他教的;他的时间一大半被他拿来处理了各种公事,一小半被他拿来陪了她,的确够上心,够用心……一直以来,我就觉得,他这种着迷,有点奇怪。”
安吉拉叹息。
韩珉不说话,闷声不吭开车,车速越来越快。
安吉拉感觉到了,撇撇嘴,忽然凑过去,踩了一个急刹车。
“喂,你干什么?”
她惊了一下,只听着车轮在柏油路上发出一记尖锐的摩擦声,她打了一下方向盘将车停下,还没回过神来,脸蛋却被她掰了过去。
借着路边的灯光,安吉拉在审视她:
“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不是还爱着祁继?我听乔治说,他向你求婚,而你拒绝了。”
韩珉的背部因为这个名字而一僵,她想把自己的头给解救出来,但安吉拉用的力量很大,她动弹不了。
这女人天生有强悍的力量。
“放开!”
她无奈叫了一声。
“那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安吉拉坚持。
“这不重要。”
韩珉有点生气了,不喜欢自己的感情问题被人管束着。
哪怕对方是安吉拉。
“这很重要!”
“不,这不重要。安吉拉,重要的是他不爱我!”
韩珉涩涩的大叫了一句,终于感觉到手上的劲儿松了下来。
安吉拉坐了回去,车内一阵悄无声息,只有路边的车笛车在呼啸而过。
良久,她摇头叹了起来,得出一个结论:
“傻!”
韩珉低头不语。
安吉拉接着说:“要是换作我,肯定会去表白。你真是够傻的啊,就这么默默爱了九年。把青春全都辜负了……太傻了你……之前,我以为你总会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的,可事实上,你没有。时过这么多年,你还在原地绕圈圈,而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男人,以及父亲。我没见过像你还要傻的女孩。完全不懂得为自己争取。”
韩珉狠狠的咬着唇,整个人在不断的发抖
。
谁都想光明正大的爱,可他根本就不给她任何机会。但凡有关骆时檀的任务,他从来不给她机会参予,总能想到法子将她支开。
这些年,她爱的很辛苦,又割舍不下,那种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她只能忍着,熬着。
因为,她不想离开他,不想离开这个团队。
“都过去了。再来讨论这些有什么意思?走了,去吃饭了!”
韩珉不愿深入的想,越想越会痛。
她不想痛。
那就只能自我麻醉。
“再聊几句!不急着去吃!”
安吉拉把钥匙拔了去。
好吧,这下哪里也去不了了!
韩珉只好奉陪了。
“OKOK,那你想聊什么?”
这个女人任性起来绝对是任性的。
“想和你说说我最近的经历!”
安吉拉玩着手上的钥匙:“这段日子,我没有去非洲。我和几个朋友去了雅各布地区。”
“你去哪里干什么?”
韩珉拿出了手机,也许该来点音乐。
“去查韩继把你带回竺国的原因!”安吉拉说。
韩珉抬头看她,关于这件事,其实她也曾好奇过,也曾查找过,可惜关于她是怎么一个出身,至今,无解。
“是吗?有查到过什么吗?”
她放了一首轻音乐,是泰坦英文主题曲,音乐很优美……
她记得的,多年之前,她执行某个任务回来,祁继觉得她做的很棒,问她想要什么奖励,他可以去申请。她想都不想脱口就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陪我跳支舞!可以吗?”
祁继莞然而笑,真的有陪她一支舞,舞曲正是这首。
那天,她被他拥在怀里,感觉整个人的情绪莫名的就被燃烧了起来。
那天,两个人的舞步,走的无比的协调,有说有笑,氛围非常的好。
那天,她曾有过那样一个梦想: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得到他的爱情,虽然他身份非同一般,虽然他有追求者无数,可她还是有当灰姑娘的想法。想就此成为他的真命天女。渴望他能给她一个不一样的人间天堂。
可也正是那个时候起,他一步一步从她的视线里淡了出去。很少再和她单独相处。再不像刚刚带她入火焰盟时那样细心关照她。
那时,她本以为她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只可惜,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她不是他生命里最特别的一个,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吸引住他。
“你难道没法发现,他对你曾有过一种不一样的感情!如果你与他而言不存在任何特别意义的话,我想他就不可能把你带进他的世界,让你成为火焰盟的一员,并点名由我亲自带领你成长!”
安吉拉的话让她很想发笑。
她把轻音关轻:
“我也有过这种想法。可事实证明,我与他而言,只是他一时善心之下的杰作。安吉拉,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你没发现吗?他爱时不时做一点小善事。每件善事受益的那个人,要是都来向他献爱,那他恐怕是忙不过来的!”
“可他从来没把一个受助者带进他的生活过。你是不一样的,你在九年前就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安吉拉提醒。
韩珉扯扯唇角,不认同这种说法:
“不是这样,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我本身有很不错的搏击技能,以及一个还算不笨的大脑。”
“不对!完全不是这样的。”
安吉拉大声否认。
“那应该是怎样的?”
“我给你看一张照片你就明白了!”
安吉把自己的手机翻了出来,点出一张照片让她看。
韩珉漫不经心的一瞟,然后惊呆。
上面有一对年轻男女
,女的是她,笑特别的明亮,长发如瀑,美的惊人,眉目之间还流露着几分少女独有的清新和稚气,不像现在的她,短发,干练;男的是祁继,穿得又炫又酷,就像一个黑道上的混混,唇角挂着一抹邪魅十足的笑意,发型和现在的截然不一样……
“你……你从哪里找来这东西的?”
韩珉一把夺了过去,目光灼灼的盯视着,语气是不可思议的。
“雅各布一处民宅的废墟里发现的。”
雅各布是M国一处恐怖暴力区,如今已恢复和平,以前那里充满了血腥杀戮以及黑暗交易……是一处龙蛇混杂的地方,什么样的角色都能在那里找到。
“你怎么去了哪里?”
韩珉惊奇。
“自然是有原因的!”
安吉拉一笑,回答:
“因为我无意知道了一件事,祁继曾在那地区执行过任务。我怀着好奇之心去了哪里。然后随意的拿你的照片在当地某些地方问他们认不认得你。
“我在那里待了有半个月,最后在一个名叫乌索尼的小镇上有人认出了我手上的照片,并把我带到了一处荒废的民宅。
“那人说,你曾和几个男人在那个地方住过三个月。
“我拍了几张那边的环境照,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一种熟悉感。”
她把手机要回,把几张照片给翻了出来,随即又说道:
“那地方早被炸成废墟,但我很幸运的在一个坑洞内找到了一个铁箱子。就是这一个。
“我想办法把铁箱子打开,就找到了这张照片。
“之后,我问那人:照片上的人是什么关系。
“他说:他们是情侣关系,很多年以前,这女人为救这个男人差点炸死,后被一个邪教组织的头目救了,就此下落不明……
“阿珉,我记得你说过,在你来火焰盟之前,曾效力于一个名叫上帝教的贩毒组织对吧!这和当地居民的说法很吻合。现在,我可以确定,祁继之所以将你带来竺国,并严厉的要求走上正道,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你极可能做过他的女朋友,甚至是女人……”
这番话,太具有爆炸性。
韩珉狠狠的揉起头发,一时难以消化这些信息,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如果……如果我是他的女朋友,或是女人,他怎么会不认得我……不对,不对……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
“那得问他了!”
“安吉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韩珉的平静心态,彻底被打破了。
她一把抓住了安吉拉的胸襟,恶狠狠叫了起来,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翻腾……
“因为我活不了多久了!”
安吉拉淡淡一笑,目光转向了窗外的车来车往,声音有点飘忽。
“什么?”
韩珉莫名打了一个激灵。
“我病了。病得不轻。”
她静静的陈述:
“这辈子,我已走到尽头……阿珉,没有陪着心爱的人走完这一生,是我永生的痛。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不希望你一直生活在压抑的自我克刻当中。我不喜欢那个骆时檀。哪怕她曾救过祁继的命。好在现在扯平了,你也救过祁继的命。
“阿珉,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这生,我已别无渴求,唯一的希望是,你可以得到幸福。所以,我要弄清楚你的背景来历。所以我去了雅各布。
“现在,我想告诉你,如果你还爱他,那就倾尽全力,去把本属于你的男人从那女人手上夺回来。如果你不想夺,那么,你该就此对这个男人死心,重新开始。
“阿珉,你还这么的年轻,不能把时间全都浪费在不爱你的男人身上,那不值得。
“你应该过正常家庭生活了,就像杰米和玛丽那样……想想吧,你已三十二岁,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韩珉的呼吸有点急促,整个儿把安吉拉给揪了过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得病?你到底得
了什么病?”
这么多句话,她只抓住了这个重点,
“脑肿瘤!”
安吉拉淡淡一笑,缓缓揪开她的手:
“晚期!没法治了,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安吉拉……”
韩珉的声音在颤,她在害怕失去——
“Stop!安慰人的屁话就别说了,人都有一死。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只要临死之前,不要带上任何遗憾,那就是不枉此生。阿珉,我希望你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人生。祁继欠你一个解释。你应该再努力争取一下的。如果你还没放下的话……”
对于生死,安吉拉已经看得很开。
韩珉静坐,头绪完全是混乱的,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没办法很快的把心态调整过来。
太乱了,真得太乱了,有无数情绪在汩汩的乱蹿,她的心在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点下头,重新把目光落到照片上,睇着祁继那邪魅的笑容,无法想象,她和他曾有过怎样的过去。
后来,她听到自己好像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我的,我一定会要回来。安吉拉,我爱他,我不会放弃的。”
哪怕,他已结婚。
待续!---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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