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完,陈醋已经掀被下地,开了灯。
“你先下来。”陈错走到他chuáng前。
“哦。”杨麟郁闷地应一声,趿拉着鞋下地。
陈错抓起chuáng头的铁栏杆,用力一抬,chuáng的一侧被他挪到一旁,发出刺耳的响声。
“等等!”杨麟走过去,抓住另一侧的铁栏杆,“咱俩抬吧,这声音听得我难受。”
陈错点点头,和他一起把chuáng搬离了漏雨区域。
搬完chuáng,陈错又从chuáng底下拿出个塑料盆,放在漏雨的位置,接着掉落的雨水。
“先凑合一宿吧,等明天雨停了,我再补。”
“好吧。”杨麟正要上chuáng,忽然灵光一闪,开始没事找事,“啊,我的chuáng湿了,不能再睡了!”
陈错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chuáng上摸了摸,“只沾了几滴,没怎么湿,不碍事。”
“不行不行,只要有一点湿我就睡不着,怎么办啊陈老师?”杨麟可怜巴巴地瞧着他,话里透着委屈,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陈错抿着嘴看了他一会儿,指了指自己的chuáng,“你睡我那儿。”
“那你呢?”杨麟问。
陈错朝着被“打湿”的chuáng扬了扬下巴,走了过去。
“不行不行,我不喜欢别人睡我chuáng!”杨麟一个箭步蹿过去,拦在chuáng边抗议。
陈错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出门。
“你去哪?”杨麟急了,“外边雨那么大,还打着雷,你gān嘛去?”
“我去跟老林挤挤。”陈错拿起窗台上的伞,拉开了门。
“哎哎哎,你给我回来!”杨麟两步奔过去,把他拽回来,“老林入睡本来就困难,好不容易睡着了,现在过去,肯定把他吵醒,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陈错转过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回到chuáng上,靠墙躺下,留出一半的位置,“把灯关了,过来。”
杨麟被他瞧得直心虚,听到这□□luǒ的邀请,脸腾地红了。
关上灯,杨麟颠颠地挪过去,掀开被子在陈错身边躺下。
刚洗完澡的陈错,身上、被子上散发着泠泠的薄荷气息,丝丝入骨,魅惑撩人,杨麟在这若有似无的气息包裹下,简直要晕过去。
“不喜欢别人睡你chuáng,倒喜欢睡别人的chuáng。”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杨麟听到这话,脸更红了,偏偏还要嘴硬,“就睡了怎么着,我们城里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话音刚落,就听身旁的人“噗嗤”一声笑出来,杨麟更恼了,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笑什么笑,再笑把你嘴缝上!”
陈错抽了口气,揉着胳膊说,“你们城里人,不仅不讲道理,还横!”
“知道就好,小爷我可不是好惹的!”杨麟拍了拍他胳膊,笑得一脸得意。
黑暗中,陈错曜石般眼睛闪着光,静静地盯着屋顶,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刚有些睡意,一个暖乎乎的身子靠了过来,陈错冷不防一僵,往旁边挪了挪。谁知那身子也跟着挨过来,一个劲往他胳膊上贴。
“做什么?”
“先澄清一下,我不是故意耍流氓啊,是你这破屋子透风又漏雨的,冻得我直哆嗦!”杨麟拿出准备好的说辞。
半天没声音,杨麟默认他同意了,美滋滋地准备睡觉,谁知刚闭上眼,突然被一只胳膊搂了过去。
???!!!
猝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杨麟差点没忍住叫出来,压着声音转头瞪他,“你要gān甚?!”
“这样,还冷么?”低哑的、带着倦意的声音,贴着耳郭传过来,如烈火燎原,直透胸腔。
此时此刻,杨麟就像被穿了琵琶骨,浑身的力气霎时泄去,竟忘了反抗。
“不了。”杨麟无力地挤出一句。
被陈错环在怀里,耳畔是他均匀的呼吸,杨麟听着滴答滴答的雨声,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真是,风凄露冷雨涔涔,此间少年庸自扰。
第二天早上,杨麟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陈错,去开门。”杨麟嘟囔一句,蒙上头继续睡。
那敲门声非但没停,反而愈演愈烈。
过了一会儿,杨麟终于掀被坐起来,胡乱揉了揉头发,才想起昨晚上了陈错的chuáng,往身侧一看,没人。
还真是个模范好村民,起得比jī都早。
杨麟迷迷糊糊下地,刚一拉开门,便被一脸焦急的苏莹拉住衣袖,“杨老师,怎么办,怎么办,陈老师他,他……”还没说完就哭了出来。
“他怎么了?”杨麟看她这个样子,登时清醒了,扫了眼外面,还下着雨,“苏老师,别着急,慢慢说,陈错怎么了?”
苏莹抹了把眼泪,稳了稳情绪,“刚才有人给校长打电话,说昨夜雨下得太大,北坡那边发生了山体滑坡,把王俊宁家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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