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只见昏黄的夜幕下,一位肩挎小包,手持黄伞,身穿青衣的文弱书生轻轻来到迎群客栈,轻轻敲了一下那扇朴实的窗,继而,窗户猛地裂出一条缝隙,只闻一位中年女子的声音带着一种店老板惯用的口吻道:“小伙子,请问你是来住店的吗?”
“是呀,请问这里还有空房吗?”小伙子赢弱而纤细的声音若蚊子的哼鸣,但听力较好的老板娘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只见其用一种迎合的姿态轻轻一拍窗台,从而怪声怪调道:“哎呦,我说你呀小伙子,你还真是命好呀,你大娘我呀,还就是为你留着一套上等的雅间,实话告诉你吧,去年有位和你一般大的少年就是这个时候来大娘我这里住店的,还就是住在那套雅间的,你猜怎么着?竟然中了一个榜眼,你大娘我给你说呀,你要是今晚住在了那个雅间,很有可能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年轻人耐心听完这位老板娘口若悬河的赘述,顿时心花怒放,似乎新科状元的荣冠已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一般,只见其面露喜色,顿时急切道:“那请问,在那个雅间住一宿需要多少银两?”
“三两碎银就够了!给你说呀,就要三两,多了大娘可不要!”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很配合语调地用右手比划着,似乎,自己真是一位地道的慈善家。
“什么?这么多?”小伙子闻此,顿时难以质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还多呀,你问问你们那一带人有没有来大娘我这里住店的?你问问,我给他们要了多少?一般都是五两银钱,你呀,大娘已经给你打了折了,你就知足点吧?”老板娘说着,便用食指轻轻捅了一下面前这位小伙儿的脑袋壳,带着一阵放浪的笑语道。
“这……?”小伙子闻此,顿时把头垂得很低,一时陷入一阵为难之境。
“好了,好了,你要是不住店呀,就赶快上一边凉快去,别妨碍老娘开店!”老板娘看他如此为难,便知自己从这位穷书生的身上榨不到多少油水,于是,忙向外一挥手示意马上滚到一边去。
这位年轻人看此,心一冷,便掉头离去,但走到店房门之时,却顿时停住了,只见其久久呆在远处,垂首思虑道:“听说这附近就这么一个客栈,我要是走远一点,这黑灯瞎火的,万一遇到个强盗什么的,那不就惨了吗?”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再次回荡起那个店老板娘说过的一系列话语:……你还真是命好呀,你大娘我呀,还就是为你留着一套上等的雅间,实话告诉你吧,去年有位和你一般大的少年就是这个时候来大娘我这里住店的,还就是住在那套雅间的,你猜怎么着?竟然中了一个榜眼,你大娘我给你说呀,你要是今晚住在了那个雅间,很有可能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对,要是真如那大娘所言,中个头名状元,这区区几两碎银又算什么?”想到此,他便速速转过了头,继而向初始的地方走去……
“诶,小伙子,你又回来了?”老板娘见这位小伙子又回来了,赶忙眉开眼笑打着招呼道,“小伙子,刚才大娘的话说得有点过,你千万不要当真啊,刚才大娘不是给你要的三两碎银吗?为了向你表示歉意,大娘再给你少要半两碎银,你看如何?这可是从来没有开过的价位,你要是再嫌多,那大娘我就真的没法了!”
小伙子看其一脸真诚,于是,也不再讨价还价了,只见其轻轻放下自己肩上的小包,从中麻利地掏出了商量好的价钱,顺手便递给了这位老板娘,随之,便被其安排在了那个竖着夺命红烛的雅间内。
此时的小伙子,赶路似乎确实累了,于是,在从包内掏出残书阅读了几个章节之后,便顿觉睡意猛袭,全身乏困不堪,于是,握着残书的手轻轻一松,伴随着书的轻微落地之声,他便呼呼倒头大睡了起来。在睡梦中,他看见一个穿着红装的靓丽女子,似一阵风似得向他徐徐飘来,他喜不自胜,于是,暗自惊喜道:“真想不到,新科状元归咱还不算,身边连这美娇娘都有了……!”
而此时,嗜血魔女已然从那半截夺命红烛中一个闪身飘了出来,只见其轻轻走到这个熟睡中的书生跟前,用芊芊玉手轻轻摸了一把他那白皙的脸蛋,继而略微叹息道:“哎,又是一个不中用的文弱书生,看你瘦的如此不得命,我就是把你吃了又能增加多少内力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蚊子也是肉,我就索性把你处理了吧?……”
嗜血魔女话罢,便把这位年轻人的领子轻轻向外一拉,继而把那温热的红唇贴到了其白嫩的脖颈上,却就在其要用锋利的牙齿咬破他的脖颈之时,这位年轻人竟然离奇地醒了过来,继而,一把将其推到了一边。
“你是哪个人家的女儿,你恬不知耻,竟然,趁人家睡觉之时,偷偷来到人家的房间干如此勾当?”小伙子迎着昏黄的夜色,一咕噜爬起,继而对着这位素未平生的陌生女子恼怒道。
“我说这位帅哥,你怕什么?现在夜深人静,这事除了你我二人知道外,别的人都会一无所知!”嗜血魔女说着,便再度向其展开了攻势。
“别,别!这不清不白的,哪里是我们读书之人所为之事,此事,万……万万使不得!”小伙子说着,便如生怕惨遭强暴一般,缩着身子一个劲地往墙角移挪。
“我一个小女子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害什么羞嘛?来吧,反正你也逃不了了,不如就顺从我吧!”嗜血魔女话罢,轻轻从口内吐出一种白色气体,紧接着,这位年轻人便昏了过去。
看着他一身赢弱的昏态,嗜血魔女顿时眼冒凶光,只见其,一边慢慢靠近他,一边伸出锋利的五爪对其道:“就凭你,还想逃出我的五爪?你要知道,凡是在这个房间过夜的,就没一个能逃出去的,你也不会例外!”,话刚一说完,这位年轻小伙的上衣已被撕破,雪白的胸膛在昏黄的夜色中,如待宰的羔羊……
就在这位魔女那锋利的五指直向这位年轻人的胸膛抓去之时,忽然,一个人的声音让其顿时停了下来。
“是你?”她慢慢站起身,望着夜色之中英天那朦胧的身影,顿时扫兴道。
“真想不到,你会继续在这里行凶?当地的捕头是怎么搞的,竟然没有将你抓去问罪?”英天顿时冷冷道。
闻此,嗜血魔女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天大的笑话,区区几个凡人能耐我何?我倒希望他们能来抓我,只可惜,他们没有这个胆量!怕一不小心成了我口中的美餐……”
此音穿过黑夜,划向夜空,惊动了团团密云。
“真是邪乎,就这样,竟然还有人敢住这个房间?”英天顿时扫视了一下四周,继而轻轻叹了口气道。
“这个就不是你关心的范畴了吧?”嗜血魔女话罢,便已来到了英天的跟前。
就在英天欲将其擒获之时,却只见面前一道白光掠过,便只抓到了一片碎影,他这才知道:这个魔女竟然又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掉了。于是,便赶忙摇身一变,化作一道光影向这位魔女离去的方向追去。
此时,处于昏迷之中的年轻小伙慢慢苏醒了过来,当他猛一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之时,便如失魂一般地迎着夜色向外面疯一般跑去,边跑边叫:不好,今晚遇到女鬼了!突然,被前方一块石头猛地绊了一跤,继而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再作声。
就在追到奇翎坡之时,英天顿时停下了匆匆的脚步,只见其,一脸疑惑地望着面前这块刻着煞翎阁的奇特建筑,心中顿时犹豫了起来,这座建筑的材料可以明显看得出来,觉非人间的普通凡物,因而,他一言断定:里面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要不要进去便成了眼前的疑难问题。
此时,天已经微微发亮,英天抬头望了一下如洗过的天空,心中顿时有了决定:无论里面是哪路高人,都要去试它一试!
想到此,他便摇身化为一道光影,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悄悄藏了进去。
“熏儿,爹爹让你找的那个英天怎样了?”此时,一个声音粗狂的男声突然传入了英天的耳朵里,隔过阁内的重重摆设,英天依稀看到一位身穿深紫色铠甲,颈系黑色披风,留着一脸络腮胡须的独臂粗犷男人,坐在天兽之骨制的椅子上,用一种询问的语调向嗜血魔女道。
“不满爹爹说,女儿和他多次交过手了!”嗜血魔女带着几分沮丧道。
“那怎么样呢?有没有将他的头颅取下?我们好向魔族至尊交差!”独臂男子闻此,完全没有顾忌这位女子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带着心劲道。
“哎,别提了,没有将他的头颅拿下,倒是女儿自己的头颅倒差点让他给拿下!”嗜血魔女对此毫不隐晦道。
“这怎么可能?那小子真有这么厉害?”独臂男子顿时加重语气,一脸质疑道。
“是的,此次女儿就是被其追杀,才躲到这里逃生的!”
“这么说来,那小子就在外面!”独臂男子猛然站起身,继而做出欲出寻找之状道。
就在此时,嗜血魔女猛地喊了一声:“慢!”
“怎么了?熏儿?”独臂男子顿觉一阵不解。
“我怎么觉得阁内有一种莫名的味道?”嗜血魔女说着,便起身向四周寻了起来。
“好一个臭小子,竟然敢潜进我的阁内?”独臂男子冷冷话罢,顿时,伸手向空中一挥,继而,一把长长钻心勾便顿现手中。
“天哪,这父女俩的功力也太深厚了吧,本王现在化为了一道光影,竟然还会被他们察觉?”英天看此,顿时心怀忐忑道,于是,为了不至于因此丧命,他便赶紧化作原型,继而,欲与这个独臂男子一决高下。
就在英天勇敢伫立在这位独臂男子的面前之时,忽然闻到了这个男子近乎诡异的一阵狂笑。
“哈哈,英天,真是兵不厌诈,你果然出现了!”独臂男子此话刚一说罢,英天便知上了这老家伙的当了,其实,这个独臂男子只是怀疑其就在这里,并不十分肯定,他如此大动干戈,只是想把英天给诈出来。
然而,既已如此,英天已经没有了任何出路,于是,便直接幻出熠圣飞剑与独臂男子的穿心勾正面较起真来。
刹那间,但见阁内法痕四起,术烟弥漫,嗜血魔女看着面前这愈演愈烈的打斗场面,怕父亲吃亏,于是便摇身化作一道光影,继而出现在了父亲身边,紧接着便联手其父和英天展开了精彩对决。
英天和这位独臂男子的对打中,本来就感觉有些吃力,此时,对方有了这位魔女的鼎力相助,他便更加觉得胜算的机率甚小,于是,便准备在僵持几个回合之后,想法设法逃走,却不料在和对方艰难打了一阵后,却感觉对方竟步步紧逼,让其始终难以逃生。
就在这时,英天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疼痛,垂头后突然发现,原来那个独臂男子的钻心勾已然穿进了自己的胸口,就在其即将要猛然一拽,继而将英天的心勾出之时,忽然,嗜血魔女脸色一变,随之猛然用芊芊玉手抓住了即将要拔出的闪亮勾把。
“父亲,不要,不可以就这样把他的心勾出来!”嗜血魔女双眉透着为难之色,极其认真地向父亲乞求道。
“熏儿,你这是要干嘛?你疯了?快让开!”独臂男子看此,顿时生出一团无名之火道,“你要是再不让开,那就休怪父亲翻脸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不,女儿实在不忍心看着他的心就这样被你活活的勾出,女儿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这个大活人就这样悲惨的在你的手里死去!”嗜血魔女说这话时,双眼竟泛出了点点泪花。
“熏儿,你……哎……呀!”看着女儿如此固执的态度,独臂男子终于把一团怒气狠狠咽在了肚里,继而,便放弃了对英天的暂时杀害,随之,将其关在了一个环境尚可的小屋内,四肢被锁绑,动弹不得。
又一个夜深人静的黑夜,昏迷中的英天慢慢苏醒了过来,就在此时,他的胸口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他这才知道,自己被独臂男子那钻心勾所伤,疼痛至今仍在持续中,然而,此时,有另一种感觉似乎盖过了胸口这阵阵的疼痛,另一种感觉的名字叫做:饥渴难耐。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过,而今,却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这种场合?这种处境?一杯,半杯,或者说是一口浊水对英天而言,那就像是一种无助的奢求。
“哎,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吗?要是真的如此,那……?”就在他在困苦之中遥想未来之时,胸口那种强烈的疼痛感再次如针扎一般地刺着他的神经,让其苦不堪言。
就在其饱受煎熬之时,忽然,夜色之中亮起了一团莫名之火,这把火越来越近,就在即将到达自己身边之时,英天猛然睁大眼睛发现:此人正是嗜血魔女!
只见其依然穿着自己那件显眼的红装,高举着火把,怀揣着一些猜不出名字的杂碎东西,蹑手蹑脚的把门子弄开后,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继而柔声柔气地对英天道:“来,你的伤口再不上药很有可能就会感染,赶紧上些药吧?”
英天其实原来对这位魔女不存在什么好感,可自从在其父用钻心勾穿在了自己胸口,她用泛着泪花的双眼向其父苦苦求饶放过自己之时,英天便突然改变了对她的看法,认为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今,自己到了这个份上,反正横竖都是这了,于是,便点了点头,让其慢慢撩开自己的胸口,从而为自己涂上了药膏。涂上去之后,没过多久,疼痛感便顿时消失了。
“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吧?”她的语调柔和深切,令人在莫名之中,有种小小的感动。
“嗯!”英天冒着虚汗轻轻点了点头,继而,从嘴角挤出两个字道,“谢谢!”
“对了,你现在一定很饿吧,我给你带了一些吃的,还有一些清水,你凑合着吃下吧!”嗜血魔女说着话,便慢慢从怀里掏出了一些包裹着的兽类食品及瓶装的清水递了过去。
她本想递过去之后,自己速速回去的,却就在递过之后才知道,英天此时四肢被绑着,压根就没法往嘴里塞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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