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文看向周围的衙役道:“你们都出去吧,只留下张武一人便好。”
祝心急忙道:“这些人都是土匪,只留张大人一人怕是不稳妥……”
宋行文冷冷说道:“人已抓来,你怕什么?难道他们还能出得了这道高墙?”
“不是,当然不是。”祝心被宋行文拆穿心中所想,顿时心虚不已,硬着头皮将人都撤退出去。
由于抓来的人数众多,祝心将他们关在监狱里最大的牢房之中。宋行文站在牢房门口,手中举着火把,照向他们。映着火光,他看见那些人的面目毫无任何惧怕之意。他高声道:“你们既然已经招供要想要谋财害命,可知想要谋谁的财,害谁的命?”
可牢房里只有火把噼啵作响声,没有一人回答宋行文的问题。
他们不回答,宋行文也不说话,就是那么与他们对视。
宋行文的眼神清澈明亮,似乎早已洞悉一切,这叫他们有些不敢再看下去。
宋行文忽然将火把拿的离他们近了一些,开口道:“你们看,光亮所在之地,容不得任何黑暗。你们以为你们能瞒天过海,永远活在黑暗中,可一旦接近这火光,你们都会现出原形!”
他字字说的铿锵有力,让人不容置疑。
那些人之中,有人微微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可他却又低下了头。
宋行文注意到,有这样举动的人,在牢房里不止一个两个,这也就是说,他们被动摇了。
“昨夜实在巧的很,我闲来无事睡不着,去楼下想叫张武与我说说闲话,却发现他房门紧闭,却无论怎样喊都喊不醒,眼看他睡的很沉,我便去了其他几个侍卫那里,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宋行文的声音很温和,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审问犯人,反而像在跟亲朋友好友聊聊天。
那些人互相看着牢房中的人,最后依旧选择一言不发。
宋行文也不恼,继续跟那些人道:“看样子,你们的记性都不太好,如此以来,那我只好提醒你们了。那天晚上,我发现他们都叫不醒,便觉事情有诈,去了夫人的屋子将她叫醒。夫人聪慧过人,料到你们想要杀她,于是大胆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将你们逼退。”
那些人脸色都变了!
宋行文淡淡地道:“所以说,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为了不趟这趟浑水,你们决定撤退。可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能让你们不付出任何代价的就撤退?”
牢房里的人,一个个的都低下了头,其中一人道:“我招……”
这招字方才说出口,人群中一人看向他,他立马就改了口:“我……我是被你吓的说了胡话,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是头目!
宋行文发现这一点,也算是有些收获。他拿着火把刻意往那人的脸上照过去,夜色太黑,火光太亮,那人被明亮的火光照的眼睛生疼,抬手遮住了眼睛。宋行文轻声道:“一个经常行走在黑夜中的人,又怎么会习惯光明。是不是?”
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放下衣袖。
宋行文并不急,他侧过头跟身边的张武道:“将他带出去我单独审问,其余人等,可就要老范祝大人好好审问了,他们犯了什么罪,杀过多少人,抢过多少钱,这些事,祝大人还需仔细盘问。有关百姓之事,你可万万马虎不得。”
“是,是。”祝心连忙开口答应下来,原本他以为这宋行文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可没想到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宋行文就能看出这里面谁是头目。而他口干舌燥说了半晌,里面的人口供一致,完全让他找不出任何的破绽,常年经验告诉他,这是一桩非常麻烦的案件,他为此头疼不已,却没成想,在他看来很难的事情,在宋行文这里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也难怪喻妃会收宋行文做干弟,这么个聪明的人,谁看了不会喜欢呢?
祝心心里暗暗吐了一口气,虽然他不够聪明,可好歹他也不算愚昧,在喻妃来府上时,他从不敢有所怠慢,他们给他找不痛快,他也就默默受着,否则按照宋行文这样的心思,想要给他使绊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祝心看着张武将牢门打开,将那头目从牢房里带了出来,宋行文往外走去,张武压着头目紧跟着宋行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宋行文的背影,竟然觉得会有些害怕了。
那张武分明是陛下身边的侍卫,武艺自然是十分高强的,可是张武却十分听从宋行文的话,这说明什么,说明宋行文并非只是喻妃的干第那样简单,也许这宋行文在陛下身边,怕是也有足够重的分量……
出了牢房后,宋行文并没有再继续走下去,他站在牢房的门口,跟身后的张武说道:“张侍卫,给他松绑。”
“宋公子,他可是重犯!松绑怕是……”
“无妨,他现在也不敢逃出去。”宋行文转过身看着那头目笑道:“对不对?”
那头目依旧没说话。
宋行文也没有逼迫与他,而是看了一眼张武,张武立刻会意,将那人松了绑。
“说来也是有趣,我最喜欢看人面色,通过他细微的神情,能猜测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是不是觉得有些神奇?”宋行文走进了那头目身边,与他平视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来猜一猜,猜猜你心中想的是什么。”
那头目将头撇向了别处,这眼前的年轻人有一种超乎寻常人的魄力,仅仅是看着他的脸,似乎就能看穿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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