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荷干笑了几声:“娘娘,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是侍女,她们怕我做什么啊,要怕也是该怕你。”
曲怀柔点点头:“按理来说确实应该怕我,可是现在情况却并非如此。安荷啊?”
“啊?”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些欺负人的事情,导致她们对你害怕了?”曲怀柔随口一问。
安荷更是心虚不已,跟曲怀柔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不自在了:“娘娘,我与你相识这么久,你见我何时欺负过别人?”
曲怀柔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忐忑不已的安荷道:“我只是随口一个玩笑,你怎么会这么紧张。你是什么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想必那些侍女长年累月被人指使惯了,所以连自己的本性都丢了。”
听曲怀柔这么说,安荷还是有些不放心,仔仔细细打量了她的神色,见她确实没有怀疑她的意思,那颗提起来的心才彻底落了地。
尽管曲怀柔并未怀疑安荷,可毕竟在安荷看来,她的的确确是做了亏心事的,所以她不敢再再曲怀柔的面前待下去,她有一种即将要被曲怀柔看穿的感觉。于是她借着宋行文找她有事要商的借口出了们去。
等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觉得依着曲怀柔那么聪明的心思,她在祝心府上撒泼耍赖、仗势欺人之事,迟早会被曲怀柔发现。她在纠结究竟是现在主动像曲怀柔坦白,还是等曲怀柔自行发现她做的坏事……
如果主动坦白,也就是一顿教训过后,也就没什么事了。
可若是等曲怀柔发现她犯了错事,估计会严惩不贷。
为此,安荷很是惆怅。虽然自己是练家子,不怕皮肉之苦,可她不想在曲怀柔的心里留下个那么坏的样子。
越是想下去,安荷就越发的坐立不安,最后她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下去,抬脚往宋行文的住处走去。毕竟祸是宋行文让她闯的,宋行文总不能看着她白白吃苦头。
因为狄府本就不大,再加上狄大人有意安排他们几人同住一个院落,所以宋行文离她的住处就只有几步路,不过喝口水的功夫,安荷就走到了宋行文的住处。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冲着里门问道:“我能进来么?”
门内应声道:“可以。”
安荷这才打开了门,开门的那一刹那,发现宋行文正凝思看着案桌上的棋盘。
她不懂棋,只能看出来棋盘上黑白两方从数量上来看好像差不多,看样子,黑白两方正是博弈相当。
曲怀柔正准备开口说话,就见宋行文忽而眉头舒展,执起白子落与黑子之间,过了一会儿,又执起黑子落与白子之间。她咽了咽口水,惊讶道:“行文,你该不会自己跟自己下棋吧?”
“是又如何?”宋行文眼都不曾抬一下,全神贯注盯着棋盘。
安荷见他下棋正专心致志,有些不好意思打断他的思绪,可眼下她如坐针毡,不与他说道说道,她总觉得心里不安生。她在宋行文对面坐下,几次张口,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宋行文。
良久过去,宋行文从棋盘抬起了头,看向安荷道:“你来找我,该不会是专程来看我下棋吧?”
“那怎么可能,我又看不懂。”安荷郁闷不已。
宋行文笑:“那你怎么不说话。”
安荷:“不是怕扰了你下棋的兴致。”
宋行文:“无妨,这盘棋已死。”
安荷好奇了:“是哪一方输了?”
宋行文:“都没有输。”
安荷:“那是双赢?”
宋行文:“谁也没有赢。”
安荷更好奇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
宋行文道:“双方势均力敌,都不肯退让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局。”
安荷问:“可这盘棋是你自己在下啊!随便退让一方,那另一方不就赢了么?”
宋行文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安荷,反问道:“那这样下棋还有什么趣味?”
安荷:“可你这么下棋,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困扰么?”
宋行文:“是困扰,也是下棋乐趣所在,你不会懂得。”
这是被赤裸裸的嫌弃了么!
安荷看着比她小上好几岁的宋行文,很是无奈道:“我不懂,你说给我听不就好了么……”
“你心不静,说了也没用。”宋行文直截了当的拒绝道。
“这……”安荷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行文,你能在在说话的时候委婉一些么?”
宋行文眼皮子抬了抬:“大家都是认识很久的人,为什么要委婉,直接一些不是更好么?”
安荷讪讪地道:“就是觉得有些尴尬……”
宋行文听她这么说,倒是笑了几声:“我认为于陌生人说话,才需要委婉。”
听他这么说,安荷心里才好受了些。既然在他看来,陌生人之间需要委婉,那么她与他并非陌生人,应该更直接一些。思及此,安荷直接道:“其实我来你这,还真是有事要与你说。”
宋行文道:“你直说便是,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安荷将最近烦恼之事全盘说给宋行文听:“我从前从未做过仗势欺人之事,这些日子可谓是提心吊胆,生怕娘娘有所察觉。好不容易熬过了在祝府的日子,本以为能够太平了。可我没想到,到了这狄府之后,这府上的侍女依旧十分怕我。娘娘今日与我开玩笑,说她们怕我,我手心里紧张的都是汗……”
“所以呢?”
呃……
本来她还想跟宋行文说好多她内心的感受,可没想到宋行文直接打断了她。
她也只好跟宋行文说了她此刻所想:“所以我想直接与娘娘坦白我前些日子做的事……”
“不可以。”宋行文不等安荷说完,立刻否决了她的想法。
安荷问:“为什么?”
宋行文:“因为我们一行人中,总要有人来做那个恶人。娘娘是妃子,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家典范,这个恶人自然不能由她来做。”
安荷郁闷不已。“那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宋行文:“因为你最合适。”
安荷有些捉摸不透:“为什么我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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