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心细一些。”曲怀柔笑道:“我正为那些衣物发愁呢。”
安荷一边将厚实的衣物装好,一边跟曲怀柔道:“娘娘,临走之前再跟陛下写封信吧,反正行文每日都要跟陛下汇报行程!”
曲怀柔:“你对我写信这件事还挺上心。”
安荷:“见不到本人,能睹物思人也是好的啊。”
曲怀柔:“可是如果每天都写,我都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了。”
安荷跟她出主意:“实在不行,就说说这边的所见所闻也好啊,陛下肯定想知道。”
曲怀柔笑她:“你又不是陛下,你怎么知道陛下心里想的是什么。”
安荷道:“虽然我不是陛下,可陛下心里想的什么,我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呢。”
“哦?”曲怀柔侧目看她:“你且说说,他想的是什么?”
安荷:“就两样东西。”
曲怀柔问:“哪两样?”
安荷答:“一个是江山社稷,一个就是你。”
曲怀柔的脸微微有些红了红,尽管知道李肃对她的心意确实如此,江山社稷是他心头之中,她也是他心头好,可是被安荷这么直接的就给说了出来,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就在她的脸有些燥热的时候,又听安荷跟她道:“娘娘,要不……今日的信,你亲自写吧。”
一句话就彻底将曲怀柔从无边的遐想中拉回了现实,她立刻道:“我许久不曾写字,再写手就生疏了,怕写了陛下会笑话,还是由行文代写吧。”
开玩笑,她要是写信,李肃一定会察觉出异样来。
那邱淑喻的字她就算没见过,可是也知道写的定然不会差,毕竟邱淑喻可是能歌善舞,诗词歌赋样样都拿得出手,不可能在写字上输人一等。她的字呢……
曲怀柔心里呵呵了一下,当年曲靖见她实在不是念书的料,也就不再管教她念书写字,这么些年来,她的字要说跟狗爬一样简直是再贴且不过了。
就在曲怀柔为自己写字难看而有些郁闷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娘娘,方便进来么?”
说话的人是宋行文。
曲怀柔道:“很方便,进来吧。”
宋行文应声而入,手中还拿着书信。
曲怀柔有些好奇:“既是在写信,又何必现在过来?”
宋行文诚实道:“因为有些事情拿捏不准,还希望能得到你的意见,我才能继续写。”
此时的宋行文面色认真,与平时的淡然温柔之姿判若两人,这让曲怀柔意识到他要写的信必然是十分重要之事。于是她跟宋行文道:“既是如此,你便坐下来与我好好说道说道。”
安荷见状,便知趣道:“我再沏壶茶来,你们慢慢说。”
她正要走,却听曲怀柔道:“无妨,你也坐下来一起听吧。”
安荷微微有些惊讶:“这……怕是不太合适吧?”
曲怀柔笑道:“你与我们一条心,现在我们与陛下相隔很远,许多事情早知道好早做打算。”
听曲怀柔这样说,安荷便坐了下来,三人围坐在一起,宋行文先将写给李肃的信递给了曲怀柔,他道:“你先看完这些,然后我们再做商议。”
曲怀柔将书信往安荷的跟前放了放,两人一道看了起来。
信很短,不到一页纸就已经全部写完,可是却包含的内容很多。在信中,宋行文简明扼要的概括了这几日在狄府的日常行程,着重写了这两日他对朝廷之事的看法。其中对张擎云所做之事提出几点建议。
鉴于张擎云位高权重,一时动他不得,便跟李肃说了解决之法。他建议李肃让张擎云不降反升,再暗中调查张擎云是否有过行贿受贿之事。他在心中强调,张擎云与画中人有过联系万万不可打草惊蛇,以免走漏风声,需要以旁敲侧击为主……
曲怀柔很快就将信看完,她将信放在案桌上,看向宋行文道:“这个旁敲侧击,主要说的就是柔妃呗,你直接往明里说就好,不用顾忌我。”
宋行文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若是不与曲怀柔商议,他会觉得心中有愧与她,如今见曲怀柔这般坦荡,似乎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便以为这位聪慧的娘娘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便跟曲怀柔提醒道:“我想你可能还不太理解旁敲侧击会带去什么样的影响,陛下若是多与柔妃走动,那柔妃必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时机。”
“我要是这点都不明白,那也白活了这么多年了。”相比宋行文的担忧,曲怀柔倒是显得大方的很:“陛下与柔妃之间怎样,这并非我能掌控之事。可大局当前,我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你所提之事,在我看来恰恰正好,我应当全力支持。”
宋行文却道:“陛下心意再明显不过,我倒是不担心他会对柔妃有异样情愫。我担心柔妃会对陛下……”
“倘若陛下真会上钩,那只能说明陛下对我的心意还不够坚定。”曲怀柔的眼睛忽然亮了亮,兴奋地道:“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试一试陛下对我的情分。岂不正好?”
在一旁的安荷忽而开口道:“娘娘能有此想法,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宋行文点头表示赞成:“也同样出乎我的意料!”
曲怀柔问向二人:“你们都担心陛下与柔妃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吗?”
二人皆不约而同的点着头。
曲怀柔笑着摇了摇头,坦言道:“你们对陛下未免太没有信心了,在陛下心中如何看待柔妃,怕是早已有了定论,倘若当初不会爱上,那么日后无论柔妃如何去做,陛下也同样不会爱上。”
安荷忽然高兴的鼓起掌来:“原来你这般信任陛下,真是让人觉得开心。倘若陛下知道娘娘心意,想必一定也高兴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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