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没想过,皇上居然会直接在大臣面前吐血昏迷。
慕容萱的父亲慕容天将军突然面圣,弹劾左丞相非和温,与前朝余党串通一气,企图造反。
事情过于严重,君熠立刻召集了各位皇子和忠臣,并派重兵“请”来了非和温和非墨净。
宇宸大殿上,非和温和非墨净几乎是被压着进来的。所有皇子皆已知晓慕容天弹劾非和温的事情,或担忧或看戏。
君曜无疑内心最为复杂,一个老丈人弹劾另一个老丈人,而且弹劾者还是他的舅舅。而且,在弹劾之前,他几乎一点信息都没有得到。
看来,这幕后与皇后脱不了干系。他们为了扶正慕容萱,居然无所不用其极。若这弹劾是诬告,倒是下不了台的,只会是慕容家。
君熠见所有人都到齐了,道:“慕容爱卿,将你要上奏的事情,再说一遍。”
“臣遵旨。”慕容天行礼,然后转向非和温,义愤填膺道:“臣要弹劾非和温,身居丞相之职,享皇恩之浩荡。却勾结前朝余党,企图造反。此等大罪,请皇上立刻将非府全部人等打入天牢,严惩不贷。”
说着,慕容天将弹劾的奏折呈了上去,上面还有其他三位大臣的联名上书。
君熠接过太监转过来的奏折,仔细看完,直接扔到了地上:“非爱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请皇上明鉴,微臣并没有勾结前朝之余党,更绝对没有谋反之心。慕容大人血口喷人。求皇上还微臣清白!”非和温根本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弹此一劾,根本就是诬告!
“回皇上,有人在与非家二公子非墨翟玩乐时,拾到从非墨翟身上掉下来的一个东西,相信皇上看了,定知道真相到底如何!”慕容天又拿出一个东西,那才是慕容天敢联名弹劾的最大证据。
那个东西有些像吊坠,但没有可以系在腰间的短绳。而且这东西是一块黑玉做成的,就没有人会拿黑色的玉做腰间配饰。而上面刻着一个敬字更是彰显了它的身份。这是前朝组织“惶城”通用的令牌,能有这个东西的,便已经是“惶城”里的上层领导者了。
这种东西,居然能从非墨翟身上掉下来,根本无法洗清身份。
“皇上,他们这是诬告。犬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非和温的话音,已经颤抖不止。
“你是说,四位大臣联名诬告你?”君熠早已是满脸怒气。“来人,速将非墨曦压上来!”
之前,在慕容天的暗示下,非墨翟便也一同被带进了宫中,只是因为他并没有官职在身,不能随便入内,所以先在外候着。
这时,非墨翟已经被禁卫军毫不客气压了上来。“啪”的就被人跪按在地上。
“草民非墨曦参见皇上。”非墨翟见这些人这么霸道,早已吓得两腿发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非墨翟,你可有过这个东西?”龙坐上,君熠厉声问他。
非墨翟顺着皇上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慕容天手中的那块黑玉,立刻不敢置信般望着他:“这,这怎么会在你手中!”
“这是你的,对么。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还不如实交代!”慕容天不给非墨翟任何喘息的机会。
非墨翟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慌乱中只得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我无意中捡到的。”他当然知道,若承认这东西是他的,该有多严重的后果。该死,什么时候丢掉的都不知道!
“你说的可是实话,你要知道,若是在皇上面前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慕容天加重了语气,他可知道这个非二公子,是个毫无才能,只会仗着丞相之子的身份,胡吃海喝,饭桶一个。
“我……我,我确实是无意中捡到的。”可是,非墨翟慌乱中的眼神,瞒不过任何人。
君熠在龙椅上拍座而起,震怒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来人,拖出去杖责,直到他如实招来!”
立刻便有人上来,将非墨翟拖了出去,非墨曦吓得不断挣扎,却挣脱不出两位侍卫的牵制。
“皇上,皇上,我说,我是在我家园中拾到的。求皇上赎罪,求皇上赎罪。”非墨翟还怕刑罚,只得改口。
一时,非和温与非墨净彻底陷绝望。
“逆子,不得胡言乱语。”非和温已经没有了任何底气,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确实没有通过前朝余党啊,“皇上,冤枉啊,冤枉啊!”非和温只得向皇上求情。
“非和温,你真是让朕太失望!”君熠的表情比谁都痛心,二十年前,他在攻陷京城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天牢迎接出自己的这位年长如兄的人,并委以重任,想不到,今日他竟要通敌造反。
殿下的人见皇上大怒,不由得纷纷下跪,求皇上息怒,注意龙体。却见君熠身体突然摇摇晃晃,似要站不稳。
君熠只觉得心中气愤无法排解,一时气血攻心,口中一热,再也控制不住,便吐出一口鲜血,便觉得眼光涣散,再无意识。
“皇上,皇上……”身旁的太监连忙扶住,“太医,太医!”
“父皇,父皇。”皇子们也是连忙上前围住了君熠。
君熠昏迷,君曜作为皇长子,自然是要立刻拿出决断的人,便对所有人道:“父皇龙体有恙,先将非丞相父子三人打入天牢,控制住非府所有人等。听候发落。”
侍卫领命,将非和温父子三人押了下去。
君曜等人则立刻将皇上抬回了皇宫,并立刻宣太医来诊治。
短短的时间中,非丞相企图造反,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非墨曦刚回到皇长子府,便有人告知她,非丞相因造反被打入天牢,皇上也在大殿上直接吐血昏倒了。
非墨曦本还算愉悦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造反?怎么可能,爹怎么可能这么做。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爹一定是被冤枉的。
“非府其他人呢?”非墨曦忙问。其他人可有事。
“暂时只是被严禁出府,并已派重兵把守。”小厮道。
“皇上现在如何了?”
“那不知道了,只是大皇子到现在都没回来。”
具体发生了什么,其实他也只是听坊间谣传而已,而且已经传的神神忽忽,当不得真。
非墨曦毫不迟疑,“备车。”她要入宫。
到了皇宫门口,有人碍于她的非和温之女的身份,似不肯放行。
还好除夕之后,皇上曾赏与她令牌一枚,可以进入宫中无碍。
到了内宫门口,负责把手的将军是慕容家的人,算是慕容天的远房侄子慕容齐,没什么本事,倒是学会了张扬跋扈。
“皇长子妃,这个时候您进宫恐怕不合适吧。令尊非丞相被指造反,末将若放你进去,让皇上有什么不测,末将难辞其咎。”慕容齐拦住了非墨曦。
“你也知道我是皇长子妃,既然我已经嫁给了皇长子,自然是他的家室之人。现在父皇身体有恙,我作为皇长子妃,进攻探望,却被一个小小将军拦住,事后追责起来,你确定承担的起?”非墨曦怎会让一个小将领给拦住。
“这……”慕容齐有些迟疑。
“再说,在没有定论之前,家父只是暂时被关押,我非府的其他人还是都在家里的。若真是造反之罪,恐怕是要诛九族的,难不成这造反之罪,小将军你就可以直接下定论么?我非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就直接被小将军定了死刑?”非墨曦现在只想进去弄清事情的始末,尽一切努力,证明父亲的清白。
“可不是我说非丞相造反,是慕容大将军……”
“还不是你们慕容家!”非墨曦厉声道,她现在对慕容家是彻底没有了好感,没有谁能对咬自己的狗还疼爱有加。
慕容齐被非墨曦这么一喝,脸上也挂不住,但是有碍她皇长子妃的身份,只能默默受着,脸上因为羞怒青一块紫一块的,最后只能身体一侧,放非墨曦过去。
非墨曦赶到皇上寝宫门口,发现所有皇子都跪在门外。
一路小跑过来的非墨曦还未来得急喘气,却被一声呵斥镇住:“你还敢进宫来,来人,将她撵出去!”
正是早已因为担忧皇上,而失去理智的皇后。她面色忧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所有皇子这才回过头来,发现站在身后的非墨曦。
非墨曦本想进来,向君曜问询事情的经过,却不想皇后也在这里,那肯定得不到什么好的信息了,非墨曦只得先应付皇后:“母后,我担忧父皇的病情……”
“还不是拜你父亲所赐!你是担心非和温吧,哼,他有造反之心在先,现在又让皇上气得龙体有恙。事后,绝不轻饶!”慕容珊压根就忘记了,还是她决定让慕容天去弹劾非和温的,现在皇上病倒,却将所有愤怒发泄到非家的身上。
“母后……我爹不会的。他对皇上,对宇宸王朝,一直忠心耿耿。”非墨曦辩驳道。
君曜知道这个时候,非墨曦出现,一点好都讨不到。便起身道:“墨曦,你先回去。”
然后,又去安抚已经魂不守舍的慕容珊:“母后,我这就派人先送墨曦回去。”
君曜走到非墨曦面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去。
“父皇怎么样了?”非墨曦连忙悄声问,若君熠这一下不再醒来,恐怕非家要遭大祸。
“太医还在里面,我们也都只能等着。你先回去,待我回去,再与你细说。你现在回家呆着,哪儿也不要求,包括非府。”君曜交代道。
“君曜……不要伤害我的亲人。”非墨曦已经害怕得满眼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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