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有漩涡成形，如海中一独眼，狰狞的看着天空。
男子背着手：“事吉凶悔吝，皆有定数。先兆乍现，神鬼惊奇，此局谁拿胜负手，还为之过早也！”说完便伸手想摸摸长须，但一摸空，改为双手抱胸，自信的点点头。
脚下黑石长出一嘴：“张哥儿，清早为何来此观海，山中亦可望其虚实。”
男子再次背过手来：“观棋不语真君子，吾爱动手。”
黑石上的嘴消失了，变得与周围的石头没什么不一样的，上边的人也不见了，这里好像一直如此，罕有人迹。
沙勋家中，上午八点。
沙勋脸色惨白，身体无力坐在饭桌前喝着小米粥。
叶溪媛神色可怜劝着：“还是别去公司了，你都这样了。”
“没事，我还撑得住，在边上看看也好，我总觉得张晔有问题。”
冯毅喝着豆浆：“我也同意嫂子说的话，你还是去医院看看，这生意做不完的，让他表现一次也没啥。”
沙勋放下勺子，强自站起，眩晕感随之而来，眼看就要倒下，叶溪媛赶紧扶着：“就你这样还能做什么，去公司让人笑话吗？”
冯毅放下碗：“行了，勋哥好好休息，我待会去旁听，回来把事情告诉你，我你总信得过了吧。”
沙勋伸手捏了捏眉心：“好吧，我给周秘书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九点半，来到公司，冯毅跟着秘书周康一路上去，不停有人打招呼，周秘书周秘书的问候着，还有点好奇的打量了两眼冯毅，不知道是谁，但是看周秘书都有点头哈腰的模样就知道不简单，一个个笑脸经过。
在沙勋的办公室墨迹了会时间，快十点整，随着周秘书进到会议室，冯毅进门就看见了显眼的张晔，头发用啫喱水之类的弄得立起来，戴副金边眼镜，看起来给人一种很精神又斯文的感觉。
其他人标准的西装，个个面色严肃，为了衬托张晔，看起来还稍微的有点土气。
张晔看见周秘书笑呵呵的站起来道：“周秘书怎么来了，听说沙总监病了，严重不，咦！这位是？”
这话听得，像冯毅这么纯洁的人都听出了话语中假惺惺的意味。
“哦，这位是沙总监的亲戚，刚要参加工作，要我带他来旁听学习点经验。”
张晔笑眯眯的看着冯毅：“我就喜欢年轻人，有朝气，敢打敢拼，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冯毅面露胆怯，小声回答：“我叫沙溢！”会议室很安静，也听得清楚。
张晔还没说话，周秘书突然咳嗽了两声，好像是咽口水被呛到了。
冯毅转身帮忙拍拍背，周秘书顺了口气说：“张副总监今天是您主持这次谈判，我就先下去了。”
张晔点点头坐下来，也没理冯毅，冯毅自觉找个角落站着。
不到两分钟，一女职员引着五个人进来，四个外国人，一个华人，这华人不是律师就是翻译。
落座，高大的中年男人坐在中间，旁边一男一女落座，边上坐一男人拿着纸笔准备记录。
女人最先开口，一串流利的英语听得冯毅一脸懵逼：“我方与贵公司已经进行过两次谈判了，在价格上一直得不到统一，昨晚贵方电，同意我方报价？”
张晔眼神示意旁边的人，旁边的男人回答：“是的。”
记录员在纸上哗啦哗啦的写着，旁边还放着个录音设备。
外国女：“每箱XX美金，共XX箱，集装箱装？”
“是的。”
外国女：“好的，多谢贵公司的理解。”
坐在外国男人首次开口：“我希望方式为FOB（只要把货运到船上就不关卖方的事了）！”
张晔：“不，我希望方式为CIF（卖方把船费跟保险费给了）！”
“哦，这个我不同意，这批葡萄酒的价格在加上运费和保险我们获得的代理费用会很低。”
“我们已经对贵方的价格做出妥协了，贵方是否能同意方式为CFR（我买东西的付保险）呢？”
“同意，跟贵公司的张先生谈生意就是棒，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次合作，我们还有好几个生意伙伴要把他们的产品卖到这边来。”
“谢谢，能跟贵方合作也是值得我们高兴的事。”
显然外国人跟张晔已经达成了某些协议，基本上提出这边就同意了，旁边的几位都没说过话，神色木讷。
把再收付款银行确定下来，这边签着合同，那边的一个小职员已经在开始填写货运委托书，报关单之类的单据了。
冯毅撇撇嘴，这里面没鬼我倒立xx。
回到沙勋家，来到书房，沙勋开着电脑，里面放着视频，便是谈判时的。
随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冯毅开口：“这个张晔确实有问题，他跟那几个外国人眉来眼去的，那外国妞看他的眼神也不同，滋滋~~”冯毅摇摇脑袋，感觉很可怕。
沙勋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这事也太巧了，我这边一病，他那边倒是真的顺利，之前那几个鬼佬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妈的，这小子摆了我一道。”
冯毅捏着下巴琢磨着，勋哥也算是在这种事情上成了经验教训，如果是我，我该这么处理呢？
两人都陷入沉默，思考着应对之策。
叮！沙勋收到周秘书的邮件，点开，里边是查到张晔跟几个总代理的协议，用以次充好，两头赚，一边几个点的回扣，这家伙搞搞事情赚了几百万，想赚这钱得在公司干上大半年的。
冯毅拍拍手为沙勋的做法鼓掌：“还是勋哥手段高明，已经提前撒网，这不，大鱼已经在网里了，还不知道。”
沙勋虚弱的勉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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