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曾来过-剑在手,香榭丽舍VS艾伦格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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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的尽头,没有灯……谁才是你心头的灯?即使我在你心里再渺小,再微弱,我也愿意用我仅有的光,去照亮你……

    尽管陆泽磊一直压着夏晴的辞职信,但是就如夏晴所说他并不能阻止她的离开。

    她离开之后,香榭丽舍紧接着就要承办《一步登天》的发布会,一连三天的明星接待、媒体安排等等工作也令陆泽磊暂时顾不上夏晴。

    可是他不会让夏晴就这么离开香榭丽舍、离开他们那座有太多回忆的家。

    “展望,真的不进去吗?”

    冬已经过去,四月天气,春意漫漫,香榭丽舍芳菲旖旎。

    只是这份春意却早已不属于苍凉的心。

    展望仰望着这座如宫殿一样华丽的酒店,这里,曾经有他的梦想、有他的爱情、还有他的兄弟!

    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仿佛是极遥远的事情。

    “不了,看看就好,我们走吧。”展望的声音很沉,与这春的盎然格格不入。

    夏晴微微一笑:“也好,回家吧。”

    今天,是展望出狱的日子,他的第一个愿望就是看一看香榭丽舍。

    夏晴知道,这一眼,他等了八年。

    夏晴自从搬出陆家,便住在从前爸妈留给她的房间,自从与父母断绝了关系,她虽然常常将钱打到父母的账号,她却知道爸妈一直都没有用那笔钱,甚至搬到了外地去住,可是,却没有换家门钥匙,她用之前的钥匙还是进了来。

    她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才能原谅她,她更知道,从来都是老实人普通人的父母,一定不能接受那段日子的她,天天见诸报端,都是行为不检、水性杨花,甚至爱上杀人犯和谋夺陆家财产的消息。

    这样的流言,一定让老两口无法再在这里生活下去,老街坊、老邻居都会用怎样的眼光看他们?他们一定承受不住,才搬到了外地,更断了音讯。

    自从住进了这里,夏晴常常很心痛,常常想起父母,如今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她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她这个不孝的女儿来弥补这样的过失。

    展望从前的房子已经卖掉,他暂时跟夏晴回家。

    这八年来,展望一直很少与夏晴多说话,如今也是一样。

    “你准备一直用这样的状态跟我相处吗?”夏晴望着窗外,这里没有繁华也没有喧嚣。

    这个不过是普通的两居室,有的是令人沉淀的安静。

    许久,展望才说:“夏晴,你应该知道,经历了这些,我们根本不能再回头……”

    不能回头!夏晴苦笑:“你还恨我是不是?”

    “我没有恨过你。”展望看着她的背影,这八年来,这个背影消瘦了却坚强了。

    “好!那我们不谈这个,你对我就算不再有感情,我相信你对香榭丽舍依然有感情,那毕竟也是你一生的心血,不然你不会一直不见我,直到香榭丽舍遇到危险。”夏晴知道,如果要找回展望,那个既有城府又温柔入微的展望,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的,他们这八年,好像已经隔了太遥远的距离,她一直在追赶他,而他却一直在不停奔跑。

    既然如此,便先从他们都关心也是唯一的维系开始。

    “你上次说的那个女孩,如果真的是因为泽磊对你的感情而针对你,那么,你走了,她就应该不会再对香榭丽舍怎样。”展望对于整件事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监狱的探视时间只有那么一点点,每一次夏晴只是简单地说,在他的脑海里,只知道有一个厉害的女孩,她好像无所不能,是泽磊的同学,不掩饰对夏晴的敌意,对于香榭丽舍是潜在的危机,如此而已,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上一次的事件,夏晴问过展望的意见,包括这一次,展望建议她离开香榭丽舍,都只是基于她的有限的描述。

    可是夏晴却觉得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不这样认为。”夏晴回头道,“你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她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女人,美丽、智慧、镇静、妖娆、冷艳又高贵,她永远散发着光芒,可是,她的另外一面却恰恰相反,冷酷、无情、尖酸又有手段,她人前永远是一个天使,可是面对她想要对付的人绝对是可怕的魔鬼。”

    展望微微凝眉,这样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有吗?

    “也许是你想多了。”展望起身,“香榭丽舍的事情,我已经管不着,也已经与你无关,我们就不必操心了,能不能掌握香榭丽舍的命运,就要看泽磊的了,我相信泽磊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展望,你真的放得下香榭丽舍?”夏晴不相信,“即使,我觉得……那个女人很可能真正针对的是香榭丽舍,你也无所谓?也还是不想管吗?”

    展望沉默一忽,忽然笑了:“你总是过于感性了,一点都没有变。”

    他说完,走向卫生间,夏晴怔住,看来,展望真的是要远离那个圈子,再也不要介入一样。

    这样下去,她也离开了香榭丽舍,泽磊,你一个人真的应付得了这一切吗?

    她知道她应该相信泽磊,可是,她更希望展望可以帮他,不要再让香榭丽舍经历什么苦难。

    夏晴搬出陆家,那是与白慕薇的口头协议,白慕薇当然会知道。

    陆泽磊整日的愁眉不展她自然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她知道这是她的好时机,可是她不急于出手,反而故意与祝安平出双入对,谈笑风生,她很希望在陆泽磊的脸上看到哪怕一点的情绪,可惜没有。

    平静的日子过久了,刺激总会不期而至。

    白慕薇喜欢一个人,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去唱歌。

    芒果KTV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凌晨两点,她一个人走出KTV大门,她知道自己要喝酒,没有开车,而是站在路边打车,夜很暗,今天忽然静得令人害怕。

    白慕薇左右四顾,怎么好像这里特别安静,不知是不是天生敏感的警觉性,让她忽然有种危险的感觉,她开始不安,迅速向KTV走回去,才走出两步,突然,一个人从路边转角处蹿出来,一把捂住白慕薇的嘴,白慕薇刚要挣扎,双手便被人钳制住,她一回头,已有四个人冲了出来,将她连拉带拽到路边,迅速按进了一辆黑色车子。

    “你们是什么人?”上了车,他们松开白慕薇,他们个个用脖套蒙面,不说话。

    白慕薇扫视他们,一个个的眼神都是冷酷而狠厉的。

    这种情况,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人要见她。

    “是谁要见我?”白慕薇强自冷静下来,淡淡地说一句。

    副驾上的人带着黑色墨镜,笑了笑:“白小姐真是聪明,蕙质兰心。”

    “到底是谁要见我?”白慕薇知道,他们不会伤害她,这样的架势,一定是她得罪过的什么人。

    不过她得罪过的人不算少,是哪一家上门寻仇,她可是无从想起。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个人显然暂时不会说。

    白慕薇也不再问,而是镇静地坐在车上,车上的人倒是佩服她一个女人,都这样的境地了,竟然没有一点慌张之色,反而安静地坐在车里,一句话都不再说。

    车子行驶大概半个小时,该是到了某处近郊。

    白慕薇被押着下车,她一甩:“不必押着我,我不会跑也不会叫,我倒还要会会,是谁对我这样礼遇。”

    白慕薇与生俱来的高贵倒是令人感觉她确实不害怕,莫名地没有再押住她。

    几个人在前,几个人在后,白慕薇在中间,走进一间简陋的仓库。

    仓库之中,有昏黄微弱的灯光。

    正中有一张桌子,那里稳稳地坐着一个男人,黑色西装,没有戴墨镜,英挺的鼻翼被灯影晃着,眼眸更显得深邃。

    这个人,她认识!

    白慕薇见了他,微微一笑:“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艾伦格伦的当家,穆董一向可好?”

    艾伦格伦总裁穆易,爱享受,并不常常在酒店过问酒店的经营,却依然对一切了如指掌,虽然已经四十五岁,却看上去如三十出头一样壮实。

    谁都知道,穆易有黑社会背景,艾伦格伦当时的起家也是因为有这样的背景,才能做大。

    一直以来,都是香榭丽舍最为强劲的对手。

    “我好不好,白小姐还不知道吗?”穆易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望着眼前绝美的女子,“啧啧……真是名不虚传,白小姐果然冷艳高贵,长得真是漂亮。”

    他说着,一个眼色,白慕薇身边的一个男人立刻照着白慕薇小腹上便是一拳,这一拳下去,白慕薇如此柔弱的女子,怎么会吃得消,立时踉跄后退几步,差点站立不稳,她疼得直不起腰,捂住小腹,轻吟一声。

    “六子,怎么这么不会怜香惜玉?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居然动拳头?真是一辈子都没长进。”说着,对另一个人说,“花雕,你最喜欢女人了,知道怎么好好疼爱我们的白小姐吧。”

    白慕薇抬头,正好对上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她当然知道穆易指的什么,更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趁着那人走近之前,白慕薇连忙道:“穆董,我知道你要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给?我们谈谈怎么样?”

    穆易一挥手,花雕忙停住脚步。

    白慕薇勉强直起身子,看着穆易:“你不过就是怪我抢了艾伦格伦的生意,抢了你的老顾客刘明磊。”

    “你知道就好,我们两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新客户竞争,你们抢去了,我从不说话,可刘明磊多少年都是我的客户,你这女人大概是上了刘明磊那个老狐狸的床了吧?把他魂儿都勾去了。”穆易说话间,站起身,走到白慕薇身前。

    白慕薇被他的烟熏得咳嗽:“穆董,《一步登天》的发布会我不是非要不可,我不但可以还回去给你,还可以帮你打击香榭丽舍!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新闻上怎么写,还不是穆董您一句话的事儿?”

    白慕薇冷艳的目光,在烟雾之中更显得迷离而魅惑。

    穆易却一巴掌打过去,打在白慕薇白净的脸上:“贱货,你以为我穆易三岁孩子?你会帮我对付香榭丽舍?”

    白慕薇脸上火辣辣的疼,该是肿了,她却依然镇静:“穆董,有些事很难说,你应该听说过,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跟香榭丽舍是敌是友,想必也不是您所想的那样,总之一句话,穆董,如果您跟我合作,我白慕薇不但保证《一步登天》发布会依然归艾伦格伦,更可以给你香榭丽舍的负面新闻,这您难道不想要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穆易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灭,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白慕薇。

    “您又为什么不信?如果我说假话,以您的势力下次都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来教训我,直接叫人做了我好了,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有几条命敢骗您?”白慕薇说得轻描淡写,好像现在他们就是在艾伦格伦或者香榭丽舍的会议室谈判,而不是在这个阴森恐怖、死了人都没人知道的破旧仓库。

    穆易想想,似乎有理,可是,他依然不信:“原因呢?你的动机是什么?听说你是陆泽磊的同学,跟那小子……呵,上都上过了吧?会害他?”

    穆易说话粗俗,可白慕薇心里却莫名一痛,她苦笑道:“我倒希望是这样,可惜他根本看不上我……”

    穆易微微皱眉,从白慕薇瞬间失落的神情中,似乎猜到了一二,竟仰头笑了:“哈哈哈……所谓最毒妇人心!我明白了,因爱生恨的戏码……我这辈子倒是真不少见,好!我就信你一次,不过白慕薇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耍什么小花样,就别怪我穆易……”

    他说着,用力比画一下,手起刀落一样,白慕薇笑了:“穆董,我还有一个条件。”

    穆易一愣,上下打量起白慕薇。

    看上去纤细柔弱的女子,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敢和自己谈条件?

    倒是稀奇。

    “好,你说。”穆易走近她两步,白慕薇扬眸看他,“在您得到《一步登天》发布会后,我要您邀陆泽磊来,一来您可以耀武扬威,二来帮我一个忙。”

    她说着,看向身边的人:“你们这有笔和纸吗?”

    那人看看穆易,穆易示意去拿,那人便拿来纸笔,白慕薇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你们打这个电话,约一个人,叫他同时到艾伦格伦去,我不管穆总您用什么法子,我希望,陆泽磊在艾伦格伦看见这个人,但是不要让他们有机会说话。”

    穆易接过电话,看去:“展望!”

    白慕薇的笑如夜色里妖冶的血莲,美丽而冷酷:“不错!展望!我相信以穆董您,绝对可以办得到。”

    穆易唇角一扯,这个女人,有意思:“呵,有点儿意思。”

    他说着,将纸条递给身边的人而一步上前,突地揽住了白慕薇的腰:“你这女人……我有点感兴趣了……”

    白慕薇并不慌张,笑笑道:“穆董,我既不卖笑也不卖身,穆董合作呢,就可以找我,寻欢作乐还是另请高明吧?不然……”

    “不然怎样?”穆易越发感到了白慕薇不可抗拒的魅力。

    “不然,祝安平会是你的大麻烦。”

    提到祝安平,穆易立刻放开了手,他微微沉眉,难怪这女人底气这么足,看来还是有后台撑腰!她不是不怕,是根本不用怕!

    穆易倒是庆幸今天的绑架变成了交易,和祝家,那个国际神秘的集团,黑白两道通吃的家族,还是尽量不要翻脸的好!因为一个女人,可更加不值!

    “好!我们成交,我不会令白小姐失望,也请白小姐不要让我失望。”穆易立刻吩咐身边的人,“还不送白小姐回去?”

    白慕薇微笑转身,其实,她是怕的,心跳早已经失速,只是表面镇定,她知道,面对这种人越冷静胜算才会越大!

    这次心里没底的换了穆易,他这次也无异于赌一把,如果白慕薇真的耍了什么手段,有祝家撑腰,他也不可能杀了白慕薇!他看看那个电话,纸条上写着夏晴转展望通话!

    这一夜似是梦一般,白慕薇第二天化妆就化了一早上,都遮不住脸上的肿,只能用头发稍加掩盖。

    小腹还是有些疼的,那男人那一拳,当真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白慕薇没有想到,机会会来得这样快,她来到香榭丽舍,香榭丽舍依然为发布会而忙得不可开交。

    中午,白慕薇坐在咖啡厅休息,陆泽磊坐在了她的对面。

    “慕薇,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跟我好好相处?”陆泽磊突如其来的一句,令白慕薇不解,她笑笑,“这问题我们不是第一次谈论了,我想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

    “好,我只想说,如果你是为了要气我,才故意和安平接近,不必白费心思,也不要再利用安平了。”陆泽磊靠在沙发上,眼睛却不看她,而是看向窗外。

    聪敏如白慕薇,她当然知道陆泽磊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和她说这些。

    “安平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白慕薇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祝安平,自己的目的,也许陆泽磊不会发觉,或者说不想发觉,但是祝安平一定知道,他一定有感觉,自己在酒店之中与他故意亲近,是做给人看。

    陆泽磊叹息一声:“我和安平说,感觉你们之间比在瑞士的时候好得多了,要安平加一把劲儿,安平却说,你不过是在利用他来气我,慕薇……”

    陆泽磊终于看向白慕薇,目光复杂:“成熟一点,我们都是成年人,这样……没有用!我不会生气,而你会伤害安平不说,你自己也不好过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好好和安平相处,好好给他一次机会……”

    “陆泽磊,你凭什么这样说?”白慕薇突地打断陆泽磊,“好!我问你,那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好好和我相处?好好给我一次机会?”

    陆泽磊一怔,白慕薇豁然起身,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是痛还是怒:“既然你都做不到,凭什么来对我说教?”

    她转身就走,陆泽磊想要叫住她,却没有叫出口,她说得没错,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去要求她做到?

    白慕薇不想总是和陆泽磊吵架,见面说不到三句话就会吵起来。

    泽磊,你别怪我!既然你不会给我机会,那么……你、我、香榭丽舍之间最后的机会,也就没有了!我白慕薇从小就只靠自己,以后也是!不会靠你,不会靠祝安平,不会靠任何人!我只靠自己!

    平复下情绪,她拨通了夏晴的电话,约她下午三点发布会会厅见。

    距离发布会还有些日子,发布会会厅还没有完全布置好。

    因为时间很紧张,发布会会厅也有很多次修改,因为变动大,刘明磊那边又要求看实景,所以提早布置了这么久,如果修改就随时对实景作出改动。

    白慕薇站在酒店的一角看着夏晴到来,祝安平站在她的身边:“慕薇,一定要这么做吗?”

    “你不要劝我,安平,你相信我,这样做并不仅仅因为陆泽磊,我恨的人,不是他。”白慕薇的眼光随着夏晴消失在电梯门口,才恢复了一点暖意。

    祝安平叹息一声:“不管你恨的人是谁,剑在你的手上,我都希望,你不要伤害到自己。”

    “伤害自己又怎样?从小我受过多少伤?我妈妈去世,已经给了我致命一刀,而陆泽磊,却让我流干了最后一滴血,现在的白慕薇只为目标而活着!”白慕薇将手中的纸杯捏紧,捏得扭曲,“安平,我不想利用你,所以……忘了我吧。”

    白慕薇转身而去,陆泽磊今天的话对她不是没有一点触动。

    祝安平是怎样为她的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更知道这样的感情,禁不得被她一刀又一刀的凌迟,让这份感情死,她已舍不得用太残忍的手段,只能……让它自尽!

    安平,原谅我!这辈子,我只能爱一个人……

    祝安平远远地望着白慕薇的背影消失,黯然落寞,他知道,这一去,白慕薇将彻底走上那条路,那条可能让她再也不能回头的路……

    慕薇,你心的尽头,没有灯,谁又是你心头的灯?

    陆泽磊吗?也许……

    可是,即使我在你心里再渺小,再微弱,我也愿意用我仅有的光,去照亮你……

    发布会会厅,以蓝色为主,清新又神秘,又有旷远和大气的感觉。

    夏晴四处走走看了看,虽然还没有最终成型,但是已经看出无论是创意还是质量,香榭丽舍都尽了最大的努力,用了心。

    她笑笑,看来,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果然如展望所说,白慕薇的目标只是自己,自己消失了、离开了,她就只是一个为香榭丽舍努力工作的员工!

    她叹息一声,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三点。

    白慕薇该不是个不守时的人,夏晴一直等到三点半,刚要打电话给白慕薇,会厅的门便打开了,一个礼宾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却不是白慕薇,那礼宾依然礼貌地称呼夏晴为夏总,并介绍道:“夏总,这位是刘总的秘书,赵小姐。”

    原来是刘明磊的秘书,夏晴礼貌地与她握手。

    “你好,我是赵子怡,早听说过夏总,一直没有见面,幸会。”赵子怡典型的职业女性,职业的装扮,职业的微笑。

    夏晴笑道:“哪里。”

    以夏晴今时今日的身份,并不合适多说,毕竟她已经不是香榭丽舍的人,不能再代表香榭丽舍说些什么。

    “夏总,我今天是代表刘总过来看看布景情况,你知道,刘总对这次发布会十分重视,会场也要体现电影的感觉,让人一进来,就有一步登天的感觉。”赵子怡一边说一边四处看。

    夏晴只是微笑点头,请便之类的话,她想她也不适合说,看看表,白慕薇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正想出门给白慕薇打电话,电话便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夏晴接起来,却是白慕薇的声音:“夏晴,我现在这里有急事走不开,我听说刘明磊秘书来了?今天他们没有打招呼,你要是为香榭丽舍好,快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蓝色幕布边的白色布拉下来,蓝色和白色并用的方案,他们昨天否定了,我还没来得及让人换掉,免得刘明磊找茬,我一会就过去,谢谢。”

    “白……”

    夏晴刚要说话,白慕薇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她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夏晴看看,代表蓝天的蓝色幕布边,确实有一块白色幕布,并且好像是没有挂好的样子。

    赵子怡正站在那里望,双眉凝紧,夏晴忙走了过去:“赵小姐,到那边看看,我看那边桌上的布置好像很特别。”

    赵子怡回头,笑道:“那是刘总的提案,当然特别。”

    “难怪。”夏晴一边说,见赵子怡转身,便伸手要扯下那块白色幕布,幕布不重,也不大,她很轻易地便拉动了白色幕布,谁知,幕布落下刹那,一块长方粗木条,大概有两米长的样子,从上方直落下来,夏晴一惊,赵子怡听见动静回头刹那,那长木条已兜头砸了下来,赵子怡花容失色。

    “赵小姐小心。”夏晴才出声,赵子怡向后一躲,身子是躲开了,可是那木条却正好砸到了腿上,赵子怡一声痛呼,那木条上的钉子钉入了肉里,她疼得几乎哭出来:“啊……”

    夏晴忙跑过去:“赵小姐……”

    “夏总,你们……你们这是要谋杀吗?”赵子怡的声音才落,会厅的门便打开了。

    白慕薇,一身白色套裙,冲了进来,身边还跟着陆泽磊。

    “夏晴?你怎么在这儿?”白慕薇似乎惊讶万分的一句话,令夏晴立时感觉到不妙,她没来得及说话,白慕薇又连忙对秘书贺兰说,“快叫车,送赵小姐去医院!”

    贺兰忙去了,陆泽磊看着夏晴,阳光一样的眼睛里满是阴沉的疑惑,他电话给前台:“叫周兵他们到发布会会厅,有人受伤。”

    一番忙碌,赵子怡被抬走,送到最近的仁心医院。

    会厅之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适才,夏晴看着白慕薇紧张的、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她已能大概猜出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面对陆泽磊的沉默,夏晴只是道:“我说,是白慕薇电话叫我来,并且在刚才用一个陌生电话打给我,叫我去拉那块白色幕布,你信不信?”

    她看着陆泽磊,这双眸子,他们不止一次这样相对,却从没有让她感到过这样的失望。

    那双眼睛,透着冰冷的光,冰冷背后,似乎有涌动的波澜,随时可以冲破眼眸的冰霜,射出来,甚至想要置她于死地。

    “你说刚才慕薇打电话给你?可是今天一天,慕薇都和我在一起!”陆泽磊的话,令夏晴一惊,夏晴看向白慕薇,白慕薇此时眼中一片无邪,那样纯真的目光,再次褪尽了她的锋芒,只有委屈和无奈,“夏总,你要冤枉我,也请打听一下我的行程!今天上午到现在我连午饭都没有吃,一直和泽磊还有刘玉寒刘总开会,你要是不信我,不信泽磊,你去问刘总,我听说刘总也是你的朋友,你去问问她,我是不是一直和他们在会议室开会,只在中午时候上了卫生间,你该不会说我中午打电话给你,让你在赵子怡来的时候拉动幕布吧?况且,赵子怡今天来,我们根本谁也不知道,才听礼宾部的人说了,我们这才赶来接待,夏晴,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可是离开香榭丽舍是你自己的决定,你现在又要来害我!只可惜,你的布局不够周密!”

    白慕薇一番滔滔不绝,夏晴几乎无从反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明明接到了白慕薇的电话啊,陆泽磊见夏晴的样子,问道:“几点接到的电话。”

    夏晴道:“大概三点四十,白慕薇昨天约我三点见面,在这里。”

    “我约你?对,我昨天是有打电话给你,我承认我说的话也不好听,是故意打给你,看你到底有没有彻底离开陆家的,可我就算约你,我为什么要约在发布会会厅?”白慕薇摇头,看陆泽磊一眼,“陆董,我什么也不说了,你们母子俩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拜托,请你们之间以后不管有什么矛盾、什么误会都不要牵扯上我,牵扯上香榭丽舍!还有,夏晴,即使你要报复我,也请你冲着我一个人来!”

    白慕薇说着,似乎怒气冲冲地走出会厅。

    夏晴看陆泽磊一眼:“我猜你大概不会相信我。”

    陆泽磊低下眼睛,满眼的阴云被遮掩,却遮掩不住口吻里透着的失望:“你要我怎么相信?三点四十……礼宾部的打电话来告诉我赵子怡来了,我特意看了表,那时候慕薇就在我的身边!”

    夏晴又是一惊,如此精密的布局,如此恰到好处的计算,白慕薇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这样陷害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自己已经按照她的意思完全离开了陆家、离开了陆泽磊,那么……她还想要什么!

    她很想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她却无话可说……

    GM办公室,三十九层的高度,一直被陆泽磊认为是孤独的高度。

    这里,他很少让人来,即使是约了再重要的客户,他都很少让人踏足他的办公室,他把这里当作他一个人的空间。

    香烟烧到了尽头,烟雾缭绕了整个房间。

    陆泽磊吸烟很少,今天却一根接着一根,好像要烧尽心里的念想,还有那曾经过往的回忆。

    白慕薇坐在他的对面,她平时很讨厌人吸烟,可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坐在一片烟雾中,看着陆泽磊双眸凝重,终于说:“这次,你信她还是信我?”

    事实摆在眼前,陆泽磊想要相信夏晴,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看一眼白慕薇,低沉的说:“我信你,却找不到夏晴要害香榭丽舍的理由,她没有这个动机。”

    “动机?”白慕薇冷冷一哼,“陆泽磊!是不是夏晴在你心里,永远是一只纯洁无瑕的小白兔?永远纯洁无辜、天真可怜?拜托你,她多少也做了那么多年酒店,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了香榭丽舍也曾经不择手段吧?听说,最后将展望送进监狱也是她的布局,呵,这样的女人,你居然还当她是个纯真少女?我真是不懂你,她给你下蛊了吗?你中邪了吗?告诉你,她在这个酒店的权威已经八年都多,你让她一招交出所有的权力……她不会甘心!”

    “她不是这种人。”陆泽磊站起身,香烟被扔在地上,还燃着微弱的烟火。

    白慕薇看了一眼,冷笑道:“她不是?对!她也许主动让贤过,可是你不知道什么是以退为进吗?她就是要给你这种错觉!甚至……利用你对她的感情!你别傻了!她根本就是留恋权力!”

    “你不了解她。”陆泽磊依然不相信,夏晴会因为权力而故意伤害香榭丽舍,伤害……他!

    “好!”白慕薇站起身,优雅地走到他身边,冷艳又清澈的眸光,在未散尽的烟雾中,无比迷离,“就算她不留恋权力,不迷恋权力,那并不代表她家里的那个人不留恋也不迷恋!”

    陆泽磊一惊,看着白慕薇,白慕薇细长的眉微微一动,她转过身,陆泽磊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回来:“你什么意思?”

    白慕薇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却依然微微含笑:“她搬出你家,回到了自己家,也就是她父母的房子,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她……和她的同居男人!”

    白慕薇说完,甩开陆泽磊,陆泽磊亦松了手,她走出办公室,烟雾渐渐散去,房间内却似乎依然弥漫着令人迷惑的大雾。

    陆泽磊缓缓坐回到椅子上,眼睛望着桌上父亲的照片,双拳陡然握紧!

    同居男人?白慕薇指的是谁?

    如果,他没有记错,展望已经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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