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一种感情叫做青梅竹马。

    陈跃在父母结婚后，基本上便被“抛弃”了，然后他从小便将心思打在了顾哲川的女儿，顾思嫣的身上，小名嘟嘟。

    陈跃上初中的关系，陈乔一家搬到了名苑区，与顾哲川家算是比邻而居。跃跃放学之后便会去接嘟嘟一起回家。

    嘟嘟已经三年级了，放学的时候，班上的班长叫住了她，将一封信交到了她的手里，脸色微微红。嘟嘟没有多想边走边准备拆掉，却没有想到一旁的陈跃突然一个闪身停在她的面前，脸色微冷，朝她伸出手来，“拿来。”

    嘟嘟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一丝慌乱，准备把信封放回口袋中，可是陈跃的手长快速地抽了他的信塞到自己的口袋中，眼眸微微一眯，凌厉地扫了她一眼，“想对我隐瞒什么，嗯？”

    嘟嘟低着头，嗫嚅着唇道，“没有啦。”

    陈跃将看着淡粉色的信封哼了一声，“我会告诉你妈妈，说你，早，恋。”

    “我没有……”嘟嘟嚷道，欲夺走他手中的信封。

    “那这是什么？”陈跃挥了挥手中的信封，哼了一声。

    “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嘟嘟的气焰一下子就落下来了，低着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以后不准收知道不知道？”

    “嗯嗯。”嘟嘟点了点头，陈跃便随手将信封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去。”

    嘟嘟眼中蕴含了泪水，却不敢掉下来，偷偷地看了一眼陈跃，有些不满地哼哼了两声，然后还是低低道，“你不会告诉我妈妈吧？”

    “不会，我会告诉你爸爸。”陈跃一本正经道。

    哇地一声，嘟嘟哭了，抱住陈跃的胳膊，“我错了，我错了，呜呜……”

    陈跃不由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有没有喜欢那个叫做林什么宇的？”

    “没有没有……”

    “嗯，那我呢？”

    嘟嘟在他威迫的视线下，用力地点了点头，“有，有。”

    陈跃很开心地翘起了唇，揉了揉她的脑袋，“乖，我带你去吃冰激凌。”

    嘟嘟回到家的时候还有些惴惴的，总怕陈跃突然把这件事儿捅给了她父母，整个晚上都是循规蹈矩的。嘟嘟回房的时候，弟弟幺幺突然跑上去拉着她的衣嘿嘿一笑，“姐姐，你早恋。”

    “啊？”嘟嘟傻掉了，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我今天看到你跟小哥哥手牵着手哦。”

    “打你哦。”嘟嘟将他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二

    谷子生了个女儿，十分开心，不过倒是苦了陈乔，孩子半夜换尿布还是要喝奶，都是他这个爸爸干的。谷子打了个呵欠，“这事儿你也要学会不是，以前你太闲了嘛。”

    陈乔自然是得干的，自从看到谷子生孩子的那个惨样，他开始责备自己，生孩子这么痛苦的事情她都承担了，以后一定要对她千倍的好。

    谷子虽然自己有了个女儿了，可是对嘟嘟也是爱不释手，这小家伙太可爱了。某日陈跃骗了嘟嘟来家里玩，嘟嘟问，为什么啊？

    陈跃嘿嘿一笑，带了几分狡黠的味道，“当然是丑媳妇儿见公婆咯。”

    “我才不去嘞。”嘟嘟缩了缩，陈跃直接拉起她的衣领，眼睛一挑，一字一顿道，“你在说什么？你不去？”

    “我……去。”她在他的威慑下点了点头。

    幺幺躲在门口，啊了一声，“太男人了！”

    嘟嘟被陈跃拽着直接拉回家去了，嘟嘟见了谷子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又过去逗弄谷子的小女儿胖胖，陈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去洗手，吃饭。”

    “啊，好。”嘟嘟开心地去吃饭了，因为谷子阿姨做的饭特别好吃，比爸爸的手艺还要好。饭吃到一半，陈乔也回来了，看到嘟嘟也很开心，“嘟嘟，你来啦。”

    一桌人吃饭的时候，谷子道，“嘟嘟，以后嫁给跃跃吧，阿姨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陈跃在一旁吃饭，不说话，过了会儿，嘟嘟才问道，“阿姨我不嫁给小哥哥，你还会请我吃饭么？”

    谷子想笑，陈跃已经开口了，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敢？”

    嘟嘟不说话，低头扒饭，谷子瞪了陈跃一眼，“跃跃你个混小子哟，哪有这样子威胁人家姑娘的哟……”

    陈跃看了一眼谷子，“妈，你不懂的。”

    “死小子，怎么说话的。”陈乔拍了拍他的脑袋。

    三

    陈跃自小成熟，小他六岁的嘟嘟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小孩子。可是他从来不会因为她是个小孩子就放过她。

    又一日，陈跃看到有人给嘟嘟送情书，他远远地看着她，微眯起眼眸，他想看她拒绝，可是对方的小男生似乎很油条啊，磨了一会儿，嘟嘟又给收下了。就当嘟嘟想着如何处理这份情书的时候，跃跃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嘟嘟。”

    嘟嘟很怕他，转身就跑。陈跃很快抓着她的后领，声音低沉，“跑什么？”

    自从陈跃变声后，声音听起来更是阴森森的。

    嘟嘟定在原地不回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当陈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嘟嘟转过身将手里的信放到陈跃的手中，“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啦。”

    陈跃不由笑了笑，微微偏下了身，“下次给我拒绝知道不知道？”

    “哦，知道啦。”

    陈跃看着翻翻眼睛吐吐舌头的可爱动作，突然觉得心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快，他说，“把眼睛闭上。”

    “唔……”

    “快点。”

    “哦。”嘟嘟突然想着陈跃会不会给她礼物什么的，可是她眼睛才一闭上，只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触碰上她的唇，然后便离开了，她茫然地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陈跃。陈跃呵呵一笑，眼中充满了细碎的光芒，他笑着说，“走，回去吧。”

    “……”

    陈跃一脸若无其事，这让嘟嘟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四

    嘟嘟六年级的那年。

    最近心情很不好，因为她很郁闷非常郁闷，因为陈跃最近不理她了，也不会来学校接她，可是她却连原因都不知道。

    终于在陈跃跟她冷战了一个星期后，她放学回家背着书包先去了陈跃家。陈跃还没有放学，谷子正在看电视，看到嘟嘟很是开心，拉了她过来坐下，“嘟嘟？很久没有过来玩了，今天在这里吃饭。”

    “阿姨，小哥哥呢？”

    “跃跃还没有放学呢。”谷子唇边带了几分奸诈的笑容，很想问问最近两个小家伙有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进展，不过这种事儿毕竟不能明着说，其实她还是不希望两孩子太早恋爱，毕竟嘟嘟还小。

    嘟嘟哦了一声，接过谷子给她端的果汁，说了声谢谢坐在沙发上跟她一起看。陈跃过了一会儿回来了，看到嘟嘟坐在沙发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说了一声，“妈，我回房去了。”

    嘟嘟有点想哭，说了一声阿姨，我也进去了。她跟在陈跃的身后进了他的房，坐在他的床上，顺手抱住他床头的一个抱枕。陈跃在书桌上将课本摊开，开始做作业，仿佛将她当空气一般，从头到尾都没有理过她。嘟嘟一个人坐着实在是无聊，就抱着枕头过去坐到陈跃的旁边，歪头看他。

    到了这个年纪的女生，也隐隐约约懂点什么了，审美观的也开始有了。他写作业的样子很认真很英俊，他微微低着头，他的手很漂亮，握着一支黑色的钢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解答着一些看起来很复杂的证明题。陈跃被盯着看了一会儿不淡定了也有些不耐烦，将她推开一些，“别看我。”

    “为什么啊？”嘟嘟不解。

    “我不乐意让你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陈跃哼了一声，又将头转了回来，继续低头写作业，可是心神已经被她勾了去，都没有什么心思了。

    嘟嘟将凳子搬着往他旁边靠了靠，用头去蹭他的肩膀，有几分撒娇的味道，“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走开走开，我就是不理你。”跃跃的脸微红，手掌张开去推她的脑袋，又不敢真的使力。

    “唔……”嘟嘟看了他一眼，“那我回家了，以后都不找你玩，哼。”

    “你敢？”每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好凶，让她的气焰不由地焉了下来。嘟嘟定在原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陈跃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由轻笑起来，随即又板起了脸。他将她拉到跟前，将手按在她的脸上，用力地捏了几把，“放我鸽子很好玩？”

    “啊？”嘟嘟愣了一愣。

    他的声音阴沉沉的，“亏我替你准备好了礼物，好了，现在不给了。”

    嘟嘟突然想起前几天她生日，陈跃让她七点钟的时候出来给她礼物的，可是那天被同学叫出去吃饭，后来就忘记了，怪不得连带着这么多天都不理她。

    陈跃见嘟嘟一副想起来的样子，微微眯了眯眼，“想清楚了？”

    “对不起啦……我错了。”嘟嘟抱住他一只胳膊，认错态度十分诚恳，道歉了好多次之后，又委屈兮兮道，“小哥哥，把礼物给我好不好嘛？”

    “算了，明年给。如果明年再爽约，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准备礼物了。”

    “别嘛，今年就给嘛。”嘟嘟耍赖，腻在旁边不肯走，陈跃也被磨得失去了耐心，“别动。”说完拉开书桌，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跃跃的手里，想了想又拿来塞到她的口袋里，“回去再开。”

    “那我回去了。”

    陈跃眼眸微微一眯，轻轻地笑了笑，“这样就想走了？”

    “嗯，还有事么？”

    跃跃一把拉过她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坐着，别动，也不许说话。”他拥着她，微微低头继续做题，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里，热热的。

    很久很久之后，嘟嘟才很不犹豫地开口，“我为什么觉得我有两颗心脏都跳得好快好快。”

    “因为，有一颗是我的。”跃跃写完了作业，轻轻往后仰，双手搂住她的腰肢，用力地抱着，在她耳旁轻声道，“知道不，下次要听话！否则……我真不理你了。”

    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陈乔站在门口看到这个场景，不由低叹了一下，现在的孩子哟，太不会克制了。他不由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跃跃转头看了一眼陈乔，挑了挑眉，一脸镇定，“爸爸，如果你是绅士的话，请把门关上。”

    陈乔怔忪了一下，这是他儿子么。

    五

    过了一年后，陈跃上高三，作为学校重点培养对象，他的时间真的很少，天天都在做试题，他也想要更努力。现在嘟嘟还小，所以他有许多机会，在这个年纪。平时偶尔得了空，带着两家的弟弟妹妹一起出门玩。高三毕业，他倒是很争气地考上了北方最好的大学。收到通知书那天，嘟嘟也一起替他开心，跃跃就拉着她的手出去逛请她吃东西。一个暑假虽然经常都会带着家里的小弟弟小妹妹出来，不过经常都是不带拖油瓶的。

    陈跃要上学的那日，嘟嘟在机场里哭得稀里哗啦的，都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觉得舍不得。登机时间都快到了，跃跃低下身来替她擦了擦眼泪，“乖，别哭，一到假期我就回来看你，而且我们平日里还可以看视频，还有手机可以联系呢。”

    “嗯……”嘟嘟扁了扁嘴，张开双手抱了抱他，抽抽搭搭道，“要记得哦。”

    “嗯。”

    谷子笑笑两家人都远远地站着，谷子开口道，“这花儿开得真早。”

    “对啊。”笑笑应答道，这女儿感情太丰富了。

    六

    来回虽然很废时间，不过这四年来，每个学期，跃跃都会回来两趟，带着嘟嘟出去玩。谷子告诫陈跃，“跃跃啊，你别乱来，虽然我们都不反对，不过别影响了她的学习。”

    陈跃微微一笑，“妈，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说……或许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呃……你个孩子，每次这么来去匆匆的累不累，可是你当初非要填那么远，你知道你当初顾叔叔……”

    “妈，你不懂。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性格不坚强，我离开之后，给她四年的时间，让她磨练，她才能自己长大。而且我未必是她最好的选择，她还有选择的权利，不能一直依赖着我。”

    “啧啧啧……跃跃，你太伟大了，妈妈太欣赏你了。”

    “当然了，若是她敢见异思迁，我一定让她好看！”

    “……”

    七

    陈跃读完四年大学马上就回来了，撇去了在那个城市打拼下来的一切荣耀，他发现四年的时候已经够长，他不想再等了，只是当他回来后，才发现自己制不住嘟嘟了，或者说嘟嘟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随他压制欺负的小女孩了，她也会开始不听话了。

    嘟嘟从小在陈跃的笼罩下，性格是有些懦弱的，特别是他对她说一句你敢，她便一下子没有了主意，只管点头应好。

    可是如今她似乎不一样了，胆子养肥了。

    陈跃回来之后，正是嘟嘟高中最后的一个暑假，此刻她正在紧张地准备着市一模，知道陈跃回来很高兴，跟着父母出去与陈跃一家吃了一顿，随后便回家复习去了。

    陈跃有许多话想跟她说，当着大人的面又觉得不便，便在随后给她打了个电话，嘟嘟似乎是刚洗完澡便说自己不要出去，无论陈跃怎么磨，后来她索性把电话给挂了。陈跃愣了半分钟，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这小家伙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直接上门找她。因为父母弟弟都还在外面聚会，所以家里只有她一人，看嘟嘟到陈跃来找她，不由地有些好奇，眨了眨眼睛，“小哥哥？”

    陈乔比她高出许多，低下头来俯视她，眼神露出些危险的神色，“为什么不出来？”

    “我很忙啊，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复习好。而且……三更半夜跟一个男人出来很危险啊。”嘟嘟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并不打算让陈跃进来，支吾了一声，“小哥哥，你要回家么？”

    陈跃呵呵笑了一声，不顾她的反对往前迈了一步，直接将门给关上，看到嘟嘟明显一副吓了一跳的表情，“你在怕什么？”

    “才没有。”嘟嘟呃了一声转身就要走，陈跃直接从后面拉住她的衣领。嘟嘟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拉链式的衬衣，陈跃的力气有些大，拉链哗地一声直接打开了，内衣瞬间都露在外面。嘟嘟吓得大叫，赶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别别动！”

    陈跃从身后看得一清二楚，脸色微红，忙放开了她，这算是他在她面前第一次失态。似乎从这一刻起，她在他的眼中变成了女人。

    嘟嘟慌忙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脸色羞涩不已。陈跃见她又要走，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墙上。他微低下头来看她，她的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一个发髻，有些凌乱的俏皮，脸色发红带着某种紧张，因为刚沐浴过的原因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她似乎受不住他的这种凝视推了推他，陈跃的双手却制住她不让她动，唇离她越来越近……

    这个时候却传来开门的声音，陈跃忙将嘟嘟放开。刚被放开的嘟嘟飞快地跑入了房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门里。陈跃倒是若无其事地跟门口的三人笑了笑，“叔叔阿姨幺幺你们回来了？”

    “跃跃你也在这儿啊，阿姨给你弄吃的。”笑笑忙道。

    “不用不用，我就是过来跟嘟嘟说些话。可是才半年不到呢，她说自己害羞不敢见我，回房躲起来了。”

    八

    陈跃也感觉到了嘟嘟在躲他，而且是有些刻意地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倒是很不爽非常不爽。不过他也并没有逼迫她，第一在他她学校里查过，并没有与她特别暧昧的男生，其次在网上也查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迹象，第三她在高三阶段。于是他忍了，上班去了。

    工作的第一年，陈乔就加倍地派给陈跃工作，弄得陈跃十分烦躁。陈乔笑得特别奸诈，“儿子，我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你终于长大了……”

    “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啊！”

    “支撑几年，等到你妹妹长大了，呵呵……”

    陈跃愤怒，他爹娘那个最近几年那个叫做腻，似乎他爸爸是人越老，越有男人魅力，他那个冷感的娘突然转了性，天天跟他爹甜甜腻腻的，现在甚至将忙碌的工作都抛给了他。他那个小胖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天天去品尝美食，听说以后要当什么美食专家，估计到时候才不会过来跟他分担呢。

    不过陈乔对于这个工作还是蛮喜欢的毕竟很对胃口。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也是做得有声有色，陈乔刚开始还是不放心的，经常过来查查岗，过了半年之后见他经营的那么好，几乎公司都不来了，带着谷子和家里的小女儿出去游玩去了。

    如今陈跃也便有了理由，在周末的时候去嘟嘟家里蹭顿饭。

    某一日的长途电话中，“跃跃，这儿风景不错，等到嘟嘟考完，你们去这里玩好了。”

    “爸爸，首先不要想这种无聊的问题，第一件事是跟她确定关系。”

    “……”

    “我现在工作很忙，不要没事找事地来跟我炫耀你有多幸福，OK？”说完，陈跃很有种地把电话给挂了。

    陈乔讪讪地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君君，我们儿子像谁啊？这是什么德行啊这是？”

    “可能是传说中的基因突变吧……”谷子笑，微眯起了眼看着远处的夕阳，搂住旁边的小女儿，“胖胖，你嫂子很快就会被你哥哥骗来了。”

    九

    陈跃今日提早下班，今日是她考最后一门课。他站在门口等她，最近温度很高，天气很是炎热，陈跃站在门外，看着她低头写字的模样，一脸淡定的表情。她似乎已经做完了，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铃声一响，嘟嘟交卷出来，似乎有什么预感一般，脸色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陈跃将手掌心放触上她的脸颊，“嘟嘟，这一刻我等了很久。”

    “我爸爸说来接我……”嘟嘟往后退了一步，逃脱了他的魔爪。

    “你爸爸被我劝走了。”陈跃带着某种狡猾的笑容，“他已经许了，你怎么说？”

    “什么？”

    他伸出手来紧紧地握她的，掌心干爽温热。他牵着她走了大半段路的时候，转过头来，“嘟嘟，你在发什么呆？”

    “你不觉得你该问问我考得好不好么？”

    “这种问题没有意义。”陈跃直接将她拉过来拽入怀里，“我觉得我们该开始谈恋爱了。”

    嘟嘟挣扎，“我不要，我不要。”从小到大，他只知道强迫她，威胁她，如今要跟她谈恋爱他就一句话，哪里有这个样子的。

    “给我一个理由？”他微眯起眼睛。

    嘟嘟想了很久，在他危险的注视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快点给我一个答案，否则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一件我想了很久的事。”

    “什，什么？”嘟嘟发现自己在陈跃的面前还是无法反抗，特别是在这种气氛下，她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声就想跑，陈跃长臂一伸捞住她紧紧地抱住，唇渐渐落下……

    十

    “嘟嘟，你还欠我一句话。”陈跃此时站在女生宿舍门口，拉着嘟嘟的手不让她走，眼眸逐渐转得深邃。

    “哈哈，晚安。”嘟嘟扯了扯手，奈何他握得太紧，抽不出去，不由皱着鼻子，“陈跃，你逼人太甚啦！”

    陈跃一听，冷笑一声，“你说得对。”他一只手拉住她的手，一只手拖着她的腰，将她往外拉，嘟嘟拍打着他的手臂惊慌道，“你别这样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陈跃停住手，嗯哼了一声，“那你说，我听，我满意了我就放手。”

    “这么多人看着，我害羞诶。”嘟嘟小声咕哝着，将头埋得低低的。

    陈跃低下头道，“要不去我那儿，我们私底下说？”

    嘟嘟的脸色大红，想也不想对着他的鞋子踩了一脚，飞也似地跑了，陈跃摇了摇头，这个丫头跑得真快，明天再来抓她好了。

    第二天嘟嘟刚放学，便见到某人站在教学楼的转弯口对着她隐隐地笑，他微眯起眼眸笑得很动人，嘟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刚准备跑走，就被陈跃给抓回来了，他的声音阴森森的，“不想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坏事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

    “你讨厌死了。”嘟嘟瞪他，“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从谈恋爱到接吻，现在连一句表白你都要我先说，无耻！”

    “那我先说，然后你复制好不好？”陈跃将她搂在怀里，他的臂力很大，勾住她的脖子紧紧地往自己的怀里按，“我喜欢你，嘟嘟，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嘟嘟埋在他的怀里，他的呼吸暖暖地吹在她的耳旁，她的心遏制不住地狂跳，她缓缓抬起头，他晶亮的眸子都在盯着她看，嘟嘟还在犹豫着，陈跃的唇已经落下在她的额头淡淡地印上一个吻。他在她还在发呆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就走， “嘟嘟，以后有什么不满就告诉我，老这么憋着，嘴巴都可以吊小油瓶了。”

    十一

    “你你你……你你你……”她脸红得不像话，捂着自己的胸口瞪着陈跃不说话，他也太过分了。这里是办公室诶，突然有人进来看到了怎么办。

    陈跃对着她挑了挑眉，唇边带着狡黠的笑容。他继续低头看文件，手掌心还留着她柔软的味道。过了一会儿陈跃似乎是将文件看完了，抬起头来对着她招了招手，眼眸一眯，“过来。”

    “才不要。”嘟嘟一看到他，脸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想起刚才他对着她又吻又摸的情不自禁的样子觉得胆怯，他那个样子让她感觉很害怕，那种感觉也好陌生。陈跃见她缩在角落就走了过去，双手撑在沙发上，低下头来，脸贴得很近，鼻尖几乎触碰上她的，“嘟嘟，晚上跟我回家吧，我爸妈都不在家，胖胖住校。”

    “才，才不要呢！”她底气不足，将视线撇到一旁不敢看他。

    “我们去宾馆。”他呵呵一笑。

    “也，也不要。”嘟嘟看着他的眼神又不忍拒绝，便想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我爸说，女孩子要对男人的邀请大胆地说不。”

    陈跃低下头来将额头抵在她的头上不住地蹭了蹭，“你这个小混蛋！我被你折磨死了……”

    嘟嘟笑眯眯看着陈跃一脸忧郁的样子上前抱了抱他，“小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陈跃将她按在怀里咬牙切齿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其实嘟嘟同学落入陈跃的手中之后，陈跃只是一直在等她养肥一起吃而已。她已经被他养得够肥了，所以要下手了。跃跃这孩子，耐心足下手快，那个十五还没有到，就想着法子钓她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约她去一家私人会所庆生，嘟嘟并没有留意便去了，去了之后才发现房间中只有一张床，雪白雪白的床。她还站在门口的时候，身后的门已经被人啪嗒一声关上。她吓了一跳，轻叫了一声，转身就见到陈跃那一脸戏谑的脸，他缓缓走近她勾起她的下巴，“嘟嘟，你这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唔……”他的吻又急又快地落了下来，吻得她晕乎乎的之后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不要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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