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奶香-裸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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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喜欢裸睡。

    女人喜欢看男人裸着身子,在屋里跑来跑去的样子。男人解手,男人渴了,男人不渴女人渴了,男人就打开灯,咚咚咚地跑出去,一会儿又咚咚咚地跑回来。男人一起身,女人就跟着坐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男人的皮肤很有男人味,在朦胧的灯光中,有一种阳刚美。男人上了床,女人总是忍不住要挑逗男人,把男人弄得睡意全无。

    女人是学美术的。

    一天中午,女人看着床上光着身子的男人,不知怎么的,想画画了。女人找来铅笔,画板,对男人说,摆个姿势,我给你来一张。男人说,手发痒了?好吧,成全你。男人就侧了身子,弓着,然后用手托了下巴,深情地望着女人。女人抿嘴一笑,唰唰唰,铅笔开始在画纸上游走。

    画着画着,女人突然停了笑,走到床边,指着男人大腿外侧,说,这是什么?男人笑而不答。女人就用手去抠,抠了半天,抠不掉。男人伸出手,摸了摸,说,抠不掉的,这是胎记。可是,黑黑的,不好看哪。女人说。没关系,这么大一点,不注意看不出来。男人说。

    女人走回去,重新拿起了画笔。女人好像没多大兴趣了,有一笔没一笔的,画得有些懒散。

    真的不好看吗?不好看就不画它吧。男人说。

    不画它,还是你吗?女人手里的笔,快了起来。

    没多久,女人画好了。

    男人和女人,坐在床上,欣赏画上的男人。

    男人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整个身体,匀称而和谐。但是,那块胎记,却像一根刺,把女人的眼睛扎得很疼。要是没这个胎记,就完美了。女人说。

    天下,哪里能找到完美的人呢?男人说。

    谁说的?你如果把它取掉了,就完美了。女人说。

    如果取不掉呢?

    你躺在床上,怎么知道取不掉?女人说完,就催男人穿衣服。男人问上哪儿去,女人说上医院啊。男人就穿了衣服,上医院去了。

    男人从医院带回了一瓶药。男人天天用棉签蘸了药水,涂到胎记上。一瓶药用完了,胎记还是老样子,根本去不掉。

    算了吧。男人说。

    不。女人说。

    那,你说怎么办?男人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女人想了想,说,我有办法。女人带上男人,上街,走进了一条小巷。女人睁大眼睛,搜寻着。小巷走出头,女人也没有发现要找的地方。男人问女人找什么,女人没说话,还在四处张望。在女人的记忆中,她曾经看到过,这条小巷中,有一个取痣的小摊子。

    女人无奈之下,只得问小巷里的店主。一个店子说,前段时间还在,现在不知搬到哪儿去了。

    女人没有气馁,带着男人,继续找。

    找了大半天,女人终于找着了。在另一条小巷尽头的一个角落里,铺着一张塑料布,上面摆着几个小瓶瓶。旁边的地上,坐着一个猥琐的中年人。

    女人像看到救星一样,对中年人说,你能取胎记吗?

    中年人说,我看看。

    男人就俯下身,往上捞裤脚,可是,弄了很久,那个胎记藏得紧紧的,就是不露天。没法了,男人只得松了皮带,小心翼翼地把胎记展现在了中年人面前。

    小菜一碟。中年人瞟了一眼,信心十足地说。

    中年人动作麻利地配了药,收了钱。

    回到家,女人帮男人把药敷衍上了。男人说,有些痛。女人说,忍一忍吧。男人就忍了。敷过几天后,女人一看,那个胎记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红红的小洞。

    女人很高兴,抱着男人又笑又跳。

    又过了几天,再看,胎记下面的小洞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大了。这一下,女人慌了手脚,连忙带上男人,去了医院。

    后来,男人的胎记没了,变成了一个皱皱的伤疤,更不好看了。

    一个晚上,睡觉的时候,衣服脱了,长裤脱了,男人正要脱短裤,女人按住他的手,说,算了,还是穿着睡吧。

    男人就穿着睡了。男人不脱光,睡着不舒服,一晚上都没睡好。

    后来,男人渐渐习惯了,还像女人一样,穿上了睡衣、睡裤。

    如此一来,男人和女人,都觉得,这睡觉,一点滋味都没有了。每天之所以还要睡,只不过是身体的需要,例行公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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