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曾拥有过-60、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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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离开的日子。 前一天,我专门去镇上给小峰买了一只旅行包,希望他用心读书。将来飞得更高,更远。又给小妹买了几套小裙子,以及一个布娃娃。 我和钟彦博走的那天,在村头等小巴。 我留恋地看了一眼这榕树村,就在回头的这一瞥中,我竟看到小峰牵着妹妹的手,站在一棵宽叶子树下面,发现我回头看他,他拉着小妹的手就跑,也许他舍不得我,但是又习惯了将内心的情绪隐藏起来,从来不知道怎么表达。 小巴来了。钟彦博替我拿行李,有村长送的一袋红薯,还有小峰家送的红薯干。 到了汽车站,我将这些东西托运了回去,然后和钟彦博打车乘飞机回A市。 在飞机上,钟彦博问我:“这一行程有没有收获?” 我说:“有,但也有些心酸,有点舍不得那里。” 他笑着问:“在那里我们又做了几天夫妻。” “回到A市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搞得一身腥。” “一身腥?” “是的,不想沾你。” 钟彦博无奈地靠在椅背上:“扶桑,你知道吗?等一个人等久了,也是会累的。” 我也来气了:“你意思是你等我?我有让你等吗?你等得起吗?沈思晴等了你这么久,怎么不见他累。” 矛盾就是在飞机上爆发的。 我们一路怄气回到A市。在机场分别,然后互不理睬。 …… …… 电影《等待》在一个月后开机。 当我们把电影信息放出去的时候,几乎没有收到一点波澜。 业内的人士不看好我们,而普通的网民更加不会关注这样一部电影。 但是我干得很投入。 那段时间,我和段一铭,还有导演沟通了关于我在容县的所见所闻,并且与他们一起出席了开机仪式。 为了让影片能吸引更多人注意,我们加入又加入了一些元素进去。《等待》讲的是一个留守儿童和一个乡村美女教师的故事,留守儿童五年级的时候见到了教师。当时他才14岁,而老师18岁,他一直暗恋着这位美丽又善良的老师。因为老师不肯回城里,所以她男朋友跟她提出了分手,她伤心难过,后来班上的男同学就说长大后要娶她作妻子,她破涕为笑。 在这中间,不断插入关于留守儿童的梦想、期盼,以及他们对“父母”这两个字的理解。 若干年后,当年的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当年说要娶老师的男孩们纷纷成家立业,只有最初的男孩一直在坚守这个承诺。 由段一铭编出来的台词句句都非常感人,小演员也是精挑细选的。 可是,开机那天我却一直觉得缺了点什么。后来我发现是小演员的眼神。城里的孩子不管怎么演,也演不出小峰眼中的那种渴望与期盼。 后来我建议让小峰来试镜,开机第一天才换小演员也是很少有的,可导演一看到小峰,就确定了他是主人公的最佳人选。 …… 两天后从拍摄地点回到A市,刚开下飞机开机,就接到了杨姿的电话:“扶桑姐,你在哪里?” “机场?” “不好了,出大事了!” …… 杨姿在电话里告诉我,钟彦博住院了。她火急火燎地说:“这次住进的肿瘤科,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病又复发了。” 我连忙打的去了医院,但是在车里看到了沈思晴和何雪莉还有何雪莉的母亲韩美美。 韩美美和何雪莉手中都提了东西,像是餐盒,估计是辛苦熬制的汤水或米粥。 我从计程车下来,尾随她们到了电梯口,她们已经进电梯了,电梯停在16层。 16层的确是肿瘤科。 我在也在想,难道真的是旧病复发了?这种病一旦复发,不是要命的吗? 我怔怔地坐在电梯口,各种不好的场景都浮上来了。我甚至想,假如他真的要死了,我会不会鼓起勇气,坚决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越想越心塞。 我也到了16层。 在门口,我听到了何雪莉说:“彦博,你吃谁煮的不是吃?为什么思晴煮的你就不吃呢?” 韩美美也说:“是啊,多少吃一点,恢复快。” 接着就钟彦博冷冷的声音:“说了已经饱了,什么都不想吃了。” 何雪莉说:“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何雪莉焦急地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你管这么多事干嘛?” 韩美美说:“是啊,养病要紧。” “我都说了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沈思晴也许是面子上搁不住,她是第一个冲出来的,我连忙躲到一边的消防通道里。 沈思晴冲出来后,韩美美也出来。 走廊上,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思晴,你别这样,好好跟他说说。” 沈思晴哭着说:“我还怎么好好说呀?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要我怎么好好说?你们又不让我告诉他真相,就这么瞒着,越瞒下去他就越是不给我好脸色看。” 真相……我第一反应是,钟彦博是不是要死了?她们隐埋了他要死的事实? 这……我的心越来越难受起来。 韩美美安慰道:“思晴,那件事迟早他是知道的,我们只是想给时间你适应他,也让他早一点发现你的好。” 沈思晴声音哽咽:“不,他永远都不会发现我的好,他的心里只有梁扶桑那个女人。” “那……” 只听到走廊处传来“扑通”的一声响,我偷偷地瞄了一眼,看到沈思晴跪在韩美美面前:“妈妈,我们把真相告诉他,到时候他就没有选择了。” 我顿时急了,如果他们告诉钟彦博,他要死了,他会不会又跟上次一样选择躲起来,并且说不爱我了? 可他说过,希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有我陪在身边的。 耳边似乎又响起钟彦博说过的话:扶桑,你知道等一个人太久了,心是会累的吗? 经过近几个月的分分合合,吵吵闹闹,还有他无条件的付出,我更坚定了,我要陪在他身边。 外面,韩美美似乎已经答应了沈思晴的请求:“好,那你去告诉他。” 她们重新回到病房。 我把病房打开了一条缝,看着里面的情况。 钟彦博看见沈思晴,有些厌恶:“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思晴定了定,看了一眼韩美美,又看了一眼何雪莉,说:“彦博,有一件事,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以接受不了,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你怀了我的孩子?思晴,这样的手段你在高中的时候就用过了,忘了吗?当初你是什么原因才选择出国的?是怕我把这件事揭穿,你在家人面前没了面子。” 韩美美大吃一惊,连忙问沈思晴:“有没有这回事?” 我也吃了一惊,怪不得钟彦博一直讨厌沈思晴,每次我一提到沈思晴他就要生气,原来…… 沈思晴哭着说:“我太爱你了才这样的。” “所以,这样的老梗你就不要再用了,好吗?” 沈思晴吸了口气:“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沈思晴了,彦博,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是要把钟彦博的死期告诉他了吗? 是不是太残忍了? “什么事?你说。”钟彦博一脸厌恶地看着她。 沈思晴把手伸进包里。 里面似乎有什么文件。 也许是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情急之下,我突然推开门冲了进去。 这时,里面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我,等她们反应过来是我之后,便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唯有钟彦博见到之后我眼前一亮。 何雪莉怒视着我:“梁扶桑,你来干什么?” 我走到钟彦博床边,他现在穿着一身医院的病号服,虽然脸上没有即将去世的属于病人的表情,而且还有点一些神采奕奕,但我觉得那是回光反照。 我突然就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抱着。 钟彦博也抱着我,“宝贝,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终于不再顾忌别人的目光,想勇敢地跟我在一起了。” 我抬头看着钟彦博:“是的,不管你还剩多少日子,或者……在不久的将来你会形同枯槁,成为我妈那样的病人,我都愿意照顾你,与你在一起。” 何雪莉恶狠狠地问:“梁扶桑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说什么呢?谁要死了?” 我从包里拿出钱包,再拿出上次她给我那张存一千万的卡放到她面前:“这是你以前给我的,你说只要我不跟彦博在一起,就赔你一千万,好,现在我把一千万还给你。” 接着我又抱住了钟彦博。 钟彦博也不管他妈妈现在的反应,他抚摸着我的脸,像看稀世珍宝一样看着我,“扶桑,我真没有后悔爱上你,你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何雪莉都要气炸了,上前来要把我拉开,“梁扶桑你赶紧离开这里,第一,我儿子没有要死,第二,在我儿子的病房里,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丈母娘,一个是他老婆,只有你是一个外人!” 没有人要死?外人? 钟彦博这时才淡淡地插了一句:“妈,你别说了,我这辈子只认扶桑这一个女人,该走的是你们!” “你……” 韩美美也许是没有脸再呆下去了,她怎么说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贵妇,硬要嫁给钟彦博的人是沈思晴,又不是她。她说:“雪莉,我先出去一下,你们自己谈好了再告诉我结果怎么样。” 接着,她又扯了扯沈思晴:“乖女,别太逞强。” 沈思晴狠狠地盯着我。 我看着钟彦博:“彦博,你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我没有什么病情呀,这两天来做一个后续的理疗,医生刚刚还跟我说没有大碍的。你以为我癌细胞又扩散了?所以才这么紧张我?” “可你……我刚听到沈思晴说要宣布一件事,我以为……” 旁边的何雪莉冷冷地说:“没错,我们思晴确实要公布一件事,”她看着沈思晴:“你把东西拿出来。” 沈思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另外,还有两本红色的本子。 那本子上面有几个烫金的字:结婚证。 结婚证? 不止是我,连钟彦博也懵了。 沈思晴把那两个本子拿到钟彦博面前:“彦博,你记不记得你在日本疗养院的第二年,有一次我去看你,你签了这份文件?” 那是一份结婚登记委托书。 钟彦博瞪着眼睛看着那份结婚登记委托书,不可置信地看着何雪莉。 何雪莉也说:“彦博,那时候我不是给你看过了吗?这是你亲自签的呀,你签字之后,我回国就帮你办了结婚证,你现在跟思晴是夫妻,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思晴想跟你一步步建立稳定的关系啊。” 钟彦博看看何雪莉,又看看沈思晴,接着看着我:“扶桑,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的,或者我当时知道,但是因为当时情绪很差,对什么东西都丧失了理智,所以我才误签了文件,这不算数,有结婚证也不算数。”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 沈思晴在一边哭着说:“彦博,我们的结婚证是有效的,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是阿姨,不,是咱妈亲自办的。”纵鸟台巴。 咱妈…… 钟彦博气得拉开被子站起来,对何雪莉吼道:“妈,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彦博,思晴有什么不好,跟我们门当户对,现在又是生米煮成熟饭了,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了。” 从沈思晴手中拿过那两本结婚证,还有那份结婚登记委托书。 结婚证上有一张他们俩个人的合照,不知道是不是PS的,但两人仍然笑得很灿烂。 证件下,有一个很大的钢印,是最权威部门的钢印,既神圣又不可亵渎。 钟彦博打了电话给KEVEN,“帮我去民政局查查,我和沈思晴是什么关系,立刻,马上。” 在等待的过程中,钟彦博想要拉着我的手,但我却不由自主地把手从他手中移开了。 十五钟后,KEVEN的电话打过来了。 钟彦博的手机声音很大,KEVEN的声音我在旁边都听得到:“钟总,民政局这边确定有你和沈小姐的登记。” 钟彦博怔怔地放下手机。 我吸了一口冷气。 难怪在H省的时候,沈思晴说他是她的丈夫。 我该怎么办?是要争取钟彦博,还是放弃他,如果争取,那势必阻碍重重,而且一不小心就要伤到自己,但是如果我放弃,我就开心了吗? 钟彦博拉着我的手:“扶桑,你相信我,这绝非我的本意,就算当初是我签的,那也是在我不小心的情况下签的,如果你认真了,那你就输了……” 我堵住钟彦博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了,而是问:“你住院还要住到什么时候?” “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看着他,“那我们可以现在走吗?我跟你走。” 他诧异地看着我,像是不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感动地说:“扶桑……你刚刚说,要跟我一起走?” “彦博,你不是说认真就输了吗?我相信你,咱们离开这里,至于离婚手续的问题,你看着办。” 钟彦博激动地笑了,接着又有些要流泪。 他拿起外套,牵着我的手出去。 后面,沈思晴喊了一声:“彦博……” 她的声音是哽咽的。 钟彦博回头看她:“离婚协议我会让人带给你,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唯有走法律程序,我的财产都是婚前财产,你一分都不会得到。” 何雪莉气急:“彦博,你……” 何雪莉到底是一个接近六十岁的女人,现在这么一气,人突然就晕了。 沈思晴吓坏了一样,“阿姨,阿姨,不,妈……快叫医生,医生……” 情况突然间发生剧烈的转折,这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外面,韩美美也匆匆地跑进来了。 现场一片混乱。 钟彦博看到妈妈突然晕了,他也有些急了,我拉着他:“彦博,她……她有可能是装的。” 他走到我身边亲了亲我:“扶桑,你先回去,处理好这边后,我就去找你。” 可我仍然没有马上走,而是一直尾随着钟彦博。 …… 何雪莉被钟彦博急急忙忙地送到了六楼心血脑科,医生说是一时气急,告诉钟彦博不要刺激她。 半小时后,何雪莉就醒了,刚醒来就拖着钟彦博的手:“儿子,你别离开,在这里陪陪我。” 钟彦博看着病房门口的我。 何雪莉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又捂着胸口:“我这里挺疼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彦博你帮我揉揉。” 钟彦博很不情愿地帮她揉着。 而沈思晴就坐在何雪莉另一边,也帮她揉着,这两个一边一个,真是很有一对夫妻照顾母亲的感觉。 而我才是一个外人。 何雪莉不知是感动,还是病疼,作痛苦状地说:“彦博,你爸去世早,我一个人又要管公司又要拉扯你长大,这过程有多辛苦你也是知道的,妈年纪都这么大了,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就盼着你早日成家,娶一个善良温婉的儿媳妇,思晴从小我是看着长大的,妈喜欢她没有错,你想娶别人也没有错,但妈请你不要太伤害思晴了,你们的事,妥善解决……” 钟彦博似乎有些触动:“妈,你先休息吧。” 我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 晚上,钟彦博来到我家,他进来,我给他递了双拖鞋。 他有点意外,也许他以为我会生气,或者我已经生气了,可我反而给他递了拖鞋。 我笑着说:“特意给你准备的,以后我这里你可以常来。” “扶桑……” “彦博,你饿吗?吃过晚饭没有?” “吃过了。” 丁丁在客厅里玩,看到钟彦博,她显得挺高兴:“姑姑,又有客人来了?” 我笑着说:“是的,叫叔叔。” “叔叔好,”丁丁稚嫩的声音。 钟彦博对丁丁笑了笑,丁丁接着就去客厅玩玩具了。 钟彦博问我:“平时都谁照顾她?” “有一个阿姨,如果我出差外地,她就住幼儿园里,是那种全托的,我回来的话,她就可以坐校车回来,或者我去接她。” 他感慨道:“若我们当年的孩子能顺利出生,现在也应该有这么大了。” 我笑了笑,问他:“你妈怎么样了?” “还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末了,他把我搂在怀里,“扶桑,其实我也很为难,很痛苦,我既不想太气我妈,也想娶到你,以前我不知道怎么衡量,今天我想了很久,我想清楚了,能陪我一辈子的人是你。” 我握着他的手:“彦博,我知道你的难处,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我们好不容易冰释前嫌走到一起了,我会等你把问题都解决了,然后我们俩好好地在一起。” 他亲吻着我的脸颊:“扶桑,我爱你。” 我回吻他,“我也爱你。” 那一晚,钟彦博没有回去。 他像个孩子一样,跟我和丁丁一起在家里玩迷藏。 轮到他找的时候,我和丁丁一定要躲得很隐秘,但是轮到丁丁找的时候,他就藏在一个很容易找的地方,让丁丁很快找到,以致丁丁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叔叔。 丁丁睡着后,我们一起回到房间里,开了一小盏灯,柔和的灯光下,他抱着我,“扶桑,我们一起洗个澡。” 我点头:“好的。” 浴室里,雾气弥漫,他拿着花洒很细心地为我冲洗着身体,我闭着眼睛,感受他手中的毛巾一次次地擦过我的肌肤,最后,他抱我出去。 “彦博……”我喘着粗气:“头发……还没有干。” “那我们就先不上床。” “嗯……” 他却把我压在窗台边,“在这里……” “你坏……” “扶桑,你真的好美,我想吃遍你身上的每一寸……” “坏蛋!” 我坐在窗台边,两只手摊开紧紧地抓住后面的防盗窗,而他的进攻却一次比一次猛烈…… 夜凉如水。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仍然坐在窗台边,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钟彦博拿了风筒帮我吹头发,我的身边只有呼呼的风。 他的动作很温柔,他一直留着干净的指甲,手指触在我的头皮,很温和。 “扶桑,喜欢我这样帮你吹头发吗?” 我搂着他:“喜欢,想天天都让你给吹头发。” 头发快干了,他把风筒放下来,又把我抱到床上,我很享受这种跟小公主一样的待遇,仿佛我只是一个小女孩,或者是一个小芭比娃娃,连路走不用走了一样。 我们一起半靠在床上,他搂着我,我的头枕在他的胸膛里。 “彦博,”我轻轻地说:“你妈为什么这么喜欢沈思晴?为什么偏要你娶沈思晴呢?” 他抚着我的长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妈其实是一个可怜的人。” 我抬头看他:“她哪里可怜了?” “扶桑,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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