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咬我耳朵呀-番外段屿川X季初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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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屿川不住校, 大一课程不忙, 他打工做兼职, 租下季初梨家对门的公寓住着。

    寒假期间, 段屿川白天一份工, 傍晚一份工, 结束后回家时晚上十点多, 正想煮泡面吃,突然听到走廊电梯的声音,接着是男女谈话的声音。

    段屿川转身走到门前, 掀开猫眼向外看。

    穿过弧形猫眼,门外是笑着拿钥匙的季初梨,以及之前在商场一起吃过饭的她的男同事。

    季初梨低头找包里的钥匙, 披肩卷发从一侧落下来, 挡住了她视线,忽然她身边的男人帮她抓起她头发, 对她轻笑着说了句什么。

    季初梨抬头看他一眼, 唇角弯弯, 也笑着说了句话。

    四目相对时, 两个人默契地同时笑开。

    段屿川沉沉地闭上眼, 胸腔里涌动出巨大的火气,牙齿咬得死紧, 双手紧紧握着拳。

    猛地一拳砸向白墙。

    手指骨节擦伤出血,混着白墙灰, 看起来又脏又丑。

    他的家庭环境, 是让人听了便会啧叹和可怜。

    而她的父亲便是一位成功的律师,她温柔大方,对谁都笑,对谁都好,连寇醉都会叫她一声“季姐”。

    她优秀出色,浅笑嫣然,似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门外男人走了,没有进季初梨家。

    但段屿川在房间里仍极速地喘息许久,平息不了。

    季初梨和那个男人对视时那心有灵犀的笑容,让他一遍遍地想起,似魔咒一样侵蚀着他脑内所有冷静的细胞。

    段屿川打开冰箱,起啤酒,干喝了两瓶后,越喝心情越躁越怒,根本无法平复下来,拿起季初梨家的钥匙,开门进她家。

    他一直有她家的钥匙,从季初梨家搬走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归还这把钥匙。

    季初梨没在客厅,段屿川沉着脸走到她房间门口。

    她自己在家时,向来不关房门,她卧室里隐约传来她在浴室洗澡的水声。

    段屿川无声无息地走到她卧室中央,能看到浴室玻璃门映出的她的影子。

    她身材好,夏天在家里穿牛仔短裤和吊带的时候,一颦一笑一摆动,都是他日夜回想的画面。

    段屿川喉咙滚动,浑身有种情绪在无法抑制的爆发。

    坐到她床上,双手向后撑着床单,头向后仰着看天花板,不断深呼吸压下那如洪水的情绪,但那情绪随着浴室的水声的持续,让他更无法压抑。

    季初梨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拉开浴室门,突然看到坐在她床头的段屿川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说着季初梨低头看自己裹着的浴巾,连忙转身回浴室,“你等我会儿啊。”

    “姐,”段屿川出声叫住她,“我是你弟,没关系的,你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段屿川高三下半年的时候,一直住在季初梨家,季初梨也把他当亲弟弟照顾,这一年来,两个人确实都没有过线的接触。

    但季初梨仍迟疑,毕竟段屿川是个男生。

    段屿川将季初梨的迟疑看在眼里,气息凝滞两秒,缓声问:“姐,你怕什么?”

    季初梨被问得微愣,她明明没有怕什么,只是基本的男女回避的问题,但被他这样一问,就好像她有歪心思、所以怕这样接触而躲着他。

    季初梨便笑了笑,抓着浴巾坐回到梳妆台前,露出梨涡浅笑,“那谢谢小川。”

    段屿川以前也给季初梨吹过头发。

    当时都是因为季初梨忙着整理案卷,她头发很长很厚,洗完澡后要把头发彻底吹干,需要很长时间,段屿川便规规矩矩地站在她身后帮她吹头发,她则翻看案卷。

    因为她帮过段屿川,让他远离了他那个喝酒就家暴的父亲,所以段屿川对她心存感激,平时会帮她浇浇花,还会来下厨做饭,寡言老实的一孩子,她还挺喜欢他的。

    季初梨转头看他的高个子,忽然看到他手指节的血,“怎么弄的?你爸找你了?”

    “没有,”段屿川手背在身后,“不小心蹭到的。”

    季初梨皱眉起身,“我去给你拿药,需要消毒。”

    段屿川伸手按住她,“不用消毒,先吹头发,一会儿我回去自己弄。”

    季初梨知道段屿川的独立性格,只得坐回去,“那你一定回去消毒,听到了吗?”

    “嗯,知道。”

    季初梨吸了吸鼻子,隐约闻到段屿川身上有酒味儿,诧异地仰头问:“你喝酒了?”

    段屿川调吹风筒温度的手顿住,望向镜子里的季初梨双眼。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杏眼,清澈而明亮,此时她目光里是诧异的,不可思议的,还似乎带一点点“小川你为什么喝酒”的失望。

    “和同学吃饭,喝了一点,”段屿川低声道歉,“对不起。”

    季初梨怔了两秒,轻声笑开,“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上大学了,不是高中生了,可以喝酒的,没什么。”

    段屿川不敢再看她双眼,怕从她眼里又看到失望,打开电吹风,拿起她一缕发丝轻轻吹开。

    她刚洗过澡,身上有浓郁的香气,头发上的湿水顺着脖颈向下滴落,她脖颈都湿湿的。

    段屿川不自然地转头看了眼漆黑的窗外,想到刚才在门口时的那个画面,嗓音突然沙哑,“那是谁,他在追你吗?”

    季初梨在护肤,“谁?”

    “商场一起吃饭那个,今天送你回来的这个。”

    季初梨没多想,坦诚道:“嗯,在追我,一直都是这一个,我之前的大学同学就是他。”

    段屿川手突然没注意力道,抓到了季初梨的头发,季初梨疼得一晃脑袋,“小川,疼。”

    段屿川失手弄疼了她,赶忙道歉道:“对不起。”

    段屿川晃了神,手忙脚乱地揉她脑袋,季初梨只疼一瞬间就过劲了,被他焦急的神色逗笑了,“不疼了,就一下,没事。不过虽然我头发厚,小川你也不能薅我头发啊。”

    段屿川怔怔地看着季初梨的笑容,她笑起来有梨涡,和她名字一样,对他笑的时候,笑容里总是有着一种温柔与宠溺。

    但是,只是对弟弟一样的感情。

    “季初梨,”段屿川双眼泛红,忍不住叫她的名字,“季初梨。”

    段屿川的声音沙哑,像从嗓子里发出了一种似哭的呜咽。

    季初梨急了,连忙站起来抓住他胳膊,“小川,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爸又来找你了吗?你别急,你别怕,你慢慢说。”

    段屿川红着眼睛看她,她眼里有担心的急切,有想要保护他的紧张,但就是没有对男人一样的喜欢,心底的疼痛不断地向外拉扯开,似一颗心脏在被人撕裂。

    不顾她只裹着浴巾,他猛地俯身将她抱紧怀里。

    “小川?”季初梨被吓到了,挣扎着要推开他,她以为段屿川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你别吓我,怎么了?”

    段屿川不管她的挣扎,紧紧抱着她,像要将她据为己有,霸道地死死抱着,她满身香气,浴巾摇摇欲落。

    “季初梨。”段屿川含糊不清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发梢的水滴落在他脸边,他嘴唇无意识地贴上了她脸颊。

    季初梨全身彻底僵住,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碰到她脸颊的吻。

    是吻。

    有些她平时忽略的事情,突然之间全部涌了出来,她连忙用力推开他,“段屿川!”

    段屿川失控的情绪一点点回过来,他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轻动,全身在颤抖,发出一道近乎于乞求的声音,“你别答应他,你别谈恋爱,等我……”

    等我长大,等我再成熟一点。

    季初梨终于明白他今晚失常的情绪何来。

    季初梨紧裹着浴巾,无法说出话来,段屿川十九岁,比她整整小七岁。

    转身匆匆跑进浴室。

    一连数日,段屿川都没再看到季初梨,还未正式告白,就已经被她故意躲避。

    段屿川深深后悔那天他做的所有事。

    季初梨没有回公寓,段屿川按时上门去为她浇花。

    浇完花后,每一次都越发能感受到她不在这个公寓时、公寓里的冷清。

    段屿川父母离婚,父亲家暴,他是个无依无靠的人,他只有季初梨。

    在心里的空荡感越来越强烈时,终于忍不住去了季初梨的律师事务所。

    他不剩下什么,拥有的只有这么多,不能放手,不能让别人抢走。

    季初梨听前台说有人找她,本以为是委托人,拿着文件出来,看到的确实提着保温饭盒的段屿川,他沉默地看着她,眼里有着某种倔强的偏执。

    段屿川冬天穿得少,里面一件薄衫,外面一件风衣。

    面容偏冷的段屿川,让人这样看着就更感觉冷了。

    季初梨垂眼轻叹了声,然后扬起微笑,“小川怎么来了?有事吗?”

    段屿川刚要说话,从季初梨身后走来一个男人,是她亲口承认自始至终都在追她的那同一个男人。

    段屿川到嘴边的话,突然开了口,“姐,我姐夫让我来给你送饭。”

    季初梨:“……”

    陆昭宇已经走到季初梨身边,闻言微微皱起了眉,望向季初梨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姐夫?”

    “不是,”季初梨笑得尴尬,“小川开玩笑呢。”

    那天在商场,几人在一起吃过饭,全程段屿川都寡言少语,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也不像会说谎的人。

    陆昭宇面色沉了沉,问段屿川,“姐夫是谁?”

    段屿川手拎着保温饭盒,向季初梨方向指了指,“她是我姐,你说我姐夫是谁?”

    “小川!”季初梨没想到段屿川能这样乱说,“你,你给我过来!”

    季初梨飞快地和陆昭宇说了句“一会儿再说”,就拽着段屿川的胳膊,拽进她办公室。

    关上门,季初梨不悦道:“小川,你刚才怎么说话呢?”

    段屿川走到她桌边,沉默地打开饭盒,为她拿出饭菜来,低声淡道:“你在躲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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