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是个丹凤眼的中年大叔。
“小姐是第一次来？”在喧闹的酒吧里，调酒师的声音很温柔，散发着男人的荷尔蒙味。
“嗯。”她抿嘴笑了笑，“等人。”
“男朋友？”
“丁克大街住的情人。”她接过调酒师手里海浪般渐变的酒杯。
调酒师不露声色地转身，摸了下头发。
林晓晓淡定地摇着酒杯，等待着王晟或者其他人的到来。
她早在来吧台坐下的那刻，就发现了暗中注视这边的视线。
“你好。”王晟依旧穿着身黑色西装。
他走到她身侧坐下，摘下戴着的墨镜，目光定定地看着林晓晓。
与此同时，走廊二楼。
一个被众人围住的男人忽然转脸，俯视着楼下她的身影。
他修长挺直的手指，抚在月白色的文件夹上，即使在室内，他还带着宽檐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白皙的下巴，线条简单而干净，薄薄的唇抿着，颜色很淡。
明明是夏天，他还穿着高领的深色外套。
“是她吗？”他轻笑。
围在他周围的人，身子挺直地站立着，最靠近他的俊秀模样的男子，余光瞥见男人嘴角的笑容，内心一颤，额头有冷汗滑出。
二楼人来人往，唯独男人所在的地方一米范围内无人靠近，甚至连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也没有。
周围所有神色自若交谈，亦或在调情的酒吧客人，都是他们的人。
林晓晓抿了一口酒，偏头看向王晟，似笑非笑。
“我的妹妹在哪里？”王晟直接切入主题，他努力使自己平静，声音里还是暴露那一丝真正的焦急。
妹妹的消失，是他幼时贪玩造成的后果。如果不是他赌气把妹妹扔在原地，自己跑去游戏厅打游戏，他可爱的妹妹也不会被人带走，生死未知。
那是他的痛。
父亲的巴掌，母亲的哭声，反反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如同梦魇，让他无法脱身。
“你根本不知道，在骗我？”王晟见她不说话，只是一边喝酒一边神色淡然地盯着眼前的酒杯，声音里隐约有了怒火。
林晓晓屈指弹了下玻璃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这才慢悠悠道，“王若曦没死，刚大学毕业，现在和男朋友同居中。”
“她现在在哪里？”王晟焦急道，却见林晓晓不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目光明亮，望进去如寂静的深渊，让人摸不清底细。
王晟瞳孔一缩，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却被林晓晓冷笑着拍开。
“你请了五个侦探都没得到的消息，什么都不付出就想知道？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晚餐。”
“那你想知道什么。”王晟被她目光里一瞬间的冷意惊道，他收回了手，恢复冷静。
“你觉得呢？”林晓晓放下酒杯，翘着腿看他，“你身上有什么能吸引我的消息？”
眼前的女人，妖媚而神秘，浑身像蒙了层薄雾。
王晟看着她，片刻后，才低声道，“雇主的消息不能外漏。”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呢。”林晓晓幽幽道，她的侧脸刚好对着二楼，“何况我对二少并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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