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瞬间-还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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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爱么

    浓浓的树荫遮挡了茂盛的阳光,是了,八月的艳阳,灼热而刺眼,此时,怀清再一次庆幸自己一直留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疲惫。

    此时恰是周末。怀清约了发小傻甜一起吃饭,好在必经之路四处荫凉,索性收了手中的遮阳伞。

    没了头顶的掩护,怀清眼神变得有些闪烁,胆小怕人这个缺点,哪怕已经工作了两年还是改不掉。

    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怯场的怀清提了口气,抬头挺胸的朝前走去。然后,她就后悔了。

    纵使火热的气流,模糊了视线,怀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马路那头西装笔挺的男子,那人手中挽着一个窈窕的女子,温婉娴静。两人一同步入了旁让人眼红的高级轿车。

    那个男人她认识,很多年前便认识了。那个女子她倒是没见过。就因为这一点,怀清站在原地笑了很久。张狂的有些小人得志。

    怀清笑,不是她,不是那个叫可琴的张扬女子,这样便好,当年那所谓的青春年少,怀清能记得的甚少,可她唯一在梦中都会想起的便是那个女子纠结的声音“他答应和我一起考B大了,这就是他最后的选择,他不要你了,你放了他吧。”

    怀清一直是胆小的,偶尔是骄傲的。她所谓的原则处事态度,统统是她胆小的借口,怀清最怕的便是受伤。所以那时她只是风情云淡的说了一句:“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哪怕那时,疼的像支离破碎的木偶。

    于是,很简单的,这些事渐渐真的与她无关了。

    甩甩头,看着对面疾驰而去的轿车,怀清抬脚踢了前方的一个小石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傻甜已经在冷饮店坐了很久了,怀清和傻甜喜欢在这样的休闲小店里聚餐,纵使她们的工资已经足够出入更高档的地方。傻甜永远开心的像疯子一样,明明经常在一起,一看到怀清还是忍不住激动的招手,就像几十年未见的老朋友。

    照旧不变的柠檬草茶,相似的配餐,怀清一直是个养成习惯便不轻易更改的人。

    一杯冷饮,换得一个下午的清净,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回忆。这话是傻甜说的。那样的疯姑娘总会说出细腻的言语,就是这些个颇显腻歪的词语,陪着怀清过了很多年的周末。

    傻甜在极尽的食欲中突然抬头看了怀清一眼,一嘴的食物没等咽下就唔哝到:“秦浩回来了,你知道了么?”

    怀清头也没抬的说道:“刚知道,来的路上恰好看到了。”

    “什么?你都看到了?不是说前两天才从B市回来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去找你了?”

    “是看到,就是远远的看到了,别说的跟有意识的一样,当年我们那是懵懂少年,也就是不负责任性的早恋,早就忘的没影了,人家都不一定记得我是谁呢!”怀清是真的不希望他记得自己,如果能忘的跟陌生人一样才好,不该有的交集,怀清没有勇气面对。

    于是话题被怀清不着痕迹的扯远了。连傻甜都知道他回来了,这人从来都不知道低调二字如何写。

    怀清打算就这样忘记这个人,然后她发现竟然有些难。

    星期一,早上来的消息,部门经理换了人,据说是B市来的精英人士。怀清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下午,上帝告诉怀清,女人的第六感如此的准确。

    时间这种东西,时好时坏,好的是它如水,简简单单的几年,物是人非,眼前的秦浩惊艳的像是完美的天神,坏的是,纵使它如水,所有存在过的事情,也不会改变,秦浩眼中的惊涛骇浪,怀清很难假装没有看到。还好,秦浩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和对待所有人一样,一笑而过。

    怀清躲了秦浩一个星期。说不上为什么要躲,只是觉得很难面对,其实秦浩也没有来找过她,但她就是受不了这种危险环绕的气氛,最终,怀清决定离开,越过了部门经理,辞职信直接递到了总经理那里。

    这个下午,秦浩就找她了,怀清来不及后悔,就进了秦浩的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长长的沉默后,怀清脑袋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词就是“无言的结局”。

    “为什么辞职?”打破沉默的当然不可能是胆小如鼠的怀清,秦浩扬扬眉。

    怀清意外的发现秦浩生气了,或者说他心情不好,他挑起的眉头是多年前的习惯,只是怀清以为他会高兴的,毕竟他们之间还是会尴尬,怀清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正好打算换个工作环境,这个有些腻了。”怀清有时候真的想把自己的舌头割掉,明明是借口,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秦浩笑,怀清突然觉得房里的冷气开得太重了,假装不在意的别开了对视的眼睛,怀清不敢看那双眼睛,有些东西,压抑的太久会爆发。

    “怀清,我讨厌你。”秦浩一字一顿的说,于是满意的看到怀清僵直了脊背。“有时,我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认识一个你,自私、胆小,如今,我到这里刚上任,你就一封辞职信递到张总那,怎么,想要全世界以为是我逼走你的?”

    “我没那个意思”,怀清不懂为何秦浩变得那么犀利,也不晓得原来秦浩一直这么讨厌自己,一阵烦躁袭来,怀清想也不想的站起,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空荡荡的“无论怎样这工作我不干了。”

    怀清多少还是有些本领的,于是新的工作很快找到。这是怀清新工作的第一天。多少还是有些恍惚,昨夜又做了个浑浑噩噩的梦,梦里,依旧是繁夏,学校后山的公园里。女孩枕着男孩的腿静静的睡着,画面美好的像安徒生构建的童话。很奇怪,怀清可以轻易的知道女孩在做梦,连她梦里的情景都一一知晓,女孩梦中,轻轻拽着男孩的衣角,低低的鼻音:“我怎么会轻易放手,我喜欢你那么深,纵使你要考到外省,只要你说,我便等你,我不在乎什么可琴,我不信她说的,我一点都不信……”女孩梦里的呓语断断续续的传出声音,怀清在茫茫的梦境中看到了男孩微笑的嘴角,然而,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喊声,声嘶力竭“你走,我不爱你了,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怀清被惊醒时,依稀看到了男孩的清瘦背影。第一天的工作,表现平平,外带魂不守舍。

    下班回到家,门口一双不曾见过的黑亮皮鞋,怀清愣了一下,入厅,就见到秦浩和老爸老妈坐在桌边闲聊。

    看到怀清进屋,识相的老夫妻结伴转身下楼买菜去了。

    于是,怀清再一次与秦浩处于同一个空间内。

    “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

    “找我做什么,我以为你该讨厌我讨厌到多看一眼都烦。”

    “我讨厌你有什么不对,你该死的骄傲,该死的自私胆小,我以为我会恨你,可是呢,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到处找你,六年,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想你为什么这么狠,怎么就能够那么轻易的说你不爱我,我到底是不够好,没有达到你对爱的要求,那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年可有你想要的男人,比想要我秦浩更想的男人!我费了多少关系进了你所在的部门,当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别的求我的大公司我一口回绝,我得到的是什么,你一声不吭的离开。怀清,你想清楚,我秦浩可是你真真不想再见到的人?”

    怀清不语,两行清泪缓缓留下,“秦浩,我承认我胆小,我承认我怕事,可那是些都过去了不是么,你现在早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没了你怀清什么都不是,怀清,我真的没见过比你还坏的女人了,你把我的爱狠狠摔在地上,我自己不要脸,拼起来还往你身边送,是我错。”秦浩笑,比哭还难看。

    怀清哭,却风轻云淡:“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就算我还爱你,你不是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凭什么再去把你抓住,秦浩,我根本没有自信再去爱你。”

    “我说了,没有你,不算新的生活,我永远都活在回忆里。”秦浩有些声嘶力竭。

    “那那天的女人是谁?”

    “什么女人?”

    “与你挽臂同行的女人。”怀清不懂自己为何还要和他纠缠,明明要放下了的。

    “我这几年根本不曾有过女友,这次回来也只见过我的表妹,你说的是谁?我表妹你不是认识的?前年从澳洲回了。”

    怀清愣了,是了,那个温婉的女子是秦浩的表妹,自己终究还是认识的,于是傻傻的呆在那里,带缓过神时,已被秦浩牢牢困在怀里。

    “明明在乎我的,为何不说,你可知,当年你怕是留我一句,我断然不会听我父母的去B大,可是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要我走,你说你不爱我,你可知,我当时有多难过。”

    “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这几年我自己的心也会疼。有时我会想,倘若那年我有说出口,就算你还是要走,我也不会那么疼。”

    繁华八月,怀清的爱终于回来了。

    秦浩轻轻的在怀清的耳下烙上一吻:“还好,你还爱。”

    谁能帮我找到她

    她不见了,从昨天早起她就不见了。

    我问我妈,见着她了吗?妈摇头,说你的媳妇昨晚不是跟你一起睡的吗,咋就不见了呢?我说也是,咋就不见了呢?骑车去她家,问她妈,她妈说没见她回来,还问:你俩是不是吵架了?我摇头,说没吵,压根就没吵架这回事。她妈纳闷,嘟囔,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咋就一声不响地说走就走了呢?好一阵,她妈才对我说:要不,你去她姨妈家找找,看她是不是上她姨妈家了?

    一整天,我都蹬着我的自行车奔波在我俩的亲戚朋友间。听亲戚们风言风语,朋友大惊小怪,我那汗一个劲地往外冒;可心,却越来越凉地让我害怕起来……都整整一整天了,原以为她出去买早点,后又以为她是提前上班单位有事。中午,原本我们是各自在各自的单位吃午饭,所以,下午下班不见她回家,才觉得问题严重。可细一想,她连招呼都不打,一整天不见个人影儿,以前不是没有过,怎么可能?再想,自己一没跟她吵架,二没跟她泮嘴,她不至于无缘无故就这么离家出走。自我安慰着自己,想她也许一会儿就会回来了,还冲满屋子突然膨涨开她的影像做鬼脸……夜,毫不留情地黑了下来。饭也没做看电视等她,不知不觉就这么和衣而睡着了。翻身醒来还不见她,气不打一处来(可能是犯困的原因),竟然想横睡在床上,让她回来没得睡。一夜过去,当阳光置换了黑暗将新的一天拉开序幕,我才真正地感到了后怕,恐慌,不知所措。她哪去了呢?从没这样的她突然不声不响地就这么将我放单,而她,是死是活,是福是灾,有谁能告诉我,帮助我找到她呢?

    哎,今天能陪我去商场吗?

    去商场干嘛?

    珊珊说这两天商场打折,好些衣服很便宜。

    我这忙着呢,不想去。

    求你了,陪陪我好吗?

    我也求求你,不让我陪,好吗?

    前些天,她可怜兮兮地要我陪她去商场。可我网上“够级”玩得正酣,对她说不打满五局是不能退出的。她说这有什么不能退的,大不了就是扣你的分呗,还拿她以前常爱说的“是老婆重要,还是下棋重要”要我回答。我自然知她这是圈套,不吃她这套地堵她:平时老婆重要,这会下棋重要。不管她爱听不爱听,用眼偷偷瞥着她继续说:这会,老婆走了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而棋散了,就得扣分,还是十分。我这会怎么玩够级,也不见得能挣上这十分。后来,她安静了。坐我旁边看我够级,什么话也没有,眼神里流露出的悲悯,让我的够级阴霾沉重到把把进贡……

    哎,人家都有手机,你咋不给我买手机?

    人家是人家,咱怎能跟人家比?

    咱的条件也不差,怎么就不能跟人家比?

    咱这不是买房还贷着款嘛!

    贷款怎么了,难不成贷款就啥也不能买了?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想多存点钱将来好留给我们的孩子。

    她也许被我说的孩子给征服了。每次两人只要探讨事情互不相让,我就会说到孩子,而她,也会在孩子面前低头,彻底地屈服于我。我不知母爱如此伟大,伟大到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没,也能在“孩子”二字上尽显她的母爱。譬如说我不想做饭了,就会跟她说,你也得学着做做饭,将来万一孩子想吃你做的饭,你不会做,孩子多扫兴啊!她就是这么学会的做饭,而且永无止境地为孩子做着饭,还拿我当她的孩子,给我做着这一天三顿饭,让我丰衣足食;还譬如她懒得洗衣服,起初,怎么说她,她都说不能啥都她来干。男女平等,她做饭我就得洗衣服……我说这分工好是好,可孩子的衣服要我洗不干净,害孩子得什么皮肤病之类的,这不是害了我们的孩子嘛?她说这不可能,你别总拿孩子来诳我。说着,她还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外衣外裤,内衣内裤,丝袜什么的小玩意全都扔给了我,嘻嘻哈哈地看我笨手笨脚地将她的衣服跟我的衣服一起泡进了污水中,她才跳脚地说:哪有你这么洗衣服的呀,你难道不知内外衣是得分开来洗的吗?我装傻不听她的,从那以后,她再不让我洗她的内衣裤;而没几个月的一次大扫除,她连她的外衣裤也不再让我洗,说我越洗越脏,穿身上总觉得没她自己洗的穿着舒服。

    还有那天,很早以前的那天,她哭了,一人呆家莫明其妙,她那眼泪像似珍珠般大粒大粒地往下掉。我问她是谁欺负她了?她说是我。

    我?我咋欺负你了?

    就是你。

    我这才从外面回来,连碰都没碰你,咋就欺负你了?

    她不再回话,泪珠儿撒着欢地往外蹦,让整间屋的空气突然多了许许多多的心酸与哀悼。

    好,好,好,就算我欺负你了,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怎么才能不让你伤心?

    对我好点。

    她其实是一多愁善感的女孩。没与我结婚前,她真的可算是出水芙蓉,阿挪多姿(是不是我这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不得而知)。可结了婚,她的美,她的好,她那让我宁愿为她去死的豪情壮志哪去了呢?瞧她无法脱俗地成天看我这不顺眼那有毛病,我也不甘示弱地冲她囔囔,你不也是一身的毛病,咋结婚前我就没看得出来呢?话虽说得快没经大脑是气话,可她却记住了。依她的话说,女人说的话是叨叨,随口而说,无心无意;而男人说的每句话都是心里话,真心话,是忘恩负义的真情流露,是彻头彻尾地大骗局……咋就是骗局了呢?我咆哮,她怒目。还得理不饶人地说:当初你追我时咋就不说这?人家不愿意,你不是说爱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吗?你不是说要爱我一辈子吗?这会怎么就成了浑身的毛病了呢?锅碗瓢勺,泮嘴吵架,夫妻间两个大脑两种思维两份生活习惯搅和在一起,谁不是这样迁就着对方过来的呢?可惜的是我总想要她迁就我,改变着她自己越来越像我一样地生活着……害她常说她不是我妻,是我老妈。还说我不是娶她为妻,而是骗她来家做我的佣人,抠门到了家。

    这俩天,我就这么一直想着她,想她点点滴滴的往事……她的美,她的好,像被惰性气体充足的轮胎,膨涨得我的心啥都融不下,啥都只是她。她现在在哪,谁能告诉我?哪怕是捎话给她,让她知道我是她的,随她怎样,再不这样我行我素,只要她能回来,我什么都答应她,依着她,好吗?

    这个夏天有点冷

    防盗门外与她对视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齐刷刷的板儿寸,被雨打湿一根根立着特精神,她喜欢的发型。手洗的衣服散发出的浓浓香皂味道混合着特有的夏日雨后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

    “阿三,是我,秦越。”

    声音如此熟悉,脸孔却又那么陌生。

    断线,重启,再连接,百度,关键词,秦越。记忆被彻底搜索一遍。

    “是我,秦越,我回来了,呵……”埋头羞涩一笑,依稀可见秦越的影子。

    已经久远的记忆闪电般重现,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绝美的图画:

    一轮金黄的朝阳从泛着白雾的江面一点一点爬上来,镶嵌在昏暗的天空散发出幽幽的寒光,准确的说是黄光,鸭蛋色的黄,而且是咸鸭蛋。

    “是太阳还是月亮啊?咋一点热量都感觉不到。”马尾巴小姑娘不解的问那少年。

    “笨哦,这个时间升起的当然是太阳了,等等,等它染红了朝霞天空就会热闹起来的。”

    那小姑娘是阿三,那少年就是秦越。每天清晨他跑步到阿三家外对阿三房间的那堵墙跺几脚叫醒她早起跑步,阿三蒙着头赖着不肯起床。

    “看你太矮太瘦,再不锻炼就没时间长了。”

    那个白T恤牛仔裤的少年逐渐清晰起来,眼前这个满脸疙瘩痘的男人就是秦越?

    他的出现让人猝不及防,就好象十八年他猝不及防的消失一样。

    十八年前在他还是十八岁时在姐姐的唆使下喝了半斤白酒,杀了发了财且花心的姐夫。他姐也不算没有一点人情味,花了几十万把他从死刑改为无期再改为十八年。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印迹不是常人线形的纹路,而是呈圆点状,如炮火后的战场,熏黑且坑坑洼洼,让人时时得按捺住想要挫平它的****。

    “是你小子啊,这许大年纪还长啥子青春疙瘩豆,貌似年轻啊?”阿三无数次设想过重逢的场景全被这突然打乱。

    秦越还是淡淡一笑,喉咙有点哽咽,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这些年你还好吗?”沉默了一会儿他问。

    “十八年,哪是一个好和不好能概括得了的,”阿三掳起散落眼前的长发。

    对面的大楼在雨幕中显得迷蒙,没有风的配合,雨有点儿赌气,好象没有经过雨滴、雨丝的蕴酿,一下来就成了白练般的雨注,后来变得浑浊,汽车滑过雨路,透着凝重与迟钝。

    怕触及他的痛处,阿三也转移了轻松点的话题:“还记得初三时我们四人偷鸡那次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常常想起来就想笑,呵呵……”

    那时候星期六还得上半天课,下午一般都是一帮同学翻墙到公园溜冰,几角钱一个小时都记不太清了,反正每次都玩到所有人的口袋空空,再骑着卸了刹车和后座的自行车在公园里横冲直撞一番。一成不变的日子容易使人厌倦,不知谁提议偷鸡秦、邵、孙和阿三立即响应,够刺激!

    学校后山有一片茶林,当时正好有一篇课文有描写茶花开得如火如荼,阿三就纳闷咋一朵开着的也没找到过,也许是品种不同吧,不过它的枝叶却异常的茂密,成一天然屏障。常有早恋的学生躲在这里,当然还有一些鸡。

    经过认真的观察地形,各人找了自认为最佳位置埋伏下来。记得那正是夏天,在烈日的烘烤下趴了半个小时,一个个头晕眼花连鸡毛也没看到。可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明天会被其它同学笑话死的。秦,孙,邵和阿三四人一合计决定到山下的农村看看,这个时间应该是午觉时间。

    山脚下一户院门大开着,远远看见院左角的鸡笼里关着有十几只鸡,都懒洋洋的伏着一动不动,大概也在睡午觉,四人眼神骤然亮了起来。径直奔过去。

    “嘘!小点声,”邵轻轻捧出一只,鸡竟然一声不吭。

    “快放我书包里,放我书包里!”从未有过的兴奋,阿三说话都结巴了。

    “在干什么你们!”仿佛晴天霹雳,觉察出声音来自背后,回头一看差点崩溃,四人下山奔鸡笼直冲过来,竟没看见就在院门口椅子上坐着一老头。

    四人反应过来后没命的跑,老头哪是他们的对手,眨眼功夫就跑得没了踪影。

    没有佐料甚至没洗,只是用泥巴包着烤得半生不熟就被四个人撕扯着吃了个干净,那个香啊之后很多年阿三在梦中还常常能回味起。

    阿三灰头土脸的回到家时,那老头正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后来不用说了,她极其诚恳的承认了错误,上交了存了好久的五块钱,又领着老头到他们三个人家每家收了五块,第二天在全年级检讨。

    “那时候怨过我供出了你们吗?”阿三问。

    “嗨!谁让你家住学校人家认识你,不供出我们你妈会放过你吗?不过后来常常想起那检讨却是那么甜蜜。琢磨不透,这就是生活,曾经的那个确定那个将来到头来总是没有料到的另一面另一种,就好象我一分一秒数着熬到自由的一天,却是让我手足无措。”

    “我得买一副太阳镜,阳光太刺眼。”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有什么打算吗?”按理他姐应该给他留点钱,生存应该不是问题,阿三想。

    “我不知道,”他一脸茫然。

    十八年了,有太多的东西要慢慢的体会,他甚至觉得这比适应监狱更难。

    从1990年直接进入2008年,世界呈现给他的是一个熟悉与陌生的混合体,这使得他的感伤与焦虑大过了新奇为尽快溶入现实世界。努力使他异常疲惫。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听说你单位早不在了。”他转移话题。

    “开网店。”

    “什么?网店?”

    “就是在网上卖东西。”

    他再次茫然:“那你怎么收到别人的钱呢?”

    阿三想起姨奶奶也是这种眼神问的同样的问题。

    阿三心底忽然涌起很深的悲哀,为时光的易逝,为青春的不在。

    眼前的秦越已经不是过去的秦越,自己也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雨渐渐小了,风夹带着雨丝从半开的窗户扫进来,润湿了皮肤冰凉冰凉,阿三不禁打了个寒颤。被长长的雨季浸泡后的天空象块已发了霉的海绵发出黑灰色,分明已是酷暑的季节,倒更象是深秋。

    这个夏天有点冷,她想。

    一种预感来自几天后的早晨,阿三等在楼梯口接过邮递员送来的一封信。

    极其工整的小楷:

    阿三,我回去了。

    我绑架了一个小男孩,没有伤害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雨依然在下,眼前只是白花花的一片,这雨下得可真倔,被雨包裹的感觉让她绝望。

    失踪

    “这狗日的,我说他狗改不了吃屎,秉性难移,这不,应验了。”

    坏娃踹着大门嚷叫着。

    “你说,这娃子,好不容易才换回了多年的名誉,如今做了这闪人的事,我都七十多岁了,不怕造孽呀。”

    关奶奶气的拄着的拐杖不停的捶着地面。

    人群里有人喊着,砸了他的大门,点一把火烧了他的家算了。门依然紧锁着,只是不时的被火气冲天的人咚咚的砸着,发出短促的回音。老李头蹲在墙角里,不作声,只是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烟笼罩了他的全身,看起来他象神仙,眼神好象已经进入恍恍惚惚的仙镜了。他知道消息就抢向来了,当时他瞪直了眼睛,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一路揣摩着记忆中的场景。那年过年的时候,三娃也请他了,他算什么,什么都不是,自己常年满身的尘灰,满身的臭汗。除了自家的孩子谁都会编自己的顺口溜。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嘴笨,死心眼,还十分掘。所以朋友就很少,也没人把他当健全的人看待。而那次,被请的都是方圆的能人和富人。那次只是吃酒,在座的也没人调侃他,在落座之前,三娃有言在先,来的都是我三娃的哥们,今天就是吃酒,不准说自己的闲事。还清楚的记着,哪次西头家出了天灾,满院子的左邻右居忙前忙后,三娃在院子的中央从包包里掏出两叠没有拆条的人民币,跟主人说着,先用吧,什么也不要说。对于西头家的现状用雪中送炭这样的词语都不恰当,准确的说是救命。这样的人怎么说没影就没影了呢?老李头怎么也想不通。

    老李头觉的眼前混杂的人群和愤怒的叫骂声根本无济于事,他蔫蔫的起身,拖着步子,没有任何表情的移动了。他是想回家,还是挪向那里,他真不知道。别人都叫他老李头,其实他不老,四十刚刚出头,头却冒顶了,剩下几根倒竖在昔日肥沃的那地方,胡子却一直留着,好象弥补邻邦的荒凉。而儿子却实实在在高过了他。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本来就准备把钱取回来,张罗张罗儿子的婚事,完成做父母的任务。而现在什么都没了,都成泡影了。这些年的积蓄都放在三娃这里的。觉的天都塌了。

    路旁这棵皂角树依然张开他偌大的怀抱,接纳着上苍的赐福和脚下歇息的人们。这几天树下的老人们不时的就说到了这话题,你说这球娃,乡里乡亲的,能做出这等事。他老子那么个大善人,一辈子落下的好口碑坏在这娃子身上了。说到三娃他爸,的确是大善人,做了一辈子的村信贷员,就是一分一厘也从来没马虎过,谁的钱只要交给他,保证随时用随时取。如果谁家有什么困难,千方百计的寻找办法帮助。好人短命,五十多岁不知什么病说没就没了。三娃刚接管的那几年里,的确不错。但也有些议论,说他不是干这个的料。

    “哎,其实这事不能完全怪三娃,这些人如果不图那点小利,他怎么能成所谓的钱庄,又怎么能失踪了呢?”

    ‘他是被人骗了,到了还本金的日期,他拿着字据,在人家家里,他根本没提防那小子在接过字据的同时就一口吞到肚里,什么都没了,还被人家反咬一口,强制他写下了借据。’

    “也有人说,他平时倒腾股票赔了。你看报纸上说还有人自杀呢。”

    这些老人们都是听说的,谁也没见过。但三娃的失踪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所以他们闲聊着,语气过于激动,毕竟是卷走了百姓的血汗钱。

    老李头心里虽有万般的愤怒,但也一点办法也没有,别人说去找寻,你说,这个世界,那个城市,又去哪儿找寻呢?当下还要生活,还要吃饭。作为农民,一天不出去做工,就意味着挨饿,何况还有正需要钱的娃娃们。老李头低着头,弯着腰,两拳握着,胳膊端着,走出了那烤人的砖窑,踩着尘土里杂乱的脚印上,走到那摞好的砖块前,用背靠好。一晌午下来,他已变成了泥人,好象是用尘土活成的。尽管腰间吊着块毛巾,但那汗珠子还是把土活成了泥。老李头做这营生好多年了,这些砖块和汗泥变成的钞票都放到三哇那里了。

    “老李头,过来歇一会儿,喝茶”?砖厂厂长坏娃招呼着。

    老李头摞好了背上的砖块,对着坏娃坐在地下,端起了已变成茶色的杯子大饮了一口,好象是在田里耕地的骡马,被主人牵到河畔,喝水时的姿态。时不时的又说到了三娃,老李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了。说到激动出,坏娃向在场的起誓,你们信不信,我那六七万不要了,如果谁见到那孙子吭一下,我抽了他的筋,打折他的腿。算两清了。还用不宵一顾的表情和语气噎住了众人,不就那俩钱呀……口是心非的家伙。

    大约半年过了,人们在口头上好象对次事也变的麻木了,这些人不是没有寻找过,留意过。但谁有能找到呢?他是贼,他时刻提防着你。这些人也想过办法,报警或是告上法庭。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可是他们最终什么都放弃了。你说,那高息合法吗?借据是什么呢?再说他们痛狠高息,可是有时又离不开高息。物价再涨对谁也能过去,而传统的婚嫁却让堂堂的男儿垂泪无奈,家家都有女,家家都一样。说不上来一茬有一茬的礼金。等新媳妇坐在炕头了,主人就只有那高息了。这些是普通人最要命的刀子,也是这些人滋长了高息的迅速发展。形成了所谓的钱庄,长出了三娃这样的庄主。

    这天,老李头又和婆娘吵了起来。只从三娃失踪后。吵架成了他们的必修课,无论说什么事情,都会撤上。还不是你鬼迷心窍,为的那3分的利息,那时我呆说不要把家底都放过去,你就是不听。老李头刚开始总是不语,后来也嘟囔句,你怎么那时老是笑乐了你那嘴巴子,看着那月底的厚踏踏的利息,你不也认了吗?你那时吃屎去了。这下可惹下婆娘了,胡搅蛮缠,什么败兴的话都从那肚里溢出来了。其实老李头心里在滴血,那是多年的积蓄,一分一厘抠下的,他能不心疼吗?正在这时,儿子回来了,火火的语气告诉老李头,二叔说见三娃了,夜天回来的,他家里人满了。老李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站直了身子,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婆娘也止住了杂音,用心证明儿子的话语。

    屋子里已没有可以坐的地方,老李头没有走近三娃,靠在门旁的桌子边上。三娃走过来递了烟,打着了手里的火机,手不由自己和老年人的一种病一样,不停的在抖颤,额头上的汗珠象澡堂里的屋顶一样,哪珠子不停地掉落着。屋子里的人都在练仙,好象已踩在云里。有的人咳咳起来了,但手里的烟点不停的飘着各种无形有形的飘渺。屋子里一会儿静寂的似虫虫蠕动的声音,一会儿雷鸣般似金属撞击声。一会儿又似那狼籍的战场,留有股股的浓烟。最后,大家达成协议,每天必须有一个人时刻陪着三娃,吃喝拉撒都跟着。有人似调侃又象发泄心里积郁已久的火气,他妈的还给配贴身保镖了。

    过了几天该是老李头做保镖了,老李头早就思量好了,不做他的保镖,让他做爷。这天,婆娘准备了几个菜,还带了些酒,散装的。斟在杯里,满屋子的酒香。

    “三娃,你说,老哥人怎么样?”

    “再没有你这样的善人了,大大的善人。”

    “你看。咱娃子最近有提亲的,听说那户人家不错呀,但就是彩礼要人呀,要人的命呀。”

    “不是说了吗?儿子发了。老子麻了。”

    “咱们喝酒,喝。”

    “喝。”

    三娃耳根红了,对着杯酒仰头灌进肚里,让老李头点了颗烟,猛吸了一口。抬头望望屋顶,眼睛里溢出了泪水。我对不起我的老妈?几个月的工夫,怎么说没就没了呢?那时,我不敢回来,几次决心几次又放弃,老妈可能让我气死的,她丢不起这人,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郁在心里的结把老妈给憋死了。这些天到了谁家都一样,没有一个人敢给我说大话,都必恭必敬的,象敬神一样的给我酒给我菜,我心里清楚。前几天,坏娃请我在酒店,包厢里,最好的酒。好象我是尊贵的客人。老哥,我给你说实话,我根本没叫人骗了,也不是别人议论的说我弄股票赔了,球,我他妈的还会弄股票,呵呵,太抬举我了。你说,你们都是好几分的利息,我又不做什么买卖,我怎么给你们呀?我还不是月月拆东钱补西墙。说的就是诚信,我也知道终究有这一步,再后来就随他发展了。我心里清楚,这些帐不敢去细算,你说,利息我每个月要支出多少呀。坏娃给了我9万,你说每月的利息他要多少?现在我确实没有钱,我知道你人实城,你的钱我一直记在心里,有了钱就给你,借据保存好了老哥。三娃好象喝多了,老李头也落泪了,他相信三娃的话,他是无奈的哭了。

    一个家庭的悲哀

    “他又打人了,你说我可咋办,孩子爷爷奶奶都急死了。”善良的霞流着眼泪给邻居说着。

    他昨天下午把过去的好朋友给打了,打得那个朋友头上都封了十几针。因为两千块钱,可现在也不知道的花多少个两千块才能了的事,要是给人家两万块能一次性处理,家里人都愿意啊!他媳妇就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哭着。真是造孽啊!第二天天还不亮,两位老人就来他儿子家,拿来两千块钱当看望,给了那位挨打的小伙子,他早走了躲出去了,可他还嘴硬,老说自己没错。还嫌媳妇和老人为什么给他钱,叛逆,真是叛逆。

    十九岁的霞和二十二岁的他在八年前恋爱了,他温柔,体贴,会哄女人,霞是一刻也离不开他了,一天不见她就如隔三秋。就这样过了一年他俩结婚了,他对霞好,只要霞爱吃的,爱穿的不管多贵,路有多远都会不厌其烦地去给她买。他那时那个手亲切,家里门外都是好干活的小伙子。

    有一次他在门外打工,怀了孕的霞因为寂寞哭着说:“我想你了。”他就在晚上的十点多刚刚吃过晚饭就从工地赶了回来看他的霞,感动的他媳妇都不知说什么好。就是那次在工地干活的他,吃了大灶的饭菜不知咋中毒了,那时的霞想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就不活了,可经过抢救他好了。他和亲爱的霞都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可能自己没做亏人事,老天爷也长眼啊!

    一年以后孩子出生了,他也开始有了变化,慢慢的不爱干活了,喜欢打扮自己了,每天照着镜子像个大姑娘,摸摸头发,看看衣服,好怕有一点点不如意处。到后来的他就开始不回家了,每天屁股后撵着小姑娘,开始还偷偷摸摸,后来索性胆子越来越大了,就明目张胆地在一起了。

    有一次他领着那个姑娘让霞看见了,生气地问是谁,一开始还解释,她就幼稚的信一回。可他不但不思悔改,而且越来越不象话了。就这样霞又和他吵,他把霞带到自己的车上,拉到没人的地方狠狠的打了一回,善良的霞就眉黑青眼黑烂的睡了十几天,后来他说了一些好话发誓再也不在外面搞女人了,霞也就信了。

    就这样过了几年,孩子也慢慢地长大,可爱的儿子四五岁了。他也有时不回家,可霞只是猜测他有女人。有一次无意中让霞看见他和那个女人在街上走着,霞就打电话让他回来,晚上两个人嚷了一会,霞就给那个女人发信息骂她,可那个女人也好像完全不怕什么似的互相骂仗,霞气得要命。

    第二天下午霞带着六岁的孩子去街上玩,到傍晚时他和那位女人把霞挡在回家的路上,那位女人过来就打霞,把她的衣服都撕烂了,把她在大路上抹了一顿,可他站在一边两手拿两块半砖说:“打吧,打吧,来我给你们递砖块打死一个埋一个,打死两个我买不起棺材,就套两条缸。”围观的群众的气得要命,都在为霞和孩子打抱不平,都说孩子多可怜,孩子更是怕得要命。霞的小叔把霞和孩子领了回来,可孩子的爸爸没回来,他去安慰情人去了,在自己的心里那位女人比这母子更需要他,六岁的孩子回到了院子后急忙把大门关好说:“妈妈快把门锁好,不然那位阿姨又来打你啊!”可怜的霞只有啼哭,她自己的心上人太狠毒,都把女人领上门来,这分明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哭啊,想啊!就这样他们母子熬过了漫长一夜。

    次日的早晨,他进门就说:“我说你别惹那种人,那是什么人,我都惹不起她,她是什么事都干出的人,现在你看你受的什么苦。”霞理都没理他,她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她自己出走了,这可急坏了双方的父母,男方的父母不一会就从遥远的农村赶到他儿子所住的家,来了以后说不尽自己的媳妇好,都是自己儿子在造孽啊!

    他知道自己错了,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妈妈怨恨。爸爸妈妈找来了霞的好朋友和他的好朋友,想着法的去找霞,善良的她能走到哪,她在城里打工去了,她哪是打工,是在打发那些无聊的时间。他和朋友们去找霞,说尽了好话,可霞这次真是心都凉了,她好像铁了心要离婚,没办法他们只好回来等消息。就这样过了三四天法院传唤他离婚,这可咋办,急坏了他的父母。他们又东找西找,找来了霞最信任的师傅和她的亲戚进行了私下调节,可怜的父母带了好多礼物,一家人领着孩子开着车去了霞的娘家。霞的父母生气啊,那个娘不疼自己的女儿,大家好说歹说就是进不了言,最后他就给霞的父母下跪,发誓说自己真心悔改,霞的父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善良的霞心软了,也在父母面前帮他说话。最后父母也就同意了。

    就这样两人平平静静的过着,他们有可爱的孩子,夫妻也比原来好了许多,家里的双方父母也对他们放心了。可过了一段时间他说出去赚钱,走了几天霞不知听谁说老公又在外面有女人了,善良的霞也有些叛逆,寂寞的她也好像有时和男人约会,开始只是谁也不知道,可时间长了难免露出点马脚,有时半夜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出去玩,可怜的孩子哭啊,闹啊!人有时就是经不住诱惑,自己就没主意了。霞受不了别人的风言风语,在当地的医院买来安眠药,下午回到老家,她把孩子安抚睡好。吃下了许多药,然后给她那位情人打电话说自己吃药了来救她,那位男子和自己的媳妇叫了一辆出租把她带到当地的县医院,抢救了一夜把她抢救了过来,霞的父母闻讯过来,急得哭啊,喊啊!那个气不打一处来,骂了老人骂小孩,女婿更不用说了。

    抢救好了的霞被父母带走了,这个家再次面临破碎,孩子没人照顾,送老家吧父母又要照顾媳妇,又要顾家里,再说孩子还上学咋能说不念就不念了那。最后没办法只好把在外理发的姑姑叫回来带孩子,可怜的孩子只好和姑姑相依为命,经过打击的孩子更懂事了,有时倒象个大孩子,说话像大人一样。孩子的母亲在外打工,父亲就这样在家住几天,在妈妈那里住几天,孩子到像既没爸又没妈的孩子,这样一直持续了六七个月,到了腊月过年的时候,爸爸把孩子送给妈妈,孩子高兴得无法说了,一家人就这样又勉强住在一起。

    可现在的他又做下了错事打了别人,还好父母紧跑慢跑找人说情,说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都是不远的亲戚,就私下聊了。最后打人的他给挨打的四万块钱就算了事了。

    她和他组合了这样的家庭,依然艰难的生活着,在这样的社会中依然坚持着。这能告诉我们咋样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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