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边影影绰绰的来了一个人,瞧着正是母亲的模样,她惊喜的喊了一句:“母亲。”可那人伸手将脸孔一掀,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容来,血盆大口里有着锋利的白森森的牙齿,掌控就要将她吞噬一般。
“啊……”声音悠长,似乎有穿透力一般,几乎要将屋顶掀开,赫连毓握紧了慕微的手,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子,低声喊道:“微儿,微儿!你别害怕,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慕微吃力的睁开眼睛,望了望面前的赫连毓,表情有几分呆滞。赫连毓见她醒来,惊喜的喊了一声:“微儿!”
“你是谁?”慕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有几分眼熟,可我却喊不出你的名字来。”
赫连毓吃了一惊,他睁大眼睛望着慕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赫连毓,你的夫君!”
陪在床边的秋月听了慕微的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她站拢来了一些,望着慕微那空洞无神的眼睛,低声说道:“王妃,我是秋月,你认不认得我?我是秋月,秋月!”见慕微还没有反应一般,秋月拉住慕微的手摇了摇:“王妃,你别吓了秋月,你一切都会好好的,是不是?”
方才齐敏请了大夫过来给王妃看病,大夫说王妃受了惊吓,肚子里头的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一定要悉心照顾。齐敏听了心里发慌,感觉去向赫连毓禀报,赫连毓听了赶紧从王府赶了过来,见着慕微昏迷不醒,气得拳头都要捏碎,恨不能马上就冲回王府将宇文如眉狠狠的抽打一番。
“王爷,王妃现在这模样,您就是再去责怪宇文侧妃,也于事无补,不如先好好的照顾着王妃,等她身子有所好转再去找宇文侧妃算账。”秋月咬了咬牙,凡属是对王妃不怀好意的,个个都该死,宇文侧妃,也如此,就看王爷怎么处置她了。
“你说得有理。”赫连毓坐了下来,忧郁得望着慕微的脸,心中暗暗请求上天保佑,让慕微快快醒过来。
现在慕微是醒了,可她却不认得人了!她不认识自己,不认识秋月,赫连毓望着慕微那张苍白的脸,见着她那空洞的眼神,心中一阵发慌,怎么办,莫非微儿以后都会是这副模样了吗?他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手指在慕微手背上划过,可她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赫连毓心中一酸,眼泪涌了眼眶,只是他极力强忍着没让掉下来,他哽咽得几乎不能言语:“微儿,微儿,我该怎么办?”
“王爷,我瞧着王妃这模样,该是失魂了。”秋月擦了擦眼泪,朝赫连毓行了一礼:“王爷不如去请了清凉寺的大师过来给王妃收魂。”
经常有些人吃了惊吓醒来以后整个人就神志不清,大家将这种情况称之为失魂,失了魂魄,这人便没有意识,只能请那和尚道士来收魂。这收魂有些能收拢,有些却再也没有收回,大家都说是看那和尚道士的功力如何,若是斗得过那些鬼怪的,自然能将那魂魄抢回来,功力不够,斗不过那些妖怪,那人的魂魄被鬼怪掌控了,再也回不了他体内。
赫连毓听了这话,一声不响的站了起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扬声朝外边喊了一句:“齐敏,速速拿了我的名剌,带着黄金千两去清凉寺请方丈来给王妃收魂!”
猫腰躲在窗户下头的秋雨唬了一跳,看着赫连毓那焦急的脸色,站了起来小声道:“王爷,王妃失魂了?”
赫连毓无意识的瞥了一眼她,根本没有想到要去问她为何猫在窗户下边,心里头只是焦急慕微,冲她吩咐了一声:“好生伺候着王妃。”
见赫连毓大氅飘飘的往外走,步子又急又快,秋雨赶紧追了上去:“王爷,王爷你去哪里?在不在别院用饭?”
赫连毓没有回头,一言不发的走了,秋雨站在院子中央,奇怪的看着赫连毓的身影,心里头有说不出的苦涩,怎么王爷便一眼都不肯多看她?究竟自己哪里生得难看了?她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慢慢来到了内室的窗户下边,将耳朵贴了过去,就听着里边细言细语,听得半是清楚半是模糊。
她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悄悄的将窗户那层织锦拨了拨,上边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来,秋月悄悄将整个耳朵都帖在了那层织锦上边,里头的话果然就听得清楚一些了。
“王妃,你还记得吗?湖边那个水榭是你最爱去的,那时候一到夏日,你便让厨房里的嫂子做冰镇酸梅汤,拿着书去那水榭里边,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有时候上午去的,要下午才能回来呢,王妃,你还记不记得?”秋月拉着慕微的手,细声与她说着以前的事情,试图着想要将她唤醒过来,可慕微却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秋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去端床边放着的那碗药汁:“王妃,你赶快喝药罢,若是不喝药,只怕肚子里头的孩子保不住呢。”
“孩子?”慕微忽然有了反应,喃喃自语道:“我有孩子了?”
见慕微突然肯开口与自己说话,秋月心里很是高兴,她拉着慕微的手放在她肚子上边,柔声道:“是呀,王妃,你有孩子了,你就要做母亲了!王妃,你不是最宝贝这个孩子的吗?你为了他,不惜与王爷闹翻,住到这别院里头来,不就是想要保住他?王妃,你可还记得这些事情?”
趴在窗户上听壁角的秋雨心中一动,秋月这话里仿佛有些异样的意思,为了这个孩子王妃不惜与王爷闹翻?她忽然想起了那次争吵,王爷仿佛从来没有那般生气过。王妃有了孩子,王爷应该高兴,为何他还会那般愤怒?秋雨的手紧紧贴着墙壁,手心里悄悄的渗透出了汗珠子来——王爷本来是最喜欢王妃的,可为何为因为王妃有孩子便对她生气,这里边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这个孩子不是王爷的!这个念头在秋雨心中一闪而过,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让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声吞回了肚子里边,她焦急的将耳朵又贴了过去,想要听听秋月还有什么话要说,就听里边两人正在一问一答,秋月提到孩子,仿佛慕微精神好了许多。
“我怎么觉得有好多人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慕微伸手护住了肚子,愁苦的皱起眉头来:“你知不知道哪些人要害他?”
“王妃,秋月自然知道,那个宇文侧妃就是第一个想要害你肚子里头的孩子的人,这次失魂,就是她过来给你报信。”一说到这件事情,秋月忍不住眼泪珠子掉了下来,父母兄嫂遭了惨死,自己还不能去给他们收尸,一想到这事,心里便难过纠结起来,似乎有谁一把抓住她的肠子,好半天都理不开。
“宇文侧妃,她又是谁?”慕微苦着一张脸,口中喃喃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我不记得刚刚你喊王爷的那个人,也不记得你说的什么宇文侧妃,我只记得好像有一个叫燕昊的男人,他是我肚子孩子里的父亲。”
“王妃!”秋月惊呼了一声,一把捉住了慕微的手:“你别再提燕昊了,若是被王爷听见,他又该要生气了。”
“不,我就要提他。”慕微固执的偏着头看了看秋月,脸上忽然间露出了一丝笑容,让她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我记得他带着我骑马一起走,我身上还穿着大红嫁衣,我是嫁给他了,对不对?”她忽然爬起身来,一把捉住了秋月的手:“燕昊去了哪里?是不是你将他藏起来了?”
“没有,没有这样的事情。”秋月掩面哭了起来,心中有说不出的悲伤,王妃谁都不记得了,独独心里头还记得燕昊,记得那晚他们逃走的情形。这让她实在有些感动,又有些担忧,若是王爷听着王妃这般惦记燕昊,肯定会暴跳如雷。
她伸出手来将慕微扶进锦被里边,一边温柔的哄着她:“王妃,你快别提起燕昊了,王爷听了会不高兴的,说不定他就不会让你将燕昊的孩子生下来了。”
“为什么?王爷为什么不会让我生燕昊的孩子?”慕微可怜兮兮的从被窝里露出半张脸来:“他肯定是嫉妒燕昊,他是不是没有燕昊生得俊?”
秋月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替慕微掖了掖被子,点了点头道:“是是是,王妃你说得对,王爷就是嫉妒燕昊比他生得俊,所以才千方百计想要除掉他哪。王妃你快别再提燕昊了,否则王爷说不定真不让你将燕昊的孩子生下来,还会去将燕昊碎尸万段,剁碎了喂狗。”
慕微倒抽了一口凉气:“王爷竟然这般凶?我怎么瞧着他还挺好的一个人,和颜悦色不过了。”瞧着秋月有几分不赞同的眼神,她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口气:“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我再也不提燕昊这个人了。”
她伸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我一定要将我与燕昊的孩子生下来。”
就如黑暗里闪过一丝光亮,秋月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阳光,慕微本来是灰白一片的脸庞,仿佛间又有了熠熠容光,就如那春日里的花朵般娇艳无比。
虽然寒风呼啸,在耳边发出凄厉的呜呜之声,还有细碎的雨丝扑面而来,可赫连毓却丝毫没有感到寒冷,他手握着缰绳,将马赶得飞快,一路狂奔着让王府那边奔去。
心里头犹如烧着一团火,从心底一直蔓延上来,他全身都气得打颤,真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飞到王府,将那宇文如眉拎出来,高声责问她为何要这样做。竟然敢跑到别院去刺激微儿,现在让她失了魂,这种女人,太原王府势必不能容她!
策马飞奔,那条宽阔的道路在眼前无限延绵,仿佛怎么样也不到不了尽头一般,赫连毓心中的愤怒随着那条路不尽的横亘在自己面前越发恼怒了几分,他狠狠的抽了马儿一鞭子,那马吃痛,跑得更是快了几分,就听耳边嗖嗖的风响,路边的树与屋子仿佛都已经连成了一片,再也分不出它们之间的距离。
“怎么办?怎么办?”宇文如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脸上全是惊慌的神色:“王爷去了别院,见着慕微那样子,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她去别院的时候还是洋洋得意,一心想要将那消息透露给慕微,好将她肚子里的胎儿惊掉,可刚刚听着说赫连毓去了别院,她忽然又惊慌了起来,那个该死的齐敏肯定会将她去了别院的事情说出来,那个秋月肯定还会添油加醋,宇文如眉忽然觉得心里头有些发慌,堵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一般。
“侧妃,你若是觉得王爷会对你严惩,不如去向太后娘娘求情?”乐儿在一旁小声建议着:“现在王爷在气头上,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让太后娘娘给你说合说合,等着王爷消了气,也就不会这般与你斤斤计较了。”
宇文如眉眼睛一亮:“乐儿你越来越机灵了,你说得不错,我们赶紧进宫去。”
来不及收拾东西,主仆三人便慌慌张张的坐上马车朝皇宫那边过去了。后宫守门的军士自然识得太原王府的马车,见乐儿拿出一个银锭子出来,几个人笑得眼睛都眯了:“侧妃何必客气,你只要递了那进宫的牌子便行了。”
宇文如眉坐在马车里头,瞧着门口那小内侍拿着她觐见递上去的牌子,一溜小跑不见了身影,心中有些忐忑,掀开软帘看了看后边,生怕赫连毓追了上来。她的心噗噗直跳,十指交握在一处,暗自祈祷着上天要庇护她,千万别被赫连毓抓个正着。
“宇文侧妃,你跟咱家进来罢。”方才那个递牌子进去的小内侍出现在门口,细白的脸上有着一丝笑意:“太后娘娘心情很好,说让宇文侧妃快些去见她。”
宇文如眉稳了稳心神,由喜儿乐儿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三人跟在那小内侍身后便朝那抄手游廊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的几个军士拿着银锭子抛了抛,脸上露出了嬉笑的神色来:“宇文侧妃真是大方,一出手便打赏了一个银锭子!”
“毕竟是宇文太傅家出来的,自然要有大家气度。只不过,”一个军士嬉笑着道:“你瞧瞧她那走路的姿势,怎么就没大家闺秀的那种娴静,走得那般着急,仿佛后边有一只老虎在赶着她一样。”
“我觉得宇文侧妃与慕王妃比,还是稍逊了一筹。”旁边那个年轻些的摇了摇头:“我见过一次慕王妃,那可真是人间绝色,都说大虞慕家专出俊男美女,我瞧着这话真心不差,不说慕将军,就是那慕大司马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风流倜傥!”
“你还在说什么慕大司马?”有人推了推他:“慕华寅此时已经被做成干尸,挂到城墙那边去曝尸了呢!快些闭嘴,莫要让旁人听见了,说你是慕华寅余孽就惨了!”
先头说话的那年轻军士也唬了一跳,赶紧伸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喃喃道:“你提醒得对,可不能再说慕大司马慕将军了。”
几人刚刚停住话题,就见那边有一匹马匆匆的奔了过来,众人抬眼一望,却是太原王赫连毓,见他穿着的紫色大氅被雨淋得颜色很有些深,头发也粘在耳朵旁边,湿嗒嗒的一片,不由得都觉得奇怪,怎么太原王连个雨披都不用就过来了?先前一阵子下了一场倾盆大雨,现在雨虽然小了,可还是不小,怎么太原王不坐马车,却骑着马到皇宫来了?
赫连毓翻身下马,将马缰扔给了一个军士:“替我将马好好照看着。”
军士低头哈腰的应了一声,伸手去接缰绳,一边笑着道:“太原王与宇文侧妃感情真是好,她前脚进宫,你后脚就追过来了。”
听了这话,赫连毓脸色一沉,将马鞭拿在手里一甩,发出了“啪”的一声响,脆得仿佛让人心里头都抖了一抖。他朝那个军士横了一眼,大步走了进去,唬得那拍马屁的军士战战兢兢,好半日说不出话来。
赫连毓大步朝万宁宫走了过去,他的步子又急又快,脚下生了风一般,跑着走了一段路程可,就见到了宇文如眉带着两个丫鬟走在前边,也走得急急忙忙,不肯停脚。
“宇文如眉!”赫连毓高喊了一声,拔足就往前边追了去,宇文如眉听着赫连毓在身后的喊声,惊得脸上失了颜色,瞬间便雪白得跟一张纸一般,再也顾不得形象,撩起裙裳下摆便飞奔了起来。
万宁宫的院墙就在眼前,宇文如眉似乎见着了保障一般,喘着气狂奔了进去,惊得那两个看门的宫女都忘记向她行礼问安。宇文如眉抬眼望了望主殿,心中这才有了一份安定的感觉,稍微回头望了望,就见赫连毓已经握着一条马鞭子跑了进来。
宇文如眉惊呼了一声,赶紧撩着裙裳便往前边跑,她淡紫色的中裤上边已经溅了不少的泥巴点子,可她哪里有功夫去管这些,只是拼命的往主殿那边奔了过去。太后娘娘,此时只有太后娘娘才能救她了,她必须赶在赫连毓追过来之前见着太后娘娘。
耳边火辣辣的一下,宇文如眉惨叫了一声,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咬着自己的耳朵一般。不用说,是赫连毓用鞭子抽到了她的耳朵上头。她伸手一摸,掌心里就有着些许嫣红,看来是已经被抽出血来了。
宇文如眉忍着痛赶紧往前边跑,可赫连毓脚比她长,已经追了过来,挥着鞭子兜头兜脑的朝她抽了过来。才打了几鞭子,宇文如眉的头发便全部打散了,身上穿着的那大毛衣裳被抽出了一块块撕裂的大口子,仿佛有谁长大了嘴巴在呼喊一般。宇文如眉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大毛衣裳上头得那些毛也被抽落了不少在地上,被地上的水粘到了一处,毛茸茸的一大团。
“毓儿,你这是在做什么!”高太后的怒吼让赫连毓停住了手,宇文如眉这才狼狈的在喜儿乐儿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抖着身子走到了高太后身边去。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全身都在发抖,脸上有两条鞭痕交错,仿佛在她的肌肤上刻下了两道疤痕。
高太后瞧着宇文如眉这模样,心中一咯噔,毓儿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下得了手去。她记忆里的赫连毓,从来没有这般发过火,特别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母后。”赫连毓喘了一口气,将鞭子收了,朝高太后拱了拱手:“我要将宇文如眉休回太傅府,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我赫连毓的侧妃。”
“什么?”高太后一挑眉,脸色渐渐不虞起来,毓儿真是不像话,这才成亲多久,便要将她休回娘家?自己正在积极的替他拉拢势力,他倒好,竟然将这么大一个太傅府往外边推!实在是太不体贴自己了!高太后皱着眉头望向赫连毓,心中的气愤怎么也止不住:“毓儿,我来问你,所谓休妻。必须要犯七出之条,如眉又究竟犯了哪一条?”
赫连毓一愣,望了望高太后,伸手摸了摸脑袋:“母后,这七出之条,是哪七条?”
“墨玉,你背了给太原王听。”高太后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就如锅底那般黑,越发的不好看了,就连七出之条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喊着要休妻,毓儿实在是太糊涂了!
宇文如眉见高太后为她说话,心中十分感激,眼泪汪汪的看着高太后,低声道:“如眉谢过母后做主。”心中虽然对赫连毓鞭打自己的事情感到气愤不已,可听着他说要休妻,却立刻慌了神,她宁可赫连毓再好好的抽打她一顿,也不愿意赫连毓将她休掉,她不要回太傅府,若是她回去了,那自然就成了别人的笑柄。
“所谓七出之条,乃是指妇人有七去,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淫,为其乱族也;妒,为其乱家也;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窃盗,为其反义也。”墨玉姑姑大声的将那七出之条背诵了一遍,然后朝高太后点头道:“太后娘娘,好像宇文侧妃并未犯这七出之条里的过错。”
高太后望向了赫连毓,沉声问道:“毓儿,你倒是给母后说说看,如眉犯了哪一条?”
北风呼呼的吹着,将高太后的衣袍刮了起来,也将赫连毓耳边的头发吹了起来,头发散乱把他的整张脸给遮住,再也看不请他的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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