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春归-胆敢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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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的春风,就如那巧手的绣娘手中的剪刀,一刀刀的下去,剪出了桃红柳绿,剪出了清风细雨,剪出了一地落花,也剪出了那姗姗而来的那人娇媚的容颜。虽然她的肚子已经隆起,行动迟缓,可依旧阻挡不住她的美丽。她一路走来,就如春风里那最美的花朵,让赫连铖瞧得有几分妒恨。

    慕微在秋月秋霜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了赫连铖面前,她有些迷惑的打量了赫连铖一眼,见他穿着明黄色的袍子,站在那里格外显眼,困惑的眨了眨眼睛:“这是谁?”

    秋月唬了一跳,低声在慕微耳边道:“王妃,这是皇上,你捡来需得行叩拜大礼。”

    慕微轻轻“啊”了一声:“快些扶着我行礼。”

    她们的交谈之声传到了赫连铖的耳朵里边,他有几分惊奇,看了看吃力的往地下跪拜的慕微,眉毛不由得深深皱了起来,这慕华寅的女儿失魂了?就连他都不认识了?

    慕微很吃力的跪在了地上,低下头去,那圆圆的肚子几乎要贴到地面,她才一低头,那发髻间的金色发簪上流苏闪闪,轻轻触碰到了地面,发出了悉悉率率的声响。抬起头来时,鬓边钻出来的几缕头发已经有些湿意。

    赫连铖盯着慕微,并没有开口让她站起来,赫连毓有几分不安,在旁边低声道:“皇兄,我那王妃有了身孕,不宜久跪,还请皇兄开恩,让她起来罢。”

    赫连铖的脸迅速转了过来,眼睛阴鸷的盯着赫连毓:“她有了身孕,可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赫连毓吃了一惊,额头上顷刻间便有了细密的汗珠。他的一颗心立即悬了起来,自从那秋雨失踪以后,他便有些心惊,派人在京城里找了一回,都没见着踪影,还以为是她私自逃走了,再没有在京城了。

    早两日听王府里有个婆子漏了一句,蹭见着王妃的一个贴身丫鬟早些日子回了王府一趟,好像是去找了宇文侧妃,他心里不由得一惊,莫非那秋雨是去投靠宇文如眉了?跑到西院盘问了一番,宇文如眉拒不承认,说那秋雨根本就没有来过,若是王爷不相信,尽可以搜查她的西院,看有没有隐藏这个丫鬟。

    “王爷,”宇文如眉的嘴角有冷冷的笑容:“妾身又怎么会收留那慕微的丫鬟,你分明知道我痛恨她。若是那个叫秋雨的回了别院,王爷尽可以好好去盘问着,看她到底有没有来过妾身这里?”

    自从万宁宫那件事情发生,赫连毓与宇文如眉更是形如路人,听着她这般说,更是打消了查看的主意,心里头想着,或许秋雨真没有来宇文如眉这里。一边派人去继续寻找,一边回了别院来看慕微,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抚道:“不要紧,你那个丫鬟只是去找她父母去了,或许她以后会回来的。”

    慕微其实已经不记得谁是秋雨,只是秋月慌慌张张告诉她说秋雨不见了,她便很为秋雨的安危担心,听着赫连毓说秋雨是去找她父母了,很是高兴,嘴角露出了一丝甜美的笑容来:“那你让她多到家中呆几日,让她多多侍奉她父母。”

    赫连毓开始还有几分恐慌,生怕秋雨走了会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秋雨是慕微的丫鬟,虽然不及秋月贴身,可说不定也知道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可是不能泄露出去的,若是泄露了出去,恐怕慕微的性命会不保。

    过了几日,一切风平浪静,赫连毓这才略微放了点心,指不定那秋雨真是不想再做奴婢才逃出去的呢。秋月查看了秋雨留下来的东西,发现略微值钱的首饰都被带走了,只留下了衣裳鞋袜,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逃走的。

    无惊无险的过了几日,忽然今日皇兄来了,而且一来便指着要见慕微,现在又开口问出了这种问题,赫连毓一时间额头汗珠子滴落,想到了上回高太后逼问他有没有与慕微圆房的事情。

    莫非是高太后将这事情告诉了赫连铖,然后自己故意去清凉寺躲避,好让赫连铖来别院发落自己?赫连毓心中一阵悲愤,母后也太防备慕微了些!他直视着赫连铖,坦然问道:“皇兄,可是母后让你来查问的?我都告诉她我与微儿已经圆房,为何她还这般不相信?”

    “母后?”赫连铖惊诧的看了赫连毓一眼,摇了摇头:“母后并未提及此事。”

    赫连毓呆了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母后提及,那又是谁?”

    “是谁提及此事你便不必再问了。”赫连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慕微,脸色慢慢的有些狰狞:“你们成亲那日,她被燕昊劫走,你问我请你调了五千羽林子去追,无功而返,臣弟,你究竟有没有追到燕昊?”

    赫连毓的脑袋慢慢低了下去,他的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有几分苦涩,那日的事情就如潮水一般涌现在他眼前。慕微身上穿着大红嫁衣,燕昊一袭白色丝绸衣裳站在她身边,石洞旁有着从生的杂草,摇摇曳曳,映得两人就如一双璧人,在那灰白的石洞旁,让人眼前一亮。

    他追到了慕微,慕微也答应跟他回来,可慕微这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她将自己的身子给了燕昊,在本来该与他一起度过的新婚之夜。赫连毓的心一阵紧缩,有些心痛,又有几分不舍,他不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了,慕微就会没了性命。

    “皇弟,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到底你有没有追到燕昊?”赫连铖有几分不耐烦,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他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赫连毓,就见他的汗珠子从额头慢慢滚落,掉在了地上,“吧嗒”一声碎成了几片。

    “臣弟没有追到。”赫连毓咬了咬牙,坚决否认:“臣弟只见到王妃流落在山野,然后就将她带了回来。”

    “那她为何又中了一箭?”赫连铖冷笑了一声:“你请那大夫来疗伤,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三十日,让王妃好好休养,你莫非忘记了不成?”

    赫连毓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抬起头来看着赫连铖,见他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绝望,究竟是谁将这事情泄露了出去?看来今日慕微会有危险了。以前她父亲在世,权势滔天,赫连铖少不得要看在慕华寅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她已经失去了靠山,总怕是在劫难逃了。

    “皇上!”赫连毓跪了下来,低声道:“皇上,慕微乃是臣弟的妻子,臣弟愿意包容她,还请皇上放过!”

    “皇弟,你也太懦弱了,这种不贞洁的女人,你竟然还在护着她?”赫连铖生气的踢了赫连毓一脚:“你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高贵的膝盖,可不是为这下贱的女人跪倒在地的!”

    赫连毓仓皇的爬了起来,见赫连铖向慕微逼近了几分,心中有几分害怕,下意识跟在了赫连铖的身边往前走了去。赫连铖踏上两步,低头看了看跪在那里的慕微,吩咐了一声:“抬起脸来!”

    慕微依言将头抬了起来,好奇的打量了赫连铖几分,她脸上有着微微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娇柔可怜。赫连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微,你肚子里孩子究竟是谁的种?他爹是谁?”

    赫连毓心中一松,慕微已经失魂,根本不认得任何人,自然会想不起燕昊这个名字来的,她若是坚持说是自己的孩子,只怕赫连铖也没得法子,总不能硬扣一项罪名到她头上。

    “回皇上的话,慕微孩子他爹是燕昊。”慕微一直只能暗地里与秋月谈起燕昊,今日见皇上来了,赫连毓似乎还很怕他,心中大为高兴,若是自己说出燕昊是孩子的爹,说不定皇上会好心放自己走,让自己去与燕昊团聚,让这王爷再娶一位王妃便是了。

    “是吗?”赫连铖的嘴角翘了起来,望了望一脸煞白的赫连毓,他得意的一笑:“皇弟,你可听到那慕微说什么?”

    赫连毓全身都在发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慕微究竟在说什么,她自己知不知道!燕昊乃是南燕的逃亡太子,赫连铖正在下旨缉拿,她竟然这般不知死活的说了出来!他额头上不住流着汗,朝赫连铖深施一礼:“皇兄,臣弟的妻子现在根本就不是常人,总总胡言乱语,请皇上莫要相信她的话!”

    “王爷,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虽然已经失魂,不识得你们究竟是谁,可我脑子里总有一个人在告诉我,他叫燕昊,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慕微的眼睛此时很是清澄,就如一汪清泉一般,她轻轻的开了口,声音就如珠玉,铮铮有声。

    “王爷,我知道你很是照顾慕微,可慕微心中只有那个叫燕昊的白衣男子,你不如放了我去与他相聚罢,慕微会一生一世都感激你的。”慕微一脸真挚的望向赫连毓,见他额头上汗珠子不住的流了下来,心中一软,低声道:“王爷,我知道对不住你,可慕微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慕微真的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他就是我的夫君,慕微与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王爷,这天下女子何其多,王爷位高权重,如何会找不到可心的人?还请放过慕微罢。”

    一边说着,慕微深深的行了一礼,那钗环叮当作响,在这料峭的二月天里,似乎有刀枪之音,冷冷的敲打着。

    “皇弟,你可听清楚了?”赫连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格外肆意,又很狂放,似乎要穿过头顶上层层叠叠的绿叶,直冲云霄一般。

    “微儿!”赫连毓闭了闭眼睛,心中如有一把刀子在刺着他的心,今日慕微就要葬身在这别院了,一想到慕微双目紧闭的模样,他简直不敢再再往下边想,若是没有了慕微,那他或者又还有什么意义!“微儿,你别乱说,快些闭嘴!”他急急忙忙来到慕微面前,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眼睛望着慕微的双眸不放:“快,快些与皇上说,你方才说的,都是因为我责骂了你,你心中愤恨才这般说。”

    慕微固执的摇了摇头:“不,王爷,这是慕微的心里话。”

    “皇弟!”赫连铖的笑声止住,走上前一步,站到了慕微面前,低头看了看她的肚子,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来:“慕微,那时候朕让皇后将你召到朝凤宫,可你竟然拿刀子刺伤了朕,还说宁可死都不愿意侍奉朕,可你又为何低贱的去侍奉那个燕昊!”

    赫连毓大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睛望着赫连铖,皇兄……他也想染指慕微?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迎头一击,让赫连毓几乎回不过神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皇兄、皇兄要慕微侍奉他!

    “那时候朕见你刚烈,放过了你,心底里还以为你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下贱,与那敌国的罪人通奸!”赫连铖吼了一声,伸手捉住了慕微一只手:“你这般喜欢被人强压的感觉?今日朕非要尝尝你的滋味不可!”他打量了下慕微的肚子,嘿嘿一笑:“朕还从来没有与大肚子的女人快活过,想必滋味更是不同。”

    “皇兄,万万不可!”赫连毓的心头一惊,站在一旁,绝望的看着赫连毓抓住了慕微的手,急得掉出了一颗眼泪,慕微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何能被人抢占了身子去!他绝望的看着赫连铖,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皇兄,臣弟求你了,求你放过微儿!”

    赫连铖转脸看了他一眼,脸上有几分不解:“皇弟,这种不贞洁的女子,你还为何要护着她?她肚子里不是你的种,是那燕昊的孽种,你可知道?”

    赫连毓连连点头,眼泪汪汪:“皇兄,即便她怀了燕昊的孩子,臣弟还是喜欢她。”

    赫连铖盯着赫连毓的脸看了一阵子,摇了摇头:“皇弟,你也太执着了些!这样的女子人尽可夫,哪里还值得你的宠爱?”看着赫连毓那痛苦的表情,赫连铖哈哈一笑,一只手搭上了慕微的肩膀:“皇弟你看着,我是怎么样处置这下贱的女子!我要将她压倒欢好,要拿刀子割破她的肚皮,将那个孽种取出来,要在她还没闭眼睛前看看自己提早走掉的孽种是什么模样!”

    慕微惊叫了一声,双手护住了肚子,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望着赫连铖:“皇上,你不能这样做!”

    秋月与秋霜也是脸色发白,身子不由自主往前边走了半步,想要护住慕微,可却被赫连铖那阴鸷的目光盯得不敢再往前移动一步。

    “退下!”赫连铖叱喝了一声,秋霜有几分畏缩,悄悄的往后挪了一步,秋月却依旧勇敢的站在那里,不肯让步,她虽然心中恐惧,可还是用发抖的声音坚定的说道:“皇上,奴婢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奴婢会挡在王妃面前,极尽奴婢所能,不让她受半分伤害!”

    赫连铖瞥了她一眼,伸出脚来朝秋月的肚子踢了过去,慕微伸手将秋月往自己身边拉,大声喊道:“秋月,你让开,不要为了我搭上一条性命!”

    赫连铖的脚扑了个空,好不容易才立稳了身子,显得有几分狼狈,他愤恨的看了一眼慕微,大吼了一声:“快拿刀子来,朕要破开她的肚子瞧瞧!”他一只手揪住了慕微的衣裳,用力一撕,慕微的外袍便应声落下,露出了里边穿的云锦夹层棉袄,下边是一条散花裙子,上头绣着缠枝牡丹,鲜艳夺目。

    旁边的羽林子应了一声,有一个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刀子,正准备朝赫连铖靠近,赫连毓忽然飞身从他的手里夺过那把刀子,一个翻转,在众人还没有看得清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已经用右手钳制住赫连铖,将那刀背抵在赫连铖的脖子上。

    “不好,太原王想要弑君!”跟来的五百羽林子一阵骚乱,众人纷纷亮出了武器,刀枪映着日头,发出了闪闪的寒光。

    “皇兄,你让他们将兵器放下,放臣弟的妻子走!”赫连毓咬了咬牙,他也不想这样做,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微死掉,赫连铖带了五百人过来,自己只能擒住他,才嫩让那五百人乖乖听命。

    “你们都将刀枪放下!”赫连铖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下手!他感觉到了脖子那处传来的凉意,心中也有几分胆战心惊,若是赫连毓一时惊慌,失手往下一拉,只怕自己的性命就会不保。

    “王爷!”慕微站在那里,看着这般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含着泪水望着赫连毓挟持着赫连铖,心中知道赫连毓为了她,不惜将自己的性命搭上了,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瞧着赫连毓与赫连铖两兄弟。

    “齐敏!”赫连毓大喊了一声:“你赶紧护送王妃出城,要保护她的安全,就如你保护我一般,只要你还有一口气,那你的职责便是护着王妃的安全,要让她毫发无损!”

    站在不远处的齐敏担心的看着赫连毓,听着他的话,却没有动弹,王爷挟持了皇上,要想脱身只怕是有危险,在这危险的时候,他怎么能离开王爷半步?赫连毓朝他瞪了一眼,目呲尽裂:“齐敏,你难道就不听我的话了!”

    齐敏听着赫连毓这般声嘶力竭的喊叫,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自己想要他放弃这想法已是无能为力,他答应了一声,赶紧飞奔着回了后院,不多时,就见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马车缓缓从后院走了出来,前边的车辕上坐着齐敏,戴了一个斗笠,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手里拿着一根马鞭。

    “微儿,快上马车!”赫连毓见慕微也站着不动,心中大急:“秋月,赶紧扶了王妃上车!”

    “是!”秋月应了一声,眼泪珠子唰啦啦的流了出来,王爷这般做,分明是已经不顾自己的生死,今日一别,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想见的时候。她扶着行动有些笨拙的慕微爬上了马车,自己慌慌张张的也钻了进来,见着秋霜呆呆的站在一旁,从软帘里伸出手来召唤了一句:“秋霜,你还不快来?”

    秋霜这才恍然大悟,正准备跟着爬上马车,齐敏已经挥动马鞭,将那马车赶着从门口飞驰了出去,秋霜没有爬上马车,跌落在了地上,脸上全是泥土,她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羽林子明晃晃的刀枪,心中害怕。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赫连毓朝她呵斥了一声,环视四周一眼,心中暗自盘算慕微是否已经出城。别院与城门靠得比较近,那两匹驾车的马都是上好的马,脚程很快,跑了这么一阵子,赫连铖即便是再派羽林子去追,只怕也是追不上了。

    更何况齐敏本身便是宫中暗卫出身,功夫好不说,为人还很机灵,他肯定会想出法子来护送慕微,保得她平安无事的。

    赫连毓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就听赫连铖冷冷说道:“皇弟,你的王妃已经离开,你是不是能将刀子松开了?”

    望了望手中拿着刀枪严阵以待的一群羽林子,赫连毓朝齐木喊了一句:“齐木,快些去后院牵几匹好马出来。”

    齐木与赫连毓几个贴身的侍卫心中知道他要逃脱,赶紧赶紧都往后院奔了去,除了一个块头高大的汉子,不仅没有走去后院,反而走到了赫连毓身边。

    赫连毓瞅了他一眼,呵斥了一声:“齐心,你为何还不去牵马?”

    齐心“扑通”一声跪倒在赫连毓的面前,眼中带泪:“王爷,属下的父亲兄弟皆是王爷救下的性命,属下已经自己的一条性命看作是属于王爷的了。现在王爷挟持了皇上,只怕不好脱身,便由属下代替王爷去死罢!”

    没等赫连毓弄清楚什么意思,那齐心已经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将赫连铖的胳膊抓住,另外一只手来夺赫连毓手中的刀子:“王爷,你快些骑马逃走,这里有齐木替你拿着刀子不放手,好让你安全的离开!”

    赫连毓望着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齐心,眼圈子红了红,刚刚想说话,就听阵阵马蹄声,从后院跑出了几匹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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