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诗语坐同祁夏喜坐在去往火车站的出租车里,看着已经堵成一条长龙的队伍,又看了看已经能够看清火车站方向的前方,只觉得脑门有些生疼。
她的手机还在想着,她干脆把手机扔给祁夏喜,头转向窗外,看着高架下那条高速路,突发奇想的说:“司机师傅,你玩过飞车类的游戏吗?”
司机看着后视镜里映出她放着光彩的那双眼睛,也朝右边看了一眼,下方的高速路右行车道几乎没有多少车辆,畅通的不像话,跟高架上堵得水泄不通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顿时明白了,这姑娘是中二病犯了,想让他将车子从高架上直接开下去。
司机暗自抹了一把汗,尴尬的笑了两声,说:“你可真会开玩笑,就算齐天大圣来,也做不到。”
韩诗语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是啊,没人做得到,可惜了。”
司机又抹了一把虚汗,还以为她是等的太无聊了,所以想找点什么话题来说闲聊,没想到她居然是认真的!
看到司机无比尴尬的脸色,祁夏喜赶紧扯了扯韩诗语的衣袖,示意她注意一点,可别被当作神经病了,但时候他们的目的地就不是火车站了,很有可能是精神病院了。
韩诗语侧头冲祁夏喜挤出一个苦闷的笑,她现在心里烦躁得不行,本来在寿司店她就憋了一肚子气了,这好死不死的居然又来堵车,她开始为以后定居帝都反悔了,也不知道她那一套房子能卖多少钱。
帝都的房价在国内还算高的,毕竟是首都,又在B大附近,属于学区房了,只要韩诗语稍微动用一下她的人脉,卖个好价钱还是可以的,只不卖了之后,又得考虑去哪个城市定居,现在还有哪个城市不堵车吗?
韩诗语越想越头疼,王冉的电话还老是打个不停,恐怕她也等的不耐烦了,外面下着雪,韩诗语有些担心她有没有受凉。
“诗语,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老实回答我。”祁夏喜突然凑她很近,认真的语气让韩诗语愣了一下,问道:“什么问题?”
祁夏喜看了看司机,似乎不想让他听到一样,尽量将声音压低,问她:“你是不是真的也喜欢上了李梓藤了?”
韩诗语不假思索的回答:“喜欢吧,他跟顾璟睿虽然是表兄弟的关系,但是他们两个又完全不相同,我需要更实在的感觉,而不是整天盯着那些花边新闻还要欺骗自己那是假的。”
祁夏喜却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脸凑的更近了:“你确定你不是为了气顾璟睿,而选择跟李梓藤在一起的?”
仿佛被什么捶打住了胸口,韩诗语当即痛的说不出话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祁夏喜,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她就是这样看她的?
见韩诗语的脸色不对劲,祁夏喜连忙解释道:“早上在去机场的路上,中途你睡着了,我和李梓藤聊了两句,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是要劝你什么,我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团糟……但是诗语,在我看来,李梓藤是把你当作未来的结婚对象看待的,刚才我也知道你是在生他的气,因为他跟那个玲美太亲近了,让你对他产生了退却的感觉,是吗?”
祁夏喜句句说到韩诗语的心口,仿佛被刀割一般,痛的她一时之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道:“既然他喜欢我,就不应该和别的女人走那么近,这是最起码的尊重,果然他和顾璟睿是一家人。”
祁夏喜递给她一张纸,轻声宽慰道:“我想他只是没有察觉到,你刚才走得时候没有给他留半点面子,这时候他肯定也已经察觉到了,我想,如果他是真的在乎你,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他不是顾璟睿,也不是苏然,他看起来特别的老实,不像是会去拒绝谁的人,但一旦做了,我想即使是会让他被别人讨厌,他也不会在乎的。”
韩诗语扑进祁夏喜的怀里,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夏夏,你说我怎么老是碰到这种男人呢?”
祁夏喜抱住她,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叹气道:“岂止是你啊,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么一两个的,如果没有前车之鉴,又怎么能遇到对的人呢。”
“那……那你说李梓藤靠谱吗?”韩诗语抬起半张脸,她的妆都哭花了,祁夏喜用纸细心的给她修整妆容,说:“这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你和他在一起,绝对比和顾璟睿在一起更让我放心,他如果今晚都没有跟你解释关于玲美的事,那你就得擦亮眼睛了。”
韩诗语明白她的意思,祁夏喜的话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将她内心的想法说的只字不差,她最开始接触李梓藤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将他列为交往的对象当中,直到后来她知道他跟顾璟睿的关系之后,她的确想借此来报复顾璟睿,相比起贺萧来说,自家兄弟跟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可比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还要让他备受打击。
可是时间久了,韩诗语也不清楚了,她对李梓藤是什么感觉,说不出多么喜欢,可看到他和玲美暧昧又心里很不是滋味,让她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也许祁夏喜说的没错,如果李梓藤没有给她解释,而是等时间就一点,久到韩诗语已经忘了这件事,他才来说的话,那李梓藤真的不值得她在迎合下去了。
韩诗语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下来,前面的车已将开始缓慢的向前行使,也许是为了安慰韩诗语,司机还特意将车载音响打开,里面放着一首英文歌,韩诗语听着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歌。
唱歌的人似乎有一个特别心爱的女人,只不过他的笨拙让这个女人倍感伤心,为了挽回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写了这首歌,为的就是要给她道歉。
韩诗语听着听着,心情彻底恢复过来,开始跟司机有一道没一道的闲谈,甚至还嫌弃司机驾驶技术不好,想将司机从驾驶位上赶下来。要不是祁夏喜死死的拽着韩诗语,她下一步很可能要上天。
司机见韩诗语这雨转晴的样子,也是笑的很开心:“我的女儿如果还活着,恐怕也有你们这么大了吧。”
韩诗语惊问:“你的女儿?”
司机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伤感的说:“是啊,我有一个女儿,不过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她的妈妈也因为承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在第二年就去世了,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想起了我女儿,你们是B大的学生吧,如果我女儿还活着,我也会让她去考B大的,没准你们还能成为朋友。”
韩诗语伸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安慰道:“有你这么好的父亲挂念着她,是她的幸运,你也别难过。”
司机笑着点了点头。
韩诗语又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B大的学生的,我们又没有穿校服戴校徽。”
司机把眉毛一样,得意的说:“我虽然没有你们学问高,但是我看人还是很准的,在帝都跑车也有二十年了,见过太多人,自然而然就能够看出来了,你们一看就是学生,身上的书卷气息这么浓,如果不是B大的学生,那我真该怀疑我是不是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听他这么说,韩诗语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她自认为自己看人比身边任何一个人还要准,甚至连林亦哲都没有她那般慧眼识人,结果今天可算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车开到火车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情了,下车的时候,司机没有收她们车费,说是有缘,就得两个姑娘不容易,还让她们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过,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掉眼泪。
韩诗语和祁夏喜见司机这么好,也着实不忍心让他在大冬天里白跑了这一趟,于是趁司机不注意,在他的座位下面塞了一张五十块钱的钞票。
王冉在休息区等的快要睡着,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立马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
“王冉,这里!”韩诗语冲她招手。
王冉先是一阵惊喜,而后便生气的将头偏向一边,居然让她在这么冷的天等这么久,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韩诗语见她那样,立刻将手里的那杯奶茶捧在了嘴边,故意说道:“哎呀,你早说你不喝奶茶嘛,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呢,这么冷的天,最适合来一杯奶茶暖暖胃了。”
王冉立马将头偏了过来,顾着腮帮子拖着行李朝韩诗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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