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来了。”
我原本想说些趣事逗他笑一笑,谁想却被他打断:“她带了一个有关华乐宫的消息过来,只是不知道这消息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楠楠今日来到青丘,全是我的主意,她能告诉陵光的消息无非就是今日帝君这亲没能结成。
“是什么消息?”可我却依旧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好奇的问他。
“昭慈在华乐宫偷情,她与我师父的婚事取消了。”
果然。
“怎么会这样?”我装作惋惜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今天吗?”
陵光缓缓看我一眼,却并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昭慈既然被奉为峨嵋尊者,自然不会低能到在自己大喜之日还跟情夫约会,而且还误了自己与青华帝君的婚典!”
陵光虽然不在华乐宫却是比谁都看得清楚。
我轻笑一声:“许是她骄傲过头了呢?”
“一个急功近利者,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误?”
“也不一定啊,毕竟青华君五万年来才娶这么一位夫人,说不定她就是得意过头了呢?”我又说。
陵光缓缓抬起眼看向我:“与其说她是得意过头了,不如说她是中了别人的陷阱也许更可信一些。”
明明不是我做的,可似乎人人都觉得是我做的,帝君这个锅,看来我是甩不掉了。
“在这里跟你随便聊聊天,居然聊的天都黑了。”我刻意的拉起他的手,表现出亲昵的样子来,“走吧,楠楠好不容易找到我们,我们作为她的哥哥姐姐,怎么着也得给她摆顿宴席好好接接风吧?”
强行拉着陵光朝偏厅而去,不是我不想向他解释,只是有些事情只会越解释越糟糕,我本也不是个清白的人,多这一个名头又如何?我根本无所谓。
我,陵光,楠楠,三人围成一桌。说是给楠楠的接风宴,却都吃的很沉默。
陵光本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而楠楠因着要替我隐瞒身份以及之前我去华乐宫的事情,也不敢随便开口。
说来可笑,在命楠楠来青丘之前,我曾特意备了一本问答本给她,上面写满了陵光可能会问她的一些问题。只要他问,上面没有找不到的答案,保管滴水不漏。
可偏偏,自楠楠来到红枫斋见到陵光,他却连一个问题都没有问过,仿佛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一切也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酒过三巡,以前我总是要想许多借口将他灌醉,以便让无言过来给他看伤,可今日,我什么都没说,他却先醉了。
“照顾好他,一会儿无言会过来。”
现在这里有了楠楠,我大可放心将陵光交给她,而楠楠也乐意照顾他。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也许只有这两个人可以给我一丝丝的安慰。
独自回到房间,还未点灯,便见里面坐着一个人。
“昭慈是你杀的吗?”他问。
若是别人这么问我,我一定“哈哈”大笑,当他是个笑话,可如今从这人嘴里问出来的,却不由让我惊了。
“你说昭慈死了?”我大步上前。
漆黑夜色之中,精雕细琢的侧脸投下深深的阴影,让原本就气宇轩昂的他又多添了一抹神秘感。
“看来不是你。”黑影缓缓起身,居然要走。
我连忙一步拦住他:“事情只说了一半就走,这似乎不太厚道吧?”
他居高临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门主身份果然是不同,可是因着此处是你的地盘,故而生出这样大的胆子,居然也敢拦本君的去路!”
他气势凌人,可我却并不怕他:“这就是真实的我,你可是接受不了?”
墨黑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张被隐藏在夜色中的脸非但不见半点怒色,反而还扬起了唇角,似是对我的无理很是受用。
“茶还是酒?”我点了灯,打开柜子,里面是鬼道仙送我的各种吃食,我因他而失了味觉,而他却揽尽天下美味送我,仿佛这样就能弥补我一样。
“你喜欢什么就什么。”他倒是很客气。
我拿了两壶陈年老酒,顺带端上一盘花生米,还未待坐下就看到青华君用一种打量乞丐的眼神打量着我:“你们赤水门居然穷成这样?”他似是有些难以接受。
若说这酒可是世间难得的佳酿,只是那盘花生米的的确确是我昨天吃剩下的。
我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苦恼的模样:“如今赤水门养了许多的人,各方面都吃紧,的确是有些周转不过来了。”随即便凑上前谄媚的问他,“帝君可有意资助一下我们赤水门?”
“资助?”
这位帝君从出生便是父神之子,从来只有别人供奉给他的,估计还没有人敢向他伸手要东西,故而显得有些呆滞。
“黄金白银,明珠珊瑚,玉石玛瑙之类的东西,帝君要是能随随便便给个十几二十担的,我们赤水门就已经很感激了。”我启发他。
他望着我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道:“你倒是一点都不贪心。”
要知道一担珠宝的价值就已经能买下人间一座三等城池了,更何况我要的是十几二十担,相当于买下一个小国家的钱!
仔细端详他的神情,也不见他有半点讽刺挖苦的迹象,那他这句话究竟是真要给我十几二十担的珠宝?还是只是在反讽我?
“你们除了财力之外,是不是还要人力资助?”他问我。
“人力?”我愣了,“什么人力?”
“我。”他忽然凑近我,淡淡的白梅香自他身上萦绕而来,将我困在了他的墨黑眼眸中……
“啊,哈哈。”轻笑一声,即刻拿起酒杯,假借饮酒,将自己的眼睛以及魂魄全部从他的眼睛里收回来,一仰头,一杯下肚,却赫然发现自己拿的太急,酒杯里根本就没酒……
尴尬的将酒杯放回桌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我继续对他道:“帝君不要开玩笑了,我们赤水门庙小,如何供得下你这座大佛?”
“哦?”他缓缓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我的空杯子倒了杯酒,显然他看到了我刚才空杯子喝酒的窘态,只是没有揭穿而已,“可我听执明说,你们赤水门的宗旨就是不分贵贱,不分宗族,天下一家,怎么到本君这里就成了庙小供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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