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客气的笑了笑:“别这么说,我有的只是小聪明。”同时用眼神指了指青华,“边上那个才是大智慧。”
“你跟青华帝君假装自己中了圈套,让孟琦放松警惕,同时又借夕颜之手,让孟琦心甘情愿的将真王胎还出来!”他这样说着,突然又想到,“可是我的确是亲眼看到青华帝君吃了影子蕲霰所带给他的梨花糕啊!”
我一想到当时的青华心里就不住的打鼓:“那么拙略的演技,要不是我的影子至始至终都想在我面前显摆,想要气我,不然就以青华那傻傻的几句话,早就穿帮了!”
本不该听到我跟椒图对话的青华忽然扭过头看向离心镜。
我不知道他的神力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之前夸他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怎么我才抱怨一句就朝我看来?我连忙低头装作自己什么话都没说过。
只有那假椒图还在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我所看到的,我所听到的,我传递给孟琦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青华帝君也没有失去神力!”
我知道一个人被骗的感受,不由同情的拍拍他的手背:“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你。”
原本跟孟琦一样拥有大海般颜色的眼珠猛地一动,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我:“难道还有什么是假的,而我却不知道的事情?”
我摇头:“不,我要说的这件事情你知道。”
他更加听不懂了,直到一把刀子直接插入他的心口,他这才恍然。
“谢谢你在离心镜里陪了我那么久,虽然你只是孟琦的一个传音筒,但若不是你在这里,我根本无法让孟琦心甘情愿的将孩子交还给夕颜。”
“你早就知道……”随着他心脏里的血液不断渗出,原本的手脚都渐渐消失。
“是,我早就知道孟琦会在将孩子还给夕颜之后让你杀了我,因为蕲霰对她来说始终是个祸害,不管是影子还是本主,孟琦想到自己最差的结局就是被夕颜杀掉,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再让蕲霰活下去。”我很是遗憾的望着他,“你之所以到现在都不动手杀我,是因为我的影子正在给孟琦她们施法,但只要施法一结束,你就会动手。我知道你之前总挨我揍是在保存实力,这镜中世界与你本是一体,你完全可以将我一击毙命,所以,我也必须在仪式结束前杀了你,对不起。”
假椒图在听了我一大堆的废话之后呆了许久,随即却又露出微微笑容:“你果然是聪明过人的,这世上一切都瞒不过你了,但是蕲霰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可知道?”
我望着他。
“离心镜除了能分离出影子和主体以外,还能照到你的未来,我是离心镜的一部分,我可以告诉你我在你身上看到的未来,你想知道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吗?”他问我。
我心中微微一动,但见他面带笑容,便知他说出的未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便干脆道:“不必了,我始终相信未来都在自己手里,好的,坏的,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而他却不住摇头道:“你错了,命运是早就注定了的。蕲霰,逃避从来不是个聪明人会做的事情,我看到你的未来遍体鳞伤,你发疯发狂,麒麟山大劫的悲剧会再次上演,而你永远都逃不出失去所爱的轮回,这就是你的命运……”
我看着这个由离心镜演化而来的假椒图如白雾般一层层淡薄消失,心中忽然有种时间早就跳跃到他所预言的那个悲伤时间一般。
你知道吗?我虽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是那始终萦绕在心头的悲伤却从未散去过,我的未来……
我缓缓看向镜子外的青华。
彼时能拥有,之后便是永堕无间地狱,那也是我的荣幸,甘之如饴。
“啊!”占星台上一声悲喝,影子蕲霰用尽所有仙力如断翅的小鸟般从高处坠落。
而与她一起坠落的还有在离心镜中的我,当仙力用尽,生命进入最后倒计的时刻,离心镜的束缚也就会自然瓦解,这便是脱离离心镜的办法,九死一生。
主体跟影子在极速下坠中合二为一,一抹玄色身影在我堪堪坠地前将我一把抱住:“辛苦夫人了。”他这样对我说,用一身仙衣替我遮挡这彻夜的凉风。
我有心想跟他调笑几句,却发现这个已经耗尽仙力的身体虚的就像一条早就干涸的河床,根本不能再挤出一点一滴的力量来。
“哈哈哈!孩儿,我的孩儿回来了!”占星台上,夕颜一醒来便欣喜若狂,她指着自己的肚子朝下面的慕容天朗道,“天朗哥哥你快看啊,我们的孩儿回来了!我们的……”
可那还未完全绽开的笑容却在慕容天朗那裹着忧伤的眸子里瞬间凋零。
“呵。”夕颜颓坐在床边,原本还灌满欣喜的眼睛复又空洞缥缈。
“师父?”而在她的另一边,孟琦缓缓睁开眼,“你没事吧?”她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青华,没有什么能比这位师父来得更重要,即便是自己的命都可以先放在一旁,但当她看到青华的怀里正抱着我时,她整个人猛地一颤,眼泪便一滴滴的滴落在这青石打造的占星台上。
阵阵夜风如鬼魅自虚无中袭来,绕着高高的占星台不住咆哮,而占星台上的两个女人却都因着各自心事,低着头,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将军,不好了!燕国来犯,如今都已经打到平阳城外了!”不远处,一个小兵的急报打破了这凝重的黑夜。
慕容天朗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燕国与平阳相隔千里,怎么会那么快打到平阳?”
小兵如实回报:“据说是平阳城内有他们的暗线,早就在半年前就布了局!”
“谁?谁是他们的暗线!”想他慕容天朗虽然并非万军统帅,却也在朝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可他思来想去都不能找出那个勾结燕国带兵来犯的暗线究竟是谁。
而他这一问也着实为了眼前的这个小兵。
“先不管这些了。我即刻带兵去阻拦他们入城,天翊,你带夕颜回去。没有我的吩咐,千万不要离开慕容府,只要父帅一回来,燕国这些袭兵便可不攻自破了!”慕容天翊的脑子很快,也的确是个带兵奇才,只是片刻而已便有了退敌之际,燕国军深入平阳,只要魏国元帅带兵从后夹击,他们首尾不得照应,自然完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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