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琅琊走近前,附到仇千魅耳边。
闻声,仇千魅心头一怔,眸子里惊诧的光一闪而过,绝致的面上却波澜不惊。
“哦。随她去吧。”
看着仇千魅如此平静淡然,琅琊和琅邪两个人都愣了,相视一眼,深知不能多问,便双双退下。
她回来了。
仇千魅低垂着眸,苦笑。
她竟然回来了。
走出殿门,他长长地叹了一息,仰眸望着头顶的那片天。
阴气漫漫,一阵狂风自远空吹来,将成片成片的乌云全都聚集到了北行宫的顶空,天幕暗黑得可怕。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可是他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他才刚成亲,只是没有新王妃亡故的消息,她就按耐不住了。
低眸,他暗红的眸子平视前方,似在睨着什么,可却目光空洞,远处经过的下人瞧了,忍不住也心悬了起来。
醉香殿。
原先的喜房,百里玉如今的寝殿。
百里玉动作轻微,从床上爬起来,没有丫鬟在身边,她只能自己穿衣服。几次弄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走出房门,却见天暗了不少。
比昨天还要昏暗许多,心里也隐隐的绷着。
因为伤口还未痊愈,今天她还是不能练功,哪怕她只是压一下腿,都能扯到伤口。
百里玉放弃了练功,只是站在沙包下面,看着眼前这片林子一样的梅花桩,还有一旁的十字桩,心头泛起一片涟漪。
重生归来,她以为她会孤军奋战,打压仇无忧他们还需要好些时日,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是啊,确实比预想中的快了点。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的目的都已经快要达到,不是么?
想到这,百里玉唇边溢出一丝宽慰的笑。
大仇终于快要报了。
“王妃。”
不知何时,琅邪的声音突然闯了过来。
百里玉回头,“琅邪?”
只见琅邪手里端着一盆热水过来,“早膳已经好了,王妃准备准备去用膳吧。”
“你怎么端着这个过来了?”百里玉走过去,看着本该是丫鬟做的事情却被这习武少年琅邪在做,心头一暖。
“王爷说了,日后这些起居琐事便让属下来做。”琅邪将东西放到房里,将弄好的毛巾递到她手上。
原来是这样。
百里玉接了过去,心不在焉地擦着脸。
“对了,王妃。”片刻,琅邪又再出声,“王爷一大早便出宫去了,这几日可能都不会回宫。”
说这话时,琅邪面上有些阴沉。
“哦。”
百里玉只轻轻应了一句,简单洗漱完毕,便前往正殿用膳。
她一点都不担心仇千魅去了哪里,也不会多嘴过问一句。他要去哪里,总有他的理由。
可是,却不知道,在她的背后,琅邪的心里却浮起一丝愧疚。
正殿里,早膳刚刚上好。
可是味道却不如前两日的,百里玉尝了几口,又吐了出来。
“王妃,身体不舒服么?”
见状,琅邪有些担心地上前询问。
“琅琊呢?”怎么就见一个琅邪?百里玉不知为何,自打出了房间,心情就闷闷的。
琅邪恭敬地答:“琅琊跟王爷一同出宫了,王妃。”
“哦。”百里玉蹙着眉,“那仇千代呢?”
真是奇怪,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就没见到仇千代的人影。那家伙一向狂傲不羁,看起来还蛮有出去风流出去浪的可能。
这时,琅邪有些不确定地蹙了蹙眉:“回王妃,属下也不知主上去了哪。”
在这神秘莫测的北行宫,仇千代身上天生的神秘感,甚至比过世人敬仰敬重的魅王爷,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见不着他的人影,究竟是去了哪,恐怕连魅王爷都无从得知。
“哦。”
百里玉仍然是淡淡的一个字,可这心里却不知为何,老是不能安下心来,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对了。”突然又想起一个人,百里玉抬起头,“琅邪,百里若雪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还在柴房里关着。”
“马上带我去瞧瞧。”
说到百里若雪,百里玉精神又上来了。
“对了,待会帮我准备马车,在去如意轩之前,我还要去一趟天牢里。”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虐虐那个小贱人,就像前世那贱人时不时来虐她那样。她可不是什么圣母,如今的她,心里那点的慈悲心是绝对不会留给伤害过她的人,包括仇无忧,待她虐完百里若雪,马上就出宫去往皇宫天牢。
“王妃。”
看着百里玉起身出去的背影,她仇恨的眸光里显出她是那样的兴奋,琅邪欲言又止。
此时的天际,阴云沉沉,乌云盖顶,似要压下来。
百里玉刚走出正殿,和琅邪正要往柴房走去,这时,管家福伯却突然过了来:“王妃,右丞相求见。”
右丞相?那不是她的爹爹么?
百里玉只好暂且先放弃去虐百里若雪,跟着福伯去往会客厅:“快带我过去。”
心下思疑,这个时候正是上朝时,爹爹竟连早朝都没去上,反倒来了北行宫,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会客厅里,百里苏心事重重,一刻也坐不下心,左右来回走着,眉头拧得很紧。
“爹。”百里玉在外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进了去。
百里苏见女儿过来了,连忙拧着眉上前,“玉……王妃,你的伤还好吗?”
有些尴尬,父女相见却要如此拘束。
“我还好。”突然过来绝对不是为了她身上的伤而来!
百里玉凝着眸,“爹,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百里苏欲言又止,想说却又不想说,犹犹豫豫。百里玉心里紧张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您快说啊。”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自己身为丞相的爹爹面露如此无奈的表情?
“王妃,那老夫就直说了吧。”百里苏终究没有将该说的说出来,兴许那真的是不该说的,他决定隐瞒实情,将矛头转到另一边,“爹求你,赶紧把若雪放了!不论她做了什么事,还是她打算做什么事,事情都没有做成,一点苗头都被你掐断了,你现在便把她放了,好歹她也是你的妹妹,你不知道昨日你叔叔都跪在爹的面前了……”
事实上,什么都没有。百里屠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给他跪下?
“爹,女儿做事自有自己的打算。”闻言,百里玉面露狠色,“如果爹是为了这事来的,那便请回去吧。”
侧眉,“琅邪,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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