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凌飞张了张嘴巴，最后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用着心疼的眼神看着我，咬着嘴唇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
其实，现在说什么是不是也已经没有必要了，“十七王爷，还是请你们的皇上和凌太子出来吧……”
“你……早知道……”若凌飞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比刚才更加温柔，我只是轻轻的看了他一眼，再次回到位置坐好。
“很多事情，不用说……猜也可以猜的出来……”这么明显的事情，是个皇帝都应该会知道的吧，为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见到什么让他们诧异的东西，难不成，女子做皇帝他们还真把它归结成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若凌飞往空中招了招手，突然出来一个黑衣人，他俯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黑衣人就那样飞身离开了，他再次坐到了我对面，看着我手里的酒坛，脸色变了又变。
“对不起……”若凌飞低着头，声音显得闷闷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抬头，也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不就是做了一件他经常做的事情么，至于像现在一样么。
仰头再次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什么相思泪，这还没有分开怎么会有相思泪，我想认定这个想法，可是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那个人，心里再次被划了一刀，我知道又是无情蛊发作了。
“此恨绵绵无绝期”，希望以后我们不会成为那样……无情无情，难道他喜欢我无情吗，无情蛊啊，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这个死了呢？
我站了起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突然间想要大笑，为什么，就算是骗我，也不要这么残忍，那么熟悉……那么的熟悉，那可是我爱了整整两年的人啊，也是我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啊，难道，老天这么喜欢跟我开玩笑么……早该知道的，溪狐这么风华绝代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那不经意间从身上散发出的王者之气，又怎么可能是一个被人贩子卖到青楼不会反抗的人，这一切都在告诉着我，溪狐不简单，可我为什么总在自欺欺人，总以为，他是爱着我的。
梦还是醒了，这是一个美丽又残酷的梦境，在时光的流泻下，还是带着我的幸福离开了，留下的只有记忆和从来都不想再提起的伤痛。“是我爱你还不够么……”我轻声的说着，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点其他的东西，没有质问，没有大吼大叫，没有伤心，只有那平静如水的神情。
狐在看到我的时候，没有震惊，没有激动，更没有那浓浓的情意，眼睛略过我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停留。
“燕皇的爱……孤可承受不起……”溪狐只是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好像真的不在乎一样，什么都只是路人甲的漠然，真的好陌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明明在我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狐……我是真心的……”
“燕皇的真心……孤，只会践踏……”溪狐还是那种神色，没有变过，只是那眼底似乎还有着淡淡的的厌恶，看到他的厌恶，我的心里都是一颤，难不成只是因为那件事吗？
狐，好像知道，我对他以前可是什么都没有隐瞒，包括我自己是谁，包括我在明川的一点一滴，这样的坦白，难不成真的成了我们之间的阻碍了么？
“狐……为什么厌恶我……是因为我的过去吗，可是……你不是说过不在乎的么……”当初告诉他的时候，他不是也吃惊吗，是因为我是那个他以前相识的女子吗，还是惊讶我的变化，还是说让他看到一个卑微的女子到坚强的路程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当初我也只是理解为他是因为我以前在明川生活过而感到吃惊，现在看来，好像是我错了。
声音依旧是柔柔的，我怕，声音随便大了一点就会把他吓跑，“狐……是不是我做错了……”
“你没有错……错的是你太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这么肮脏的世界，你竟然还在妄想着有什么真心……真是可笑，该说你是幼稚还是无知……”狐的声音也是平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痛痒的事情，没有着一丝感情，让我觉得那些记忆里面的温柔都是假的。
我沉默了，原来我还是幼稚了，可是，为什么让我感觉到幸福又让我觉得我这是在慢性自杀，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是不是我注定了就是这样的下场。“狐……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我真的临近祈求了，前世是最爱之人的欺骗，今生，我是不是也要再次像前世一样，再次经历让被爱之人杀死的惨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的世界已经一片黑暗了，哪怕只是一个骗我的回答，我都会很满意。
总告诫自己，不要对谁再次付出真心，不要对谁爱到骨子里，可是，我还是爱了，而且爱得如此的卑微，若凌夜是这样，溪狐也是这样，我的一生难不成是围绕着男人而存在的么，为男人生为男人死么，这是不是也是注定的……
听着我问出这一句话，若凌夜和若凌飞眼里都有着不可置信，谁会相信一个帝王会爱上一个人，而且爱得这么卑微，为什么心里有这样的痛楚，似乎自己在冥冥之中失去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我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干涩抹去，一直在盯着他，嘴里喃喃着：“是不是一点都没有爱过我……”
“既然知道，就不要这么婆妈……”溪狐脸上满是不耐，看我一眼似乎都是多余，“从来不知道，燕皇也是这么罗嗦的人……”
罗嗦……我自认不是这样的人，真的，我在狐的眼中就只是只有利用吗，我不信，以前的那些快乐的时光都是我心中的一幅画，现在，是不是也会变得模糊。“狐……为了一个玉玺……你才特意接近我的吗……”我脑袋开始不清晰，无情蛊的发作让我早已不能在呼吸，生生憋下已经到喉咙里的血腥，我苦笑着，今天我怕是真的活不了了……溪狐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难不成燕皇还没有认清楚现在的局势么……在燕皇眼里或许这个玉玺不怎么珍贵，可在我们这些高贵的人眼里，可比命值钱多了……”
“是不是也比不过我们的爱情……”我连忙出声问，一个玉玺，一份爱情，谁熟谁重，是不是天下永远比真心重要呢，还是说，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他走的一步棋……溪狐突然大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燕皇，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么……爱情，我们之间哪里来的爱情……还是说这是燕皇自己想的……有了天下什么都会有了……包括，燕皇所珍惜的爱情……”
我睁大眼睛，这叫什么，我付出的真心他从来没有当一回事，我给的爱他也不屑一顾，“那么，狐……我给你的婚礼呢……你也没有当一回事么，我是那么的爱你……”
犹记得当时漫天烟火，衣袖飘摇，两情相望，是那么的美好，是那么的幸福，让我沉溺在其中，那时候我以为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幸福，哪怕是经过了多少的坎坷，我的心依旧不变，即使我做了皇帝，我还是爱着他，甚至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现在却告诉我那只是我自作多情。“你有没有搞错……孤是男人，怎么可能嫁给你……而且，燕皇不怕被人说成是断袖，孤却不想落下个这样的“罪名”……”溪狐仰着头，不屑的语气再次让我的心痛了，“还有……燕皇，你以为你是谁……”
捂着胸口倒退了一步，痛苦的滋味真的是太不好受了，“你真的很很狠心……狐……”
“不要在这么喊我，孤记得燕皇好像对孤的名字很熟悉，不要在用这样一个称呼……”溪狐又回到了那种淡淡的语气，似乎从来不曾在意过我这样一个人。
我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的身影，想要将他的面容记下来，我爱他，真的很爱，胸口再次袭来一阵疼痛，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滴落在地上露出了点点黑色，扶住了身旁的桌子，以防我的身体倒下去，强撑着，我知道，现在不看，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在这样一个安静带着血腥的坏境下，谁都没有在说话，各自在想着各自的事情，若凌夜看着身旁的枫树发呆，若凌飞注视着我，眼里是难懂的神情，溪狐，不，是凌太子脸上没有了那种不屑，面无表情的在等着我说话，眼里是那种我以前熟悉的冰冷。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记下了我的满身狼狈，我没有珍惜好眼前人，还是错过了什么。“狐……下一辈子，你会爱上我么……”我声音颤抖着，我怕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也不记得他是谁，更不记得我们有过的回忆，“你会忘了我么……”
爱，忘，这么极端的字眼，现在正显示了我的绝望，绝望啊……呵呵，只能说我是个笨蛋，一个只会自欺欺人的笨蛋。“不会……燕皇，你不会现在还在以为孤是真心爱你的么……”他好笑的看着我，眼底的意思很明显“你是白痴”。
我苦笑着，我是不是该醒了，“你在酒里下了毒……还有周围的香味么……这些我早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不去在乎，因为知道你在这里，所以再次选择相信你，“我这样的做法是否满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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